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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風,分量很重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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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可親無極天淵(廿十萬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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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 Ivy 發表於 2006-3-14 18:5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家風,分量很重很重

  
  
《家風》 封面


  肖偉俐著、新華出版社出版的《家風》一書,記錄了董必武、陳雲、李先念、彭真等八位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家事家風。獨特的視角,讓讀者看到了他們作為普通父親的鮮為人知的一面。他們教子育人的方法和治家理念,是我們每個家庭、特別是領導幹部家庭學習的榜樣。

  本版現摘編該書第一章《董必武―――大家胸懷,長者風範》,以饗讀者。

  1975年4月2日,董必武與世長辭。當時正值鄧小平出來主持中央工作,他指示:國葬。

  「就這兩個字。」長子董良羽說:「當時也不知道具體的規定,遺體在太廟停放了三天,讓廣大群眾告別。追悼會在人民大會堂開的,這是文革期間,在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葬禮中最隆重的一次。」

  「他對我們的教育,就是不要讓我們追求金錢、地位,你乖乖地給老百姓做點事吧。」

  董良羽回憶道:「父親對我的教育,很多都帶有中國傳統的教育,主要是以他以前在老家的生活為範本,平常在老家怎麼做的,就怎麼做。我小時候在重慶呆得較長,在紅岩山下,陶行知辦的學校,讀過一些日子,在南京一個叫作漢英小學的小學校也讀過一陣子,那時沒什麼正經課本,父親在家教我《正氣歌》呀,《千字文》等。」

  「寫字他也教,而且要求很嚴格。讓你把筆捏緊練字,有時他從後面可能會來拔你的筆,可別讓他拔走嘍。我的九九表是跟我父親學的。背不下來,不許睡覺。他對我們教育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是中國傳統的教育,《正氣歌》、《千字文》、《出師表》都要背。另一方面就是知識方面,寫字呀,背書呀,我覺得這對我的中文基礎很有幫助。那時背是會背,不大理解。但是現在反過來看,就比較容易了。」

  「後來上學之後,他就鞭長莫及了。一學期回來之後,你得主動找他彙報一下,這學期怎麼樣,你要不彙報,他可能就要找你,非要跟你談談不行。假期完了,在回校之前,他肯定要找你談一次,告訴你下學期要注意點什麼。假期除了學校布置的作業之外,他還要給我們加作業。有一年他給我們下了什麼任務呢?《共青團的任務》,列寧寫的那本書,假期要工工整整抄一遍。沒有限制用什麼筆,但是得規規矩矩地抄。反正每學期都有任務給你,不光是學校那點兒作業,那不行。」

  「所以現在有時我對我的孩子,也是講中國傳統的東西比較多,這與我受他的影響是分不開的。」

  回憶童年時代的趣事,咀嚼生活的原味,對子女總會起著潛移默化的教育作用,董老也常用這種方式,並不是天天都耳提面命。

  「我父親在紅安的老家,當時一家三十多口人都沒有分家,一個老祖母,管著全家的生活,據他跟我們講,也算是比較清貧吧。一般每天都要吃稀飯,不能頓頓都吃乾飯。他後來考上秀才之後,才有點乾飯吃,別人還不行。吃飯時的講究也特別多,吃豆腐乳,兩根筷子一塊去夾,是不行的,要一根筷子蘸點兒,然後就得進點飯。」

  「新襪子買回來先上襪底,經穿呀。我第一次穿沒上底的襪子是上大學之後,那還是遠離了他們的緣故。」

  董良羽讀完中學后,報考的是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

  「你學武,你父親支持嗎?」

  「在這個問題上,他很尊重我們自己的意見。他不提反對意見,唯一要求就是你好好學,不管你學什麼。包括後來我弟弟下鄉,他說你要好好乾,準備在鄉下干一輩子。我弟弟的兒子過兩周歲生日,他給他孫子寫的詩里還說:你的父母在農村,你長大了要幫助你的父母種地。『世為友人好,協作左右手。』讓他的孫子去給自己的父母當左右手。他對我們的教育,就是不要讓我們追求金錢、地位,你乖乖地給老百姓做點事吧。」

  「倆孩子在外留學吃了不少苦。回來跟我們講,有些國內的孩子家裡有錢,在那裡買這車那車。我說你別管那些,學你的。」

  董良羽結婚很晚,婚後在廣州一胎生了兩個兒子,董老非常高興。按照董家譜系,這兩孩子是「紹」字輩的,於是,給孩子取名:老大叫董紹壬,小名壬廣,老二叫董紹子,小名子州,把時間、地點都結合了,農曆壬子年在廣州生的嘛。

