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12月記：幸福只在轉瞬之間

火箭12月記：幸福只在轉瞬之間
如果說火箭11月的4勝11負，讓開賽前做種種樂觀預計的專家人士大跌眼鏡的話，那12月份火箭一度的5勝1負則讓專家們剛配好的眼鏡又跌了個粉碎。剛要為他們拍手叫好，他們又來了個1勝5負，將所有所謂的希望擊的粉碎。12月的火箭曾經接近過幸福，但幾乎在一夜之間幸福就從他們身邊溜走，留下的更多是苦澀。
一、不魔鬼的魔鬼賽程
火箭12月的比賽，一直被媒體稱為魔鬼賽程。俺的個人理解是，之所以這麼說，一是因為火箭11月輸的體無完膚，心氣與鬥志被打擊的支離破碎，12月很難振奮精神。二是12月份有一個長達6場的客場之旅，其中有2個背靠背，月底又有1個背靠背。對於火箭這支老將眾多的球隊而言，體力上恐怕承受不了。但正如俺們政府一直在講當官應該清廉一樣，應該是一回事，實際上又是另外一回事。火箭12月的賽程看上去很嚇人，實際上只是一個紙老虎而已，唬人卻吃不了人。11月，火箭的15個對手中，有9個勝率在50％以上，其中有4個更是所在賽區的頭名，這9個對手中火箭也只贏了森林狼，其餘8場皆負。12月，火箭的12個對手中，只有5個勝率在50％以上，這5個裡面除了灰熊以外，勇士和快艇是今年的黑馬，還不穩定，湖人和掘金勝率也就勉強保持在50％。11月有4個背靠背，除了網隊與凱爾特人，剩下的馬刺與活塞、小牛與太陽、灰熊與公牛，沒有一對好啃的骨頭。12月有3個背靠背，勇士與超音速內線防守極其虛弱，快艇與湖人聽起來挺可怕，火箭也在快艇那裡結束了5連勝。但不可忽略的是雖然是連續2個客場，卻都在洛杉磯，省去了旅途勞頓。爵士與黃蜂一個傷病滿營，一個流離失所，皆不足懼。可以說，如果不是姚明的傷停，火箭本有希望在12月將11月的損失最大限度的彌補回來。但可惜天數茫茫不可逃，火箭今年的運勢實在是不好，否則在這並不魔鬼的12月，火箭收穫的就不會是6勝6負，西南區繼續墊底的結果了。
二、缺一不可的姚麥組合
NBA歷史上明星二人組，大抵都會遇到這樣一個問題：誰才是這個組合的核心？誰才是真正不可或缺的人物？比如當年的「OK」組合，可以肯定的講如果沒有科比，湖人未必能拿下三連冠。但若沒有奧尼爾，湖人連一個冠軍都拿不到。兩相比較，高低立現。MM組合與「OK」組合不同，至少在這支火箭隊里，姚麥二人唇齒相依、互為犄角。缺了一個，另一個肯定玩不轉。這不是懷疑姚麥獨當一面的能力，關鍵在於隊友的支持不足以讓他倆中的任何一個獨自支撐大局。12月，在姚明受傷之前，姚麥攜手打了7場比賽，5勝2負，二人合力砍下345分，佔全隊得分的51.7％。這個比例比上賽季多了10個百分點，要知道火箭隊上賽季這個數字是41.1％，已經是全聯盟第一位了。況且無論是姚明還是麥迪，都不是那種自私貪功的人，由此可見，火箭餘下的球員，進攻火力何其微弱。聯防施行之後，各支球隊都強調對對手明星球員無球時的包夾，如果姚麥同時在場，對手頂多包夾一人，火箭的得分點還不至於被堵死。但若姚麥中有一個下場或乾脆受傷上不了場，對手的包夾將會肆無忌憚。且不說火箭目前傷兵眾多，就算個個都活蹦亂跳，只要姚麥中一人缺陣，火箭的進攻就會慘不忍睹。11月麥迪缺陣8場，火箭8場全負。12月，姚明傷停之後，火箭5戰，1勝4負。殘酷的事實告訴我們，對於現在這支火箭隊，姚麥組合一個人都不能少。但天不遂人願，姚明至少要休息6周，麥迪的腰始終是個定時炸彈。火箭剛剛燃起的復甦之火，已經被一盤水澆滅，原本計劃中輕鬆的一月份，看來又要如履薄冰了。
三、合乎情理的傷病
