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真有烏托邦

● 謝仲賢

　　如果這個世界真有「烏托邦」，在喜馬拉雅山上的佛教小國不丹就是一個。

　　上個星期採訪新加坡政策研究院跟不丹政府代表團的圓桌會議，在兩個多小時的討論中，筆者深感不丹人的智慧、遠見和對人類幸福的終極關懷，非許多擁有頂尖科技和富裕國家的人民所能比擬的。

　　不丹在上個世紀60年代開放，比與之接壤的中國還早了約10年。不過，開放之時，他們已有意識地採用有別於其他現代國家重經濟的發展模式，把「全國快樂指數」列為衡量國家成就和制定國家政策的指標。

　　筆者首次接觸不丹人，對他們那口比新加坡人還流利和標準的英語留下深刻印象。他們身穿不丹傳統服裝，跟與會者的長衫西褲顯得格格不入。然而，這來自高原的民族，在語言和見解上，都表現他們不如想像中封閉。

　　不丹人與世無爭，但絕對不是井底之蛙，對世界局勢的變化，有一定的掌握。他們順應全球化的趨勢而開放，但一直努力地在現代與傳統、開放與保守之間，取得平衡發展。不丹人因此提出以「全國快樂指數」指導國家發展，重視國人的快樂多於經濟發展。　

　　不丹人的快樂建立在他們對佛教的篤信，快樂對不丹人是一種本能，政府不能因為發展經濟而剝奪人民的這個權利。不丹政府的治國之道，是「製造良好條件，讓每個國民有機會尋求快樂」，體現真正以民為本的治國理念。

　　可是這個理念在不同國家，就有不同詮釋。比如在新加坡，所謂「製造良好條件」，可能是製造有利於國家發展的經濟條件，先滿足國人的物質生活再談文化和精神生活。

　　不丹政府寧願少賺遊客外匯，也要確保國人快樂。不丹人民擔心遊客「踐踏」不丹聖地，造成環境污染，政府因此限制到訪的遊客人數。去年一整年，不丹遊客還不到6000人。不丹的航空公司只有兩架客機，每架只能載72個人，所以不是有錢就能去不丹。

　　很難想像新加坡會為了保護一個旅遊景點而限制遊客進入，反之，有關當局會為了迎合遊客的口味，把旅遊景點翻修得「國際化」一些，即使那變形了也無所謂。

　　新加坡的發展模式完全是重經濟的，在這個社會裡，什麼都有一個「價碼」。

　　比如我們會為我們的文化行業計算未來的收益后，才考慮撥款發展；我們鼓勵學生重視和學習母語，首先就得計算母語的經濟價值，使重視母語的政策合理化；從同一套價值觀教育出來的國人，也會處處計算國家給他們多少好處。　　

　　人類對物質生活的追求是無窮的，政府要不斷滿足國人的物質需求，才能使他們「快樂」。這樣的「快樂」是用物質條件交換，已經不是一種「本性」了。

　　難怪圓桌會議的一名與會者就說，新加坡人並不快樂，他們終日忙於工作，沒有時間玩樂，沒有時間陪伴家人，更沒有時間養兒育女。他們甚至沒有時間思考為什麼要快樂。

　　國情不同，不丹的發展模式不一定適用於新加坡，但起碼讓我們看到，這個世界原來真有一個我們遙不可及的「烏托邦」。

呵呵，窮開心！

Appreciate the realistic Utopia land.  Longing for the virgin land.
It is sorry that Bhutan is annexed by the unreasonable India, now.  It is no longer a country, but a province in India.

人口少,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