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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盃,將給中國留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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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牛的家 發表於 2006-7-1 16:3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有一種狂歡,需要一千四百六十個漫長日夜的等待;有一種文化,以行為藝術的符號形式,令世界為之目。這就是四年一度的世界盃,一個號稱可以令「全民狂歡」的賽事。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因此狂歡。中國足球無緣世界盃,一個叫網名阿貓的年輕人,在QQ簽名上寫道:中國足球沒進世界盃,是世界盃的幸運;中國足球進入世界盃決賽,才是世界盃最可悲的事情。
世界盃賽事正酣。素有足球中的「焦點訪談」之稱的《足球之夜》,在繼續關注賽程,我們是否可以將「鏡頭」從賽場(包括熒屏)移到外圍,看看世界盃給中國帶來了哪些變化,以及將給中國打下什麼樣的烙印?
足球經濟
李銀生常年在鄭州大學路的夜市攤上賣熟肉。自從6月9日世界盃開幕以來,每晚球賽開始后,他的生意特別好。平日里,午夜收攤;這段時間,凌晨1點到3點,反而又迎來一個高峰期。雖然一次也沒有看過世界盃,可他卻真巴不得天天世界盃,這意味著財源滾滾。
足球和經濟的關係,這不過是民間版的一個「特寫」而已。關乎利益,正在變成一種共識。早在兩年前,機械工業出版社就出版發行了英國人史蒂芬"多布森和戈達德的《足球經濟》一書。作為足球頂尖級賽事的世界盃,隨著衛星電視的普及,足球經濟在許多國家的地位,越來越不容忽視。2006年世界盃前夕,在美國,「世界盃經濟學」應運而生,儘管這個提法尚未得到經濟學界的公認,世界盃和世界經濟「聯姻」,卻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誠如新華社慕尼黑6月12日體育專電所說:「世界盃是外國人的世界盃,但熱鬧是我們自己的,世界盃的牌子,依然是為了用來賺自己人的錢。」從央視等國內大小媒體,到各類商家,無不在搭世界盃的「車」,利用這個難得的商機很賺一把。據白岩松介紹,「央視世界盃」直接投入已有大約1.4億元人民幣。在體育賽事方面,從不做虧本買賣的央視,投入如此巨資,廣告收益,怎麼著也得以億元為計量單位吧?
中國體育法學研究會常務理事何家弘認為:「不管是世界盃還是NBA,不要光看人家體育技術層面的東西,實際上作為產業,是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學習的,尤其是其中的規則。」
世界盃之後,中國的足球經濟能否在4年間隔中平穩發展,值得體育界和經濟學界研究。
足球,娛樂並快樂著
必須承認,世界盃的到來,在某種意義上,正在微妙地改變著中國人的娛樂方式。人們的注意力,彷彿一夜之間,很快完成了從硝煙瀰漫的《超級女聲》、《夢想中國》等「娛樂戰場」的撤退,迅速轉移到「足球戰場」。也許,許多人更換的只不過是一個電視頻道,而思維還停留在娛樂的感受中。於是,將看足球世界盃當作「娛樂」,也就不是沒有道理了。
可見,娛樂是足球發展的一個趨勢。據說,足球的娛樂化,第一個感謝的應該是米盧。是他把「快樂足球」帶到中國。很快,「快樂足球」好比電腦軟體,很快更新換代成「娛樂足球」。此後,更有潛心研究者對「娛樂足球」上升到理論的高度:人球合一,無球勝有球,無招勝有招,乃是娛樂足球的最高境界。
美國文化學者約翰"費斯克在《解讀大眾文化》中指出:大眾文化始終是一種關於衝突的文化,總能創造出大眾快樂,因為大眾快樂始終是社會性的和政治性的。
陸揚、王毅在其合著的《大眾文化與傳媒》中寫道:大眾文化「是一種不要思想,只要感性;不求深度,只求享樂,而且是坐享其成,不要觀眾動腦筋參與的逃避主義文化。」
在足球舞台上,娛樂並快樂著的,決不是中國人的專利。6月17日,聶遠在《海峽都市報》撰文介紹說,「當以球星為主角的第一則廣告登陸銀屏,當全世界鏡頭對準小貝與維多利亞的婚姻生活,我們知道足球的意義已經再也不僅僅局限為一種簡單的運動類型,而徹底成了全民娛樂的對象。」
西南科技大學文學與藝術學院陳建新副教授評論說:「現代足球已經不再暴力和血腥,但他仍然是勇敢者的遊戲,人們欣賞它,是因為它是人們內心世界的需要。足球比較起其它娛樂活動,仍然是大眾的,狂野的,粗糙的。」
也許,剝離了「娛樂+快樂」因子,足球也就失去了風光的資本。果真如此,我們不妨珍惜「快樂足球」。在英國,人們治療抑鬱症,打消自殺的念頭,足球還是個很好的藥方呢。
足球的文化在哪裡
世界盃是世界各國人民交往的一種重要方式,還是世界各民族文化交流的重要形式。這正是足球的魅力所在。
喜歡足球的,不一定意識到足球競技蘊含的文化成分;談論足球文化的,也未必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人們不禁要問:足球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文化?
