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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看病實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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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影兒 發表於 2005-12-5 06:5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夏翁: 急診記 (加拿大)

都說這加拿大好,第三世界各國移民同志們的首選之地,尤其是從中國大陸來的新移民,連續多年高據移民人數的榜首了。究其原因,大概還是加拿大國家的體制最適合吃慣大鍋飯的人們了,行事慢吞吞,窮人最好混,居然連公費醫療還是全民的。

唉,來加拿大近二十年,居然還沒有體會到這個好處,沒病沒災老跑醫院幹什麼?去醫院就是看急診,如果急診不方便,再公費醫療也是白搭。

有一回兒子發高燒,本來也就是毛巾沾涼水冰一冰,小兒退燒藥自己買了吃就算了。但這回不同,太太的令尊令堂正好駐蹕於此,寶貝小外孫胳膊上劃一道紅印子就得嘮叨一星期,這發燒不看醫生怎麼行?我們解釋了半天也無濟於事,因為以前幾次發燒就去過醫院急診,哪次都得排上三四個小時,好不容易排到了,醫生眼皮都不抬,發燒啊,回家用冷毛巾敷一敷,如果願意的話就上藥房去買一瓶小兒退燒藥,再有餘錢就買點防止脫水的飲料,意思就是自個兒硬扛吧,這麼點兒小病值不得大驚小怪。

丈母娘聽得柳眉倒豎,這哪成?燒傻了瓜瓜誰敢負責任?老丈人平時可是慈眉善目少言寡語的,這時也真急了,話還是不多,但字字千鈞!我看你們就是◇法◇ 輪◇ 功◇ !

得,去急診吧,再不去就成了李大師的編外弟子了。

一大幫人眾星捧月般抱了兒子去了醫院,果不其然,跟我們前幾次一樣,手上的號碼跟牆上電子牌上的數字差著老遠呢。度秒如分,度分如時,眼瞅著兩個數字蝸牛般的接近。「哞哞哞哞」 的警笛劃破寂靜的夜空來到了醫院,警察帶來了幾個打架頭破血流的小流氓。唉,我們還得多等個把小時!

看病的結果還是跟前幾次一模一樣。幾小時的奔波和等待換來的還是那幾句冷冰冰的專業忠告,老丈人沒脾氣了,丈母娘咬牙切齒對著揚長而去的醫生背影恨恨地來了一句,你們全是◇法◇ 輪◇ 功◇!

警察送來的小流氓憑什麼就能隨到隨醫?我自己後來有一次去急診還是照樣得等的花兒都謝鳥。

夏天去湖裡游泳,發現湖底好像有蚌,於是就用手去摸,還真摸了一大堆蚌上來,正摸得起勁,忽然手指一熱,不好,手扎破了,大概是淤泥里鋒利的蚌殼划的。

找了兩塊創可貼簡單包了一下,划的口子可夠深的,血還是從紗布縫裡慢慢地浸出,趕緊得去醫院看急診,別弄個破傷風就壞了。

到了醫院,手上的血流還沒止住,想來可以享受一把即到即醫的福利了吧。沒門兒,老老實實坐一邊等著,這個不算危及生命的說。

捧著沾滿鮮血的雙手,一邊滿懷悲憤地坐在那裡等待著白衣天使的光臨,一邊努力想著自己今天的負傷到底還有所斬獲,到底摸上來老大一堆蚌嘛,晚上就能喝上熬得白花花的蚌湯和嫩生生的蚌肉了。一扭頭,旁邊坐的一位更加狼狽不堪,手裡舉著一根魚竿,一根魚線蕩蕩悠悠地垂下,視線順著魚線往下滑,一個大號魚鉤子正好鉤在這哥們兒的上下嘴唇上,幾縷血線從嘴唇淌到了下巴上。這大概是個頭一回釣魚的笨蛋,楞是福星高照把自己給釣上了,幸虧這哥們兒嘴被封上聊不了天,要不然憑他這手氣一定得鼓動他合夥去買彩票,贏了錢一人一半。

縫了七八針外加破傷風針,回家都八點半了,看到老婆正在往垃圾桶倒我那千辛萬苦摸的蚌呢。別介,我還沒嘗嘗呢!吃什麼吃?煮了仨鐘頭還是一鍋清水,這蚌跟橡皮一樣!