當火箭隊11月22日終於結束6個客場之旅，重返休斯頓迎戰猛龍時。你會發現在火箭的休息區，穿西裝的比穿比賽服的還多。阿爾斯通從11月17日打馬刺之後，就因為右腿腓骨輕微骨折而休息了一個多月，現在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巴里賽季之初就因為腳傷休戰數場，現在小腿又傷了，還有一段時間才能調養好。安德森12月初的幾場比賽表現本來不錯，誰料卻傷了膝蓋，至少休戰兩周。蘇拉就更不用提了，本賽季基本泡湯。更雪上加霜的是，姚明因為腳趾手術要歇差不多6周左右，這還是保守估計，弄不好8周、10周也不一定。現在的火箭，除了大前鋒，其餘四個位置都人手緊缺。范甘迪排兵布陣完全捉襟見肘，連巴克斯特這種幾乎把板凳坐穿的替補，格拉漢姆這種初來乍到的新兵都不得不用，怎一個無奈能形容的了？傷病對於競技體育來講，就如腐敗對於官場一樣，都是難以避免。但火箭嚴重到這個程度，就值得深思了。在NBA，很多名帥都對老將有一種近乎迷信的喜愛與信任。比如波波維奇、比如菲爾.傑克遜，比如范甘迪。在他們眼中，老將就意味著經驗與成熟，就意味著能夠快速融進球隊的戰術體系，也意味著只要上場就馬上能發揮作用。但老將同樣意味著體能的不足，身體的脆弱。馬刺本賽季輸的幾場球，大多是在背靠背的場次里，隊內眾多老將的體力不足就是癥結所在。菲爾.傑克遜在賽季初，本想用麥基打控球後衛，但已經33歲的麥基速度太慢，根本跟不上湖人的比賽節奏，無奈之下，才啟用斯馬什.帕克。相對於前兩位，范甘迪對老將的使用更是有些偏執，火箭本賽季15名球員有9個年過三旬，年齡結構極不合理。有人會說，馬刺的平均年齡比火箭還大，可人家還是照樣名列西部第一。馬刺雖說也有芬利、霍里、布倫特.巴里這樣的老將，但都是替補。這還不是主要的，關鍵在於馬刺的進攻點比較分散，很少集中在1、2個人身上。這樣一方面不會有球員像姚麥那樣承受過多的心理上，身體上的壓力。另一方面就算有人受傷，整體進攻也不會受太大影響。反觀火箭，9名老將中，既有韋斯利、霍華德、安德森這樣的首發，又有巴里、穆托姆伯這樣的主力替補。而且火箭得分點太少，姚麥身心承受著巨大的負荷，受傷的幾率大大增加。姚麥任何一人缺陣，火箭的老將上場時間就會隨之增加，這也就增加了疲勞和傷病的可能性。如此往複循環，火箭今天這個局面，有些意外因素，但也合乎情理。
四、有關本賽季的三個預測
1、季後賽之夢基本破碎
按常理，比賽剛打了三分之一就說火箭與季後賽無緣，似乎有些武斷。況且還有上賽季掘金、公牛這種鹹魚翻生的例子擺在那，誰敢說火箭一定沒有希望。話是這樣講，但上賽季的掘金與公牛陣容基本完整，缺的是戰術上的調整和士氣上的激勵。而現如今火箭傷兵太多，尤其是姚明的缺陣。就是樂觀估計，姚明最快也要在2月19日全明星賽才會復出，在此之前姚明將至少缺席12月之後的26場比賽。火箭現在10勝17負，這26場就算麥迪狀態神勇，再加上賽程安排較為輕鬆，火箭也最多拿下一半，也就是說到姚明復出時，火箭的成績說破大天了也就是23勝30負。今年西部群雄並起，想進季後賽至少也要達到上賽季灰熊的45勝。換言之，火箭要在姚明回來后在餘下的29場比賽中拿下22場，勝率要達到75％。況且這29場中有11場是在4月份，火箭要在這11場中打7個客場，其中包括又一次太平洋客場6連戰，這6場要在9天里完成裡面還有兩個背靠背。就是在主場，他們的對手也是馬刺、灰熊、森林狼這種強敵。而且4月份是季後賽名額競爭最激烈的時期，像湖人、勇士這種在季後賽邊緣徘徊的球隊，肯定會全力一搏。所以，到那時就算姚麥雙劍合力，這11場頂多也就是6勝5負左右，也就是說火箭要在進入4月份之前，姚明歸隊后的18場比賽中贏下16場，勝率88％，才能最終達到45場的底線。就算是現在的活塞也未必能做到，何況是火箭呢？
2、麥迪衝擊得分王
