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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分手才有幸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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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影兒 發表於 2005-3-10 06:3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聽海的冰女孩

  分手是痛苦的,但分手在很多時候都是為了幸福。本想簡單的寫出這個道理,我的筆卻不聽使喚,非要詳盡的把我生命中經歷、眼見、耳聞的三段關於分手關於幸福的故事寫完不可。

  金玉良緣

  金玉良緣這四個字里含著我們兩人的姓氏,即便分手了,依然感謝生命賜予給我們的這份緣。

  8年前,我獨自踏上北上的火車,提著大包小裹的行李。為了避免和父母車上車下告別的場面,我自己進站上車,找了座位,不時摸摸內衣兜里縫好的學費,不時盯盯那幾個沒人稀罕偷的破箱子,上大學,我打算開始吃苦,死活不坐卧鋪,結果一夜被凍感冒,等我熬了20小時的硬座到了大學所在的城市,花季少女的形象已經變的灰頭土臉沒法看了,一邊拖箱子,一邊拿手抹著鼻涕,頭髮蓬亂,雙目無神。一出站就看到學校派來迎接新生的隊伍,我像看到親人一樣的撲過去,著急忙慌的拿出錄取通知單自我介紹,有個聲音對我說:「我們是一個系的。」良後來說他對我是一見鍾情,我至今也不相信,那天的我又臟又傻。

  我和良不僅在一個系,還在一個班,專業教室里我們是老師指定的同桌。他是我們那屆的狀元,比我的分數高出150,考取清華易如反掌,而他卻把所有的志願都報在家鄉,對此解釋為:「為了離父母近,好孝順他們。」我對此非常不解,假如考上更好的大學,以後有更大的出息,不是能更好的孝順父母嗎?他說:「孝順父母,只爭朝夕,父母不需要我用錢和出息來孝順,只要我盡心。」他的這番話聽的我很感動。

  我考上大學時老爸說了句:「談戀愛去吧!」十幾年的苦讀,終於到了自由的樂土,我何嘗不想快快知道什麼是愛的滋味?大學聚集的城市裡一般都有這樣的幾段話:「X大的女生,X大的漢,X大的流氓滿街竄,X大的女生一回頭嚇的男生全跳樓。」我所在的大學屬於順口溜的第二條,『色香味』俱全的男生怎麼那麼多啊?!我的同桌良也算一號,但我沒打他的主意,在我看來,只有無能的兔子才吃窩邊草,開學后的一個月,我在文學社、學生會、舞蹈團結識了兩位數的有待發展對象。從高中開始,我便發現自己具有很好的社交能力,不需要誇誇其談也不需要低俗的獻媚,簡單的交流微笑就可以為我贏得許多朋友或是追求者。那時自信沒有我得不到的,只有我不想得到的。

  我參加的模特隊在新生文藝匯演中拿了一等獎,可惜特等獎被別人拿走了,他就是我的同桌,他在台上吹薩克斯風的時候我還在後台換衣服,據說他隨意的舞動身體吹奏美妙的音樂讓台下的男生吹匪哨女生尖叫。直到這時我才開始注意自己窩邊的這個人。

  那個城市的冬天來的很早,十月末就下了場不小的雪。我和幾個來自香港的學生一起在學地上撒野,我是在北方長大的,但他們初次見到雪的激動感染了我,我們把臉埋在雪裡,忽然抬頭,像聖誕老人般滑稽。良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提著一個裝樂器的大箱子,他問:「現在想聽嗎?」自從那次我錯過他的演出,就一直磨他給我來個獨奏音樂會,他果真又把薩克斯從家裡背來,在那個冬天第一場雪的來臨之際站在潔白的世界里,他問:「可以開始了嗎?」我們的故事也就這樣開始了。

  我自小喜好音樂,卻陰差陽錯的學了美術,但心理總有那麼一方世界是為音樂保留的,哪怕自己唱歌跑調哪怕一樣樂器也不會,我依然會被貝多芬的樂曲輕易打動,會在流浪藝人的杯盤裡放進我僅有的錢,會在交響樂無人欣賞時穿著校服坐在前排仔細聆聽,一絲不苟的鼓掌。但我愛上良並不只是因為他的音樂,音樂只是他走進我心裡的一塊敲門磚。我不認識柏拉圖,聽說他的理論是形而上的,認為只有思想才是真實的,而我們眼見的手摸的都是虛幻的,以至於戀愛在他眼裡也應該是精神的,拒絕肉體的。我對良的愛卻有很大一部分來自肉體的吸引,最初,這種吸引要比音樂要比崇高的人格更加讓我著迷。

