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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日沒什麼兩樣,一切都按程序不厭其煩地重複著.開了店門,掃地,洗地板,擦櫃檯.雖然是那樣的討厭,手一沾上水就是大半天,一段時間下來,每根手指關節竟會隱隱地疼痛.但是還有什麼可報怨的呢?職業是自己選擇的,再說大勢已去(年輕是女人最大的優勢,而我已不再年輕),現在只留下一臉的卑謙.
人生真是變幻莫測,人真是一種奇特的東西.
昨日你還是別人的老闆,下達一句話就要讓底下的人斟酌半天,腰包里的雖不儘是自己的票票,卻能給自己壯膽,讓底下的人不敢冒然衝撞你;雖然那時的自己不會太招搖,卻也有種勝人一籌的優越感;今日你已是別人的員工,這種心理落差箇中滋味真是一言難盡.你不得不低眉順眼,用餘光去捕捉人家的臉色再行事,儘力做得天衣無縫.
從來自認為能拿得起放得下,那是明擺著騙別人,暗地裡隔著面紗騙自己.一旦揭開面紗,你不得不赤裸裸地面對著眼前的事實.事實刺痛著你的每一根敏感的神經,事實逼視著指引著你今後行走的道路.所以我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今天是國慶節,05年秋陽高照的國慶節.城市的街道披紅掛綠,商家們不失時機地大搞銷售活動.很是熱鬧,每一個地方都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這讓店裡顯得有點冷清.我坐在店裡可以想象得出公園裡歡慶的氣氛,還可以想象得出各處旅遊景點的繁華景象.所有的這些好象與我這個坐在店裡的人無關緊要.可我為什麼還要去想它呢?真是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我自嘲地笑笑.
國慶節的早上,我沒有收到任何一個祝福的簡訊(昨天倒是收到了夢女的"紅包"),也許下午也不會有,我也沒有給任何人發過.本地的特別是中年人沒有這一習慣,怕肉麻.據我的表面了解,在特別的節日里,人們都是聚在一起先吃喝一頓,不會花太多的心思去浪漫.想到今年春節剛剛成立的同學會.那是一個怎樣的場面:酒氣衝天,硝煙瀰漫.我在闊別二十年的同學隙縫裡尋找著一句話:"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也許是我太天真太幼稚太苛刻,沒有人想這麼問.男生紅著臉粗著脖子:"老兄,在哪發財?混得不錯啊!"女生則說:"哎呀,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年輕那麼漂亮!"商場混的會打哈哈,官場爬滾的用"某某人很好領導"的字眼.只有我還在原地踏步,我真是落後了,落後了整整二十年.只是我先用眼睛後用感官注視著感知著這個世界:精彩而無奈!
往年幾個要好的同學在一年之中都會聚上幾次,不分貴賤,只要真情還在,忙裡抽空也是非常值得的.今年卻不一樣了!家裡的那位先生滿懷感慨:"世人真是現實得很!"我很淡然:"這有什麼奇怪的,慢慢的就會習慣."
還好,煩惱之餘,還可以躲進自己的角落裡,打開厚薄不一的書本或是打開四四方方的屏幕,用心和無言的朋友交流,自成一統,其樂亦融!
舉國歡慶的時刻,發發牢騷總是不太相宜,可要是連自己真實的感受都不能表達的話,那做人還有什麼意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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