李禾平: 急診記(英國版)

夏翁的是加拿大版,我來個英國版。

我這人身體還算可以,加上自小就痛恨打針,一看到醫院什麼的都是躲著走,因此到了英國都不少年了,還沒有去GP登記過。後來為了給領導登記才被GP的人發現,硬逼著我也等了記。

身體雖然不錯,但是我的牙不好,要命的是看牙醫比打針還要令我害怕10倍,於是就一直熬著。我這牙痛還絕,每個月都要來上那麼幾天。

有一年終於熬不住了,只好去看牙醫。一進牙醫診所,我就樂了,原來有個熟悉的MM在裡面做護士,於是就恬著臉說:「好久沒見怎麼又漂亮了」,MM說:「我去卡達做了一年護士剛回來,你是不是很想我呀?」,我說:「你要不是牙醫護士我肯定約會你。」
2人瞎扯了一番之後,我說今天我要看牙,MM說等你這麼久你終於送上門來了,在這裡登記過沒有?我說看牙也要登記?MM說當然要。
於是先是填表后是拍X光,然後被送進牙醫房間。牙醫也不含糊,當時就說:「拔」。
我表情痛苦地出了房間,找到MM預約拔牙時間。我說「能不能安排個拔牙不痛的牙醫?」MM笑眯眯地說:「我們這裡的牙醫拔牙都不痛」,我說:「從小我老媽就說每個醫生打針都不痛,每個醫生拔牙都不痛,哼哼,全是騙人的話!」我又說:「那我拔牙那天你上班嗎?」MM說:「上班,我給拔牙醫生做助理。」

過了幾天到了星期六,我就悲壯地去拔牙了。進了診所沒幾分鐘就發現上當了,原來看牙的醫生只管看牙,拔牙醫生只管拔牙,連助理護士都是專門跟拔牙醫生從外面醫院來的。

沒有辦法,只好坐上電椅(電動牙科椅之簡稱)。不過這次還真不痛!拔了牙以後,創口有點出血,醫生給塊紗布要我咬著,說一會血就會止住。

我就含著著紗布出了診所門,心裡還琢磨著怎麼找護士MM算帳。

很快,問題就來了,這血止不住,一個下午都在流血,到了晚上也還在流血,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還在流血,再加上沒有辦法吃飯,一天下來只是喝了碗粥,整個人都感覺在發暈。

這天是周日,診所不開門,於是只好打個電話叫朋友送我去最近的醫院看門診,結果這醫院還沒有牙科急診,只好再開車去另外一個醫院。

沒有想到看牙科急診的人也很多,基本上都是和我同樣的表情,歪著嘴,皺著眉。
拿了號,我就坐在大廳等。

半個小時以後,我還在等!因為失血加上肚子里沒食,我越來越煩躁,就去找接待員的麻煩,我說我都等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到我?接待員說:「人很多,你還要再等一會。」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還在等。我又去找麻煩,我說還沒有到我?接待員說:「很抱歉,還是沒有到你。另外,請你的聲音小一點」。我說:「不行,再不看我,我就要血盡人亡!」,我開始耍賴,說:「把你們的電話給我。」接待員:「幹嗎?」我說:「我要在你們醫院裡面打急救電話999!」

會哭的孩子就是有奶喝,接待員說:「那我就領你進去吧。」說完帶我進了一個小房間。我還沒有來得及得意,就看見小房間里還有十幾個人托著腮幫子在等。MMD,我這下連鬧的力氣都沒有了,繼續等吧。

又過了1個小時,終於輪到我了。裡面的醫生手很快,沒一會就解決了問題,先是打了一針,然後給我的創口上縫了塊紗布,接著還告訴我一個好消息:有了這紗布,我不僅血可以止住,而且能夠正常吃飯。

MD,出了醫院,我就直奔唐人街下館子去也。

有沒有找護士MM算帳?哪裡敢呀,醫生說我還有一顆牙要拔!

桃李不言: 急診記(美國版)

看了夏翁的加拿大版和李禾平的英國版,我來個美國版的。

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可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一年到頭感冒都難得有一次,跟醫生也就很少打交道。

來美國后第一次生病是不知道吃壞了什麼東西,上吐下泄外加發燒喉嚨痛。早對美國醫生的效率和辦事方法有所而聞,也就沒想著去看病,自己抗著,結果到了周末晚上越發嚴重了,自己量了體溫,燒到差不多四十度,實在受不了,掂量了一下,自己沒精神開車了,趕快打電話給朋友求助。

朋友很夠意思,很快就跑來了,看我那個萎靡的樣子,力勸我叫救護車。打了911之後幾分鐘,看窗外警燈閃爍,看樣子是車來了,我披上外套往外走,朋友在後面幫我鎖門。

我出門一看,兩位白衣黑褲的大哥站在車旁,救護車後門已經打開了,於是我晃晃悠悠地徑直上了車坐下。那兩位大哥湊了過來,問我:「病人呢?」我半晌沒反應過來,我不是好端端在這坐著嘛,怎麼看這兩位也不像盲人啊,莫非我不像病人?我告訴他們我就是那個病人,原來這兩位看我是自己走出來的,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嚴重。他們問了問我的情況,說覺得我不需要他們,而且坐救護車要花一大筆銀子,建議我自己去醫院。看這兩位挺厚道,我接受人家的建議好了,簽了份聲明說明是我自己放棄坐車的,最終還是搭朋友的車去了醫院。