  聽說過很多關於女人體香的報道,有人說美女大多有體香,還有人說把茶葉放在處女如花蕾般含苞待放的胸部會增加茶香。而我第一次嗅到體香卻是在良的脖頸附近,不同於任何一款香水的味道,那麼自然,那麼神秘,或許那就是傳說中的男人味。恨不得把這種味道裝進瓶子里,像鼻煙壺那樣的裝置,或是氧氣罐頭,總之,那種味道讓我朝思暮想。

  張愛玲在《紅玫瑰與白玫瑰》中說:「男子憧憬一個女子身體的時候,就關心到她的靈魂,自己騙自己說是愛上了她的靈魂。惟有佔有了她的身體后才能忘記她的靈魂。」我最先愛上的是他的體香,接下來愛上了他的長腿和寬肩,最後才是愛上了他的靈魂,也就徹底的愛上了他。

  良入選到校足球隊,踢前鋒的位置,大冬天只穿短褲背心上陣,我和幾個『球隊家屬』坐在看台忍受冷風的蹂躪,不無擔心的自言自語:「會不會凍感冒?」旁邊的女生說:「別人會,良也不會,他穿著毛褲呢。」我這才發現他的腿毛可以辮小辮了。回到班裡我對他說:「你有返祖現象。」他馬上意識到我在說什麼,臉紅了一下,故作鎮定的笑,又壞壞的問了句:「喜歡嗎?」這下臉紅的是我。那段時間我總在研究他的身體,他伸出的手指細長白皙,他的手臂長滿只有通過鍛煉才有的肌肉,他多毛的腿,三角形的後背還有結實上翹的臀部,有時我甚至幻想那些我看不到的部位,伴著莫名的衝動。這和我在高中時的初戀不同,那時有的只是喜歡的心情,而此時,我幻想的多為兒童不宜的情節。並沒有因此覺得自己骯髒,而是欣喜自己長大了,不再懼怕男女的肉體之愛,充滿了對此的美好幻想。此時的良,只是我幻想的對象,就像男人幻想夢露,女人幻想小貝,思戀一個人的肉體未必是愛情,我深刻的知道這一點,因此那時的良只是我眼裡的一個性感男人,並非我的愛人。

  我馬虎邋遢的出名,作為一名設計系的學生,遇到我這樣的同桌是件倒霉的事。良繪製了兩個星期的作業被我不小心裁了一刀,他得知后一個勁的安慰我:「我早就看它不順眼了,一直沒下了決心毀,算你幫我一忙了!」那幅作業是他一筆一筆趴在上面畫了兩個星期的,像印刷的效果一樣,多少同學都過來取經,結果就被我這一刀裁下,像是我嫉妒的故意之舉。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還是老犯錯誤,把顏料潑在他的素描上,把水粉抹到他的衣服上,把水倒到他球鞋裡…他被我害的經常早晨5點起床晚上10點離班,在教室趕被我毀掉的作業,即便這樣,他也從無怨言。每次都是先來安慰我,然後自己補救。那種善解人意的微笑像嚴寒里的驕陽。不僅對我如此,他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那麼寬容,那種溫柔透露出陽剛和涵養,女生私下裡議論說:誰嫁給他一定會成為非常幸福的妻子。

  開學不久,我便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家快餐店做小時工,每天放學趕到,晚上10點下班,一天可以賺12元錢。下班時已經沒有公車,只能一個人在冰天雪地里頂著冷風往回騎一輛二手的破自行車,時常感覺有人跟蹤我,於是加快速度,到宿舍時已經嚇出一身冷汗。在北京或南方的人很難想象到那個城市的冬天,寒冷逼迫我把美麗放在最後,穿的像一隻企鵝,這樣的裝扮,怎麼會引起歹徒的興趣?無論是劫財還是劫色都不該輪到我。

  有天感覺跟蹤我的那個人已經離我很近了,一加速不小心騎到路邊的冰面上,這一跤把頭摔出雞蛋大小的包。我咧開大嘴哭嚎時良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他一邊攔計程車送我去醫院,一邊逗我說:「你哭的時候嘴張的好大,我看到你的蟲牙了!」自從我在快餐店打工以來,他一直悄悄接我,保護我。那天我們到醫院掛了急診,醫生把我們當成情侶,一個勁埋怨他沒有保護好我,他也一個勁道歉,細長的手指輕輕捂著我頭上的大包。他為我交了那天所有的診療費,我們也一直牽著手,只是四目一直沒有相對,似乎都在迴避著對方的眼睛。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太著急,忘記鎖他的漂亮山地車。他笑著說:「哪個哥們把我的車借走了?也不說一聲。你明天開始不許這麼晚出去打工。」沉默片刻他很嚴肅的說:「我不放心。」

