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人事更迭文革紅衛兵變鉅賈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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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13
中國時報白德華/文革發動卅周年、結束四十周年前夕，所有有關文革的紀事，再次引人關注。像文革初期五大「造反派」歷經牢獄后，如今蒯大富已成深圳大老闆，而當年的紅衛兵小將丁學良，搖身一變成哈佛博士及著名學者。

一九六六年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后，星火遼原主要是拜「造反派」之賜。最著名莫過五大「造反派」領袖：北大哲學系黨支書記聶元梓、北師大政治教育系譚厚蘭、北京地質學院王大賓、北京航空學院韓愛晶及清華大學學生蒯大富。一九七一年後，五人都被當局隔離審查，蒯大富等被判入獄十七年。

聶元梓在文革中最著名的事，包括指控彭真、薄一波、安子文等人為「叛徒」，並迫害當時念北大物理系的鄧小平兒子鄧朴方，令其憤而跳樓終身傷殘。

以成立「清大井岡山紅衛兵」著名的蒯大富，一九六七年一月曾組織紅衛兵批鬥國家主席劉少奇夫人王光美，翌年又參與發動「清華百日大武鬥」，導致十八人死亡，逾千人受傷。

最特別的是，蒯大富已搖身變成深圳的大老闆。香港蘋果日報前往蒯大富辦公室時，花甲之年的他拿著電話說，「我剛將十萬人民幣過賬了，你查收一下」。一九九○年全家移往深圳的蒯大富，目前過著低調生活，從事舞檯燈光音響生意。對於文革回憶，他認為，「還不是時候，過幾年再說吧！」

談到知名度，蒯大富笑說，「現在生意不好做呀！蒯大富這名字有時用得上，有時把人家嚇怕了，生意就吹了…。」熟悉蒯大富的朋友說，現時一家三口生活過得不錯的他，曾嫌自己大富不富，所以將女兒改為蒯小瓊，希望「小瓊不窮」。

在蒯大富辦公桌右側有一副對聯，上聯「三十年河東鬥私批修靈魂深處鬧革命革命尚未成功」，下聯「四十年河西成家立業身體力行搞經營經營初見成效」，橫批：「六十大富」。對聯是去年朋友慶祝他六十大壽送的，他說，三十、四十年指的是文革發動及結束期。

此外，昔日激進的紅衛兵小將丁學良，搖身一變成為哈佛大學博士及著名學者、香港科技大學教授。丁學良說，「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文革，各自掌握（文革的）一些碎片」，他呼籲中共逐步解禁文革檔案。

丁學良說，「現在對文革的報導，很多像盲人摸象。」文革是鬧了十年，如果讓它「沒邊沒際的摸下去，情況更嚴重了」。他認為，現在真正經歷文革核心的人愈來愈少，如果民間現在不能把所接觸核心的部分紀錄下來，那就很麻煩。他呼籲，「對於文革史料應用搶救的心態，否則就來不及了。」

其實，現在50歲到65歲的人，只要在1966年到1968年在校（大學、中學），除了家庭出身不好的以及父母當官淪為「走資派」的之外，幾乎當年都是紅衛兵。無論是教授、專家，還是政府官員，很大一部分參加過紅衛兵運動。因此，可以說，現在是當年的紅衛兵掌權。社會上的種種問題，也許可以從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