從04年麥迪來到休斯敦開始，就有這樣一種聲音：如果不是因為麥迪的存在，姚明將獲得更多的出手機會，場均得分早就上一個新的台階了。這話不能說沒有道理，但影響向來是相互的，也正是因為姚明的存在，麥迪才不得不與得分王漸行漸遠。雖然說麥迪依舊是火箭的第一得分手，但無論是他還是范甘迪都無法忽視內線身高2.29米，命中率超過50％的姚明。如果球隊想走的更遠，就必須做到內外線進攻的均衡，偏重任何一方，都將背離將姚麥組合在一起的初衷。所以，麥迪必須作出一定的犧牲。這在賽季場均出手次數上就能看出來。02－03、03－04麥迪拿得分王的那兩年，每場出手24.1次和23.4次。而04－05賽季，來到火箭后的麥迪，這個數字下降到21.3次。本賽季迄今為止，更是每場只有20.5次。不要小看這3、4次的差距，在命中率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少了3、4次的出手，就足夠讓艾弗森、科比的場均得分將麥迪甩開一大截。當然，這種個人數據的下降，在麥迪看來是值得的，否則他就不會毫無怨言了。但現在情況有所變化，姚明打不了，火箭如果不想輸的的太難看，只有且必須依靠麥迪，這個麥迪不是現在的麥迪，而是那個以一己之力將魔術帶到東部前八的麥迪，那個無所不能的特雷西。這是火箭和麥迪別無選擇的選擇。要達到當年的水平，麥迪的每場出手次數必須有所提高，至少要達到本賽季艾弗森與科比的26次。按麥迪現在的命中率，他的平均得分可以達到30分，衝擊得分王希望再起。萬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在NBA諸多單項數據王中，得分王是最難拿的一個，不僅需要超凡的個人能力，還必須又教練和隊友的協助。科比砍下62分，固然是個人英雄主義的極致，但如果沒有奧多姆等人一個又一個的掩護，科比又怎能在小牛的雙人包夾中獲得出手空間？艾弗森現在在得分榜上一塵絕跡，但這也需要奇克斯默許他只要有球在手，就可以完全置隊友於不顧，一味的單打獨鬥。因此，火箭如果想讓麥迪有所發揮，范甘迪必須要在戰術上進行調整。最基本的是當麥迪持球后，能夠得到隊友連續兩個甚至三個單擋掩護。現在火箭的對手，在姚明不在時，通常對麥迪進行包夾防守，而且這種包夾很有針對性，與常規的一人防前進，一人防傳球不同。幾乎兩個人同時封堵麥迪的突破空間，讓他不能投籃，即使投籃也只能遠距離出手，所以火箭以往在姚明在時只有一名球員在高位掩護的方法根本行不通。另外，火箭還要加強對籃板尤其是前場籃板的控制。外線的火力再猛，也比不上內線得分穩定，所以必須要有籃板做保證。當年喬丹的攻擊力何等巨大，依舊需要格蘭特、羅德曼這樣的籃板悍將的支持，麥迪更不會例外。不過，說句心裡話，以目前的形勢看，即便麥迪在全隊的配合下，恢復到魔術時期的狀態，也未必拿的到得分王。在本賽季之前的6個賽季，NBA得分王的平均得分是30.45分（之所以只算前6個賽季，因為98－99賽季得分王艾弗森的得分只有26.8分，這主要是當年賽季縮水造成的）。如果能夠每場拿到31分，得分王基本坐穩。但看看今年的得分榜，在艾弗森、科比等人的拉動下，得分榜前三位的場均得分為32.2分，也就是說，如果麥迪得分達不到32.2分這個最低標準，得分王就是痴心妄想。目前麥迪的每場得分是24分。如果想在賽季末達到32分的標準，在此後的55場比賽中，麥迪每場至少要得到35分。這個數據近20年來，只有邁克爾.喬丹在86－87、87－88賽季曾經達到（86－87賽季37.1分，87－88賽季35分）。一來麥迪雖強，但還沒有強到喬丹當年的水平。二來喬丹那個時候還不允許聯防，得分相對容易一些。而現在聯防盛行，同樣是拿兩分，耗費的體力與時間要比以前多得多。所以，就本賽季而言，麥迪衝擊得分榜前三位要比爭奪得分王來的實際。現在排名第三的詹姆斯，是個追求全能的傢伙，看看他場均21次的出手，就可以知道他對得分王的追求遠沒有艾弗森和科比那樣執著。麥迪努把力，趕上詹姆斯希望還是很大的。不要忘了，麥迪現在也是遍體鱗傷，為了已經拿過兩次的得分王，過分的消耗精力，一旦舊傷複發，就有一些得不償失了。
3、火箭放棄本賽季