  「這兩孩子學習挺爭氣的,大學畢業后出國了。一個在英國,一個在加拿大。他們在外留學也吃了不少苦,刷盤子、刷碗的活也干過,還到搬家公司干過,給人家扛箱子、扛柜子。」

  「是你給他們的錢不夠花,還是因為什麼?」

  「肯定不夠呀,我們怎麼供得起呀,在英國一年10萬塊人民幣,那是最少最少的。連他們的姥姥、姥爺都在湊著錢供呀。那怎麼辦?他們回來還跟我們講,有些國內的孩子,家裡有錢,在那裡買這車那車,買高級車。我說你別管那些,學你的。」

  「國外的那些留學生或同齡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大概不知道。他們也不拿到外面吹,我覺得這一點很好。」

  「他們學什麼專業?」

  「老大是學醫的,老二在國內學的是園林,後來到加拿大學的是三維動畫。」

  「倆孩子見過爺爺嗎?」

  「見過。很少,他們是1972年出生的,爺爺1975年去世時,才三歲。他病重期間,有一天說想看孫子,讓我們把孩子帶去給他看一看,結果我先抱著老大進去,小傢伙尖著嗓子叫了一聲:爺爺―――!老人家也不知哪來那麼大的精神,哎―――,聲音也是特高。後來醫生就不幹了,說行了行了,就看這一個吧,後面就不看了。因為他心臟不好哇。怕他激動,心臟出問題。」

  「他們在國內上學時,我還是仿照我父親的辦法,經常找他們談一談。你不說,我找你說。起碼一個學期總要說一說吧。這倆孩子從品德上說應該是挺好的,從英國回來的這個已經是碩士了。在疾病防治中心工作,他們與英國牛津大學有一個科研項目,他參與搞那個項目,在英國留學,英語很好嘛。應該說是學有所成了吧。」

  「在我的記憶中,只有一次向父親提出過一個要求,而且還沒有得到滿足。」

  在董良羽的心目中,作為父親的董必武,是可敬可畏的。他說從小就怕父親,家裡人全都怕他。董良羽是長子,董必武是52歲時生他的,算是老來得子,應當對他呵護備至,疼愛有加。實際上在董老的內心深處,正是這樣的,但表現出來的卻完全是嚴父的形象。而作為唯一的女兒,董良也說:父親對他們幾個孩子,嚴肅有餘而親熱不足。

  董良一次向董老借指甲刀用,不小心把刀把弄壞了,心裡害怕,整整一個星期就躲著父親,後來還是母親看出蹊蹺來,親自帶她到董老跟前說明原因。董老當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責罵自己的女兒,但還是嚴肅地說:「東西哪有不壞的?壞就壞了嘛,但是你要說明情況嘛。」

  董良說父親不喜歡女兒在公開場合向他撒嬌。有一次看戲,她陪董老一起,坐在董老旁邊,她很自然地把頭在父親的肩膀上靠了一下,正好讓在一旁的一位同志看見了。他打趣地說:「喲,這麼大的姑娘還撒嬌呀。」董老當時的臉色很難看。董良說,她明顯地感覺到父親生氣了。她說,其實在家裡,自己有時候高興,也還是會親親父親、母親的,也並沒見過父親反感。

  董良說,在她的記憶中,只有一次向父親提出過一個要求,而且還沒有得到滿足。那是哥哥良羽要到部隊去參軍了,董老送了一台小收音機給他。那台小收音機是日本友人送給董老的禮物,董老經常用來收聽京戲什麼的。現在良羽要出遠門了,董老就把它送給了兒子。董良心裡痒痒的,也壯著膽子跟董老說:我也想要一個。父親說:啊,沒有了,就一個。

  倒是還有一件事,董良羽、董良兄妹倆都向董老提出過要求。他們倆說:看歷史上的人都有姓有名,還有字有號的,父親能不能也給我們取個字呀?

  那時,董良已經在北京大學中文系讀書了。

  兄妹倆的要求讓董老很高興,他按中國傳統的名、字習俗,給他們兄妹三人各取了一個字:董良羽,字「恁翔」;董良,字「萃斌」;董良翮,字「勁宣」,並即興賦詩,以寄厚望:《字三子》―――

  冠禮廢已久,字爾曰恁翔。

  蓄勢如鷹隼,奮飛健翼張。(字良羽)萃斌為爾字,望爾學兼資。武能御外侮,斯文亦在茲。

  (字良)取勁宣為字,謂爾將成人。如鵬飛有意,標指向天津。

  (字良翮)―――1963年1月18日這是時隔42年之後首次公開的三首小詩,詩中寄寓了一個父親對兒女們的殷切希望。

  在中國傳統文化里,名和字是有關聯的。董必武給他的子女取字,意義非同凡響。

  董良說:「哥哥良羽出生時,抗日戰爭剛剛爆發。那時,日本鬼子的飛機肆無忌憚地轟炸掃射,而我們國家不能製造飛機。父親認為一個國家能夠製造飛機就說明它的富強,所以給哥哥取名良羽。出於這樣的想法,我出生時,父親就繼續在『羽』字上做文章,為我取名良。弟弟出生后,父親又為他取名良翮。解放后,父親看到我國社會主義建設飛速發展的大好形勢十分欣喜。哥哥上大學時,選擇了導彈無線電控制專業,他就十分高興。1970年,我國第一顆人造衛星『東方紅一號』發射成功后,84歲高齡的父親親自帶我們去北京衛星地面站觀看『東方紅』衛星飛過首都上空時的情景。可以說,『羽』字是父親心中的寄託和期望。」