  我繼續著豐富的業餘生活,優秀的男生滿目皆是。只是我不再為他們的存在感到興奮,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已經變成渴望吃窩邊草的兔子。從來沒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專一的一個人,除了良,誰也提不起我的興趣,我為他一點點的成就感到莫大驕傲,他在球場上進球后的歡呼隔著八丈遠我都能聽到,那時的心跳是――咚!咚!咚!我知道,我不只愛著他的肉體,更深深愛上了他的靈魂。對他的評價不想用形容詞,只想用一個名詞――男人。

  我終於學會了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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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水影兒 發表於 2005-3-10 06:34 | 只看該作者
只有分手才有幸福(2)
――聽海的冰女孩

  我頭上的包漸漸小了,他對我的熱情漸漸轉淡,像一個陌生人,不,是一個心事重重的熟悉的人。從他的眼睛里我分明能看到關懷依舊,而他的話語卻異常稀少,對別人沒有改變,只是對我,那種刻意的冷淡究竟想說明什麼?我無從追究,只能猜疑和忍受。寒假到了,我回到北京,他留在那個冬天。

  那個春節我過的很抑鬱,每天強顏歡笑的對著所有來看望我的親友,日劇開始流行,韓國服裝向中國傾銷,我買了50張電影的光碟。還有一件能記起的事就是良給我打來的電話,他先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道的哪門子歉,接下來他在電話那邊給我彈了曲吉他,《綠袖子》的樂曲,很好聽。我說:「我想你了。」他說:「我也是。」看看日曆,那天剛好是情人節,我們說了些兩地情人常說的話,惟獨迴避了『我愛你!』這三個字。我剛要關上的心窗又被他開啟了一個縫隙,似乎看到了未來,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我們彼此的愛和關懷。

  我提前一周返回學校,良到車站接我。我從車窗里看到他,他奔跑著追趕火車,很多人還沒有下完車,他就擠上來了,飛快的提起我的箱子,一臉燦爛的笑容,頑皮的擠了下眼睛。出站時我知道他在這個假期學了車,這會兒是開著老爸的車來接我的,我提心弔膽的坐上去,看他倒算嫻熟的穿梭在公路上。當時我有個古怪的想法:如果就這樣,我們死在一起,應該是一個喜劇的結局。這感覺總比被愛人忽冷忽熱的折磨好受多了。幻想將我隔離開周圍的世界,他叫了我三遍的名字,我依然沒有聽到。「告訴我,想什麼呢?」我直白的說:「感覺這樣很幸福,希望這種幸福可以持續,所以,我想和你一起死,或者我們誰也不要下車,就這樣開下去,沒有盡頭。」他把頭轉向窗外,沉默許久,對我說:「不要死,我們接下來的好日子長著呢。」我問:「真的嗎?」他說:「我爭取。」

  那一個星期我們每天見面,他穿著上學時很少穿的隆重衣服,開擦的鋥亮的韓國車帶我出去玩。車停在江邊,我坐在後座吃買來的小食品,他就那樣不言不語的看著我吃,偶爾笑笑,或是為我清唱平日很少聽到的歌。我已不再期望我們中的一位說出『我愛你』這三個沉重的字眼,或許他是覺得現在無法承擔這種重量,希望自己的羽翼豐滿時再對我表白,我越發欣賞他的為人,淡定冷靜。嘴上不說,其實我每天看著他時至少在心裡說十遍――我愛你!

