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今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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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已經倒閉的能源巨頭安然公司(Enron Corp.)，有件事你可能並不了解：這家公司仍然存在。

雖然位於休斯頓的安然總部里只剩下了300名員工──當年這裡的僱員有7,500人，不過說來奇怪，有些事卻沒有絲毫變化：安然還保留著一支幹勁十足的律師團隊，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向從前的業務夥伴催要錢款。

只不過現在他們代表的是公司的債權人──2004年11月，安然公司退出破產程序后，債權人獲得了公司的所有權。另外，公司仍然保留了一位年薪超過100萬美元的董事長，只不過他現在的工作是賣掉公司的剩餘資產。

就在前安然主要高管肯尼斯•萊(Kenneth Lay)和傑弗里•斯基林(Jeffrey Skilling)本周在休斯頓聯邦法庭面臨共謀和欺詐指控時，他們曾領導的安然仍在收拾四年多以前因陷入破產和醜聞留下的爛攤子。

這些任務包括：處理公司最後的剩餘資產，主要是Portland General Electric Co.；解決近1,000宗訴訟，大多是由安然公司代表債權人發起的，這些債權人希望能從安然以前的貿易夥伴、銀行甚至是前僱員那裡收回一些錢。

所有這一切都表明，真要關閉一家大公司有多困難，即便它已經名聲掃地、土崩瓦解，還被趕出了股市。

帶領大家收拾爛攤子的是安然現任董事長約翰•雷(John Ray)，他的年薪為120萬美元。現在他必須獨當一面，因為首席執行長斯蒂芬•庫珀(Stephen Cooper)在帶領公司完成異常複雜的破產程序后，於今年年初卸任。

雷的任務是讓安然的名字徹底消失，但鑒於牽涉大量棘手的訴訟，這個過程恐怕還需要幾年時間。

雷說，「安然是一家正在清算的公司，沒有什麼仍在經營的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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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安然公司董事長律師批評《華爾街日報》的報導在過去一年裡，安然向債權人償還了10多億美元，預計今年還將償還一筆款項。這些錢來自訴訟和解以及出售資產所得，包括以24.5億美元出售CrossCountry Energy──它是2003年安然為了控制其管線業務而組建的，安然前董事長肯尼斯•萊曾將其視為公司最有價值的一項業務。

不過債權人最後得到的錢似乎不會超出他們實際債權的20%，這個比例與WorldCom破產案中債權人得到的補償大體相當。

有關資產出售的記錄喜憂參半。2001年，安然將其自認賺錢的能源交易業務出售給瑞士銀行(UBS AG)旗下的UBS Warburg，不過僅僅幾個月後，瑞士銀行便開始裁員，2003年年中這家公司便倒閉了。由於幾次出售其公用事業公司Portland General Electric未果，安然決定在今年春天將其分拆為獨立的公司，並將股票分派給債權人。

安然持有的另一個大型資產是跨國能源企業Prisma，它擁有的外國資產約10億美元。董事會還沒有決定將對Prisma分拆還是出售。

理清安然公司的脈絡並非易事，因為它為了掩蓋巨額負債，將眾多資產與極為複雜的投資網路糾纏在一起。安然公司的律師們確認了51個主要的「特殊目的實體」，它們是用來掩蓋上百個小型投資工具的。人們摸清了大型投資工具的底細，但是對另外15個主要投資工具仍需進一步研究。

安然在售出這些資產前，還要重新獲得清晰的所有權。來看看組建Prisma需要做些什麼，你就可以想像出這個過程有多麼困難了。

2004年年初，安然宣布和股東達成了協議，用安然1999年發行的10億美元優先擔保票據換購Osprey Trust。這樣安然公司就擁有了Osprey Trust全部的資產權益，其中包括巴西的一家公用事業公司以及土耳其和波蘭的發電廠。

而這些和其他一些資產又和許多名為Whitewing，Blue Heron，Peregrine，Egret，Kingfisher等等小型投資工具聯繫在一起。

為了理順這個錯綜複雜的結構，安然同意向Osprey的票據持有者支付7,500萬美元現金，這些人還可以擁有總價36億美元的安然資產無擔保債權。Osprey的一些資產成了如今的Prisma的一部分。

許多訴訟的複雜性在於：各公司在不同情況下在安然破產案中扮演著不同角色。比如說，安然指控大銀行為公司管理層的腐敗陰謀提供了可能性。

但銀行也是主要的債權人，有些情況下，銀行還會從被控案件的判決中獲益。

這種情況在破產案中並不少見，但卻解釋了為什麼處理安然這樣的公司──破產時安然的年收入正向1,000億美元挺進──需要那麼長的時間，並且令數十名律師手忙腳亂。

去年夏天以來，在10個針對投資銀行──它們曾貸款給安然或幫助它建立了許多「特殊目的實體」──的訴訟中，安然已經解決了其中的5個。到目前為止已判決的訴訟只包括在安然總值15億美元的不道德交易中被控「協助、教唆」安然的銀行，最重大的案件仍舊沒有審結。

安然公司還將向多家銀行索賠超過100億美元的款項，其中包括瑞士信貸集團(Credit Suisse Group)旗下的瑞士信貸第一波士頓(Credit Suisse First Boston)、德意志銀行(Deutsche Bank AG)、巴克萊(Barclays PLC)、美林公司(Merrill Lynch & Co.)和花旗集團(Citigroup I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