頭一次上醫院,手續完全不知道,反正聽人家安排就是,登記了個人信息和保險,然後就坐下來開始等。這裡沒有發號的習慣,看看等著的人還不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自己,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朋友聊天。

等了大約一個半鐘頭左右,終於叫到我的名字了,跟著護士進了個小房間換衣服。雖然醫院裡有暖氣,可是只穿著那麼單薄的露背褂子,還是讓我覺得冷颼颼的,這一等又是半個鐘頭,我心裡已經把醫生家裡人都問候了一遍。

護士回來了,把我登記時候被問過的癥狀等問題又問了一遍,量了血壓和體溫,說我不發燒,折騰了大半夜我居然退燒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護士說一會兒醫生來看我,然後又出去了,這「一會兒」又過去了半個小時,終於進來了個醫生模樣的人,把我已經被問過兩次的問題又問了一遍,說我沒什麼大問題,他去給我寫一份注意事項。又過了大約半個鐘頭,護士拿著一張紙進來了,告訴我不用吃藥,回家養著去好了。拿過那張紙看了看,大部分是廢話,只有一小段告訴我注意飲食的有點用處。我已經被折騰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就這麼兩手空空回了家,自己找出從國內帶去的抗生素吃了點。

第二天我病的更加嚴重,仍然是周末,學校的醫院不開門,不過這次我精神好一點,就自己開車去了急診室。仍然是跟前一天一樣的漫長等待,不同的是我告訴醫生我吃了點葯,可是我說不出藥物的名稱,只能跟他說是一些非處方的抗生素,還被他教育了一通抗生素不要亂吃,這個鬱悶就甭提了,他們不給我葯,我自己吃藥也不對,看來只有硬撐著才是正解。在我強烈要求之下,醫生才勉強給開了點葯,總算沒白跑一趟。

有了這次經歷,我對急診是敬而遠之了。後來又有一次急病,好在這次有LP在身邊,趕忙飛車送我去看急診,這次真的挺嚴重,我已經不大會動了,LP停車在急診室門口,飛奔進去推了輪椅出來,情況嚴重的時候醫院的效率還可以,一名護士緊跟著沖了出來,把我推了進去,基本沒有等就把我弄進了病房,量體溫、血壓、抽血、打鎮靜劑,好好的忙活了一陣。我剛對醫院有了點好感,忽然發覺我又沒人管了。一大早進的醫院,到了下午三四點鐘才見到醫生,告訴我沒生命危險,但是要留院觀察,然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晚上住在醫院,感覺挺新鮮。半夜裡給我輸液的機器突然怪叫,我趕快按鈴叫護士,這東西跟電視里看過的不太一樣,按了鈴以後護士沒有馬上出現,而是跟我通話,我告訴他們機器在叫,我不知道是什麼問題,護士說馬上來。這個「馬上」也有好幾分鐘,原來是那機器的電池用光需要充電了。這幾分鐘感覺特別的長,如果真是大問題夠我掛掉好幾次的了,我已經想象過一遍我被他們害死以後這賠償LP和老爸老媽怎麼分的問題了。

第二天早上,醫生才再次露面,告訴我可以出院了。我在醫院待了二十四小時,帶著跟醫生五分鐘的親密接觸和五千美刀的賬單回家了。

又過了幾年。

有一天我在家裡開罐頭,一不小心,被開出的鐵皮把手指頭的關節處給拉破了。我當時感到劇痛,順手一摔,廚房的牆上立時出現一溜血跡,再一看,手指關節里的白色軟骨都幾乎被割斷。沒有辦法,我用紙包著創口,自己開車去看急診。

這次不錯,很快就有個印度醫生來給我縫針。縫針前要打麻藥,那二百五醫生可能是實習生,扎了2針都沒有把麻藥給打進去。我看他有點緊張,就忍不住要逗他,我說:「找根棍子來吧」,醫生說:「Why?」,我說:「一棍子把我打暈,就不用打麻藥了」。醫生樂了,說這是個好辦法。接著又是2針,麻藥還是沒有進去,醫生急了,說:「我還是去找棍子吧」。第5針,終於成功!