  那個學期,我們一起看了30部電影,再無聊的片子有他的陪伴都感覺有趣,他用靈巧的手指為我剝瓜子,再把瓜子皮小心的裝進袋子里。聽不到『我愛你』,而我卻每天享受著被愛的幸福,大學里的第一個生日,他率領班裡我的死黨們在宿舍樓下點蠟燭,400根蠟燭的方陣還沒有擺開,就被學校的保安制止,那個月剛好趕上安全防火宣傳月。大家分了蠟燭,我一點也沒有浪費,接下來的幾年裡,熄燈后我依然可以用此照明寫關於他的心情日記。

  我也曾反思自己為什麼對他這樣一個不喜歡錶白的男子如此有興趣,會不會是因為得不到的就珍惜呢?會不會當他說出『我愛你』的時候,他在我心裡也就貶值了呢?我是一個喜歡征服的女人,是不是他剛好把握住了我的這種性格,採取欲擒故縱的方式呢?這些思慮都是多餘的,至今我也沒找到答案,只記得他的每一句話都能牽動我的思緒,或是悲或是喜,有他的存在,我才真實的感覺自己是活著的,不是一個只有理智只會算計人的小妖精,而是一個真真正正會愛的女人。或許在另一個空間里我們都是雌雄同體的人,到了這個世界,就被分開了,於是我們尋尋覓覓,想要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找到了就塌實了,找不到就會感到若有所失。我想我是找到了。儘管理智告訴我這個世界上不會只有一個人適合自己,但我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一定是其中之一,或許他就是異度空間里,我的另一個自己。

  良會很多種樂器,唱歌跳舞更不在話下。聽說朝鮮族人天生就有音樂細胞,他驗證了這句話的真實性。

  我們這種不清晰卻也美麗的感情一直持續到大學二年級,所有同學都認為我們是情侶,只是他,總在剋制著什麼,卻又不願意放棄。他寫很多朝鮮族的文字給我,我說我根本看不懂啊,他說就因為我看不懂他才寫給我。我媽媽有位朝鮮族好友,我把這些文字全都郵寄回家,讓媽媽給我找翻譯。媽媽打電話告訴我:「很簡單,這和漢字的情書沒有區別。只不過你金姨讓我勸你不要和朝鮮族談戀愛,因為他們大男子主義。」我說:「媽媽,你犯了以偏蓋全的錯誤,回族未必都信仰伊斯蘭教,朝鮮族也未必都是大男子主義,他對女人非常尊重和愛護。」媽媽說:「哦,看來不是他在單相思,有時間帶他到我們家來玩吧。」

  良約我和幾個要好的同學到他的家玩,特別找了他父母奶奶都不在的時間。他的家很闊綽,一個單元里的兩層樓,四套房子都是他的家,難怪他的鑰匙鏈像倉庫保管員。爬進他的家,我們都體會到了異國風情,說成爬真的沒有錯,他家的地就是炕,乾淨的可以在上面摸爬滾打。我指著一樣東西說:「哇,汽車!」那是他的三角鋼琴,黑色的,我真覺得它有點像黑奔。他坐在琴凳上十指飛舞…我看了他從小到大的照片,許下心愿:以後生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孩兒,再現他的成長。他對我說:「以後你來教孩子畫畫,我來教他樂器,我們一起教他下棋。」我沒有笑著打他說:你真壞。也沒有臉紅心跳的不知所措,而是回想到他說過的一句話:「不要死,我們接下來的好日子長著呢。」

  我和良的棋藝真真算是棋逢對手,他往東我往西的時候我們總要用下棋來解決問題,有條件時下象棋,沒條件時下五道。他喜歡用食指和中指夾起棋子穩穩的放下,很少走險招,我不喜歡按棋譜走,也不喜歡讓他猜到我的想法,於是我們的棋便下的很好看。多半是他贏的,但最後的決定還是聽我的,「讓著你。」他說。

  暑假我帶良和另一位好友小松回家玩,他們在我家呆足了一個星期才打道回府。良每天幫保姆做家務,把家務當成樂趣一樣的做,他說:「沒辦法,在我家誰也不許我幹活,到這裡趕快享受享受。」他每天陪我和媽媽上街,紳士得體的氣質。送走他們,媽媽說:「這小伙兒,我真是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我爸說:「論模樣是小松帥氣,論氣質,我還是比較喜歡小高麗。」我氣的追打爸爸,他怎麼能叫良小高麗呢,多難聽。我的表現自然讓父母看到我愛的是良,小松僅僅是我最好的朋友。

  開學前媽媽問我:「你和良的關係有點怪,不像是熱戀,既然你們彼此都喜歡,為什麼總隔著點什麼?」***疑惑正是我的疑惑,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只能一如既往的對他好,只能把自己滿腔的熱情壓制住九半,只表現一分。我說:「他沒對我表白過,只寫過那封我看不懂的文字的情書。」媽媽說:「為什麼女人一定要被動的等待呢?我和你爸爸當年就是我向他求的婚。他那時窮的晚上蓋皮襖,連被子都沒有,所以他不敢和我提結婚的事,所以我先和他提的。良是不是也有你不了解的側面,不敢或是自卑,所以不願意表白呢?你要給他勇氣。」我搖頭。他有什麼自卑的地方呢?180的身高,130的體重,稜角分明的臉龐,殷實的家境,父母雙全,成績優異,性格爽朗…如果說他需要我給他勇氣,我該給的都給了,甚至在他談論我們未來孩子的時候我都默許,還要我怎樣做呢?

