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她嫁我只是為了出國

「那張可愛的面孔開始急劇的膨脹，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她。我欣喜若狂，卻沒有細想，峰迴路轉的改變只在我不經意地說出我的加國公民身份之後。為什麼從若即若離到火熱奔放？男人在心愛的女子面前完全喪失了基本的判斷力，尤其在親密的關係發生之後。」

也不能說他們之間沒有絲毫的愛情，也不能說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一個金碧輝煌的虹橋，連接了她腳下的兩塊大陸。可是，他終究不是她魂牽夢縈的溫暖，也不是她不可離棄的港灣。雖然如膠似漆的幸福並不是她所願，而追求奔赴的虛榮也成就不了內心的完滿。他們都在彷徨，究竟是誰在虛榮背後，竊笑人心的貧弱。

人物：Henry，男，36歲。少年時隨父母移民，在加拿大讀完高中及大學。

在性以及婚姻的方面，我是羞澀而晚熟的。從小在獨子的百般呵護中長大，一直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孩子。爸媽年紀很大生了我，也很是想在還沒有很老的時候抱上孫子。等我邁入30歲的年紀，他們終於沒能如他們如願的那樣不落俗套，而開始給我張羅各種的約會，介紹各式各樣的女子。

很好玩也很會玩的我，和每次見面的女子都很玩的來說的來。她們都很喜歡我，但從未會把我當作一個男子，也從來不會是幻想的對象。可能，因為我一張娃娃臉，但卻已經不再嬌嫩可愛。這是一張30多歲的面孔，上面留下了青春痘坑坑窪窪的痕迹，還有乾燥的皮屑。

可是，我不再是孩童，對於女人，我一樣存在朦朧的印象，從母親到幼年的稚友。就像熄滅多年的火山，仍舊不是死的。父親牌友的女兒坐在了紅寶石酒樓圓桌的那一邊，我完完整整地可以看到她，從面孔到身材。我喜歡她澄靜的目光，還有那眼角輕輕的笑意。大人們總是很知趣地散去了。在多倫多最美的秋天，我的內心開始像一個男子一樣走在她的周圍。

「我們好像小時候就認識吧，你和伯父去美國了。很久沒見你了。」開場白總是這樣的，我自顧自地說著，她總是很少說話。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她害羞，後來才知道她是流水無情。她告訴我說我還是像一個大孩子，可以是很好的朋友，但卻不能成為一生依賴的丈夫。那天，看著她美麗的嘴唇里浮出這樣的話語，我惱怒。我還沒有牽一下她的手，還沒有和她說許許多多的話，更沒有為她做任何的事，為什麼就這樣判我。我內心又沮喪又憂憤。2002年的秋天，我給自己放大假，回到中國。

愛神眷顧

一些幼時的玩伴都還在中國，大家雖然記憶朦朧，但也言談甚歡。男人們在一起總是避不開談論女人，可是我總不是在話題的中央，因為我沒有女友。大家慫恿著給我介紹，我卻總是在疑惑自己的感受──我到底能不能讓一個女人愛上我呢？

「嗨，Henry，這是我妹妹的大學同學，也是讀經濟的，你們聊聊！」在朋友的生日聚會上，她出現在我面前，穿著精緻的小禮服，頭髮自然地彎曲著，貼在她飽滿的額頭上。她眼神慵懶，根本沒有心思應酬我這個一身鬆散休閑裝正在狂吃冰淇淋的男子。她百無聊賴地坐在我身邊的沙發上，目光游散，不知道看著哪裡看著誰。

我也沒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和她交談，就自己玩遊戲。其間，她離開了幾次，走到遠處和什麼人說話，不久又悻悻地回來。好像很無人問津的感覺，這倒使我對她生出一點的同情。閑談幾句，也無非知道了她叫Coco，在外企工作。她說話時候的神氣總有一些大企業工作的傲慢，偶爾間有一些小女子的嬌柔，深深吸引了我。如果你見到她，你一定會說她是一個很有味道的女子。

可是她對我的態度若即若離，對我的約會邀請輕慢拖延。朋友說，這是個心氣高的主，我恐怕不是她的類型。但我的心裡卻很想單單純純的和她做個朋友。因為，在她飄忽的目光里我看到無助的寂寞。這無助是什麼呢？她像一個迷宮，讓我深陷。