醫生穿針引線,在我的指頭上縫了3針。但是麻藥一點作用都沒有,疼得我齜牙咧嘴,心裡不禁對關老爺更加地崇拜。
縫完針,包好傷口,我對那醫生說:「早知道還是這麼疼,不如就讓你一棍子把我打暈算了!」


柚子 急診記 (日本版) I

嗯, 在日本, 雖然俺經常感冒, 可是大病一直沒有找過俺。 可是俺愣是教過兩次911。第一次是俺到日本一年之後, 搬出宿舍, 和俺的第一任roomie同住的時候, 小姑娘比俺小3 歲, 平常活蹦亂跳的, 臉色紅撲撲的, 精神氣兒上說來可是比俺這個過了25就30的要好多了。可是某天,俺回家, 就看她大小姐佔住衛生間一直不出來, 問她怎麼了, 當時她臉上可是一點血色也沒有, 死白死白的,過了半天是用足力氣從嘴裡擠出,「我不行了。。」就倒在俺懷裡(她個子一米78), 按好不容易把她弄到床上, 打救護車的電話, 我就覺得那個時間慢阿, 等著等著, 忽然想到該給她bf(現在她老公)電話, 她老公飛車(摩托車)過來, 救護車還是沒有來, 古迹大概是40分鐘后, 總算來了。 抬上車, 我們跟車的時候, 我總算明白了(日本太小, 路太窄, 救護車根本不可能快, 因為前面有車, 你連逆行的可能都沒有)怎麼這麼慢。

到了醫院, 那個醫生也夠逗, 我都解釋了roomie 是拉肚子, 醫生老人家還要堅持檢察roomie 是不是懷孕了,最後用了所有的儀器檢查完, 說是食物中毒(虧得有保險, 沒有的話,一定破產, 明白天下各國無能醫生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住了兩天院, roomie 平安回家。 我從此基本上就是老老實實有了小毛小病就網上向老爹老媽諮詢,弄得我外婆知道了說小丫頭怎麼出了國就變得嬌氣了。

第二次的經歷急救車,是我們平時玩得很好幾個去關西旅遊, 回程到了名古屋的時候, 其中一位mm覺得肚子痛, 大家陪她去了一家醫院看, 醫生說是一般的胃炎,給了些葯,但是到了晚上, 該mm在旅館裡面就疼得站不起來了, 大家叫了救護車,送到醫院(這次比較快), 結果檢查下來是卵巢出了問題,要開刀。

兩次下來, 我對日本醫生的總體素質有了很大的懷疑, 講給老爸老媽聽, 老爸說,「醫生就是手藝活, 全靠經驗,不是書本上能學來的。 70-80年代中國的醫生一天要看很多病人, 所以技術也就練出來了, 不用現在的核磁,超聲波, 望聞問切基本上就能把病因找出來, 現在的醫生特別是設備好的國家的, 過於依賴機器, 經驗不足, 所以人的技術就差了。」

非: 急診記(紐西蘭版)

一次流血事件 (灌水紀念)
2003.5
-----(在紐西蘭看急診)灌水

1、
  我常常希望自己生活在古代。現在因為一次流血事件,又多了個回到古代的理由。我在發奇想,如果我是以前行走江湖的劍俠或刀客,那麼一定會隨身攜帶必備的金創葯,運氣好再來點黃藥師的田七鯊膽散、程靈素的止血生肌丸什麼的,這樣多半會在受傷流血的時候即刻自救,迅即好轉。不過,只這麼想了一小下,當我瞧見手指上的白紗布、才拆下的繃帶時,就馬上變得很沮喪了,-----如果我是劍客刀俠,那也一定是個武功最不濟的,不然也不至於切一個小小的南瓜就導致了流血事件。

2、
  我是個好吃之人,廚藝不算很高強,但貴在勇於向廚,呵呵。後來朋友打來電話問我在切什麼能把小手指切掉半個指甲直到指腹,我十分羞慚的回答說我正在準備晚餐的糖醋排骨和豆豉鯪魚炒南瓜片,朋友大怒:一個人吃飯還要那麼奢侈幹什麼?!(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還有一個湯沒做會是個什麼表情:)。我六點下班,六點半到家,做飯成為一天忙碌工作后的放鬆,閑著也是閑著,就是不該切南瓜,更不該切就切了還妄想切乾淨南瓜皮。
經驗談一:在紐西蘭,女士閑著沒事請遠離南瓜,尤其是那種青皮小南瓜。

3、
  手指頭開始流血的時候,我用了快十條創可貼扎住,以為和過去一樣,幾分鐘后血液會自己凝固,一向不是很嬌氣的人,所以還開始研究自己藥箱里有什麼消炎藥。直到半小時過去,看到血仍不斷在往外涌,用來包住手掌的毛巾整個都是血跡斑斑的時候,才開始驚慌失措。偌大的房子里房東和另外的韓國兄弟都不在,瞬間的恐懼襲來,很恐懼。開始打電話求助,首先找近的,最近的是家距我這裡五分鐘車程的老唐,電話佔線,手機留言;其次是十分鐘的RAPHEAL,人卻在中區。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頭腦犯暈,再其次我竟然想不起該找誰求助,平時與人交往也不是很多。後來朋友指點說我應該打「111」,找救護車。或許將來會記得這麼做,但大吉利是,希望還是永遠別找它的好。順便說一句,核實過奧可藍的救護車是要收費的,惠靈頓的則不用。(後來朋友又告訴我,ACC屬下的救護車是免費的:)
  好在R馬上想到T肯定在上網,就在他常去的論壇留了帖子。再半小時后,老唐打了電話過來。
  經驗談二:在紐西蘭,請支持電信公司,為了求助,交電話費和手機充值也是必要的:)

