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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愛情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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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可兒 發表於 2005-8-6 13:22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緊張而激烈的搏殺彷彿持續了一個世紀。
  
  我們終於困了,倦了,累了。我輕撫著她疲倦而敏感的肌膚,小心地呵護著我心愛的人兒。潔白的被單上染著殷紅的醒目的血跡。腦海里有種犯罪的心疼的感覺。
  
  此時,我的愛情哭了。
  
  初秋的夜是祥和的,儘管涼風入室不免有幾許冷瑟。透過天藍色的玻璃窗,望蒼穹:蒼穹有月,一彎寂寞的下弦月斜斜地掛著。窗前是一株墨綠的芭蕉,在冷清的月光下顯得有幾絲寂寥與落寞。 不遠處是一棵梧桐樹,已經開始隨風飄落下幾片枯葉了。
  
  小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擺設。一張桌子。一台電腦。一張床。還有一張小竹椅。剩下的便是我的畫了。我的畫掛滿了整個牆壁,實在沒有地方放的就扔在了地上。
  
  說實話,我的小屋和狗窩沒有什麼差別。現在這世道真正尊重的並不是藝術。而是名氣,地位。一個人如果有了名氣與地位,放個屁都不一般。我的畫和我的文章一樣無法被人認可,這些我已經習慣了。更何況,我並不是活在別人對自己的認可中,有自己對自己認可就已經足夠了。當然這需要很大的勇氣。
  
  你那幅《來自沙漠》賣嗎?朋友來電話了,說有人托他買我的一幅畫。
  
  《來自沙漠》?我重複著。
  
  你他媽的耳背啊?!朋友笑了笑。
  
  恩?我應著。轉身望著那幅畫,不由陷於沉思。那是關於她的一幅畫,也是唯一的一幅。在我的藝術生涯里,也許它代表著我的頂峰,我再也無法超越自我了。或者說,面對我曾經苦苦追求的藝術,到了今天,我終於徹底地累倒了。
  
  那幅畫真的很美。――天空是血紅血紅的顏色。地上是金燦燦的黃沙。一個妙齡少女赤裸著身子靜靜地卧著。粉紅色的臉頰浮著淡淡的笑意,雪白如緞子般的肌膚,玲瓏而富有彈性的乳房,修長結實如漢白玉般的雙腿……充滿了生機與活力,給人自然美與野性美。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我帶她去沙灘。我原本只打算去野外寫生的,神經病似的忽然想玩玩山水畫。並沒有要她做我的人體模特。因為我知道,讓一個戀愛都沒有談過女子,在一個渾渾噩噩的男人面前脫光衣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除非你獸性大發。更何況我喜歡她。如果我喜歡一個人,就絕對不會讓她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那是我的原則。
  
  山峰的腳下是徐徐的流水,水的兩邊是淺淺的沙灘,還有輕輕的浪花的聲音。我把自行車停在了田間,背上畫夾朝著無垠的沙灘走去。而她早已像一朵追夢的白雲飄向了遠方。秋風緩緩吹過,她烏黑的瀑布一般的長發在徐徐的風中飛舞著。被長發遮去后殘留下的那半張白皙的臉盤,格外楚楚動人。那潔白的長裙浪花一樣翻動著……
  
  你說我漂亮嗎?她微抿著雙唇,笑了笑。說話的樣子有些幼稚可笑。
  當然!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我說。
  
  真的?她嘟囔著。
  
  我騙過你嗎?我淺淺一笑。
  
  ……。她無語,我也無語。她笑了,我也笑了。
  
  你不是一直想畫我嗎?說著她有些臉紅,但她說得很認真。
  
  為什麼?我問。
  
  為了藝術,也是為了你……她低語著。

夕陽很美,晚霞也很美。
  
  暮色里,她在霞光中亭亭玉立。微紅的臉頰寫滿了一個十八歲少女心頭的秘密。純白的連衣裙――扣子一枚一枚地在她柔柔的玉指間鬆開。不知怎麼,纖纖小手在微微地顫抖著……
  
  一陣清風吹過,長裙緩緩滑落。入目是她豐滿渾圓的雙峰,修長結實的雙腿,空氣里飄著淡淡的蘭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那天,我吻了她。我也是第一次有和一個女孩生活一輩子的念頭。
  