法國學者德塞圖曾從語言學的角度,闡釋過大眾文化。有多少種文化,就有多少種文化語言。「足球文化」的說法如果名副其實,恐怕還得先從足球語言說起。
足球是一項美妙的運動,這是世界人民的共識。
「找我中文網」論壇上,有一個帖子,將足球的美學價值進行了系統的分析:它是粗野與精巧的結宏觀與微觀的統一、持久與瞬間的矛盾、戰略與戰術的綜合、必然與偶然的交替。
的確,足球具備戲劇性、衝突等美學的基本構成要素,未知和期待構成了人生和足球的奧秘,使得它沒法不「美」。猶如足球的形狀那樣,它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圓滿之美。
其實,足球文化的魅力,還在於它能夠衝出綠茵場,輻射到每個家庭,成為家庭和睦相處的潤滑劑。
滾動在法律籬笆裡外的足球
大眾文化,由於和世俗融為一體,註定了好比一把雙刃劍,有利也有弊。足球、電子遊戲這些非常流行的大眾文化,也是這樣。
「澳大利亞總理曾經說過他願意帶一把斧頭給他們……但是里根總統卻認為他們很可怕。」1983年5月2日《西澳洲人》討論電子遊戲時,引用了兩位國家領導人的不同看法。
20世紀中期,澳大利亞的一項研究表明:造成小的犯罪、浪費金錢和時間、是打砸搶和流氓行為的重點,堪稱電子遊戲常見的「缺點」。足球,能拉動經濟增長、給人們帶來快樂、創造文化,是其積極的一面,當然,足球給世界帶來的並不全是歡歌笑語的娛樂,也有苦澀,甚至是血腥和恐怖。
世界盃還沒開賽,德國防暴警察的訓練情況、高科技的防暴器材,不斷成為世界新聞。英國首相布萊爾、美國總統布希,也都為世界盃的到來不無憂慮。
世界盃開賽以來,各國警方如臨大敵。綿陽市青義派出所指導員這樣描述他們的感受:
我們忙的大張口(綿陽方言,「喘氣」)。沒看到一場比賽的內容,天天都在執勤,每天早上要搞到四五點。其他派出所的情況估計也好不到哪裡。
真正的遊戲,未必嚴肅,但不該給世界添亂。在這方面,足球似乎像個難以長大的淘氣孩子,有球賽,就有是非。新加坡《聯合早報》報道說,韓國在本屆世杯賽被淘汰,一名44歲的金姓韓國男球迷在韓國落敗后,撥打報案的緊急熱線,索取瑞士大使館的電話號碼。他在撥通熱線后說:「瑞士大使館的電話幾號?我要把它炸掉。」
為表達自己的不滿,韓國網民甚至集體攻擊國際足聯官方網站,後者不得不關閉其留言版,以便確保網站不會癱瘓。
德國隊以2:0戰勝瑞典隊殺入八強后,在斯圖加特一個主要廣場觀戰的英德兩國球迷發生衝突,德國防暴警察逮捕了200多名鬧事英國球迷,德國球迷中也有人被捕。
在國內,一些高校的球迷,因為支持的球隊不同,也發生過流血衝突。今年世界盃期間,某高校兩名男生,在看世界盃時發生口角,比賽結束后,其中一人拔刀捅了對方數刀,血跡圍繞著宿舍樓,轉了大半圈,可見持刀者對被害者追殺時的不依不饒……
對足球暴力、足球流氓,羅琳會老師分析說,足球觀賞仍然需要和其他藝術形式的欣賞一樣,有一個適當的審美「距離」,把自己完全沉浸在某個足球運動員、某個球隊、某場比賽的一個球、一場球的輸贏得失中,這恰恰是以一種功利的、有偏頗的眼光來看足球,這種情況不能說是審美的,或者說,距離以審美的方式觀賞足球還很遠,因為我們都知道,審美活動是拒斥功利性的。
然而,功利足球無處不在。君不見,國內的足球比賽,幾乎到了惟利是圖的地步。球隊、球員看重功利,場外的賭徒們,何嘗不是把世界盃當作「樂園」?
