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日和解」增加不了日本對華籌碼

韓國慰安婦銅像

　　韓國外交通商部長官尹炳世與日本外相岸田文雄28日在首爾進行「慰安婦問題談判」，達成一致意見。日方將向韓國即將發起成立的慰安婦受害人援助基金出資10億日元(約合5380萬元人民幣)。韓方表示，若日方切實履行責任，韓方將確認慰安婦問題得到解決。

　　慰安婦問題是韓日歷史之爭的頭號熱點，也是韓日最常發作的外交麻煩。分析人士普遍相信，美國對推動韓日達成上述協議起了關鍵作用。

　　韓國受害慰安婦援助團體28日對協議的最初反應是強烈譴責，這促使輿論認為，韓日慰安婦問題的完全解決仍然需要時間。然而兩國協議會為韓國政府提供緩和對日態度的理由，這使兩國官方關係翻開新的一頁成為可能。

　　人們會很自然聯想到東北亞的外交格局，猜測美國力促韓日達成慰安婦協議的戰略用心。韓日如能「解決」慰安婦問題，中韓在歷史問題上「聯手對日」的基礎就會被削弱，日本或能更集中地同中國「死磕」。

　　這種分析未必沒有道理，但這件事的戰略意義很可能被放大了。在對日歷史問題的鬥爭中，中國一直是主角，中日鬥爭長期是「主戰場」。韓國民間「反日情緒」很大，政府則受到來自民間及美國不同方向的壓力，經常「為難」。

　　然而韓國政府無論怎樣緩和對日關係，它對日本在歷史問題上的態度要求是有底線的。兩國就慰安婦問題達成協議，只能視為兩國的「局部歷史協議」，而不可能標誌著韓國今後對日本政府關於歷史的表現不聞不問。

　　中國針對日本政府否定歷史的鬥爭首先是道義上的，這是中國作為當年受害國的自然反應，也是我們作為大國的一份責任。這與其他國家採取什麼態度關係不大。

　　同樣，反對日本政府就日本軍國主義在二戰中犯下的罪行採取模糊甚至抵賴態度，在韓國也首先是道義，處在外交利益之上。韓日協議不會擴大成韓國周邊戰略的大調整，日本受到的道義壓力未必就會減少，一旦日本首相有參拜靖國神社這樣的大動作，韓國社會斷不會答應。

　　韓國在中美日韓這個圈子裡實力最弱，因而各方都願意對它示好，盡量爭取它，現在是韓國開展東北亞外交最順手、成本最低的時候。很長時間以來，韓國一直希望往中美及中日的「中間靠」，美國對此接受了，中國也應予理解。

　　中國全面崛起為東亞最大力量，我們必須承受由此而來的一些外在壓力，而不能指望在現實地緣環境中能有各方都為中國崛起熱情鼓掌的好事。日本在歷史問題上對華最強硬，這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它對中國崛起不服氣的臉色，因而與韓日的單純歷史之爭有所不同。

　　總之韓日28日協議是兩國之間的大事，但它對東北亞格局的影響就小多了。日本從韓國「減負」增加不了它與中國鬥爭的籌碼，只要日本政府不改變歷史問題的態度，它就過不了中國這一關。同樣也過不了韓國這一關。而東北亞這一關，對日本來說將越來越是它的「世界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