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點淺黃色經歷 (之二)

　

    阿益自己練過健美，也叫「練塊兒」。

   

    那是在大學二年級，他的事主要由身上的荷爾蒙做決定的的時候，全宿舍興起了練塊兒的風，阿益看看自己一馬平川的胸脯，毅然加入了練健美的行列。每天下午，他都跑到體育館，又推杠鈴，又拉啞鈴的，頭兩個星期練得他生活基本上不能自理，上樓下樓呼呀嘿喲地混身上下沒不疼的。忙活了一個月，每天多吃倆饅頭，每頓飯早餓一小時不說，這胸脯也不見起來呀！不知誰說要吃粗纖維肌肉長得快，一時間全班粗糧票價值翻番，要細糧票粗糧票一比一地換，前所未有啊！

　

    練了半年多，胸脯上起了兩塊肉，光著膀子還不太看得出來，要穿一種緊身的白背心看起來才有點象樣。後來又不興練健美，興考研究生了，看著研究生們戴著桔紅色的校徽，神氣活現的，他就再也沒去體育館，準備考研究生。阿益看外國電影上人家身上肌肉崢嶸的，總是很納悶。他想：我練得這麼苦都不行，我看這不是人種的問題，就是老外吃藥了。

   

    來美國后，阿益在L城學習期間，經常到表姐家裡玩。表姐是八十年代全家移民美國。表姐的小兒子 BOB，比阿益小五歲，是L城一個商學院的學生。他來美國時只有5，6歲，現在是地道的美國青年了。 BOB頭髮烏黑，眼睛明亮，笑起來十分帥氣。阿益第一次見BOB時發現他渾身肌肉很發達，很帥。

   

　

    BOB練了一年多的健美，就可以上健美雜誌了。阿益於是很佩服，拍拍BOB

    問：這肌肉怎麼不硬啊

    答：我沒用力啊！

    又問：這肌肉怎麼不發亮啊？我看電視上人家都是亮的。

    又答：我沒抹油啊！

   

    阿益跟BOB到了健美中心去了一次，大開眼界，裡面游泳池，跑道，球場，桑拿浴一應具全。最絕的是健美房，裡面的設備阿益從沒見過，BOB指著身上的肌肉講這個設備就是練這塊肉的那個設備是練那塊肉的，楞是講了20分鐘。練健美的女人也很多，穿著各色緊身衣，運動起來身上是風起雲湧，觸目驚心。

   

    看BOB練健美，嚇了阿益一跳。這哥們兒抓起一百多斤的杠鈴，一推就是30多下。一個健力器，阿益放了3個重塊，拉了7，8下就不敵了，BOB過來，放了8個重塊，又是30-40下。一個小時里，他一氣練了十幾種設備。阿益的數學腦子一算：靠，這麼一會兒，他舉了十萬斤，夠阿益舉好幾個禮拜的！

   

    由於肌肉太厚，BOB自己的手是抓不到自己的後背，按他的說法是練到火候了，每次背上癢，他都是象熊一樣靠著門框上蹭來蹭去的。還有一次，大家都去幫忙搬家。搬完家，BOB又去練了一個半小時，不然睡不著覺。每次與BOB出門，阿益發現總有一些少女們盯著BOB看，BOB人都走過去了少女們還回頭看。他跟BOB提起，BOB笑著說不會吧。

        

    與BOB在一起， 阿益對人的肌肉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很久以後，朋友們在一起聊天兒，說起美國女人練健美來，

        

    有人說：女的練健美有什麼好，混身上下硬硬的。

    阿益：不會是硬的，是軟的，該硬就硬，該軟就軟。

    大家說：你摸過？

    阿益說：我還用摸，想想你自己的那塊肉就明白了。

    這是后話。

      

     一天，表姐家裡新買的傳真機壞了，BOB拿到店裡去換，阿益沒事也跟著去了。那天商店裡人很少，到了維修台，裡面有一個店員，BOB把傳真機的事給店員說了一遍，店員說兩位等一下，我去倉庫去看看是否有新的，給你換一個。說完就到後面倉庫去了。

        

    這時，兩個美國少女推門進來，到了維修台，其中一個金頭髮的問BOB，這裡的店員哪裡去了，BOB說一會兒就會回來，金頭髮說謝謝。兩個少女就在一邊等著。

        

    這兩個少女進門后，BOB就有點神不守舍，不停地用眼睛瞄著她們，這是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個是金頭髮，身高肩寬，緊身衣，牛仔褲，亭亭玉立；另一個是紅頭髮，身材豐滿，上身穿一件露肚臍的緊身衣，典型美國中學生。她們也不停地瞄著BOB一邊小聲說話，有時還笑出聲來，特別是紅頭髮，幾乎是一直盯著他看。 BOB大大咧咧地迎著她們的目光。

        

    過了一會兒，金頭髮問：你們等了多久了？BOB說：有一會了，金頭髮問：你們要幹什麼？BOB就把傳真機的事學了一遍。金頭髮迷迷地看著他，說了一句：你的襯衫很好！BOB說：謝謝，你的眼睛也很美麗，金頭髮聽得臉上起了紅暈，問：你在練健美嗎？ BOB說：是的，有一年多了，金頭髮問：你能SHOW給我們看一看嗎？BOB就做了一個練健美的動作。金頭髮指著紅頭髮說：不是這樣，我的朋友想要看你把上衣脫了的樣子，可以嗎？ BOB說：NO WAY。金頭髮與紅頭髮小聲嘀咕了幾句，說：我的朋友想把上身脫給你看，你會給我們脫嗎？BOB沒回答，金頭髮又問了一遍，BOB點頭。

        

    金頭髮向紅頭髮示意，紅頭髮走上前來，手拉衣服，

    說：你們準備好了嗎？1，2，3 噠噠

   

    哇，一對蓬勃光潔的雪白，和雪白上的兩點粉紅！

    咦！這粉紅上怎麼還有一個耳環呢？

        

    阿益正要看個仔細，衣服拉下來了！只看到兩個少女如花的笑顏。

    該你的啦！」 她們沖著BOB喊。

         

    BOB磨磨蹭蹭，正要脫衣服。

    「對不起，先生，能過來一下嗎？」店員在喊BOB。 BOB當即走到櫃檯，辦好手須，與姑娘們說了聲很抱歉了，就狼狽逃竄。

   

     出門之後，阿益大發議論：她們怎麼能光天化日脫衣服呢？ BOB說：你抱怨什麼？白看了一場免費表演。

   

    「可不是！我忘了這是美國了，媽的！早知道是這樣，真應該把健美練到底，不應該考什麼研究生！」 阿益憤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