終於她應允了一個約會，還是和很多的朋友一起。在北京的香山，我們都爬的渾身大汗，滿面油光，只有她還是那樣優雅。休息的時候，她說北京就只有秋天好，春天風太大，夏天太熱，只有秋天有香山的紅葉那麼美。

「加拿大的秋天也很美，有各種各樣美麗顏色的葉子。」「哦，你去過加拿大嗎？」「我很小就去了，最近放假回的國。」「我也有挺多的同學出國了。在北京，移民也是很流行的事。你也是移民？」

「我父母是，很早的移民了，十幾年的事了。」「入籍了？」「入了」。她沒有接下去話，只是靜靜地坐在山坡上。寬大的太陽帽擋住了陽光和她的表情。我望著她，也出神了。

之後的一段日子，在我幾乎不再奢望她什麼的時候，她飄忽而至，如同不知緣由的風。

那時，我正在打算回加拿大的事。假放的太久了，也想念那緊張工作的日子。那心中剛剛滋生的情緒也似乎在慢慢地稀釋下來。

「聽說你要回加拿大了，給你送行吧。我訂了晚餐，在喜來登。」我幾乎是毫無戒心的赴約。晚餐很豐盛，她也一樣很美麗。吃完飯，她說她家就在附近，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點點頭。在燈光閃耀的大街，她一身盛裝明艷照人，我戴著黑框眼睛一件呢絨外套。我心想，我們根本是沒有故事的。到她家坐坐，也是一種最後的告別吧。

她的家在四環的一個小區，不大，但布置的很別緻。她說她很早就自己搬出來住了。我裡外看了看，不一會也就轉完了。喝了一點水，我準備起身告別。這時她突然抱住我，喃喃地說她喜歡我。

我嚇壞了，不知道如何對付，整個人呆住了。在心底里，我一直是遠遠地欣賞她傾慕她的，可她就總是那樣淡淡的，沒有一點火焰。而這時，她柔軟的身體就那樣抱著我，那柔軟的頭髮整個地如瀑布一般飄灑在我的臉上，她竟還流著淚。她的心也像我的心一樣受苦了嗎？受了等待的苦，拒絕的苦？

我抱緊了她，笨拙地吻她。她如此迷人如此惹人憐愛，雖然她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緊張與羞澀，但看到那刺目的紅色，我還是心中無比的激動。我要娶她！我要負責！我心裡用力地想著。那一夜之後，我彷彿一下子有了自信，再也不自卑自己的娃娃臉和青春痘。我有這麼美麗這麼出色的女人愛著我呢！

依依不捨中，我回到加拿大。第一件事就是告訴父母我找到了女友，她現在在中國大陸。爸媽看了照片，還挺滿意，但擔心女孩子心術不正。我說她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況且我也沒有說我們家的情況。「看你兒子這身裝扮，也不象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吧。說不定是加拿大掃大街的。」我笑著說。我相信她。

結婚之後，很快她就來到加拿大，和我以及我的父母住在一起。我們住在二樓的主卧，那是爸媽早就為我準備好的新房。新婚的感覺十分甜蜜，她還不熟悉這裡，我上班的時候，爸媽就帶她出去轉，每次回來都是買好多的東西，都是她喜歡的各種香水化妝品首飾。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我心裡也暗自鼓勁，要努力工作，多賺錢。

矛盾暗涌

「這工作怎麼這麼難找？加拿大是什麼鬼地方？」上完幾期的ESL，她的英語有挺大的進步，於是開始投投簡歷，但基本沒有結果。

「不用辛苦上班了，加拿大的稅高，你工作的錢還不夠交稅的。我給你安排個事情吧。」

「什麼事？」她的眼睛好像有些發亮。「那天，來家裡吃飯的爸爸的朋友陳伯好像自己開企業的，他那裡有什麼職位嗎？」

「怎麼想到那裡去，他那是家族企業，都是給自己的孩子的。我是說給你安排個孩子吧，也是個很重要的工作哦，把我們優良的基因傳播下去！」

我溫柔地抱住她，想吻吻她。她卻躲開了。

「生什麼生，連個工作都沒有，我來加拿大可不是給你生孩子的！」

我有些吃驚，但一想，我一天忙的，爸媽又到美國看朋友了，她一個人在家，這加拿大的冬天又那麼漫長，她也一定很寂寞，也難免煩躁。「老婆，我會多安排時間陪你的。你一個人在家辛苦了。工作的事，如果你堅持，我們就再試一試。」

