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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的古拉格群島—精神病院紀實(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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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jinchun 發表於 2015-8-19 04:2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我是中國大陸的一名精神科醫生馬錦春,來美國的目的是為了營救一名持不同政見者喬忠令先生,他被中共羈押在精神病院已長達5年,中共為了破壞喬忠令先生思維強迫其服用大劑量精神科藥物利培酮,中共為了防止泄漏消息,還將喬忠令先生輾轉三家精神病院,現在喬忠令先生仍然被關押在上海民政第一精神衛生中心三病區。由於頁面上我不能發鏈接,只能讓讀者在谷歌中輸入「喬忠令」搜索相關情況介紹,了解背景情況。

下面我登載的是記錄喬忠令在長寧區精神病院和松江車墩華陽橋精神病院的苦難經歷,包括人名在內的所有內容全部都是真實,全方位展示中國的古拉格群島--精神病院實際場景
上海市長寧區精神病院(16)
喬忠令
37、陸國慶、五十二、三歲,身材高大勻稱,膚色黝黑,已經歇頂,剩下後腦半圈頭髮。容貌酷似外國人,雙目深陷,鼻樑高挺,闊嘴,沉默寡言,幾乎不同他人交談。他是長寧交警支隊一名交通警察,偏執型精神分裂症患者,多次被同事關進四樓男病房強制治療,同石平、余任偉、蘇立新等熟悉。
2010年7月,一天夜晚,七點三十分左右,八、九名警察,押著一個彪形大漢,湧進四樓男病房.彪形大漢身穿便服,罩著頭套,戴著手銬,被值班醫生、護士等帶進「重點監護病房。」脫去手銬,摘去頭套,換上病員衣褲,,雙手禁在床上,眾警察辦完彪形大漢強制入院手續后,一窩蜂離去——來者正是陸國慶,在「重點監護病房」呆五天,搬到第十病室靠門那張床,蘇立新等同在一室。
      關於陸國慶的精神病史,本人三緘其口,我是從石平、余任偉、蘇立新那裡聽來的。陸國慶曾是一名軍人,參加中越邊境戰爭,被越南同志的子彈打穿腳後跟,立了一個三等功,複員來到長寧交警支隊,成了一名交通警察。每月工資獎金收入,加上被越南同志打傷腳跟的優待金,約有一萬元左右。陸國慶未婚,一個人花不了許多錢。交警支隊打算提拔一名科級幹部,列出幾個條件,其中一條,文化程度必須大專以上。陸國慶始終認為「非我莫屬」,但他僅是中學文化程度,夠不上提拔標準,開始鬧情緒,威脅領導、同事,一定經當科級幹部。同事們開始掉以輕心,僅把陸國慶從交警一線,調到科室工作,每月收入仍有七、八千元。誰知陸國慶逐漸失去理智,出現暴力傾向,對同事拳打腳踢。發展到後來,用刀子捅破同事肚子,血流滿地,險些釀出人命。去做精神病司法鑒定,方知陸國慶已患上「偏執型精神分裂症」,於是多欠關進四樓男病房強制治療。陸國慶出院期間,不用去長寧交警支隊上班,呆在家中,每月工資仍有七、八千元。這是當警察的好處,令余任偉、蘇立新等羨慕不已,大罵「共產黨腐敗透頂。」
最近一次,2010年7月,陸國慶在家閑得無聊,學會使用電腦,在網際網路上散布攻擊長寧公安從局交警支隊的言論,被同事押進四樓男病房,關押一段時間。
陸國慶在四樓男病房羈押期間,處處表現是個「特殊病人」。不遵守作息制度,吃飯不守規矩,沉默寡言,獨來獨往,我行我素。醫生、護士,包括候憶春等,一概對他側目而視,不敢當面管教。總而言之,只要陸國慶在四樓男病房羈押期間,不發生打人、傷人事件,就是好樣的——所幸並未發生這樣的事情。
陸國慶同蘇立新相處甚洽。偶爾同我說幾句話。同餘任偉、石平等一句話也不說。他有個妹妹,長得很漂亮,常來四樓男病房探望,帶來大量吃食。他只同蘇立新換吃食,不同其他人發生接觸。2010年11月16日,世博會正式結束。11月17日,他的妹妹來到四樓男病房接他出院回家。