  做我的女朋友,一輩子陪著我,好嗎?我擁住她,低聲問著。
  
  她望著我愣了一陣,然後叫我閉上眼睛。然後,我能感覺到她溫熱柔滑的香舌輕輕地滑入我的嘴裡。我本能地吸吮著。許久,我們到底還是倦了。她在我耳旁輕輕地說,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聽懂了嗎?
  
  恩。我點頭。手卻情不自禁地滑入她的內衣。觸摸著她柔軟而有彈性的乳房,她本能地喘著粗氣。雙手則使勁地在我的背部漫無目的地戳揉著。我很熟練地解著她的衣扣,右手則翻動著她的裙擺。她含羞地躲避著我的目光……
  
  秋風吹過,我的畫被吹的遍地飄飛。有的被越吹越遠,最後消失在無際的遠方。我漠漠地看著那些畫遠去,絲毫沒有追趕的意思。
  
  我們一直這樣抱著,親吻著。在一個遠離塵世的沙灘上。
  
  擁抱整整持續了一個下午……直至天黑。
  
  我帶她回到我們的小屋,那時已經是夜晚八點十五分。肚子餓的要命。於是她給我煮泡麵。她知道,我是不喜歡吃麵食的。可是家裡除了泡麵就什麼都沒有了。她是第二次來了。上次她把整個小屋細心地整理了一邊,現在又像一個狗窩了。
  
  看著這跡象,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進廚房去了。
  
  我順勢躺在了床上,想著一些永遠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我想起當初從美院畢業時的豪言壯語:
  
  我要做世界上最著名的油畫家!
  
  我要以我的生命來獻於我的藝術!……
  
  想著不由搖頭,現在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無神的雙眸更加的無神。
  
  生活,可以把一個人所有的理想實現,同樣也可以把它們消磨。活著,其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我緩緩地閉上雙眼,腦海卻浮現著她誘人的乳房與陰部。下身則熱熱的有些抽搐。
  
  泡麵煮好了,快起來吃吧!她把煮好的泡麵放在了桌子上,走過來輕搖著我的肩膀。笑了笑,說著。
  
  我默默地望著她,好一陣。我猛地勾住她的腰肢,再用力,她便倒在了我的懷裡。我一邊親吻著她的雙唇,一邊又要去解她的內衣。當我接觸到她那渾圓而有彈性的乳房時。她猛地將我推開,坐了起來,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說。你應該吃東西了,起來……
  
  我還想做些別的,但她已經走開了。於是我也坐了起來,端著泡麵便吃了起來。
  
  你不餓?我問。
  
  我?不餓了。 你吃吧。她望了望我說。你看你,家裡什麼都沒有了,明天我給你帶點過來吧。這時我才想起,原來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只剩下這一桶泡麵了。
  
  你真的不餓?我望著熱氣騰騰的泡麵沉思了一會兒再一次問她。
  
  真的不餓。你吃吧,傻瓜。我去沖個涼。她笑了笑走進了浴室。然後,我便聽見了嘩嘩的水聲。
  
  我吃了幾口,忽地放下了泡麵,徑直走向浴室。推開門。看見我,渾身赤裸的她愣了。我沒等她醒過神來,已經把她抱出了浴室。我把她放在亂糟糟的床上。
  
  我把泡麵端了過來。默默地說,寶貝,我們一起吃吧!
  
