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社評 中國「摩根」成現代「胡雪岩」，肖建華隕落！

     
      媒體形容肖建華為中國「摩根」
     　　特約評論員 蕭十一狼
　　關於肖建華及其明天系的背景資料，在肖建華年三十被「強力部門」帶走後，逐漸為人所知。這裡不一一贅述。本期社評，筆者主要談談肖建華被「抓捕」的五大肇因。
　　一.肖建華被「抓捕」的原因之一：涉及太平洋非法上市舊案
　　近日，內地有未經證實的消息稱，肖建華一事與一宗陳年舊案相關。07年底，太平洋證券在A股蹊蹺上市，08年被曝出其中暗藏腐敗，導致國開行副行長王益被捕，在大陸資本界與肖建華的「明天系」齊名的「涌金系」掌門人魏東跳樓自殺(其自殺案也是一大謎團)。而肖建華被傳同樣牽連其中，但卻神奇地全身而退，這一直是內地資本界的一大謎團。但有分析認為，這種陳年舊事，不值得當局大動干戈。
　　中國內地資本界曾經有「三大系」——「明天系」、「涌金系」和「德隆系」，如今只剩下肖建華領銜的「明天系」碩果僅存。但經此抓捕一役，「明天系」也將分崩離析。
　　2008年，上市黑幕被揭發：太平洋證券上市方式很簡單，通過上海證券交易所請示、中國證監會辦公廳批複，成功地繞開了IPO和併購重組兩道門檻限制，實現了直接在交易所掛牌交易。雖然公開資料顯示，「明天系」在太平洋證券上市前已經退出，但也有證據顯示，「明天系」通過間接持股仍持有太平洋證券30%以上權益。上市后，太平洋證券通過增資擴股，包括「明天系」公司在內的所有原始股東，都實現了財富暴增。
　　這是一宗有名的權力與資本結合的腐敗案，事後多名官員落馬，多名證券界人士涉案，並牽連中國證監會前副主席、時任國開行副行長的王益被「雙規」，另一位資本大佬「涌金系」掌門人魏東跳樓自殺。而肖建華為何能成功逃過此劫，一直是一個謎。不過，此次事件之後，肖建華逐漸淡出國內資本市場。
　　2013年，肖建華在接受內媒採訪時斷然否認「因為『王益案』而潛逃國外」的說法，他自稱和王益並不熟悉，太平洋證券上市他沒有和任何的一個證監會領導接觸過，媒體上所涉及的證監會領導他一個都不熟悉。太平洋證券的上市過程，他也不是很清楚。「王益案」事發時，當時有媒體發文稱，肖建華是繼魏東之後，王益著力栽培的第二個「學生」。故事實並非肖建華所述。
　　肖建華有句口頭禪：「每個人都有價碼。」正因為出得起價碼，他藉助與證監會前副主席王益的深厚關係，以及高超財技，不但令3年累計虧損8428萬元的太平洋證券得以上市，並惹來大批股民瘋狂跟風炒作。太平洋證券一案也成了中國股市的「三大奇案」之一。
　　不過，近日有傳肖建華已經全盤招供太平洋證券非法上市的內幕。
　　二.肖建華被「抓捕」的原因之二：涉及走資
　　肖姊妹連環掃港物業賺1.3億　疑似走資。有記者追查肖建華親屬在港的投資足跡，發現肖的胞姊肖忠華及胞妹肖永紅，於2011年開始於香港頻頻購買物業，動用資金逾3億港元，「走資」到港的時間與肖建華「出逃」時機大致吻合。
　　肖忠華及肖永紅於2011年初開始，先分別以5,850萬元購入西環「維一」高層兩個單位;2013年中，又以7,537萬元於商場「銅鑼灣地帶」購入3個商舖;2014年底及2015年底，又以超過1億元買入柯士甸站「Grand Austin T2」及九龍站「君臨天下」3座各一個單位;至去年年中，兩姊妹又以5703萬元買入半山「殷然」兩個單位。以上多個單位自購入后亦升值不少，現時估計市值達4.25億元。