現在就下斷言說火箭將要放棄，有些危言聳聽。俺不會也沒有必要宣揚這種毫無根據的言論。看看本賽季亞歷山大和道森，這對一向缺乏耐心的高層，在火箭一路走低的頹勢下，竟然悄無聲息，實在有悖常理。再看看火箭針對姚明腳趾手術的態度，用道森的話講：花多少時間無所謂，一定要徹底治癒！姚明腳趾有傷不是一兩天了，可管理層如此堅決根治的態度倒是頭一回見。這一切只能說明無論是亞歷山大還是道森都很清楚，火箭今天的局面是客觀、主觀雙重作用的結果。客觀上，賽程不利、傷兵過多；主觀上。組隊不合理、夏季引援失敗。范甘迪已經儘力，換了別人，也不會比他做的更好。與其在賽季中段進行賭博式的換帥、換將，倒不如熬過本賽季，將賭注放在選秀和夏季交換上。當然，這種做法多少讓人有些不齒，但對於這支希望渺茫的火箭隊來說，確實需要來一次快刀斬亂麻，世間好多煩心事，都是在捨棄的短痛之餘豁然冰釋，重負得解。適當得放棄，恰恰是對球隊價值最睿智、最有力量得保留與肯定。而且這种放棄今天賭明天得做法一直不乏成功先例。其中最著名得就是96－97賽季得馬刺隊，當時馬刺當家球星大衛.羅賓遜在開賽7場之後就因為腿骨和踝關節傷病而卧床不起。缺少了主心骨，馬刺不免軍心渙散，潰不成軍，打發雜亂無章，一點沒有正規軍得風采，在場上多是消極迎戰，就像一群苟延殘喘得土匪。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97年的3月份，羅賓遜傷病痊癒，重返賽場，首戰就以103比79大勝開拓者。本以為馬刺將會就此復甦，誰料就在與開拓者的比賽之後，剛剛替換希爾擔任主教練的波波維奇就宣布羅賓遜舊傷複發，在剩餘比賽中將不會出場。其實，羅賓遜傷病早無大礙，甚至有記者多次在洛杉磯的休閑娛樂城看到這位正在「養傷」的「海軍上將」。這只是深謀遠慮的波波維奇的一個金蟬脫殼的將計就計。馬刺當時14勝59負，打入季後賽基本無望。還不如讓球隊成績繼續爛下去，以便跌倒選秀的最佳位置。如果羅賓遜在場上還故意輸球，明顯有欺騙觀眾之嫌，NBA當局也不會任其妄為。而羅賓遜詐傷下場，依馬刺當時的狀態，贏球比登天都難，這番「假戲真做」倒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果不其然，在賽季結束后，馬刺與76人、凱爾特人等難兄難弟在抽籤決定選秀權中幸運的拿到了首選權，從而得到了來自威克森林大學的蒂姆.鄧肯，在他的帶領下馬刺走上了中興之路。現在的火箭比起當時的馬刺，情況只壞不好。姚明估計要到2月份才能回來，前文中俺瞎分析了一通，到那時候火箭打進季後賽基本上是白日做夢了。還不如讓姚明安心養傷，對麥迪也合理使用，賭一賭明年的選秀。雖然說以火箭目前的勢頭以及范甘迪的個性，他們的成績再差估計也差不過猛龍和老鷹。但魔術在93年只有六十六分之一的機會，卻依舊抽得狀元簽。今年的雄鹿只有6.3%的可能，卻也捧得頭彩。火箭在02年希望也只有8％，不還是得到了姚明嗎？所以萬事無絕對。況且，火箭已經有了姚麥，並不需要得到一個如奧尼爾、鄧肯。詹姆斯這種狀元中的狀元。火箭現在最需要的是4號位和1號位的球員，如果能得到如今年的博格特或克里斯.保羅這樣的既有潛力可挖，又能馬上發揮作用的新秀就足夠了。另外，火箭在高順位的選秀，眼光向來不錯，1976年的盧卡斯、1983年的湯普森、1984年的奧拉朱旺以及2002年的姚明都實力不俗。就連今年在29位得到的海德也讓人眼前一亮。所以，火箭值得一賭，賭贏了，實力上升一個檔次。就算賭輸了，只要有健康的姚麥在，一切依然皆有可能。
看過火箭12月的比賽，俺切身體會到了張九齡詩中所言的：「運命唯所遇，循環不可尋」的道理。有時候，命運很喜歡與人開玩笑，讓火箭這樣一支曾幾何時生機勃勃、雄心壯志的威武之師，變成了如今的死氣沉沉、苟圖衣食的殘敗之軍。雖然俺們一直在宣揚：「impossible is nothing」這樣的道理，但其實誰心裡都清楚，本賽季的火箭如果想「翻身農奴把歌唱」已經機會不大了。現在的火箭，用句俗磕：該洗洗，睡了！