4、
  房東和老唐前後腳的到了,房東用煙絲給我止血,不果;老唐用創可貼和雲南白藥外加巧克力,不果。只好去醫院。距離我切傷手指已經一個小時多,當然,我堅持流血和流淚的毅力都還是很值得我自己佩服的。當時夜黑風高,見到第一家診所模樣的就進去了,是Shore Care,地址在莎士比亞路,拐彎就是。
  其實北岸醫院也在附近不遠處,當時因為急於止血,沒想太多,這其中後來才核實有個小的差別,----如果當時去公立醫院急診,比較走運不用等待治療的話,將免費為我診治與包紮,(省60紐幣),但之後醫院並不再負責第二次第三次的換藥與包紮,我仍然必須去類似Shore Care 這樣24小時的私人診所,(每次換包紮20紐幣,有窮人卡15紐幣,我已經遵醫囑換了三次,還要繼續)。有些朋友關切的提醒我這個窮人可以要求ACC幫助。但核實ACC對於私人診所類似診治費用只提供20紐幣的幫助,餘額自理,同時對於誤工在七天以上的才提供誤工補償。
  買醫療保險或許是個經濟補償的好辦法,但我的保險剛過期,過去的一年有半年在國內,剩下半年在紐西蘭也沒任何病痛,還沒準備再續。而且我也不確定保險是否會cover這種物理性傷害。
  經驗談三:遠親不如近鄰。再次感謝老唐,他當時太太上班去了,他在家照顧著三歲的小孩,前來助我,說多少次感謝都不為過。還有RAPHAEL和Edward夫婦,(作揖)。還有海峰大哥,Grame,(作揖),還有JACKY,雲娥,Doris(作揖)。

5、
  在Shore Care里,護士花了十分鐘給我止血,醫生見傷口很深,要我去照X光檢測是否傷到骨頭。照X光在旁邊的建築里,另要收我50大洋,我比較財迷,儘管失血,論及錢財還是清醒過來了,我只需要止血,又不關乎性命,所以扭頭就回來跟醫生說我是否可以不照,醫生沉吟了一下,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說「up to you」。
  Shore Care這次就診的感受是醫生很帥,護士很專業。

  據說紐西蘭最近一兩年才勉強同意美國的醫生在新臨時註冊持牌,以前一直只承認英國,好象還有澳洲的註冊醫生。因為在紐西蘭要培養一個醫生相當不容易,首先在錄取上面,錄取分數奇高的醫學院招收學生除了必須成績相當優秀外,還非常注意考察該生其他方面的優秀程度和在中學期間社會活動的綜合表現。所以被錄取的都幾乎是各自學校的佼佼者。而以奧塔哥大學為例,據說大學一年紀后,醫科學生就會淘汰90%轉去其他學科,只有剩下的10%會重點培養成為醫生。當然,在紐西蘭當醫生的話,收入也是相當、非常、很是可觀的。但我想說明的只是,這種培養醫生的體系在生源上就屬於百里挑一,所以我碰到個比較帥比較有氣質的醫生也大概就不足為奇了:)
  護士的專業也自不待言,或許應該說護士用的醫療用品在我看來很專業,在國內的醫院裡,見不到這麼精緻的服務和有意思的器械。尤其是那個用來籠上紗布的圓柱體,很科學很方便,我感覺也很舒適。吃了葯,傷口處理完后,護士做了一個三角方巾似的紗布繃帶把我的手臂吊了起來,並要求我晚上睡覺也照足這個姿勢。我理解她的意思是讓手高過心臟,有利於止血吧。其結果是我睡得很累,後來掛了一天多繃帶,嚇著了幾個朋友,自己也覺得太誇張,又不是胳膊斷了,就拆了。-------所以傷口又遭到幾次震動滲血,看來護士那麼做,也有她的道理。
  經驗談四:不幸去到醫院見醫生,也可能不是件太痛苦的事情,前提是如果醫生比較帥的話。

6、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五月八號是陰曆四月初八佛誕,不知道佛祖要我這天流血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我還沒想清楚,最近智商有點低。
  但起碼這次流血事件后,我決定牢記一個朋友信里的教導:「切東西第一要旨,手指要彎曲,刀靠著第一指節和第二指節間的平面上,遠遠不會切手,除非練快刀,……」
  鍛煉身體,保衛自己。