　　根據資料顯示，肖永紅是肖建華的妹妹。肖建華曾通過內蒙古烏海西卓子山建築安裝公司等多家公司持股西水股份，肖永紅就曾擔任這家建築安裝公司副總經理一職。1998年時23歲的肖永紅任西水股份董事，直至2002年任期屆滿卸任。
　　肖氏姊姐在香港頻頻購入物業並不尋常，有調資到港的嫌疑。當然，走資不是肖建華一個人在做，以此為由抓捕他，充其量也是殺雞儆猴，警告其他走資富豪，不要做得太絕。事實上，中國嚴控走資，多項新規只對蝦毛起作用，眾多問題富豪依然有自己的走資渠道，抓捕肖建華，是提醒各位問題富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三.肖建華被「抓捕」原因之三：與趙薇暗箱交易併購添新案
　　繼太平洋證券案后，肖建華再次涉及一宗黑箱操作。這次涉及趙薇，就在1月16日，萬家文化發布公告，萬家集團將其持有18,500 萬股流通股股份轉讓給龍薇傳媒，占公司股份29.135%。一旦交易完成，大股東將變更為龍薇傳媒，實際控制人將變更為趙薇。本次收購萬家文化股份所需的資金 總額高達約30.6億元。
　　不過，趙薇用來收購的錢超過98%來自借貸，其中，趙薇自有資金借款6000萬元;第三方自有資金借款15億元，另外，擬向金融機構股票質押融資14.99億元。這被認為是空手套白狼。
　　經查，趙薇入主萬家文化牽涉到了明天控股，如這次事件主角—西藏銀必信是由上海銀必信資產管理有限公司在2016年2月26日更名而來。有媒體稱，雖然經歷了重重的資本運作，但是西藏銀必信依然還「明天系」的代言人秦博手中。雖然這次趙薇沒有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馬雲相助，但卻有資本巨鱷肖建華出手給「小燕子」插上騰飛翅膀，出借15億元借款，擔保是趙薇的個人信用。這是肖建華另一次與趙薇的交集。
　　如果不是上交所反覆問詢趙薇槓桿收購萬家文化原因，媒體層層報道分析后，公眾才知道這個槓桿交易背後竟然與明天系扯上了關係，也說明了趙薇作為一個被捧向台前的人，頂著明星光環，靠著朋友圈和內幕消息在投資中獲利這個更真實的故事。
　　趙薇通過一個殼公司以6000萬撬動50倍槓桿，以30億元併購上市公司，這種空手套白狼、以小博大的玩法，如果不是高人指點，是玩不出來的。
　　事實上，給趙薇做財務顧問的機構，正是明天系下屬公司，這是連明天系的闢謠公告都承認了的。
　　也就是說，明天系肖建華，影星趙薇，阿里巴巴馬雲，實則形成了利益鏈。肖建華與趙薇的交集，會否是以肖建華作為突破口，整肅這條或類似的利益鏈呢?網民都知道，馬雲，趙薇均操控目前中國內地的網上輿論，去年的新浪微博大規模刪除政府部門帖子事件不了了之，那麼抓捕肖建華，會否是開始秋後算賬?除了上述推測的原因外，是否還有敲山震虎的另一層意思?目標是誰?繼前文所述的太平洋證券舊案后，會否再立萬家股權暗箱操作新案?不妨拭目以待。
　　此外，大家別忘了，香港四季酒店現有「和平飯店」稱謂，眾多問題富豪雲集在此，裡面不排除有涉及與中國政府相對抗的既得利益者，這些人以香港做大本營，內外勾結。抓捕肖建華，顯示香港也不是法外之地，更不是能對抗中國政府的「和平飯店」。
      這裡可以指出的是，第二三項原因，均能瓦解肖建華「金融帝國」。
　　四.肖建華被「抓捕」原因之四：涉及經濟政變?
