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的言與行

言行一致﹐言出有信﹐君子也。言行不一﹐言而無信﹐小人也。一般來說﹐無名小卒
言行不一﹐只是週圍人知﹐臉皮一厚也就過去了﹐最多大家叫他「老牛」。（不是
「俯首甘為孺子牛」的「牛」﹐而是「吹牛大王」的「牛」。）但大人物言行不一﹐
眾目所視﹐天下皆知。外國的大人物不熟悉﹐不能評長論短。中國現代的大人物中
言行最不一致的就數老毛。首先他要大家「為人民服務」。這本是一個好事。歷朝
較好的統治者雖然重視民生﹐卻沒人提出過「為人民服務」。現在老毛提了出來﹐
似乎人民真成了國家主人﹐國家領導人真是公僕﹐俯首貼耳唯人民之命是從。但反
觀老毛自己﹐他是不是在為人民服務呢﹖事實上﹐他在為自己保持權力服務。
       
中共立國後﹐出版了許多老毛的書﹐如「論人民民主專政」。書中意思是對人民實
行民主﹐對敵人實行專政﹐不準亂說亂動﹐一個不對就抓去坐牢勞改（無償勞動力）。
但人民有多少民主呢﹖大家說話要統一口徑﹐照報上的話說。在單位裡有黨團員積
極分子監視著﹐回家後有派出所里弄幹部監視著。做什麼都得按譜下棋﹐一步也不
能走錯。這是變相的專政。連工人階級也成了變相專政的對象﹐根本不是領導階級。
不要說人民沒有民主﹐連他自己同夥彭德懷也沒有說話的民主權利。
       
老毛還有本書叫「反對自由主義」。顧名思義﹐人們是沒有自由的﹐不能想做什麼
就做什麼﹐但也不能不想做什麼而不做。因為按老毛的說法﹐這也犯了「自由主義」
的錯誤。聽上去還真有點玄。按老毛的解說﹐如果有人在批評中共﹐你在一旁聽著
看著﹐如果你不想管﹐你就犯了「自由主義」的錯誤。你必須管﹐必須檢舉揭發﹐
與之鬥爭﹐不能放任自流。這是多麼巧妙的理論。一言以蔽之﹕你的一切言行都要
環繞著維護他的統治才行。這是你唯一的自由。而老毛自己呢﹖他大言不慚地說過
他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享有絕對的自由。但說他有絕對的自由也不儘然。
自由總是相對的。老毛要絕對的自由﹐不按客觀規律辦事﹐結果受到客觀規律的懲
罰﹐不得不退居二線。

再說言而無信。反右前﹐他叫大家向黨提意見﹐幫助黨整風﹐說好不抓辮子﹐不打棍
子﹐不戴帽子。於是好心人﹐實際上是戇人﹐大提意見。結果老毛又抓辮子﹐又打
棍子﹐又戴帽子﹐弄得許多人家破人亡。他還洋洋自得﹐厚顏無恥地自吹「引蛇出
洞」了。在政治野心家中﹐有比他更言而無信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