2003.05

後記:
  流血事件后就一直琢磨著在離家近的地方再找個幼兒園。很幸運的找到了。現在開車上班十一二分鐘就到了,五點半下班。不過六公里而已。
其次,朋友興緻勃勃的告訴我,紐西蘭的ACC是世界各國里唯一對物理性傷害提供賠償的政府醫療保險,比如摔跤骨折了什麼的,都由國家負責。當然,沒事我也不想隨便骨折啊。。。。

再記:
這次流血事件發生在兩年前,當時我還沒有經過FIRST AID的培訓。對紐西蘭的生活也不是特別了解。現在再發生同樣的事情,就沒有問題了,我有了紅十字的證書,知道如何自救了,那時候真是傻傻的,不過,看了一次急診,也算是一次有趣的體驗。

薩蘇: 急診記(日本版) II

這不應該叫「記」,因為兄弟在日本沒看過急診,送過幾次病人早知道他們的急診大夫是什麼貨色,休息時間的日本急診大夫連獸醫都不如。中國人大都久病成醫,家裡習慣帶個小藥箱的,你要是周末有個頭疼腦熱的自己料理不比找獸醫強?

要說平時門診的日本大夫還是滿有兩下子的,他們醫學專業畢業的要求比較嚴格,能帶上白帽子不容易。日本大夫多半有兩下子絕招。有一次兄弟下15度的池子游泳,弄出了心律不齊,魔女本身就是醫院的,抬腿就把薩弄到隔壁,見了個心臟病專家,是魔女的師兄。做完心電圖,魔女去拿葯,那日本師兄沖薩一鞠躬,主動問:您是中國人么?我學過中文的,你好,我們聊聊?

後來想想直發寒,這日本大夫都一天到晚忙得跟狗似的,這位居然閑得找人聊天,是恰好沒病人呢?還是有病人都讓他的手藝給嚇跑了?要是後者小魔女找他給我看病是不是缺心眼阿?當時沒細想,閑著也是閑著,侃唄。好么,整個一個日本侃爺阿。敢情這師兄是研究克隆的,做的實驗十分有趣,居然是用培養基養細胞,希望能長出一個心臟來。兄弟的日語懂點兒有限,但想著一顆心臟跟豆芽菜一樣長出來,丹田還是一陣陣的發熱。

我想這位是吹牛呢吧。

下來小魔女告訴我,說這是真的,長出心臟來還有待未來,但已經能長出黃豆大的心臟組織來了,可以拿去給患者補瓣膜。

我靠,一下子兄弟不齊的心律也齊了,走吧,別讓人家當大白鼠給做了就麻煩了。

玩笑歸玩笑,實際上這說明日本普通門診大夫中也不乏藏龍卧虎人物。

但是休息日去急診,那就差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了,送了幾次病人,我覺得自己都能去當急診大夫了,絕對合格。要是看你沒大事兒呢,抗生素,退燒藥,加上一劑保護胃粘膜,告訴你堅持一下明天門診上班再來吧。要是看你有大事兒呢?拿地圖,告訴你這種病休息時間關西地區某某醫院專門處理,您,去那兒看看?我就不管了。

只要注意別給馬上要翹辮子的傢伙吃兩片退燒藥打發回去就行了。-- 這個我想並不難,你看那一邊坐等大夫,一邊還拿本黃色小說死看的日本老頭,讓他回家燒三天也死不了。

容易吧?

這是有些誇張,說起來,日本的急診大夫也是平時門診那些人,之所以到了急診就類似獸醫,和日本的文化頗有關係。

其一,是日本人的公共設施,包括醫院,政府機關,銀行等等,別人休息的時候它也休息,不鼓勵你休息的時候去辦事看病什麼的,包括周末的急診,也是不主張你去看,能湊合就湊合。中國人有的平時忙,周末去開個證明什麼的辦事的比較多,這種習慣日本人沒有。他們的看法是有事兒你就平時上班的時候來才對,為什麼呢?日本人傳統上女性不工作,平時閑著也是閑著,自然有條件去辦各種瑣事。因此,比如政府機關沒有必要周末辦公,這算是他們的傳統。可是把這個延伸到醫院就屬於日本人腦子僵硬的典型了 -- 你生病了又不能讓LP代替去看的。。。想一想就能明白的事,可日本人就是這種僵化的民族,你沒辦法。

其二,日本老齡化社會,很多老頭老太有泡醫院的習慣,反正醫療費都是公共福利(上班的就不行了,自己得交30%),所以醫院總是門庭若市。到了周末大多數大夫都跑了,只有幾個急診大夫,而泡醫院的老頭老太照舊光臨,能不忙的腳朝天么?向獸醫傾斜也就自然。