  那時,她渾身水淋淋。聽著我的這句話,她沉默了好一會。接著,她哭了,我也哭了。
  
  我緩緩地替她拭去淚水,夾了幾根麵條輕輕地放進了她嘴裡。她慢慢地咀嚼著。久久不願將它們咽下。


喂,混蛋!怎麼不說話啊?你那幅畫可以賣一個大價錢!朋友在電話里嚷著。
  
  我恍然醒過神來。努力地擺脫往事的糾纏。我需要錢。我和很多人一樣什麼都沒有了。我的房租還沒有支付,房東太太天天給我白眼,如果我明天交不出房租就得把我「請」出她們家。
  
  你給多少錢?我嘆了一口氣。她離開我了,這是她留下的最後的東西。明天,並不遙遠明天。也依然會和她的人一樣變成別人的了。
  
  兩千吧!怎麼樣?這可是創下你的最高紀錄哦!朋友狡猾地笑了笑說。畫的是沒有穿衣服的美女嘛,現代人根本就沒有什麼藝術品位。看見沒有穿衣服的女人就著迷。
  
  太少了!朋友的話讓我有些氣憤。這就是藝術,被很多人隨意褻瀆的藝術!藝術是無價的。可我一樣開始和別人討價還價了。而且還是我最引以為自豪的一幅。我奇怪地想著,也許這就是生活改變的結果吧。
  
  你混蛋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貪心!朋友沒好氣地說。
  
  就是太好了!我冷冷地應著。
  
  那,你說多少?
  
  五千!
  
  四千!
  
  雙方都讓一步,四千五!
  
  成交!
  
  我感覺自己真的變了。昔日的我,從來不會和人計較錢這骯髒的東西。可是現在呢?什麼藝術家,和街頭混混又有什麼區別?望著這幅畫,我不覺有些心酸。明天,為了四千五百元錢我得把它賣了。我的作品,我的愛情,我的生命,在這個污濁的社會只值四千五百元!可笑?!可悲?!可嘆?!同時,也忍不住覺得自己有點特別的可憐……
  
  窗外不知何時飛起了綿綿小雨。屋檐上的雨珠砸在墨綠的芭蕉葉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讓人不由想起古人的詩句:「窗外芭蕉窗里人,分明葉上心頭滴。」我無心聽雨,忍不住念她。離我遠去的她,身在遠方形單影隻的她,還有那個夜晚……

  一切彷彿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三年前的夜。三年前的那場雨。還有小屋昏黃而溫馨的燈光。
  
  那夜也是初秋的夜。微風徐徐拂著窗帘,細雨輕輕敲著空階。我坐在那幅畫前默默地想著她,每天晚上她都會來一個電話,可那天卻沒有。我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擔心,害怕她會出什麼意外。
  
  我坐在陽台上發愣。酗酒都沒有她的電話。於是我轉身回小屋了。可就在我轉身的剎那間,我發現她已經站在小屋門口。粉紅色的臉頰上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瀑布一樣的長發有些濕潤,一縷劉海很自然地滑在她微抿的雙唇間。
  
  她含情脈脈的眼眸間,傾注了一個女子所有的溫柔。默默地望著她好一陣。然後,我的心底浮出一種針刺的疼痛。我猛跑了過去一把將她抱起,將她擁在懷中。
  
  想我了?她望著我紅著臉說著。
  
  嗯!我默默地點著頭。哭了。
  
  我忘情地親吻著她的雙唇。那麼陶醉地親吻著,那麼狂熱地親吻著。我的心底鑽出一種原始的衝動。我竟然很流暢地解開了她的衣服,脫去了她的內衣。她本能地鬆開了我的腰帶。我撫摩著她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胸脯,我的吻遍布她沒一寸肌膚,耳旁響著她敏感的呻吟聲。

  
  生命在那個時刻,所有的城門都已敞開,全部的籬笆都被拆除,冰凍的玉佛開始回春。彼此之間的阻隔只剩下塵世那些老掉牙的規矩和無聊的君子之道。
  
  我是孤傲、奇崛、堅毅的墾荒者。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我單槍匹馬闖入她那片亘古以來就是凍結荒蕪的土地。我將開墾那片荒蕪千年土地,播上屬於我的種子!
  
