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does Ed Miliband like advent calendars? He gets to open the door to number 10.(為什麼埃德·米利班德喜歡降臨節日曆?因為他可以打開10號門。)
——I told my Granddad to go to Amazon for his Christmas shopping. He phoned me two days later from Brazil.(我讓爺爺去亞馬遜聖誕採購。他兩天後從巴西打來了電話。)
——Why were Jeremy Clarkson's colleagues excited to try his mulled wine? Because they'd been floored by his punch.(傑里米·克拉克森的同事為什麼興奮地品嘗他的熱葡萄酒?因為他們被他的「潘趣」弄暈了。)
第三條最難,傑里米·克拉克森在英國或許家喻戶曉,在中國知道的人卻不多。他是Top Gear《瘋狂汽車秀》的毒舌高薪主持,話題人物,今年年初因為辱罵毆打製片人被英國廣播公司解除合同。Mulled wine指加熱的葡萄酒,裡面放了果蔬香料,是歐洲聖誕節的傳統飲品。Punch是雙關語,指一種酒精飲料,也指拳頭;floor也一樣,既有被打倒在地也有震驚的意思。
美國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說,Poetry is 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詩就是翻譯中失去的東西),笑話有時候也是如此。笑是率性的,自發的。查了兩小時資料才搞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笑的時機恐怕早已錯過。更重要的是,明白是什麼意思以後並不覺得好笑。這裡涉及文化背景和三觀等問題。
以英式幽默為例,其核心是反諷(irony),即反話正說,明誇實貶,而且不動聲色(dry)。比如,英國人如果說某種事物a bit much for their taste(對他們來說口味有點兒重了),那其實是表示非常憎惡。此外,英式幽默喜歡諷刺失敗,以輕描淡寫應對苦難沉重,有一種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的潛台詞。第三,英式幽默百無禁忌。比如上面的三個笑話分別諷刺政客、老年人和名人。這都很常見。
有部講述消防員生活的紀錄片,一位消防員提到他們的惡趣味玩笑(sick jokes)。消防員的一個工作是給卧軌自殺身首異處的人收屍。有一次,他們把一位死者的頭和身體放上擔架,往路堤上推。路堤比較陡,頭滾下來落到鐵軌上。在場的四名消防員同時轉過身來說「come on mate—don't lose your head」(哥們兒,別把腦袋丟啦)。這對死者為大的中國人來說「口味」可能「有點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