所以日本休息時間的急診質量比較差,平時還是可以的。

要說日本急診,比較有趣的則是急救車,日本的急救車積極而且不收費,此外還能幫助你根據病情選擇合適的醫院。因此在這兒的中國人常有如此經驗,就是不知道自己該上哪兒看病,乾脆就叫急救車,來了讓急救車的工作人員決定送你去哪兒。唯一的問題是日本的急救車和救火車是一路的,電話號碼也完全一樣,而且常常是歲數較大有比較軸的老頭子接電話,你得先說明白是著火了還是有人受傷,這對來日本時間不長的中國人的日語水平常常是個考驗,已經聽了好幾回打電話叫急救車把消防車招來的事情了。


愛菊軒:急診記 (中國版)

我小的時候身體不大好, 沒少跟醫院打交道. 三歲以後添了一樣新病-----秋冬時節著點涼就能引發急性咽水腫.特別要命的是發病都是在半夜一兩點鐘. 咽喉腫痛, 呼吸困難, 間或伴著犬吠般的咳嗽聲.據說那樣子看上去著實嚇人, 大有小命隨時不保的危險. 因此記憶中有不少在黑漆漆的夜晚里爸爸把我用毛毯裹著抱在懷裡深一腳淺一腳往醫院跑的情景.我久病, 我爸爸成醫. 過了幾年他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個辦法, 含服十粒六神丸或牛黃解毒丸便可大大緩解水腫.靠著這種跟芝麻粒差不多大小的極苦的黑色藥丸, 我就沒再為這個病住過急診觀察室.爸爸媽媽也少了徹夜憂心忡忡守候在我床前的操勞. 隨著年齡增長, 發病次數越來越少, 病狀越來越輕.等上大學的時候, 我早已經把它徹底忘在了腦後.

大學所在的這個南方城市氣候極端惡劣, 夏天酷熱,冬天極冷.冬春季節宿舍里潮濕陰冷得如同冰窖,有過把來自東北的女生凍得大哭的記錄.即便如此, 我在這裡的頭一個冬天還是平安健康度過了.

大學二年級冬天的一個晚上, 我有些低燒, 於是就逃了學生會換屆大會, 抱著熱水袋裹著大衣坐在大熊的宿舍里啃課本準備考試.大熊作為即將離任的學生會的主席是怎麼也逃不掉那個會議的.九點多,大熊的室友胖子推門進來.我抬頭沖他友好地笑了笑, 想打個招呼, 卻驚異地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深吸了一口氣再試圖說話, 發出的卻是尖利的嘯叫聲. 一緊張, 呼吸也開始困難了. 胖子見我那副樣子, 不禁楞在門口. 但轉眼之間他就明白了:"你不要說話,鎮靜一點,我現在就去把阿熊叫回來."說完轉身撒腿就跑.留下我一個人拚命伸長脖子大聲喘息著.越緊張, 呼吸越困難.

幾分鐘以後大熊就面色蒼白地沖了進來.後來才知道,他看到胖子驚慌失措跑進禮堂用焦急的目光在主席台上搜索他的那一刻, 他就明白一定是我出了什麼事情.在上千號老師和同學面前他想都沒想就扔下手裡的講稿跳下講壇, 用百米速度沖了出去.

我指指自己的喉嚨,笑著輕輕擺了擺手,想讓他安心.可他卻單膝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拚命發抖.我把寫好的紙片拿給他看:咽喉水腫,老毛病,沒事兒,醫院-->抗生素/牛黃解毒丸.又指指水杯, 示意他倒一些水. 可他的手抖得厲害, 水灑了一地.這時胖子也跑了回來,一邊靠在門框上喘粗氣一邊把軍大衣脫下來扔給阿熊:"校醫院."

校醫院在師生中的名聲不大好,但是那時候我們第一個就想起了它.學校的風景號稱全國第一, 湖光山色一樣也不少.從這個物外桃源到市區最近的醫院需要從校門口乘公車走好幾站地.而從宿舍走到校門口就需要二十分鐘.算下來這時候去校醫院最方便.

雖然我走路沒有任何問題,可大熊卻堅持要背我.走下山谷再上到對面半山腰到達校醫院的時候他已經是滿臉通紅汗流浹背了.