  經過一場場暴風雨般的洗劫。我們像一對無知的笨拙的鳥兒,在混混沌沌的暗夜中探索和掙扎。一切歡愉、竊喜,一起害怕、恐懼,一切緊張、顫抖都隨風雨而去了。
  
  我勇敢地插入生命里第一道犁鏵。在那滿是纏繞的土地上反覆地努力著,翻動著。彼此的肌膚敏感而顫慄。她的嘴角浮出一種巨痛難忍卻又舒心的笑意。一種秘密的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歡愉在我們還來不及充分體驗中便已經完成。
  
  我們牢牢地擁抱著。擁抱著那個迷茫的熾熱的充滿誘惑的神秘地方――招著手兒的渴望。毫無顧忌地走入那決鬥一樣的神聖境界。我們都恍惚走入了太虛幻境之中,驚悸、抖顫,歡愉、舒心猶如潮水一般淹沒了幸福的我們。溫情的絲雨給人無限沁心的喜悅!
  
  她呻吟著,本能地奉送著自己的身體。
  
  迷離的眼眸望著大汗淋漓的我,她心疼我了。我也心疼她了。
  
  緊張而激烈的搏殺彷彿持續了一個世紀。我們終於困了,倦了,累了。我輕撫著她疲倦而敏感的肌膚,小心地呵護著我心愛的人兒。潔白的被單上染著殷紅的醒目的血跡。腦海里有種犯罪的心疼的感覺。
  
  她如一隻受傷的離群的孤雁。無助、害怕、恐懼佔據了她的整個心靈。她小心的偎依在我的懷裡。嬌羞帶怯的臉蛋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我輕輕地親吻她的雙唇,企圖吻去所有的痛苦與悲傷,但終究是徒勞。

  一切彷彿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三年前的夜。三年前的那場雨。還有小屋昏黃而溫馨的燈光。
  
  那夜也是初秋的夜。微風徐徐拂著窗帘,細雨輕輕敲著空階。我坐在那幅畫前默默地想著她,每天晚上她都會來一個電話,可那天卻沒有。我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擔心,害怕她會出什麼意外。
  
  我坐在陽台上發愣。酗酒都沒有她的電話。於是我轉身回小屋了。可就在我轉身的剎那間,我發現她已經站在小屋門口。粉紅色的臉頰上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瀑布一樣的長發有些濕潤,一縷劉海很自然地滑在她微抿的雙唇間。
  
  她含情脈脈的眼眸間,傾注了一個女子所有的溫柔。默默地望著她好一陣。然後,我的心底浮出一種針刺的疼痛。我猛跑了過去一把將她抱起,將她擁在懷中。
  
  想我了?她望著我紅著臉說著。
  
  嗯!我默默地點著頭。哭了。
  
  我忘情地親吻著她的雙唇。那麼陶醉地親吻著,那麼狂熱地親吻著。我的心底鑽出一種原始的衝動。我竟然很流暢地解開了她的衣服,脫去了她的內衣。她本能地鬆開了我的腰帶。我撫摩著她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胸脯,我的吻遍布她沒一寸肌膚,耳旁響著她敏感的呻吟聲。
  
  生命在那個時刻,所有的城門都已敞開,全部的籬笆都被拆除,冰凍的玉佛開始回春。彼此之間的阻隔只剩下塵世那些老掉牙的規矩和無聊的君子之道。
  
  我是孤傲、奇崛、堅毅的墾荒者。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我單槍匹馬闖入她那片亘古以來就是凍結荒蕪的土地。我將開墾那片荒蕪千年土地,播上屬於我的種子!
  
  經過一場場暴風雨般的洗劫。我們像一對無知的笨拙的鳥兒,在混混沌沌的暗夜中探索和掙扎。一切歡愉、竊喜,一起害怕、恐懼,一切緊張、顫抖都隨風雨而去了。


  
  我勇敢地插入生命里第一道犁鏵。在那滿是纏繞的土地上反覆地努力著,翻動著。彼此的肌膚敏感而顫慄。她的嘴角浮出一種巨痛難忍卻又舒心的笑意。一種秘密的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歡愉在我們還來不及充分體驗中便已經完成。
  
  我們牢牢地擁抱著。擁抱著那個迷茫的熾熱的充滿誘惑的神秘地方――招著手兒的渴望。毫無顧忌地走入那決鬥一樣的神聖境界。我們都恍惚走入了太虛幻境之中,驚悸、抖顫,歡愉、舒心猶如潮水一般淹沒了幸福的我們。溫情的絲雨給人無限沁心的喜悅!
  
