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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拒當FBI線人被迫流亡多年 海外遭關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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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白 發表於 2015-3-22 12:20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男子拒當FBI線人被迫流亡多年 海外遭關押(圖)
來源:倍可親(backchina.com)
  

  去年,在律師陪同下,費科爾向瑞典政府申請政治避難,但未獲批准。
  

  商人塔胡尼去利比亞后被禁止搭乘回美國的航班,幾經周折才回到波特蘭與家人團聚。今年2月,經過訴訟,他終於從禁飛名單上被移除。
  

  費科爾決定起訴FB I兩名探員及美國政府數名高級官員。
  原標題:FBI的法外武器
  在新聞或影視劇中,人們常常看到恐怖分子或嫌疑人被列入「禁飛名單」。但36歲的美國人費里科相信,這種原本用來保衛國家安全的設計已經成為相關機構的法外武器———因為拒絕充當FB I的線人,他上了「名單」,在海外遭遇關押刑訊,被迫流亡多年。身邊的例子更讓他認定這已經成為FBI慣用的手段。
  一架豪華私人飛機從瑞典出發,在美國波特蘭機場降落,這段成本為20萬美元的航程只有一名乘客———尤納斯·費科爾(Yonas Fikre)。在機艙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聯邦調查局(FB I)的探員會不會進來?如果是,那意味著會有更多審問,甚至是逮捕。但是,不管發生什麼,費科爾相信都不會比他過去5年所經歷的更可怕:數月監禁、毆打折磨,還有不得不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期待避難的漫長時光。
  走進機艙的是一名美國移民局官員,要求他出示護照,費科爾遞上一張皺巴巴的旅行證明,這張紙給予他合法單程、單次、經過非民航班機進入美國的權利。看過之後,移民官員表示程序完備、證件有效,他可以下飛機了。
  大量案例
  恍惚之間,費科爾有一種困惑,感覺這位移民局官員並不知道他是誰,或許以為他是某位乘坐私人飛機前來的超級富豪、某位R ap歌手或者有其他什麼來頭。在5年流亡之後,這位來自厄利垂亞的36歲美國公民終於再次踏上美國土地,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而這一切僅僅始於一次簡單的商務旅行———在蘇丹,因為不願意成為潛伏在波特蘭一家清真寺的「線人」,他受到美國反恐官員的折磨和威脅,之後這種「不合作」進一步把他帶到了阿聯酋的監獄。
  現在,費科爾打算起訴聯邦調查局的兩名探員及數名美國政府官員,指控他們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將自己列入美國國家安全局的「禁飛名單」,以便脅迫他成為安插在清真寺里的線人(所謂「禁飛名單」,主要是針對潛在的恐怖嫌疑人,禁止這些人登上前往美國的民用航班)。脅迫無效后,阿聯酋安全機構出面逮捕了他,並在當地監獄對他進行了長達106天的持續審訊和折磨。更令人吃驚的是,在費科爾經常前往的波特蘭那家清真寺,他並非首位獲得這種「待遇」的穆斯林。在他身邊的信徒中,至少還有另外9人被美國當局列入「禁飛名單」。
  這些人的統一代表律師阿巴斯(G adeir A bbas)說:「禁飛名單給了FBI一個法外工具,供他們在脅迫穆斯林提供情報時利用,現在波特蘭警察局已經有大量類似的案例。」
  2012 年,58歲的波特蘭商人塔胡尼(JamalT arhuni)跟隨一個基督教慈善團體「國際醫療團隊」(M edical T eam s International)前往利比亞,之後被禁止搭乘回美國的航班,同樣受到FBI人員審訊,並被迫在一份免除《憲法》權利的文件上簽字。設法回到波特蘭之後,塔胡尼說:「禁飛名單原本是設計用來保護美國公民的,如今被用於威嚇和脅迫。」今年2月,在結束一樁聯邦訴訟后,他終於被從禁飛名單上移除。
  同一個清真寺的信徒米戈利奧爾(M ichael M igliore)因為同樣原因被列入禁飛名單之後,只能選擇移民到義大利,跟母親生活在一起。為了這段旅程,他不得不坐火車從波特蘭到紐約,然後坐船到英格蘭。可是在英國落地的時候,他受到當地反恐官員調查,律師表示,英國方面是應美國當局的緊急要求這樣做的。米戈利奧爾的代理律師也是阿巴斯,他說:「當局對這種做法有種專門說法———『代理拘留』。這是FBI慣常手段,在美國之外旅行的穆斯林也經常會落入『代理拘留』的境地,不得不按照當地執法機構的要求接受訊問,背後其實是美國要求的。」