急診室的門開在大樓右側, 裡面燈火通明, 卻只有一個面容和藹上了年紀的醫生正在桌前悠閑地看報紙. 看到我們那個樣子闖進去, 他嚇了一大跳, 老花鏡從鼻子上掉了下來.聽著大熊緊張而結結巴巴的敘述,他也變得緊張,開始不斷搓手.大熊講完, 醫生站起身來從我左側轉到右側, 又從右邊轉回左邊, 沉吟片刻,讓我張開嘴瞧瞧. 瞧完之後又瞅瞅旁邊的大熊. 大熊腦袋上冒著熱氣,下巴上滴著汗, 眼巴巴盯著他.老醫生把目光移開, 盯著窗戶想了幾秒鐘, 輕輕咳嗽了一下, 回到桌前坐下, 從抽屜里摸出一個本子:"這個嘛....得去校外醫院.我給你開個證明.回來報銷費用." 大熊急了:"校外醫院?!"老醫生面帶歉意:"這個....是這樣的....我們這裡基本上什麼葯都沒有,只能收發燒拉肚子的.所以.....得去大醫院.萬一她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沒法負責....." 看著阿熊憤怒的臉, 他趕忙添了一句:"去大醫院比較保險.這是為你們好." 然後拿過我的學生證筆走龍蛇填好了校外就醫證明單,遞到阿熊手裡:"同學, 趕快, 去XX軍醫院吧, 那兒比較近."

漆黑的冬夜裡,校園內根本找不到計程車.阿熊脫下軍大衣把我裹得嚴嚴實實之後安頓在急診室的長椅上.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宿舍找我的室友雅借了自行車.從校醫院到校外的路比較平, 沒有大坡, 可以騎自行車.大熊一手扶著車把, 一手緊緊按著我環在他腰上的手臂把我送進了幾公里以外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第XXX醫院.這時候已經接近夜裡十二點了.夜間的急診似乎是不用掛號的,至少是我不記得有掛號這麼個程序了. 我只記得這一天這個急診室里的情景很恐怖, 處理室里不斷傳出喝斥聲和呻吟聲, 水磨石地面上布滿零亂的斑斑血跡.我們傻在了急診室的門口.

一個軍裝外面套白大褂的年輕大夫從外面走進來,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帶著冷冷的神情瞟了我們一眼,厲聲問道:"什麼事兒?!" 隨手把一個文件夾狠狠摔在桌上.大熊這次不結巴了,指了指我:"急性咽水腫, 呼吸困難."這位軍醫頭都不抬,指了指地上的血跡:"這個我們不管!我們只收外傷的."我感覺大熊胳膊上的肌肉一下繃緊了:"不管? 她快要窒息了呀!" 那傢伙仍然不抬頭, 拖長了聲音冷冷地回答:"那就等窒息了再來吧!" 我死死拉住拳頭捏得嘎巴響要衝過去打架的大熊,扳過他來讓他能夠看到我的嘴唇,用耳語般的聲音說:"走吧,我現在沒事."他看著我充滿淚的眼睛,眼圈也紅了,擁著我轉身出門.其實, 這時候,因為呼吸困難, 我已經開始有些頭痛了.

記得坐車路過這附近的時候看到過一個婦幼醫院,規模不大, 但是應該有急診.於是就憑著印象尋了過去. 果然, 醫院開有夜間急診.順著指示繞來繞去繞到了位於後面一座樓的急診室,一個中年女醫生迎了出來.大熊急切地問她:"急性咽水腫,你們收嗎?"女醫生打量了我們一眼,猶豫地點了點頭:"在哪裡?抱過來看看吧." 抱過來? 我們倆一頭霧水.大熊把我推到女醫生面前:"這裡.是她"女醫生張大嘴上下看著我,吞吞吐吐地說:"可....我們這裡只收小孩兒呀."大熊終於壓制不住憤怒大聲吼了起來:"你們不是救死扶傷嗎! 居然還分什麼大人小孩?!"女醫生嚇得倒退兩步,連忙解釋:"我們這裡的葯都是兒童劑量,我也沒法給她用啊!"大熊逼上一步:"那你給她加倍不就行了,啊?!"女醫生退到桌邊,無路可退,慌張地擺著手:"對不起啊, 我們有規定, 急診只收嬰幼兒.我也沒辦法." 大熊指指牆上的醫生守則又回身指指我,悲憤地責問:"你們算什麼醫生? 這不是婦幼醫院嗎? 她是婦女,你為什麼不給治!她都這樣了,還要被你們這些醫生用各種借口趕來趕去,這到底算什麼!"女醫生有些不知所措,求救般地看著我.我走過去,輕輕說:"不收治沒關係, 幫我們開點葯也行."

經過反覆協商, 甚至要我們立了自負全責的字據, 女醫生才勉強給我們開了一點退燒藥銀翹解毒片之類葯讓我們立刻回家.這一晚, 我的宿舍就成了觀察室.好在我的住的是兩人間, 室友雅雅是我們的鐵桿朋友,允許大熊留下來守在我床邊。雖然咽喉開始劇痛,呼吸仍然很困難,但我覺得心裡很平靜安定,每次睜開眼睛都能看到燭光映著的大熊那布滿憂慮的英俊面孔和充滿關切的眼睛,有他在身邊,什麼都不可怕.
晴耕雨讀,隨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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