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入學式有感》

女兒出生哭聲還未消失，轉眼就成了名古屋小學嶄新的一年級生。按照孩子她媽E妹兒里的吩咐，我連夜找出那套最好的西裝（那是早幾年受我新屬國挪威國王接見時特意買的，奇怪西裝放著不穿褲腰會自動縮小），充足攝像機的電磁，又上街買了一雙義大利名牌鞋，一大早就在女兒和她媽居住的大門口恭候。

孩子她媽一開門，「噢嗨依噢」一個鞠躬就盯住我那雙新鞋∶「趕快去換鞋，時間還來得及。」

「我這鞋怎麼啦？」那鞋可讓我咬牙花了17000日圓啦！17000日圓，按7一算，超過1000人民幣。一雙鞋花掉1000塊，那在過去連做錯夢都……

「鞋是很名牌，但帶休閑風格，與西服不配，其他媽媽看見會以為我是鄉下人。快去換吧，麻煩你了。」孩子她媽堅持到。

是啊，在日本，一般來說老公出門的西服領帶鞋子襪子，還有口袋裡的零花錢，都是由老婆安排的。就是為了孩子她媽的臉面，我也得回去換鞋。

入學的小學生有200多人，加上孩子們的母親父親奶奶爺爺外婆外公姐妹兄弟，會場總有上千人。就是上千人，一進入會場大家就換鞋（又是換鞋）。我剛脫掉鞋，還沒來得及檢查襪子有沒有穿洞，孩子她媽立刻拿出早為我準備好的室內用拖鞋。

體育場內滿滿坐著千餘人，卻整整齊齊安安靜靜，連那200多剛出幼兒園的小屁孩們，都沒有一個哭鬧喊叫的。人們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起立、敬禮，隨著徐徐升起的太陽旗唱著他們那要死不活的國歌。而我，則仰天翹望想著自己的心事。

記得我讀一年級的時候，還只有六歲。提前讀書的唯一理由是因為哥哥到年齡上一年級，就不能領我一起去幼兒園了，所以只能幹脆帶我一起讀小學。

報名時，老師問我∶「你的家長呢？」

我立刻指著只比我大一歲半的哥哥。因為父親代表政府去鄉下不知是搞四清還是搞社教或者搞蹲點去了。

「那你母親呢？」老師繼續問。

哥哥告訴老師說媽媽要上班掙錢不能來。

「孩子讀書報到都不能來，掙錢為了什麼？」老師嘆了口氣。

「不許說我媽媽的壞話。」 我揮舞著小拳頭沖那老師喊到。

老師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拿出報名表格對哥哥說∶「那好吧，小家長，請填寫你父母的名字。」

哥哥家長看看我，看看老師，又看看我，急得尿褲子了。要知道，哥哥和我一樣，也是個還未報名的一年級新生，還沒讀書，哪裡會寫字……

女兒的入學式結束了，人們又次序井然地走出會場，再換鞋，出會場來到室外操場。本以為可以回家了，卻看見孩子她媽和其他媽媽奶奶外婆們在排長隊為孩子們購買學慣用品。我得閑巡視了一番其他父親們的穿戴∶人人西裝革履，的確沒能找到休閑類名牌鞋，一隻都沒有。好險！孩子她媽永遠正確。

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直到分手，見孩子她媽遲遲不提學費的事情，我終於忍不住了。

「學費？」孩子她媽笑了笑∶「不要學費，日本是義務教育，小學中學都是免費的。」

咦，怎麼能讓這資本主義透頂的小日本，比咱社會主義的大中國先共產主義了？！


九哥

有感於日本名古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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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才參加過女兒的入學儀式，
既複雜又繁瑣，難忘的一天

tongk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