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專題]記憶里的月餅

記憶里的月餅
文/月下星子

    節日對我來說，已沒有了絲毫的吸引力，與無數個日子一樣，平淡無味。當友人問我怎樣過中秋時，答曰沒想過。友人似乎很詫異，在他的詫異聲中，我突然體味到自己的衰老，如古井之水，無波無瀾。

　　中秋，月餅，送禮，大街小巷的人們手裡都在傳遞著這種訊息。我亦不能倖免，接到領導的電話，匆匆地趕到超市，為了給客戶送月餅。擠身其中，琳琅滿目，各種花色，各種口味，各種包裝，應用盡有，眼花繚亂。面對促銷人員口舌，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選什麼好呢？一盒不過六七個月餅，價格卻是￥298，這不過是中檔的，它的味道真那麼好吃嗎？看著那精緻的包裝，便明白了它身價的由來。人們樂此不彼的，不過是包裝背後的檔次、虛榮和交易，自家吃的，有幾個人買這種昂貴的包裝？

　　記得孩童的時候，每到中秋時節，便雀躍不已，因為有好吃的！七十年代末，山裡的孩子除了幾分錢的糖果外，便是自家的南瓜子，而兩者都不是經常能吃到的，惟有節日是不受限制的，何況，還有月餅。爸爸總是早早準備妥當，到了晚飯後，一人分一個圓圓的月餅，上面嵌著些許芝麻，桌上擺著一些糕點茶水，喜滋滋地坐在月光如水的庭院里，聽媽媽說嫦娥的故事。順著媽媽手指的方向，依稀看見月亮里美麗的嫦娥孤獨地逗弄著玉兔，吳剛則不停地砍樹。媽媽，吳剛砍個不停不累嗎？媽媽告訴我他們是神仙，是不會累的。一邊聽著，一邊吃著，媽媽的那份，也進了我的肚子，舔舔嘴，只覺得月亮好圓，月餅很香。

　　八十年代過中秋時，月餅不再是一人一個，爸爸買了許多，能吃多少吃多少。此時的月餅還是那樣圓圓的，不過是中心有個紅點，裡面有糖。一家人圍坐在月下，開心地吃著，幾個進肚子后，終於膩了。以後逐年逐月的中秋，每次只吃一個，看著月餅，為什麼總沒記憶里那樣香甜呢？

　　九十年代的中秋，月餅品種和口味越來越多，只是我每次只吃半個，剩下的總是交給妹妹完成。到自己工作后，獨自在外，中秋已經不再想吃月餅，面對圓月，月光下已經沒有父親的身影，也沒有天真的孩童在關注嫦娥的悲喜，那輪月已不再是滿月，那月餅也不再是月餅。

　　時光飛逝，眨眼又到中秋。夜涼如水，獨自在陽台眺望著那輪滿月，清輝依舊在，城市的上空看不清嫦娥，也看不見玉兔，吳剛亦無蹤影，是否她已經後悔遁入迷霧？夜風吹起睡衣，吹起飄飄的長發，遙向家鄉，細細懷想著，那兒時香甜的月餅滋味，和繞歡父母膝下的純真女孩……

　  曾幾何時，月餅不再是月餅。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月圓人團圓，心團圓！祝願這裡的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