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矣！先祖馬佳圖海

三百三十七年前的今天，是我馬佳氏最偉大的男兒馬佳圖海的忌日。


從1616年出生到1682年去世，先祖一生經歷了后金的天命和天聰兩朝，以及開
國初期的大清帝國的崇德，順治和康熙三朝；並成為順治和康熙兩朝的最重要
的軍政兩方面的股肱之臣。在圖海先祖的66年的一生中，先祖證明了他是一位
現實版的「文能安邦，武能治國」的偉人。先祖為大清和一統的華夏民族立下了
不世之功，為生活在華夏大地上的廣大民眾留下無邊福澤，也以無上的餘蔭庇
護我馬佳氏子孫十世近二百三十年。

正如雍正帝轉訴康熙帝對先祖的評價，圖海先祖是一位文能安邦的「大清第一良
臣」 。作為議政大臣，先祖先後任職順治朝所有大臣中排位第三的文臣 (大學
士）和刑部尚書，康熙朝所有大臣中排位第二的文臣 (大學士）和禮部尚書，
吏部尚書，兼任戶部尚書。


先祖刪除明代酷法而訂大清朝第一部律例《大清律》；毀明朝酷刑刑具而清正
司法系統；公正無私斷案而伸張正義。先祖無畏強權堅守職責，為維護法律的
尊嚴不惜身家性命。在先祖去世的幾十年以後，康熙帝仍不忘回憶說「昔尚書圖
海，對喀納理事，惟公斷無私，不但勝者心服，而負者亦心服，此皆無私之所
致也。」。

先祖以先斬後奏方式為三萬滿清家奴和他們的全家爭取到自由之身，從而開創
了解放百萬八旗家奴的「開戶人」制度；棄強攻而采招撫於平涼城，使得數十萬
生靈免於塗炭。史書記載，陝西士民感念先祖的舊德，「奉神主崇祀名宦祠，亦
春秋祭焉」。

先祖以道義感召，捨命抗爭，改變了康熙帝，在剿滅三藩后，對該場叛亂中重
新歸降朝廷者進行「秋後算賬」的原意。使得包括王輔臣等數十萬降兵降將的親
朋部署得以保全性命官職。有史學家認為先祖的離世是在同康熙帝就關於如何
處理歸降人員發生劇烈爭論后發生的慘劇。

先祖還先後以免賦稅，頒布法令等形式減輕全國或地區的民眾負擔。先祖先後
以總裁官，或纂修官參與纂修《世祖章皇帝實錄》（順治帝），《清太宗實
錄》（皇太極），和明史。先祖代表皇帝參與了康熙朝驗證和確立曆法的工
作。作為冊立禮正使，先祖主持了清朝歷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公開冊
立皇儲的大典。

圖海先祖是一位武能安邦的康熙王朝的反叛終結者。作為正黃旗滿洲都統，大
清朝第一位外姓大將軍（清朝祖制：掌握戰區全部軍政大權的大將軍一職只能
由皇族擔任），先祖在擔任了十多年的文職官員後轉任武將，共經歷了三大戰
役並三次完勝敵軍；分別徹底剿滅大順農民軍的最後殘部，傳承成吉思汗血脈
和汗位的察哈爾，以及吳三桂等的三藩。

先祖以定西將軍身份先是輔佐靖西將軍都統穆里瑪(鰲拜弟弟)，繼而於戰事不
利的情況下統帥全軍，於荊襄一帶的群山峻岭中，採取各個擊破，圍困突襲等
戰術，徹底剿滅為禍了二十多年的大順農民軍的最後殘部。是役，俘郝搖旗，
迫李來亨（李自成之侄）和劉體純自裁，近十萬農民軍灰飛煙滅。

先祖以副大將軍（因清祖制無法擔任大將軍）身份募集，以臨時集結的、未經
訓練的烏合之眾-八旗家奴，歷千餘里急行軍，經一日數戰，全殲強悍的察哈爾
蒙古騎兵。從出發到結束，在這場十七日的滅國之戰中，先祖以非軍隊戰勝當
時世界上號稱陸地沒有對手的蒙古大汗近衛鐵騎，滅成吉思汗的汗室傳承， 這
是世界軍事史上的一個奇迹。班師凱旋之時，康熙帝親率所有在京王、貝勒、
大臣、侍衛、八旗都統、精奇尼哈番、副都統、阿思哈尼哈番、及大學士、尚
書、侍郎、學士、諸大臣、於南苑大紅門親迎，行郊勞禮 。


一直以來，我一直感到無法理解和需要仰視的是：一位六旬老者，一個曾經的
嚴謹理性的全國最高大法官，先祖在率領一群未經任何軍事訓練的，倉促組織
起來的家奴和轎夫瘋狂的沖向傲視天下的蒙古鐵騎的那一刻，他的內心會是多
么多麼難以想象的強大。

