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對抗官僚體系 習近平遇轉型危機

中國兩會正在進行時，經濟下行引發的焦慮瀰漫在這個會場，官方多場新聞發布會上與經濟相關的問題佔了大多數。但是中國主政者們清楚，今天擺在中國改革道路上的困難，不僅是宏觀政策的調整，龐大官僚系統的執行力也是關鍵。伴隨著改革的推進，習近平正在面臨著與當年毛澤東和鄧小平同樣的問題，如何讓官僚系統高效地運轉，如何解決改革過程中中國正在面臨的轉型危機？

「政令不出中南海」是中國民間盛傳的一句俗語，意在指出由於執行難度、利益保護等問題，中央政策經常會出現無法順利在地方得到執行的情況，很多政策不能有效、直接地貫徹到地方之上。這種情況一直是困擾中共的問題，不僅讓李克強拍了桌子，也讓習近平頭疼不已。例如在文宣、經濟領域的治理，相關部門的官員被認為問題很多。


未來幾年，習近平不得不直面龐大的官僚系統乏力的現狀

此前曾有分析，今天中國官場，從中央部委到地方，從省級到基層一線，各級官員也多因為反腐、整風、不敢出風頭以及公務員隊伍不穩而出現「畏難」情況，在政治上表現為群眾路線運動下不得發牢騷的「不敢說」，在經濟上表現為經濟結構轉型而導致的「不敢做」，伴隨著以往「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心態，整個官場呈現出一種「迷茫」和「不為」的狀態。

反腐、整風的不斷加碼，讓地方上的一些官員不敢多做事，且束手束腳，不敢在這個敏感時期「出風頭」。尤其是有些時候，一些可能平時還比較負責的官員，因為在處理某些事情如對待上訪人員的過程中措施不當，就有可能因此遭到嚴重的處理。正像陸媒在採訪中部某省政府一位官員時所說的那樣，「現在這種氣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目前在反腐的高壓態勢之下，一些地方的官員最關心的，不是怎麼做事，而是怎麼做才不出事，把自己的「烏紗帽」看得太重而忘了自己的職責。

與龐大的官僚系統「對抗」，貫穿著中共歷代領導人治國史。中國學者楊繼繩在2013年北京大學斯坦福中心舉辦的「21世紀書寫毛澤東時代的歷史」學術研討會上曾解讀，文革的初衷之一，就是毛澤東希望造反派衝擊官僚，將官僚們「燒一下，但不要燒焦了」。因為他對中共的官僚制度不滿意，而且發現這個制度建立起來以後和他的初衷不一樣。中央部委的「條條」和地方政府的「塊塊」交織成禁錮社會的鎖鏈。

曾經擺在毛澤東面前的困難今天也擺在了習近平面前。這也被認為是「政令不出中南海」的另一種表現。同時也被認為是中國轉型過程中不得不面臨的危機。更準確的說，今天中國面臨的問題，不是治理問題，而是轉型問題。能否通過對官僚體系的改革，或者通過現行治理體制的調整，控制和緩解改革中的轉型危機，成為習近平在未來幾年必須要面臨的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