　　如果將肖建華被「抓捕」的種種細節和疑點，以內地跌蕩起伏的股市為背景做一個拼圖，不難發現此案非同小可，背後的真實原因耐人尋味，明白內地為何動用龐大資源、興師動眾捉拿這個躲避海外長達四年的商家富豪?
　　無疑，在當局眼中，肖建華涉及某個重大案件，那麽，他究竟是此案的主角還是「協助調查者」?根據目前的報道，兩種情況都有可能：一，遙控參與2015年內地股市炒作，獲取暴利;二是前些年與「官二代」合作，涉及官商勾結的貪腐案情。更有可能的是二者兼而有之，肖建華加入的是經濟方式的「反習核心聯盟」?
　　如果僅僅涉及前者，應當屬於「新賬」。「新賬」說之所以成立，是因為在香港四季酒店(俗稱「望北樓」)避風的內地富豪不是少數，肖在海外避風多年，直至今日才對他有所行動，可能是他近年的舉動觸怒內地高層。
　　如果是「舊賬」，可能涉及的是他過去與「官二代」的合作。肖的家庭背景貧寒，但個人智力超人，是充當「官二代」呼風喚雨、巧取豪奪的最佳「白手套」，將其作為「相關人員」接受調查，說明涉及的被調查案件的重要程度。
　　是否存在第三種情況，第一和第二種可能的結合——肖建華參與的是一個與 「官二代」、民間資本相互勾結，過去二十年間通過種種手段巧取豪奪、視中共第五代集體為對手的權貴利益集團?
　　中共十九大將於今年下半年舉行，很多事件都可以放到這個背景下觀察。1995年的前中共北京市委書記陳希同案、2006年的前上海市委書記陳良宇案、2012年的前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案，都是發生在中共黨代會召開前夕。近年形成並迅速膨脹的權貴利益集團更成為權力博弈的利益攸關方。肖建華的背後是否直接或間接與某股政治勢力相連接?這位數百億身家的富翁接受調查，是否暗示若干政治勢力間的較量?
　　回顧2015年的內地股市可用「殘忍、血腥」四字概括，A股從3000點衝到5178點，之後兩個月時間內暴跌四成半，政府被迫動用數千億人民幣救市，時隔一年有餘，股市至今仍在3000點位置徘徊。
　　更令政府大失顏面的是2016年1月推出熔斷機制，4日、7日股市兩次熔斷，最終以「暫停實施」收場、證監會主席蕭鋼黯然離去。
　　這場股市風暴既可視為政府管控股市失當，也可從政治角度作出利益集團與當局「真金白銀」較量，事關江山易旗幟的「腥風血雨」。事後被高層定性為「經濟政變」。
　　《南華早報》2月2日報道說，肖建華現正在國內，並沒有接受任何治療，報道引述消息人士指內地當局要他就2015年內地股災和同年落馬的中國國安部副部長馬建案協助調查。
　　大家請注意南華早報的這個報道，筆者認為，南華早報提及的這二個原因，筆者認為十有八九準確。也就說，肖建華涉及2015年被定性為「經濟政變」的股災，以及涉嫌謀反的馬建案。筆者得到的消息是，馬建至今拒不交待，案件懸而未決，不排除是藉助肖建華作為案件突破口。
　　但又須提醒大家的是，《南華早報》是馬雲旗下報刊，若肖建華一事涉及馬雲，未必大肆宣揚，而指出二大肇因，也非空穴來風。而二者實質均是政治問題。這可是「死罪」(不是死刑緩期二年，就是無期)。
　　五.肖建華被抓捕的原因之五：涉及官場反腐和「獵狐行動」
　　上述分析了四種原因，但還沒完，還有一個，仍是涉及十九大召開：