38、鄭華,四十二、三歲,中等個子,身材勻稱,膚色黝黑,眉清目秀,嘴小,多言,帶有些許女人腔調,十分聰明機機靈,頸脖處有多個大疤。2010年2月,他從長寧區看守所,移押長寧區精神病院四樓男病房。
鄭華其實沒有精神病。他說,他在外面經營一家小飯店,遇到市政動遷,因為拆遷補償款與動遷組談不攏,成了一名「釘子戶」。他去北京上訪,剛回上海,在火車站被警察押上一輛警車,徑直關進長寧區看守所,關押他的理由,並非因為市政拆遷,而是數年前,一樁子虛烏有的所謂「偷越國境」事件。鄭華說:「這完全是警察捏造的栽贓陷害,目的趁我不在場時,拆掉我的小飯店,剝奪我的知情權和表達權。」他在長寧區看守所關押七個月。至於將他押長寧區精神病院的理由。鄭華說道:「這是警察的陰謀詭計,目擊者的給我戴上一頂精神病人帽子,給他們對我實施打擊迫害,披上一件合法外衣。」
鄭華始終不承認是個精神病人,剛來時,多次拒絕服用精神類藥物。護工邢某等十兇狠,不止一次將他按在床上,用筷子、調羹等,撬開他的嘴,強行灌藥。舌頭、牙齒、嘴唇……都破了,血流一地。鄭華說:「這些安徽來的護工都是畜生,不是人,他們都會受到上天報應的!」
鄭華當時服用的葯,包括「維思通口服液」,一日兩次,服藥程序十分嚴格。護士用專用的塑料吸管,從藥瓶中吸入所需服用藥量,全部推入鄭華口腔深處,再命鄭華喝一口水,囫圇咽下,四、五雙眼睛盯住鄭華的嘴,根本沒有藏葯、吐葯的可能。
我被關進四樓男病房不久,王小朵、高運蘭等密商,對我採取「暗中服藥」方法。即利用中午、傍晚兩次開飯忙亂時,由護士將「維思通口服液」悄悄倒入盛好的飯菜中,端給我吃,我一時渾然不覺,甚至沾沾自喜,是個「不吃藥」的特殊病人。鄭華利用在飯廳前端協助開飯的便利,向我透露實情,令我警覺起來。在石平、劉彬等幫助下,從此不吃護士給我端來的飯菜。所以,在「不吃藥」這件事上,我是非常感激鄭華幫助的。
鄭華一有機會,就找高運蘭,要求立即放他回家,高運蘭板著失說道:「你是警察開了強制單,從看守所轉移過來的,沒有警察同意,我們不能放人!」
鄭華的抗爭,在2010年5月,他接受強制治療剛滿一個療程(三個月)時,達到了高潮。他有個表姐,長得非常漂亮,定居西班牙,在一家旅遊公司擔任導遊。2010年5月,上海世博會開幕不久,他的表姐帶領一個西班牙旅遊團,來上海參觀世博會。一天下午,鄭華表姐抽空同鄭華父母,以及多名街坊鄰居一起,來到四樓男病房,找高運蘭交涉,以「華僑」名義,要求立即接鄭華回家。這個漂亮女人揚言,如果高運蘭不放人,她「將向全世界新聞媒體披露,上海的精神病院強制收治正常公民的黑幕。」高運立一時慌了神,結結巴巴,語無倫次,說道:「坐下來好商量……這兩天,我們就放他回家……好商量……」
鄭華情緒激動萬分,又哭又叫,大呼冤枉。堵在飯廳東側大門邊,門外的鄰居們,紛紛伸出手來,強行將鄭華往外拉。高運蘭、陳建初、高炬等,指使多名護士、護工,攔住鄭華。忙亂中,鄭華臂肘將大門上方玻璃撞碎……一直鬧到傍晚開飯,高運蘭稍有喘息機會。病人吃完晚飯,被全部趕回病室。鄭華表姐,他的父母,多名鄰居等,繼續糾纏高運蘭,要求立即放人。此刻,高運蘭已經定下神來,說道:「誰送鄭華進來,誰接鄭華出去,這是精神病院鐵的規矩,幾十年來都是這樣做的。誰冤枉,誰不冤枉,我們不知道,你們也別找我說這些事。你們要接鄭華出院,去找送鄭華進來的那些人!」結果可想而知。鄭華的父母給派出所警察打電話,對方根本不接,事態逐漸平息下來。鄭華表姐,他的父母,多名鄰居等,無奈離開四樓病房。
家屬一走,高運蘭立刻兇相畢露,喝令「將鄭華禁起來」。護士、護工等一涌而上,將鄭華押進「重點監護病房,」按在床上,用四根繩子,禁三夜三天。禁得鄭華筋疲力盡,幾乎脫形,話也說不出來了,才被恢復自由,那扇被鄭華撞破的大門玻璃窗,由鄭華父母賠償四百元錢了結。
「五月事件」后,鄭華變得沉默寡言,漸漸聽話起來。高炬是他的床位醫生。他曾多次找高炬,請求減少藥量。高炬不屑一顧,連訓,帶挖苦,給鄭華碰一鼻子灰。
鄭華多才多藝。他說,他曾考讀上海上海戲曲學校,曾拜著名滑稽大師楊華生為師。他的越劇唱得得非常好,其他如黃梅戲、滬劇、江南民間小調等,也都唱得有板有眼,同專業演員水平差不多。有時候,他的這種不分時間、場合,嗲聲嗲氣的唱法,也曾引起我的反感。他的母親,擔任他們居住小區居委會黨總支書記,也是一個「當權派」,多次來到四樓男病房探望。有一次,他的母親同小區戶籍警同來探望鄭華,叮囑道:「安心呆到世博會結束,一定設法接你回家。」