  我只能進行惡意的猜測了,他還有心上人,或者是他想吃著碗里看著鍋里,而我是雞肋是后選。愛是不圖回報的,不能像花錢購物一般現實,但愛也是圖回報的,那就是感情的回報,我究竟是他眼裡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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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三開學,又將迎來一個冬天。我開始為人生重作計劃,淡忘那些惱人的感情,尋找多一些的充實快樂。最重要的是他的猶豫不決讓我失去了部分自信,回想走過的兩年大學歲月,大部分時間我都在他愛不愛我這個問題上琢磨著,傻的像撕花瓣作占卜的小女孩。

  返校時我沒有通知他,獨自一人提著行李坐上公車回到學校。開學見到他,我禮貌冷淡的和他打招呼。緊接著我在益工小組報名,周末參加孤兒院、養老院的送愛心活動,有時還到商業街做愛滋病和肝炎的預防宣傳。空閑的時間被我安排的很滿,兼職作家教,幫同學畫作業,但我很少去看電影,只要一進電影院,總會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時光。良也發覺了我的變化,任由我去冷淡他。他甚至找老師調換了座位,和我在班級坐成對角線。

  我們將近一個月沒怎麼說話,表面上看我的生活變的快樂多彩,不再為一個不曉得愛不愛我的男人瞎耽誤工夫,實際上我的冷淡只是希望得到他的熱情,我從未那樣渴望一個人的關懷,就像小孩子哭的時候是希望大人哄,我對他的疏遠表面上看是我的理智所為,實際上,我只是想告訴他:我在等你的表白,等你的熱情,等你的承諾!

  就在此時聽說良要退學。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似乎我來此上大學就是為了遇見他,每天的快樂全是因為能夠見到他。假如他真的要走,能否把我的心留下?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我已經把心交給了他,不管他用忽冷忽熱踐踏還是用莫名其妙的方式折磨,我的心都已經屬於他,刻上了他的名字,再也抹不去的痕迹。我不服輸的心再一次說話:「愛他,就去追他。」

  我在冬天裡穿著單薄的衣服故作輕盈的姿態去找他。我們每天都見面,可此時,我們站在雪地上,他看我的眼神像久別重逢一樣驚喜。他脫下大衣披在我肩上,只穿了件毛衣卻執意說不冷。我問:「你真的要退學嗎?為什麼?」他說:「他們(父母)讓我出國留學。」「我們的學校也是國家重點啊,還有不到兩年就畢業了,畢業了再走不好嗎?那樣不是更穩妥嗎。」他說:「他們不這樣想。」「那你呢?你怎麼想?」他停住腳步,看著我:「你呢?你怎麼想?」他反問我。我所有的委屈一併爆發,淚珠滾滾落下,我怎麼想,你何曾真正考慮過我怎麼想,我就像你身邊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他看到我的淚水顯得不知所措,抓緊了我的大衣,想擁抱我,卻還在猶豫,我縱身撲到他懷裡,第一次聽到他的心跳。我說:「我怎麼想你真的不知道嗎?還是你故意在折磨我。」他的手試探著環住我,他說:「寶貝,我怕我給不了你幸福,如果真的是那樣,我還不如就走了,讓你忘記我。」「每天都能見到你就是我的幸福,我不求別的。」那天我們依舊沒把話說透,但我總算清晰的聽到他叫我『寶貝』,總算聽到了他的心跳,第一次離那麼近的嗅到他的氣味。他果真沒有走。並回到了原來的座位,我們朝夕共處,只等待彼此更加成熟。

  寒假裡我們每天通一個小時電話,我恨不得從電話線里把他拉出來,看到活生生的一個人,生怕他忽然消失在另一端,任我如何找也尋不回來。寒假結束,冬去春來。

  那個春天,他種了一棵小樹,在枝椏上系了帶子,寫著我們彼此的名字,我微笑的看著他的舉動,他說:「再過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們一起回來,看看這棵樹長的多高。」我說:「你記得一首歌嗎?我們讀高中時流行的:我願意化做那古老的樹,站在你每天回家的路。」我在心裡默讀著接下來的歌詞:歷經了多少的風吹雨打,我依然痴痴等待你的回答,每一寸月光下美麗的升華,難分辨是真是假。

