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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金瓶梅逝者如斯【83】一部描寫文革時期令人唏噓的家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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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土鱉 發表於 2015-12-7 16:17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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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濤說這第二句「對於你不能深度適入的事情,你要學會宏觀、公正和寬容」的含義,他個人認為是說你插得不深,是因為你那個東西不夠大,或擺得不正,而不該怨對方的那個東西太寬鬆。于濤又強調這個看法還沒太考慮成熟,也許稍嫌粗淺。
黃松說是相當粗淺,見他們也說不出什麼正經話,便把希望寄托在王宇恆身上。王宇恆說這第三句中「我思故我在」是笛卡爾說的,后兩句他倒沒聽說過,估計是高穎狗尾續貂。他勸黃松不要再咬文嚼字、煞費苦心地爭一些閑氣,跟女人說一千道一萬最終無非就兩種結局:干,或是不幹。高穎的態度顯然是不幹,那還繼續扯什麼?應該把寶貴的時間精力立刻轉移到肯乾的目標上,吾生有涯而干無涯,不可局限於一城一地的得失。
黃松說自己乾的不是肉體,而是內涵,裝滿哲學的皮囊幹起來才有味兒。
王宇恆恍然道原來有精神追求的不是你的頭腦,而是你的陰莖。又點評說,你那晚回來本該見好就收,不給對方翻盤的機會,只留給她無法挽回的沮喪惱怒,讓她望著你的背影頓足捶胸、呼天搶地。可你偏要擴大戰果,實現完美主義,被一點局部勝利沖昏了頭腦。當年德國如果不進攻蘇聯,二戰結果不一定怎樣呢!上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當然你寫封信倒算不上瘋狂,所以也沒到滅亡的程度。
楊雲峰和于濤也中肯地批判了黃松的好大喜功、盲目自信,說你一向如此,我等早就預言你遲早要為此摔跟頭。
「不就是一封信嗎?還沒分出高低呢!」黃松不以為然,聽著這些事後諸葛亮的分析,心想那天我要寫這封信的時候你們誰也沒攔著,還煽風點火,義憤填膺的樣子,唯恐天下不亂,今天怎麼都跟街頭算命先生似的:「果不出我所料,天下亂了!」藉此機會還開個批鬥會,新賬老賬一起算,公憤私憤混著泄。
黃松不好沖人發作,便遷怒於哲學:「哲學總是說一些大而空的廢話,什麼實際問題也解決不了。『我思故我在,我愛故我在』,有雞毛用啊!這話誰不會說?我吃故我在,我拉故我在,我哭故我在,我笑故我在,我鬧心故我在……原來我也很有哲學天賦!三天之內,我在咱們班培養出一批哲學家!」
果然「我如何故我在」這一句式在班裡風靡一時。因一位同學說「我操故我在」,而另一位不懂思辨的同學認真地糾正說應該是你爸操故你在,結果迎來一記鐵拳的報答,他也奮起反擊,兩人大打出手,雙雙實踐了「我疼故我在」。
第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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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三年級的下學期結束了。這是愛情瀰漫卻又竹籃打水的一學期,是忙著拒絕與被拒絕的一學期,是潔身而來、潔身而去的一學期,也是多愁善感的一學期。
從這學期開始,王宇恆就對還未逝去的大學生活提前開始留戀、懷念,想象著分別的那一刻,預支著傷感。那一刻遲早會來的,這一段生命總要逝去的,拽都拽不住,就和整個人生遲早也要逝去一樣。
雖說少年不知愁滋味,但這時的愁是超脫的、虛幻的、飄渺的、曠遠的哀愁,因此才是美麗的、藝術的。這種純精神和感情領域的愁和中年人為漲工資、評職稱、生意或股票賠了而發愁是不同的,後者因實用性而失去了美感。
考試結束后,大家陸續收拾行囊返家。楊雲峰要在學校逗留些時日,他說學生會有些工作需要他協助處理。但據付輝說這只是託辭,他前些天晚上曾親眼看見楊雲峰和一個女生手牽著手,舞動手帕蹦蹦跳跳從樹林中跑出來,腳步笨重而不失歡快,順拐而無損畫面之和諧。
王宇恆歸家心切,無暇拷問楊雲峰,便與黃松、郝洋以及建築系的一位設計院委培生何立國相約同行。何立國也是二中同學,高中時和楊雲峰同班;他還是設計院子弟,從小和黃松一起長大。大家對他的印象都不太好,每人都珍藏著幾段被他傷害的經歷,如借錢借書不還,或借衣服借鞋還時已破舊得不成樣子等,大家常以此做為談資取笑其人品,因為損失很小,樂趣還是大於傷痛的。於是老何成為一種品牌或行業標準,一個負面榮譽稱號。
王宇恆常用現身說法向人驗證老何的為人,以展示自己料事如神,比如一次他和徐大軍去食堂買飯,遠遠見到老何,王宇恆便對徐大軍斷言:那人肯定管我借飯票,你信不信?徐大軍說不信,王宇恆便當即呼喚:老何!
老何果然帶著他鄉遇故知的驚喜奔過來:「我正找你呢!借我點飯票,我忘帶了。」真是屢試不爽!
徐大軍的驚訝給王宇恆以很大滿足,他還要延長這一樂趣,因為畢竟是要付代價的,便建議老何:「拿錢到窗口現換點唄!趁現在還沒排隊。」
「錢我也沒帶,今早換衣服忘拿出來了,要不你借我點錢也行。」
「我還是借給你飯票吧!」借錢就不是三毛五毛能打發的了,「我帶的也不多,這頓還得吃點好的,就能勻出五毛錢。」王宇恆已做了堅壁清野的心理戰備,因為確實揣的少而坦然面對其攫取的目光——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的這位同學帶的多不,先借我點。」老何竟轉向徐大軍。
徐大軍當然很客氣地說我帶的夠,你要多少?
「三塊五就行。」老何很克制地說出一個天文數字,有整有零,難得兼顧了龐大和精確。
王宇恆還是低估了老何臉皮的厚度,沒想到他出此奇招,急道:「你一頓飯要吃多少啊?」素菜三五毛,葷菜也就七八毛,不知是厚臉皮就需要更多的補給滋養,還是營養過剩造成了臉皮增生,這是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哲學問題,也是生理上的惡性循環。
徐大軍很爽快地拿出四塊錢飯票遞給老何,老何一邊道謝一邊接過來,並很負責任守信用地對王宇恆說:「回頭你先幫我墊上,還人家,下回我一起給你。」又握了握徐大軍的手,感激之情盡在不言中,離開時又叮囑王宇恆:「回宿舍馬上就還人家,別忘了!」
徐大軍戀戀不捨地望著老何遠去的背影,贊道:「這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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