  「父親對我影響最大的就是做人要有規矩。」「我繼承了他一顆特別平常的心。」

  董良羽說:「我覺得我父親這個人和其他老前輩一樣,對我們黨忠心耿耿,從來也沒有別的心眼兒,也沒有說為自己干點什麼。我父親自己有一個比方,他說我就像一塊布頭,需要把我補在哪,我就在哪。補在褲子上,就在褲子上;補在衣服上,就在衣服上;補在帽子上,就在帽子上。」

  「就這一點上,我覺得也不光是我父親一個人是這樣的。老前輩們都是這樣的。自己一身清廉,就是為了一個遠大的目標,艱苦奮鬥,真是艱苦奮鬥。」

  「說為自己搞點什麼,確實沒有,真是廉潔奉公,這是讓我很敬佩老人家們的原因。」

  「剛進北京時,我爸爸有兩個愛好:一個是看京戲,開始他去劇院看過幾次戲,看到警衛人員太多了,挺麻煩,也很辛苦,就不去了,改成在家聽收音機了。有京戲節目了,服務員到時間就給他把收音機打開。再一個愛好就是逛琉璃廠舊書攤,去翻那些舊書,後來也是由於同樣的原因不再去了。」

  「他給中央打過幾次報告,第一是要退休,中央沒批。第二個,專車不要了,放回交通科,需要用時請他們派車來,這個實際上也沒有批。第三,減人,把秘書和警衛的工作由一個人承擔了。」

  說起幹部作風問題,董良羽感慨地說:「我覺得我們還是照這個做的,而且照這樣做的也不光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人大都是這樣子的,不見得心裡沒有想法,但起碼有種事情說出來是很丟人的,站不住腳的。」

  「現在跑官要官,好像是天經地義的。我在部隊,功勞也沒什麼大功勞,領導怎麼分配就怎麼干,自己把自己的事兒干好就是了。其他什麼官兒、錢哪,沒有這個概念。不像現在,在一個位子上蹲過兩三年,就覺得時間太長了,不提拔提拔就難受。」

  董良:「我記得爸爸說:你們找對象要掌握好三點:第一,身體好;第二,愛國;第三,他自己要有事業,就成了。比如說我弟弟到農村去,當個農民,你種出了糧食來,就是為國家作出了貢獻,這就是事業。並不一定要變成工程師呀,農學家呀,只要不做寄生蟲,寄生在這個社會上就行。」

  像所有的父親一樣,董老也希望孩子們能夠進步,早日加入黨、團組織,對此,他還有著特殊的標準。

  董良羽坦陳:「我自己的感受是他抓這個抓得非常緊。我上中學時,他經常問我什麼時候入團。我參軍后,他又經常問我入黨的事。我想,他作為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孩子入不了黨,他臉上也不光彩呀。我入黨還是挺快的,在部隊幹了三年就入了。」

  對待小兒子董良翮的入黨,董良在《憶我的爸爸董必武》里寫道―――

  「……弟弟婚後第二天,力理(張力理,董良的丈夫)從部隊複員回來了。由他代表爸爸媽媽送弟弟和弟媳到晉縣農村安家。從此,弟弟夫婦踏上了自立的人生道路。

  頭一年,弟弟和弟媳在農村幹得很努力,也很吃力,年終決算時有七角錢結餘。媽媽聽了,用手絹搌搌眼角的淚,爸爸聽了卻嘿嘿地笑,連聲說:『這是剛剛開始嘛!』

  的確只是開始。自那以後幾年間,弟弟的經濟情況好轉了,他也以他的努力肯干,得到生產隊和黨支部的稱讚;黨支部要發展他入黨的消息傳到了家裡,爸爸堅決反對,他認為:良翮下去才兩年,時間還太短,還應再過一段時間,要看看,考察考察。他說了這些意見,提請生產隊黨支部考慮。隨後,黨支部再進一步了解,得到了有關證明材料之後,才通過了良翮的入黨申請。」

  董必武的子女們雖然沒有「世襲」他的高位,但是傳承了他開創的家風,為人真誠、忠厚、勤儉、好學。他晚年最為疼愛的孫兒們,已經和普普通通的中國老百姓沒有什麼不同的了,但是他們良好的品德仍然頗有董老遺風!

  對於個人,董良羽說:「父親對我影響最大的就是做人要有規矩。」

  董良說:「我繼承了他一顆特別平常的心。」
※人生有三件美事,讀書、交友、穿行於山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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