  她呻吟著,本能地奉送著自己的身體。
  
  迷離的眼眸望著大汗淋漓的我,她心疼我了。我也心疼她了。
  
  緊張而激烈的搏殺彷彿持續了一個世紀。我們終於困了,倦了,累了。我輕撫著她疲倦而敏感的肌膚,小心地呵護著我心愛的人兒。潔白的被單上染著殷紅的醒目的血跡。腦海里有種犯罪的心疼的感覺。
  
  她如一隻受傷的離群的孤雁。無助、害怕、恐懼佔據了她的整個心靈。她小心的偎依在我的懷裡。嬌羞帶怯的臉蛋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我輕輕地親吻她的雙唇,企圖吻去所有的痛苦與悲傷,但終究是徒勞。

  冬天。網路。面對不是她容顏,只是冰冷的網路。海藍海藍的屏幕。
  
  窗外,冷風吹。沒有飛雪。但在我的生命里,一直有一場永遠也下不完的雪。我的生命,被遺棄在某個風雪交加的角落裡。沒有溫暖。沒有安慰。沒有寄託。有的只是幽魂一般的生活。
  
  你,還是一個人么?她問。
  
  對,一個人。我幽幽地應著。
  
  你應該找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簡單地過著簡單的生活。
  
  是啊。呵呵……我苦笑。
  
  我結婚了。
  
  是么?祝賀你,也祝福你!……我發現我哭了。眼淚卻流不出來。
  
  謝謝,你呢?有什麼打算?
  
  我?沒有打算。不過,我想離開這座城市。去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要去哪裡呢?決定了么?我可以去送送你。她說著。我想不出她當時的表情。
  
  哪裡都無所謂。只要離開。
  
  我曾經這樣想。人只有在一個地方呆上一輩子。這樣才是家。可是現在我發現,像我這樣的人是根本就不會有家的。永遠都不會有的。即便有,也只是最後的歸宿……墓地。墓地是無所謂家的,因為每個人最後都必定去那裡。人太多,不是我要的家。
  
  你不想再見見我?
  
  不了。
  
  ……。這是我們聊天的最後一句話。
  
  只是省略號。
  
  第二天,我離開了那座我生活了盡二十五年的城市。
  
  如今,我已離開那裡三年了。三年了,彈指之間,我不是一樣也變成了一個――靠藝術掙錢吃飯的人么?不一樣是滿身銅臭么?我終於明白,人是無法擺脫命運的。
  
  天一亮,她留給我最後的一些實在的東西也將離我而去。變成四千五百元。有了那筆錢我才能繼續生活。我決定離開這座城市,再去另外一個地方。
  
  可是,在那裡我又能做些什麼呢?也許什麼也做不了,也許什麼都能做――我現在是要想方設法生存下去,而不是生活。生存是人的本能。試想,一個人淪落到這步田地還有什麼不能做或者做不了的呢?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那是下了一輩子的雨。屋檐上的雨珠「撲撲」地打落在那墨綠的芭蕉葉上。這聲音彷彿來自黑暗世界的某個角落,在無情地嘲笑著某一類活著的死去的似人非人的人……
  
  我相信幾年後,幾十年後,甚至幾百年後的某個夜晚。我在一次驚醒的時候,依然可以聽見愛情哭泣的聲音。而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我曾經這樣想,如果當初我對藝術不那麼執著。或者稍微現實一點。也許結局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不過,沒有「如果」。只有宿命。
  
  在命運里掙扎的人,註定一輩子無法擺脫命運的糾纏。
  
  我覺得,我和她的愛情就像一個美麗的花瓶。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某個下雨的夜晚,我不小心把她撞落在地。直到多年以後的今天,我才聽見花瓶破碎的聲音。
  
  脫光衣服后。愛情哭了。
  
  我們都無能為力。
2009,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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