《甲方乙方》是部貢獻了無數經典流行語的電影。

　　在電影收尾的時候，姚遠，就是葛優扮的那個沒戲演的演員，對著漫天飄落的鵝毛大雪，對著走廊上輕輕搖曳的大紅燈籠，對著已經喝高了、滿嘴胡扯的一幫兄弟，幽幽地、蘊著酒氣吐出了這麼句話：1997年過去了，我很懷念。

　　就這麼一句話砸下來，一年的心酸苦辣，歷練蹉跎，都說盡了。

　　眼瞅著，2005年也過去了。火箭也到了該幽幽地一聲嘆息的時候。

　　扭過頭想想，2005年的火箭都是什麼樣子的？一時間，無數張臉在腦海里胡亂轉悠，一點線索都沒有。可是無論怎麼想，想到2005年年尾的時候，火箭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像已經明白了要被剝奪走一切的楊白勞一樣，沒什麼折騰的念頭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熱乎氣，套用姚明經常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完了，洗洗睡吧。

　　2005年年末的火箭，看起來就像一個費了渾身解數也沒能把姑娘騙上床的失望漢子，凄慘的目光后除了臆想還是臆想，心不甘情不願，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一年火箭的表情，帶著點貪婪，帶著點無奈，帶著些意猶未盡的不舍，還有撕心裂肺的不甘……

　　丟人都丟得有些過頭了，也就沒了臉了。火箭修鍊起了無相神功。

　　姚明 被青春痘佔領

　　姚明，一個剛剛過了25歲的年輕小伙，臉上除了青春無敵的表情，就是逐漸暴起來的青春痘了。

　　他最近一直躺在床上，每天除了休息，就是休息。都說年輕人沒有什麼過夜的煩惱，姚明倒也沒逼自己。雖然現在的火箭打成這樣，可他瘸著一隻腳，使什麼勁也沒用。姚明知道怎麼能讓自己幽默著過日子，怎麼都比苦著臉強。不就又手術了嗎？姚明說：我現在開始穿17號的鞋了。多英雄，這腫脹的大腳，快趕上穆托姆博大叔的了。