  使館里的問話
  數年前,費科爾只身前往蘇丹首都喀土穆,計劃成立一家電子產品進口公司。他出生在蘇丹,小時因為內戰全家逃離蘇丹,去到厄利垂亞。13歲時,他以難民身份從厄利垂亞移民美國加州,2006年移居波特蘭,在一家移動通訊公司工作。現在蘇丹還住著費科爾的親戚,他覺得那裡或許是不錯的生意起點。2010年6 月,抵達喀土穆后不久,他前往美國大使館,索取關於在當地開設企業的信息。但是,兩天後,大使館來人,「請」他回去協助關於安全問題的調查。費科爾糊裡糊塗被領到一個小房間里,有兩個人正等著他,「他們拿出證章,說明是來自波特蘭地區辦公室的FBI探員。」
  這兩名探員都是聯合反恐工作小組的成員,費科爾馬上意識到,情況並不簡單,他要求有律師在場協助,而探員們則提出要求。他們的意圖非常明確:希望費科爾成為秘密線人,潛伏在他固定前往的波特蘭M asjedA s-Saber清真寺,然後報告任何可疑分子和可疑情況。
  M asjedA s-Saber是波特蘭最大的清真寺,在「9·11」事件之前就受到FB I的特別關注。2002年,這裡7名固定信徒被指欲往阿富汗加入塔利班組織,現在其中6個人還在監獄服刑,另一人成功到了阿富汗,但在當地被殺死。 2010年底,另一位來自索馬利亞的穆斯林奧斯曼·穆罕默德(M oham edO sm anM oham ud)被捕,並承認他計劃炸掉波特蘭市中心的聖誕樹,他也經常前往M asjedA s-Saber清真寺。
  費科爾承認自己知道奧斯曼·穆罕默德這個人,但僅止「知道」而已,甚至談不上認識。而且,在對方策劃「聖誕樹陰謀」之前數月,他已經離開波特蘭,到了喀土穆。
  在大使館的小房間里,對於探員們的提問,費科爾表現出猶豫,馬上他就被告知他已經上了美國國家安全局的禁飛名單。對此他表示抗議,但探員們說,現在波特蘭有一個案子需要他協助。費科爾問具體是什麼案情,探員們拒絕回答,稱只有在費科爾同意合作的前提下才能告知具體情況。
  費科爾說他願意回答關於清真寺和其他認識的人的提問,但拒絕成為FBI的線人。他說:「最後我還是回答了他們的問題。你知道,在那種環境下,兩個探員一左一右,你被夾在中間,那感覺不好。他們問了關於清真寺籌款的問題,在信徒里有沒有人讓我感到危險、不安,以及在周五的佈道上都講什麼。」
  關於這次問話,FB I的正式文件在一周之後形成,並被貼上「絕密」的分類標籤。其中許多內容是事後編輯的,但至少證明了費科爾自己所說的「被騙進大使館」的說法,因為文件里說「費科爾被押進問訊室,而探員也表明了真實身份」。
  文件記載了很多關於資金來往的問話,其中包括費科爾想在迪拜開設一個銀行賬戶,費科爾表示這是為了方便在該地區做生意。他也被問到是否認識和國際恐怖主義有關的任何人,費科爾否認認識任何試圖訓練恐怖分子或者試圖執行針對美國利益的恐怖行動的人,此外費科爾也同意在第二天繼續前來接受調查。
  他說:「我之所以同意繼續接受調查,是因為我想離開這裡。但是之後我改變了想法,我不想再去大使館,也不想再見那些人。」這個決定顯然很不明智,直接導致之後的連串問題。第二天他給其中一個探員打電話,說:『現在我在耽誤你們的時間,你們也在浪費我的時間。」聞聽此言,那位探員非常生氣地說:『你是想跟我說不想跟我們合作嗎?」
  兩周之後,費科爾接到這名探員發來的郵件,上面寫道:「我們希望能持續聽到來自你的信息,現在是你自己做決定的時候,現在是你自己幫助自己的時候。」
  這是他最後一次收到探員的聯繫。因為覺得喀土穆的營商環境不好,費科爾決定前往阿聯酋發展,不過在那之前他先去了瑞典,看望親友,暗中也想藉此測試禁飛名單的實際影響。
  他說:「我真擔心上了禁飛名單會造成旅行困難。如果我的確是個威脅,那麼美國就會告訴其他國家。如果一個恐怖分子從英國來到美國,那美國方面會非常生氣,為什麼英國事先沒有發現?但是在瑞典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以正常程序到了瑞典。」
  這樣一來,費科爾相信自己「上禁飛名單」只是FBI的威脅手段,對方並非真的認為自己是恐怖分子或者恐怖嫌疑人。
  毆打與折磨
  幾周之後,他離開瑞典,前往阿聯酋,計劃在當地展開電器銷售業務,並獲得加州家人的資金支持。但是,幾個月之後的2011年6月,他在迪拜被當地警察逮捕。
  費科爾說:「事發時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狀況,直到被關押的第二天,我才意識到,這和在喀土穆發生的、關於波特蘭清真寺的調查有聯繫。一開始我一直強調『我是美國公民,我需要律師,我需要大使館協助』。但是對方說『美國根本不管你』,然後就要我說清楚在波特蘭發生的所有情況,事實上他們問的東西和兩名探員在蘇丹詢問的幾乎完全重疊。」