2010年11月16日,上海世博會正式結束,11月21日,鄭華父母來到四樓男病房,接鄭華出院回家。
39、楊良光,七十三、四歲,高個子,偏瘦,膚色赭黃,長方臉,皺紋很多很深,雙眼眯縫,永遠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癟嘴,牙齒幾乎全部落光,稍有駝背。
在四樓男病房,楊良光是個非寫不可的人物,有如下幾個特點:
首先,他夢想成為一個作家。楊良光在家的時候,經常半夜起床,打開電燈,鋪開白紙,握筆在手,若有所思,奮筆疾書,很快寫滿一張又一張。他被妻子和居委會送進四樓男病房強制治療后,仍然熱愛寫作。每天上午,病人有一節康複課。康復指導老師經常發給病人一張白紙,一面印有黑白圖案。幾個病人合用一袋彩色蠟筆,要求病人用筆在圖案黑白處填色。楊良光利用紙的背面,用彩色蠟筆埋頭寫作。我出於好奇,湊過去,看他寫些什麼,要良光一臉自豪,輕輕讀給我聽,「在精神科主任高運蘭主治醫生的英明領導下,在無微不至關懷病人的候憶春護士的直接關心下,四樓男病房八十多名病人,親身感受到了黨的陽光的溫暖,和三中全會以來歷史性的巨大變化,思想覺悟有了很大提高,許多同志志願加入共產黨,及其先鋒隊組織……」我翹起大姆指,向他表示讚賞。楊良光笑著說道:「小意思,我在家寫的作品,比現在寫的還要精彩,都被老太婆當廢紙燒掉了……」
其次,楊良光處處以雷鋒為榜樣,爭做好人好事。他這次,之所以被關進四樓男病房,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主動上街,擔任「義務警察」,指揮交通。他家門口,是個沒有崗亭,沒有紅綠燈等低能設施的十字路口,不時發生車禍。楊良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終於有一天,他站在馬路中央,手腳並用,代替警察,指揮交通。有趣的是,多數車輛駕駛員,居然乖乖聽從他的指揮,秩序井然,客觀上起到了「紅燈停、綠燈行」的積極作用,個別駕駛員向警察打電話舉報,「一個老年瘋子站在馬路中央瞎指揮」。警察趕到,將楊良光帶到小區居委會批評教育。楊良光屢教不改,天天上街,指揮交通。終於有一天,居委會幹部,他的老婆,聯手將他關進四樓男病房,楊良光想不通,說道:「學習雷鋒,做好人好事,也會關這精神病院嗎?」候憶春笑著說道:「如果你在這裡爭做好人好事,我保證,不會把你關到任何其他地方去。」於是,楊良光同樣一刻不停,掃地,擦桌子,彎腰拾地上垃圾等。忙得不亦樂乎。值得一提的是,一天數次,病人在飯廳抽煙時間結束后,十五隻缸缽大小的不鏽鋼煙灰缸,全部由楊良光承包清洗。不分春夏秋冬,洗得又快又乾淨,沒有一絲污垢。也沒有任何其他病人,比他更主動,更能信任這項工作。
每次,楊良光的嘴,愛嘮叨,同樣幾乎一刻不停。他的嘮叨,同樣到了令人難以容忍的地步。在家時,老婆嫌他啰嗦,說他幾句。他會信手拿起可以拿到物件,砸他老婆,嚇得女人逃出門外連呼救命。關進四樓男病房后,楊良光同樣如此。他認為看不慣的事情,討厭的人,便會嘮嘮叨叨,一個小時,一天,沒完沒了,嘮叨下去,而且說來說去,同樣幾句話……。高炬是他的床位醫生。他在高炬面前,同樣不停嘮叨。有一天,中午發葯時,他發現,他吃多葯,比以往多了一粒。他很疑惑,經候憶春同意,他拿著葯,去找高炬,問是「怎麼一回事。」高炬的兩隻眼睛,在玻璃鏡片後面閃爍發光,似笑非笑,冷冰冰說道:「最近一次心電圖,發現你的心臟跳動,有些不太正常,這是心臟營養葯,吃了對你大有好處。」楊良光問道:「可是我能不能不吃這粒增加的葯?」高炬說道:「不行,在這裡,醫生作出決定是不可違抗的。」
楊良光的大兒子,經常來四樓男病房探望,給他帶來香煙、香蕉、生煎饅頭、蛋糕等大量吃食。妻子一次也沒來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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