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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朴:有一個藏族女孩叫阿塔(連載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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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朴 發表於 2016-12-6 23:35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張朴:有一個藏族女孩叫阿塔(連載42)


47

        我像遊魂似的晃來晃去,從這個房間走到那個房間,冷寂、空曠,令人窒息。四周彷彿豎立著無形的高牆,搖搖欲墜,隨時會向我傾倒下來。無法再呆下去了,我駕車逃離家,沖入暗夜裡,一直開到香香茶樓下。我渴望著加入牌友們的鏖戰,讓牌桌上的吆三喝四聲麻醉我的神經,給我些慰籍,哪怕只是臨時的解脫。

        我的突然到來多少令香香感到意外。自從我宣布跟阿塔訂婚,她疏遠了我。都凌晨兩點了,人早就散了。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冷不熱地說。那意思是:你回去吧。我未加理會,繞過她直走到牌桌邊的沙發前,悵悵地坐下。香香注意到了我神色怪異。跟阿塔吵架了,還是被阿塔甩了?她關心地問,表情也溫柔些。我把上身往後仰去,半躺在沙發上,雙眼直盯著天花板。喝點什麼?她又問。

        來杯茶吧。我的確感到口乾舌燥。香香進了裡屋,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茶葉盒,取出一小袋放進紫砂壺。沖入開水時,她特彆強調說:這是杭州朋友送給我的,頂級龍井茶,中央領導的專供品呢!

        這話聽起來不免俗氣,但仍讓我心動。香香把茶壺茶杯端過來,親自為我斟上茶水,要我品嘗。我喝下一口,清而幽香,淡而雅,餘味略帶甘甜。果然是好茶。我剛要說聲謝謝,香香忽然叫起來:你的手指在流血!我這才發現跟阿塔爭吵時,不知怎的就把手指劃了條長口子,看上去血乎乎的。

        我去拿創口貼。香香邊說邊快步離開又快步返回,緊靠我坐下,麻利地撕開表面的半透明薄膜,把創口貼纏繞在我的傷口上。因為燒著暖氣,香香上身只穿著單薄的肉色襯衣,領口以下的紐扣解開了三個,鑲著花邊的衣領鬆鬆地向兩旁搭拉開去,紫紅色胸罩半掩住鼓鼓的乳房,淺褐色的乳頭幾乎全露出來。香香的肉體散發著一種氣息,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令我慾念萌動。過去的我,怎麼從來就沒有感覺到?

        香香把那兩片半透明薄膜攥在手裡,正待要起身扔進垃圾桶去,我拉住了她。她回過頭,從我的眼神、表情和動作上,她肯定意會到我想幹什麼,當我伸手去摸她的胸脯、摸她的乳頭時,她順勢滾入我的懷裡。

        我三下兩下扒光了她的衣服,香香沒有絲毫的抗拒,哪怕是故作害羞狀的半推半就,或許她正期待著這一時刻。只是她的嘴沒有閑著,一會兒問:阿塔為什麼要離開你?一會兒說:我早就料到有這一天。

        我的下面已堅挺到快要爆裂了。急不可耐的我抬起她光溜溜的兩條腿,把她下身拉至沙發邊沿,然後以居高臨下的姿勢對準目標衝擊。突然我的攻勢被香香擋住,她把我的陰莖攥在手裡,緊緊地攥住!不行,她語氣冷靜地說,你必須答應我,從今以後,不再跟阿塔有任何來往。

        阿塔!就是這兩個字喚醒了我的理智,整個身體變得僵硬了,像被凍住似的。我暗暗責怪自己:你在幹些什麼呀,你!我放開香香,匆忙套上衣服,如同剛才喪魂失魄地趕來一樣,我又喪魂失魄地跑走了。我不能失去阿塔,不能,不能!身後傳來香香的罵聲,還夾雜著凄凄涼涼的哭聲。我邊跑邊發誓:再也不踏進茶樓的門!

        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放好,我沿樓梯走上地面,穿過住宅區的綠化帶,朝家走去。看看手錶,快凌晨五點了。我已經渾身麻木,在料峭的冷風中煢煢而行。到了離家門幾米開外的地方,依稀中我看到後花園有亮光,忽明忽滅。不會是保安吧,在那裡做什麼呢?我走了過去。有一團黑影,分明是一個人,正俯卧在草地上。

        阿塔?我差點大叫起來。

        阿塔翻身坐起來,那看著我的眼神,剎時間引出我多少遐想。張哥,她略含歉意地說,戒指不知扔哪兒去了,我找了好半天。

        你沒走!淚水突然溢滿我的眼眶。

        走了,又回來了。阿塔微笑著說。

        我跪下身子摟住阿塔。她把頭靠住我的肩,喃喃地說:我愛張哥。

        我抬起一隻手遮住我的臉,嗓子眼裡因為哽噎而發出一串奇怪的聲音,淚水不可抑制地奔涌而出,不停歇地在臉上肆意流淌,大腦模糊了,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48

        晨光照亮了半邊天,鑽戒終於失而復得,從此與阿塔朝夕相伴,直到半年後被看守所的獄卒強行奪走。在看守所里阿塔慘遭蹂躪、摧殘。當阿爸把奄奄一息的阿塔接出來時,獄卒歸還了鑽戒。阿塔離開人世那天,阿爸從她無名指上摘下鑽戒,天葬之前交還給我。手握著這顆鑽戒,我徹夜坐在裹著阿塔的氆氌毛毯邊。

        沿著蜿蜒小道,送葬隊伍走向位於山頂的天葬台。阿爸背著氆氌毛毯,緊隨在天葬師與僧人們之後。我跟著阿爸,不時低頭去看仍然攥在手心裡的鑽戒。睹物思人,睹物傷情,好像身後的大山正壓在肩背上,每邁出的一步,都是在掙扎!登上天葬台時,剛好看見天葬師從阿爸手裡接過氆氌毛毯,往一個由亂石鋪成的長方形地面一扔。我驚叫起來:輕點!輕點!

        天葬師對我笑了笑,解開氆氌毛毯,露出赤身裸體的你。頭無力垂下,手和腳被繩索捆在胸前,形狀很像母體中的胎兒。天葬師持刀割開繩索,你的身體舒展開來,仰面而卧。在牢獄與病魔的雙重摺磨下,你已經消瘦得不成人樣了。曾經圓圓的、隆起的乳房,鬆散在肩胛兩旁。那淡褐色皮膚依然光滑、細膩。我看到了你的臉,雖了無生氣,美麗仍在。眼睛微張著,眸子還是那樣黑。薄薄的嘴唇往上翹,似乎在說:張哥,你說好了要來長途車站接我們,阿媽和我等了你一整天……我雙腿一軟,跌坐在地,耳邊雷鳴般響起徒洛對我的指責:是你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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