　　抓捕 行動是避免相關人士披露內地高官涉貪，並認為行動有助國家主席習近平清除「十九大」(中共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障礙，或意味一場更大反貪行動即將開始。港媒提到，公安原本在2014年已想緝拿肖建華，但他當時逃脫至香港，一直未有回國。也有指「肖建華要歸案已經迫在眉睫，因為當局經多年調查，已經掌握黨內存在的反核心集團，與某些財經界實力人物密切相關，其中就包括肖建華。」事件的背後更涉中共一項重大決策：近期要緝捕捉拿一批外逃「避風」的涉案人員，其中包括某政治局委員在海外的親屬，如高全健這個人。
　　高全健大學畢業后曾一度仕途風順。據知情人士稱，高全健曾在80年代後期升任上海市交通辦黨委副書記。因支持八九民運並參加簽名被撤職。
　　在李姓副主席(李源潮)深涉令計劃案曝光后，其妻弟高全健離開官場后的神秘蹤跡才逐漸顯露出來。原來他轉戰商場大顯身手，一直「悶聲發大財」，直到他與緋聞影星左小青結婚，其神秘面紗才被揭開，而此時，他也早被中紀委盯上。
　　消息人士指透露，肖建華被緝拿歸案，只是當局有關行動的一部分，如果那些已經在中紀委專案組掛了名的涉案者，近期仍然不主動回去配合調查，未來幾個月他們很可能也會面臨肖一樣的「待遇」。
　　習近平前不久對中央政法工作會議有重要批示，重點就是要求政法系統把今年的頭號任務，放在保證十九大順利召開，保證國家的政治安全，防止被「顛覆」上面。這次抓捕肖建華，敢冒香港輿論爭議風險，再次說明肖建華所涉罪行不簡單。
　　2014年肖建華獲悉專案組要抓他的消息及時逃亡，就是公安部有內鬼泄密，讓他逃脫的。當時媒體透露，高層懷疑公安高層，涉嫌向肖走漏風聲。這次「抓捕」肖建華，或是整肅公安部等部門的先聲。
　　以上是筆者分析肖建華被「抓捕」的五大肇因。
　　最新媒體報道，肖建華暫未被控罪，只是不斷遭盤問與「官二代」的商業瓜葛。由此可見，當局將要從反腐打貪上著手肖建華案，如何定性有待觀察。據了解，肖更向高層員工聲稱 :「有可能很快就會放出來」，並叮囑高層暫毋須任何「救援」行動或找有勢力人士為他說情解圍。顯然，肖建華對自己的處境太樂觀，也低估了高層的決心。肖建華為人長袖善舞，在內地政界極高層的官二代商業活動及諸多瓜葛中， 屢屢現出他的身影，猶如這些活動的「超級聯繫人」。肖建華掌握眾多內幕，或者能以此作為脫身籌碼，即轉為「證人」，或許會有一絲生機。也是「抓捕」是否取消雙引號的關鍵。
　　
　　筆者總結肖建華事件：
　　這件事還是需要放到今年的十九大背景下解讀
　　第一， 警告既得利益者和境內外各種有政治企圖的資本力量，切勿干擾甚至製造社會事件，金融事件影響十九大的舉行，這是經濟層面的防患於未然及殺雞儆猴。
　　第二， 由於肖建華本人與官場某派系(江系)存在利益輸送關係，而這一派系具有干擾十九大人事布局的能力，故讓肖建華「坦白」其關係網，掌握真憑實據后制約這一派系的魔爪。這是政治層面的先下手為強。
　　第三， 藉助肖建華的交代，突破一些無法突破的舊案，徹底殲滅黨內「野心家，陰謀家」及其殘餘勢力。
　　最後補充的是，肖建華雖然在八九年做對了事情，但這幾年顯然偏離了方向，應了一旦形成經濟寡頭，必然染指政治的定律。
　　國家目前對肖建華是先禮後兵，不急於落案。但筆者猜測事情不會在短時間內結束，只有達到筆者上述分析的效果時，該事情才會真相大白，但無論怎樣處理肖建華，中國「摩根」的隕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金融帝國被瓦解，肖建華率先成為現代版的胡雪岩。
　　(2017.2.10貓眼社評 逢周一，周三，周五在《熊貓時報》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