來加拿大兩年之後，我的老婆終於找到了在本地一家公司的會計工作，雖然薪水不是很高，但公司很正規福利也很好。那天她特別的高興，很少見到她這麼高興的樣子了，我也很開心，我們一起到外面吃飯慶祝。

那天，她還是一樣的迷人，餐廳里許多的人都以羨慕的眼神看我們，但我還是那一身休閑便裝。晚上，她很溫柔，很久她都沒有那樣陶醉和投入了。我也一樣，結婚兩年多了，我的心仍舊停留在北京她的小房間里，她的一切她的身體，對我，都是永遠愛慕與新鮮的。我真的愛她。

「我們要個孩子吧。」我輕輕在她耳邊說，「我好想要一個我們的寶貝，像你一樣美麗聰明。」

她本來正如此沉醉，聽到我說這樣的話，卻像是被電擊中了似的，一下子怒睜著眼睛蹦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願意懷孕！你要是不願意，我吃藥！」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瓶避孕藥，呼的一下就吞下去一片。

一直一來，我覺得避孕藥再安全再好也是葯，怕影響她身體的自然規律。她自己也是很寶貴自己的人，從來都不會吃。現在怎麼這樣？我疑惑地看著她。

「Henry，我清楚告訴你，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我在這裡還不穩定，剛剛有工作，還沒有買房子買車子。」

「這家裡的房子車子都是我們的啊？」

「不是我的，是你的，是你爸媽的。」

「怎麼分的這麼清楚？」

「總之，我到這裡，得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不欠你們家什麼！」

「你怎麼這麼說話，我愛你啊！」

「睡吧，我困了。」

她每天都固定地吃避孕藥。但實際上，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親密的生活了。她從來都不主動，要麼就是散漫應付。

「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我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會改的。」

沒有得到她的答覆，只是在她輕柔的眼神中漸漸看到了輕蔑厭倦。爸媽一直催促我們要孩子。在飯桌上說起的時候，她就是低著眼睛吃飯，一口一口地很幽雅很美麗。我看著她，她不說話，爸媽看著她，她不說話。我說，現在都忙，再等等吧。

「我不要孩子了，不要你生了，我也會給爸媽解釋的。不要孩子了，是不是你就放心了。」

「明天，我要換工作了，在溫哥華。後天我飛。」

或許她想換個環境，或許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反省一下也好。很久，都沒有好好抱她了。我轉向她。月光照在她棕色的頭髮上，有一圈聖潔的銀色。我輕輕地想環抱住她，沉浸在那美好的回憶里──她流淚的面容，她潔白的身體。

「幹什麼啊！我要睡了。」她一把推開了我，幾乎把我推到床下。她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那麼大憎恨我的力氣。

分離的真相

「加拿大不如我想象的美麗。冬天那麼長那麼冷，工作那麼辛苦，升遷那麼困難，薪水那麼微薄，遠遠沒有中國生活的瀟灑愜意。你，一樣，只是普通，普通的令我難堪。」

「我一直都很普通，一直。可是，你不是愛我的嗎？兩年前，在北京，你要我到你的家裡坐坐。在你的家裡，你是愛我的吧。」

沉默……「沒有。可是，我已經太老了太晚了。你，普通的你，是我唯一的出路。」停頓了一下，她繼續說，「出國的路！」

這是她最後說給我的話。

她到了溫哥華之後，只來了一個郵件，淡淡地說到了，還有離婚！我這才發現，家裡她的東西幾乎都帶走了，除了我和爸媽買給她的香水首飾。

她竟然不曾愛我？不愛一個人，竟可以行夫妻之實？這於我是不可想象的事。那對我而言美麗旖旎的夜晚，對她會是怎樣的夢魘呢？我那天沒有刷牙吧，也沒有洗澡。我只覺得自己罪惡，更覺得她偽善。

我終究沒有挽留她，因為為了出國，她給我，這個她不愛的庸常的男子那麼多。她畢竟告訴了我真相，沒有繼續成就我虛榮的幻想。活在真實里，比什麼都好。

為了出國而出賣自己的靈魂，可悲啊！

害人害己！

是呀..

就為了出國...唉...等自己攢夠錢了..出國,,多舒服...用著自己的錢....

女人真可怕，為了自己的目的，什麼都能做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