任何一個參加本屆德國世界盃足球賽的球員,都必須在賽前簽署一份「禁賭協議」,這是世界盃第一次要求球員簽署類似的協議。此前,有消息說,全球已經有百億歐元狂賭世界盃,僅英國的博彩公司在世界盃期間就能收到18.9億美元的****彩金。
中國有沒有****動向?答案是肯定的。
據新華社報道,在南昌等地,與世界盃有關的地下賭博活動在賽前就已開局。數月前,江西警方破獲了一起某國際博彩公司境外網路****在南昌設賭案,賭金超過500萬元人民幣。
賭博在中國是非法的,我們不能讓世界盃足球賽成為『賭博節日』」,江西省公安廳網監總隊副總隊長琚忠秋說。
6月23日,長春市警方端掉一個利用網路****的犯罪團伙,繳獲賭博資金27000餘元,查獲大量用於作案的銀行卡。自世界盃開賽以來,該團伙共投注111萬元,已輸10萬餘元。
還是在長春,因為****,一位妻子已經提出離婚。她的丈夫,半個月的時間,輸掉130萬元,弄得傾家蕩產。
有媒體稱,「在足球面前,法學界集體失語。」筆者請在杭州某高校教法學的朋友就足球和法律的關係談一下看法,他的回答異常簡單:「難。」素以理性著稱的法學界,在感性、激情的足球面前,真的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嗎?
足球盲區知多少
農民和足球、世界盃有無關係?6月15日,新華網上有篇報道寫道:「從城市到農村、從官員到平民,國人幾乎無一倖免地被裹挾在風暴中,令球迷們為此如痴如狂……」
這顯然是吹牛!當問及泰安市寧陽一位張姓農民對世界盃了解多少,他說,多數人還是知道世界盃的,不過家裡人很少有人熬夜,他們大多只是聽聽新聞。
廣漢市新豐鎮卡房村八社的黃福才,根本就不知道世界盃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中國隊參加他也不知道。他說,「關我們啥子事?」有的村民說,沒中國隊參加,世界盃沒啥看頭。
河南延津的貴照輝,每天給親戚照看店鋪,早上起床就走了,晚上回家已經筋疲力盡,他說,農民每天都忙死了,哪有心情去看世界盃,頂多看《新聞聯播》時,了解一下比賽結果。再說,即便有工夫看直播,農村收看不到體育頻道,也看不了啊。
足球是城市的專利。說世界盃是「全民狂歡」,顯然太片面化了。手機信號存在盲區,網路還不能在農村普及,精神享受的足球娛樂,在中國的廣大農村,「盲區」究竟有多少,恐怕誰也難以有個準確的數字。
足球精神,需要健康成長
圓形的足球,給人以一種力量,流露出一種精神狀態。這種精神,既可以讓我們震撼,也可能讓人們震驚。
6月27日凌晨,義大利與澳大利亞這場沉悶的八分之一決賽就要進入加時賽時,義大利隊的左後衛格羅索本場比賽第一次助攻進入前場,因帶球突入禁區,被判罰點球。中央電視台在比賽現場擔任解說的黃健翔,高喊「義大利萬歲」,「澳大利亞人回家去」。在國內引起轟動。一位搜狐網友評論說:「作為一個球迷我欣賞黃的激情,但作為有著十幾億受眾媒體的主持人我蔑視他,他沒有資格強迫所有的觀眾欣賞他的醜態。」
事後,黃健翔說:「我是一個人,我也有感情,我不能像機器人那樣毫無感覺,因此我也需要情緒的宣洩,不可能要求我永遠客觀中立。」
陳建新副教授:足球的精神與文化精神相關。我懷疑中國人已經被過分精緻的文化磨掉了生命的天性,承受不了太多的挫折,也經受不住瞬間的刺激。
費斯克說,大眾文化是一種符號。足球呢,首先是一種精神,然後才可能成為一種文化,最終才可能變成一種具有象徵意義的符號。遺憾的是,迄今為止,足球精神遠未達到純潔而振奮人心的程度。黃健翔作為一個足球解說員,「發泄」情感的場所,選擇在世界盃現場,顯然不大適宜,因為此時此刻,你是央視的一個象徵符號,你是中國的一個象徵符號。你的一言一行,代表著一個國家,是足球精神健康與否的一個象徵。公然對澳大利亞、澳大利亞隊員、澳大利亞人的侮辱,破壞的不止是足球精神,甚至損害了國家之間的關係。
一個足球愛好者,如果心胸過於狹隘,滿腦子都是「地域足球」,足球精神能不萎靡?
張閎曾批評中國足球運動員「惟獨缺足球精神」。從黃健翔的多次的「義大利萬歲」、「澳大利亞人回家去」等非理性的振臂高呼中,我們對足球精神的擔憂,有增無減。
世界盃就像法布爾筆下的蟬,唱得響亮之時,也就意味著「冬眠期」的臨近。世界盃可以「冬眠」,足球賽可以有間隔,足球精神(如果有的話),則不能有中斷,更不該有雜音。
世界盃過去后,能給中國留下團結協作、積極進取的人文精神,也許比賽場上進球多少的錙銖必較,更有實際價值,更有生命力。
關注足球,感謝足球曾經帶給快樂和利益,當從呵護足球精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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