  步入大四,畢業班裡的氣氛變的緊張,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我屬於心比天高那伙的,總覺得憑自己的綜合條件會有單位來找我,研究生,我也不想考,書讀多了人會傻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和良到一個城市,不管那個城市是大是小,做什麼工作,只要和他在一起。

  此時有位老友介紹一個人求我幫助替考研究生,不好意思不幫忙,再說人家給的報酬也不少,只要我抽空多背點英文單詞和政治概念。良極力阻撓這件事,生怕我被發現學位證書不給了,我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因為違規的事我常干,這次只不過大了點。當我背完幾本書,參加完幾個考研學習班后,老友轉告說:「他們找到比你更像更有把握的人了,對不起了!」我當時有種被人質疑的感受,什麼叫比我更有把握?!我很想證明自己,給自己看,也給別人看,於是親自報名參加了考試。

  我所在的大學和美國一所大學聯合搞活動,所謂的學生交換,良被當成首選,品學兼優,英文也不錯。這一分別就是三個月,此時已經興起網路,他告訴我他那裡可以免費上網,所以每天都可以給我寫信,他的信並沒有讓我減少對他的思念,反而越來越愛他,越來越想他,他掃描後傳來的照片旁只要有異國女孩,我心裡總是酸酸的,我告訴他:「你要潔身自好!」他回信說:「我現在評價美女的眼光出了問題,只有和你像的我才覺得漂亮,可是和你像的又都沒有你這個原版的好看,所以,我不想潔身自好也沒辦法,實在沒有能提起我興趣的姑娘。」

  他回來的時候,寒假又到了,為了能見到他,多見見他,我留在學校沒有回家,順便找了份廣告公司的兼職工作。可是我卻沒能見上他一面,只在本市接到一個他的電話,他說:「我和爸爸奶奶先到香港呆段時間,然後要去新馬泰旅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沒要求見他,覺得此時提出這個要求像是要人施捨,三個月沒見,他又要出去旅遊,我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能讓他在本市都不出來見我。我冷淡的要掛電話,他急忙說:「你快回家吧,開學回來,我一定給你一個好消息。」於是我辭掉廣告公司的工作,鬱悶的回到北京。

  開學的時候,他真的給我帶來了好消息。也給我們每一位同班同學帶來了新奇的禮物,我的禮物是一枚戒指,白金的指環,鑲嵌著藍色的寶石。此時距離畢業只有四個月的時間,我收到研究生的錄取通知單,沒有多少欣喜,甚至在衡量去不去讀。良變著法的送我各種禮物和快樂,為了能親自在我門前送花,他用一塊手錶買通宿舍把門的大娘,我一開門看到99朵玫瑰的花束,花束的後面是良整齊潔白的牙齒,招牌式的笑容。浪漫和溫馨充滿我的生活,苦盡時甘一定會來,又記起他的那句話:「不要死,我們接下來的好日子長著呢。」

  一個平常的傍晚,我終於等到他直白的表白,這句話我等了三年七個月零四天。他說:「我和你遠走高飛,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

  這句表白比通常的多了前半句,遠走高飛,為什麼?他所有的猶豫所有的困苦全部揭開,他的父母根本不允許他找其他民族的女孩為妻。他為此爭取了幾年,在他們那裡,這依舊是雷打不動的規矩。遠走高飛,我們能走多遠,能飛多高,真的能飛出父母的視線,飛出世俗的窒窟嗎?

  讓我們愛吧,別管那麼多!人生苦短,尋覓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另一個自己,為什麼要毫無理由的把我們拆散?那個表白的夜晚,他哭,我也哭,我們牽著手坐在倒掉的籃球架子上哭,四周還有許多擁抱的情侶。『畢業那天我們一起失戀一起分手』,有多少愛情敵不過現實的摧殘,我不服輸,我要爭取,這個被我又愛又恨了四年的男人,他愛我,是真的愛我,他怕我受傷,怕我受委屈,怕他辜負我,他甚至壓抑著自己的真心,他在父母和我之間艱難的選擇,他選擇了我,他甚至要拋棄他那麼深愛的父母,要和我遠走高飛,我不管他能不能真的作到,就為這句話,我知道,我愛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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