滅察哈爾一戰，先祖不僅僅是在軍事上戰勝了成吉思汗子孫代表的蒙古鐵騎，
而且以八旗家奴殲滅蒙古鐵騎的勝利方式更是從精神上徹底擊潰了成吉思汗子
孫的驕傲。至此，成吉思汗王室血脈傳承斷絕；蒙古大汗位繼承者察哈爾徹底
滅國；漠南蒙古王公全部真心歸順大清；大清在漠南蒙古的統治從根本上得以
確立。先祖體現出來的勇氣，智慧，和才能成為我馬佳氏歷代子孫永遠的驕
傲。

先祖在大清最為危難之時，以大將軍身份主持平定三藩時的西北戰場，一戰而
收降「活呂布」王輔臣，徹底改變了三藩戰役的西北戰場和全國戰場的戰局。統
轄後來號稱「西北三漢將」的將軍侯張勇、提督趙良棟、將軍王進寶， 以及都統
征南將軍穆占，提督孫思克，振武將軍佛尼勒， 總督周有德， 將軍畢力克
圖，總督哈占等不僅收服了陝西，四川；增援了湖南；挺進了雲南；還震懾了
剛剛興起的噶爾丹部，使其不得不於半途上中止了對青海的入侵。三藩覆滅的
標誌，破昆明城的第一人就是提督趙良棟。而作為後人，我最為感動的是，平
涼城受降后，先祖馬上以諸將士記功牌上報兵部，而把記過牌全部焚毀。

在三藩之亂平定期間，建功立業的將領不乏其人，但得康熙帝賜御制詩的，包
括先祖在內只有三人。康熙十六年九月康熙帝以御制詩二首及衣服等物賜與圖
海。
其一：兩朝密勿重元臣，秉鉞登壇西定秦。鐘鼎功名懸日月，丹青事業畫麒
麟。 其二：威名萬里作長城，
壁壘旌旗壯遠征。綏靖邊陲馳露布，凱旋立奏泰階平。

圖海先祖，無論是才能，人品，還是功績都堪稱完美；其為臣忠，為友義，為
人仁，為將勇， 為帥智。而最為可貴的其能夠高居廟堂而守信義；其能夠高居
廟堂而體民情；其能夠真誠一生而無畏帝王之權威，無畏貴賤生死之脅迫。

叨天之幸，先祖在世界時得遇兩位明君，使其能夠展示其驚艷才能；使其得到
無上的榮耀。關於先祖，最為神奇的應該是順治，康熙兩位帝君的遺命都提到
先祖。順治帝的遺命，在先祖被抄家免死一年多后，是「原任都統圖海，情罪原
屈，欲改未及。遇有滿洲都統缺補用。著圖海補授都統。」； 而康熙帝的遺
命，在先祖已經離世40餘年後，

則是將先祖的世襲罔替的三等公追認為世襲罔替的一等忠達公；同時，授予先
祖做為臣子可以獲得的至高榮耀 - 配享太廟。


圖海先祖蔭被我馬佳氏一族十餘世，近230年。因其一人，馬佳氏成為滿族八大
姓；因其一人，我馬佳氏一族傳承了十世的一等忠達公直至清朝覆滅；也因其
一人，我馬佳氏所有男丁得以享受免費上學和月錢的待遇直至清朝覆滅。

在此引用民國清史館第一任館長趙爾巽等著《清史稿》卷二百五十一列傳三十
八里的一段評論：圖海始阻撤籓之議，及其鷹揚西土，綏靖秦隴，卒收底川之
績。川軍入滇，遂竟全功。之芳力扼三衢，敵雖東略，終不能得志仙霞。下閩
之功，與有勞焉。雖曰遭時盤錯，抑亦聖祖馭材之效哉？並踐綸輔，易名曰
襄。嗚呼，偉矣！


作為圖海先祖的十四世孫，我感到十分的悲哀。我永遠失落了那應該帶帶相傳
卻被燒毀了的族譜；找不到那原來位於北京關西庄村南的家族墓；看不到那原
來樹立於瀋陽商埠地十緯路三經街路東的家廟；也無緣拜祭於太廟享殿西配殿
的先祖靈牌。其實，最為可悲的是作為家族三大分支之一的傳人，由於自幼的
被洗腦，在自己生命的前三十多年裡，一直以身為滿族人為恥；我從來沒有否
認過自己是滿族人，我們已經失掉靈魂中許多珍貴的東西。雖然我依然可以從
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身上看到先祖的忠義，真誠，和執拗等品質的影子，卻好像
無緣再現先祖的睿智，果敢；再見先祖的偉大。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