　　可是，在姚明歡騰的笑聲后，藏著的是一份無奈。

　　問過他，這個賽季的火箭已經沒戲了吧？他頓了好一陣，才嘆出一口氣，故做輕鬆地說：想這麼多幹嘛？一場一場打唄，光靠想的，沒用。

　　三個月前，他臉上全是焦急，手術之後的腳踝不停地出現反覆，連隨便走兩步都會讓腳踝腫起來，姚明著急到已經開始憂心自己的職業生涯了。

　　兩個月前，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咬著牙，把兩個大鐵疙瘩舉起來又放下，砸得咣咣響。腳踝恢復得非常好，姚明開始想著在這個賽季突破的事情了。他進NBA三年了，第一年碰都沒碰到季後賽。第二年被鯊魚乾了個片甲不留，可至少是搭上了季後賽的小手。第三年雖然最後一場丟盔卸甲，可怎麼都折騰完了一輪七場，也算一年一個進步。他就琢磨著，這個賽季怎麼都得進到第二輪吧，就算不能攻到本壘，也得從牽手親腦門往深處過渡一下什麼的。

　　一個月前，麥迪連續受傷，姚明的臉苦了。麥不在的8場，所有的目光都彙集到了他身上，可是，火箭8戰8負。弄得姚明都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了，目光開始逡巡在自己身前的這麼一小塊地方上，不願意四處張望，不願意與別人對視。

　　終於到了月末，麥格雷迪回來了，6個連續的客場，火箭贏下了五場，假相高潮把火箭撩撥得興趣盎然，可細菌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姚明的左腳大腳趾。轟隆一聲，小巨人倒下了。

　　躺下之後，他終於有了想明白的時間和可能，先把傷養好再說吧。這個賽季報銷不報銷，以後是第二位的事情了。於是，一個能吃能睡的姚明又開始高興了。

　　一張25歲的，長滿青春疙瘩的年輕人的臉。

　　面孔他們

　　霍華德

　　他是一個可以在各個方面當典範的人。頭髮一絲不亂，鬍子整齊有形，說話沒有紕漏。他整理得精緻的臉上總是掛著微笑。這是個好人，就是沒什麼火氣。比賽又輸了，他抹著汗往更衣室走，一邊走一邊脫下護肘，往看台上的孩子懷裡扔。

　　斯威夫特

　　他拿著球，一臉的懵懂，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停頓的時間裡，空當已經被對手補上了。沒轍，又不知道該把球傳到哪裡去。自己硬頂吧。我扣，啊，扣飛了，籃筐被砸得挺響，可惜球沒進，遠遠得都快飛過了半場，又讓對手打了個快攻。他拍了拍手，還是一臉的懵懂。

　　穆托姆博

　　大叔扯著公鴨，或者破鑼嗓子，咿咿呀呀地說：我們總會有希望。大夥就得想了，這老人家活得還真積極。

　　鮑文

　　他本分極了，老實得平日里一句話都沒有。如果穿上身皺巴巴的西裝，跟農村企業家就神似形似了。他面相憨厚，總是不好意思地笑，沒轍，空當的時候，他就是投不進球。

　　韋斯利

　　他長得跟個大號的老鼠精一樣，兩支耳朵支楞著。老是一臉的無所謂，比賽輸了，他照樣在更衣室里逗霍華德的孩子玩：艾倫，拜託，你全當是好玩了，就叫我聲叔叔吧。

　　諾里斯

　　他亂七八糟的鬍子遍布臉頰，說：我忙著呢，我得趕緊給我的iPOD充電，又聽不了。

　　海德和巴克斯特

　　他倆不敢有什麼表情，日子長著呢，小樣，新來的，裝吧。

　　蘇拉、阿爾斯通、巴里和安德森

　　他們整整齊齊地坐在一排，比著誰的西裝好看，沒事就看看手上光閃閃的鑽石手錶，心裡嘀咕，怎麼比賽還不完啊。一個個，看著就是得受傷的樣子。

　　還有一個叫什麼格拉漢姆的，打了6場比賽就被裁掉了，他來得時間太短，也沒什麼地位，還真記不得他長什麼樣。

　　這年關過的，火箭的臉上，就怎麼都找不出點高興的意思來。

　　都說過年得說吉利話，可對著火箭，怎麼都想不出來什麼好聽的，還是問馮小剛導演再借一句台詞送給他們吧：年輕的時候有賊心沒賊膽，等到老了賊心賊膽都有了，賊又沒了。

　　這個賽季所剩不多了，該賊的，還是趕緊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