  費科爾很快得出結論,在這次被捕事件中,美國當局又插了一手。他說:「毫無疑問,這是FBI教唆的,否則阿聯酋的警察怎麼會對遠在美國的一座清真寺的情況感興趣呢?」
  之後是長達幾個月的訊問。
  「我拒絕回答問題,毆打就開始了。最初是拳打腳踢,後來他們都累了,就拿來水管。水管有硬的,也有軟的,硬的用來打人,軟的是用來勒脖子。當我拒絕回答問題時,他們就把軟水管繞在我脖子上,有時候他們要求我躺在地上,然後打我的腳底,腰背也總是被打。如果不是挨打,他們會要求我站立8個小時,還要舉高雙手,相比之下,挨打比罰站好多了。」
  即使是晚上獨自在囚室里,類似的折磨還會發生。
  「晚上我睡在瓷磚地上,很冷的瓷磚,因為他們把冷氣打開,所以非常冷。在被毆打之後,我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寒冷,最終我只能屈服,決定回答他們的問題。」
  費科爾一直要求會見美國大使館的人,在持續8個星期提出這個要求之後,他終於獲得通知,可以被帶去和美國外交人員見面,但是他也收到警告,如果透露被折磨的事情,獲釋就會遙遙無期。此時,他開始幻想,或許只要幾天,就能獲得自由了。
  終於見到了美國官方的外交人員,費科爾面對的是一個只透露自己的名字是「瑪娃」的女人。他說:「當時我很脆弱、蒼白,我瘦了很多,身體嚴重失水。我很想跟她說之前發生的一切,但那時的情況讓我感覺自己離自由已經很近了,可能只要兩三天就能獲釋。挨了那麼長時間的打,我不想再挨打,如果說了實情,一切都會回到從前。」
  費科爾問對方,美國使館為什麼這麼久才找到被外國安全機構扣押的公民,況且是聯繫緊密的盟國。瑪娃說整個尋找過程很困難,但費科爾後來得知,他被關押的地方距離美國駐阿聯酋大使館只有幾個街區。美國國務院之後宣布,在費科爾因為「不明確指控」被關押期間,美國外交人員曾探訪數次,認為其精神狀況良好,並未發現被虐待的情況。
  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費科爾並未被馬上獲釋,而且訊問還在繼續中。但是有一件事給他帶來了希望,一次被毆打的時候,他膝蓋上的髕骨被水管頭擊中,當場痛苦倒地,而問話和施暴的人顯示出顧慮,似乎意識到可能造成了嚴重傷害。
  費科爾一開始不明白,對方為何有所顧忌,之前一分鐘才把水管繞在他脖子上,好像要勒死他,之後一分鐘怎麼會關心他的膝蓋呢?後來他才明白,這些人不願意在他身體上留下可見傷痕,這一次,他再次感覺有獲釋的希望了。
  很快,費科爾接受了一次測謊,問題不再跟波特蘭的清真寺有關,而是問他是否為「基地」組織成員?是否為恐怖組織籌募資金?他堅決否認,並且通過了測試。
  曲線回國
  回想整個過程,費科爾一直有這樣的感覺,那就是FB I把對他的審訊「外包」到一個法制相對鬆散的海外國家進行。在最後的審問階段,費科爾終於鼓起勇氣問對方自己被關押和審問「是不是應FBI的要求」,這一次他沒有被打,對方的回答是:「FBI要求美國和阿聯酋當局在很多事務上緊密合作」。
  波特蘭的FBI方面表示無法對事件進行直接評論,因為案件還在訴訟期間。但FB I發言人斯蒂爾(B ethA nneSteele)在一份公開聲明中宣稱,聯邦調查局所有行動都是在法律框架之內進行的。她說:「FBI的基礎核心價值觀之一就是相信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在這個國家有無需懷著恐懼而生活、工作、踐行信仰的權利。FBI的每位工作人員都宣誓會捍衛美國《憲法》,保護每位美國公民在《憲法》之下享有的權利,不管探員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執行任務,不管是在什麼時間,不管是什麼情況下,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在被關押106天之後,阿聯酋方面終於釋放了費科爾,卻沒有給出任何關押理由。
  因為名字還在禁飛名單上,費科爾還不能通過民航回到美國,無奈之下只能前往瑞典,在那裡申請政治避難。但是今年1月,他的申請被拒絕,因為他無法出示被美國當局關押的證據,儘管瑞典移民局相信他曾被毆打、虐待。2月,費科爾接到美國政府的正式通知,宣布他的名字在禁飛名單上,因為他「對美國民航和國家安全可能造成潛在威脅」。有了這份正式通知,瑞典當局只能支付讓他重回美國波特蘭的私人飛機的費用——— 在離開美國5年之後。
  費科爾沒有被控以任何和恐怖主義有關的罪行,回到美國之後,他也再沒有接受過任何詢問和調查,但是他的名字還是在禁飛名單上,不知道會持續多長時間?也不知道跟他情況類似的人有多少?他們是否試圖爭取改變?結局將會如何?
  他說:「很難理解政府會有這樣的舉動,真想相信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某個僱員出了差錯。我曾非常憤怒,但是生氣不能解決問題,更不能解釋為什麼我還在禁飛名單上。美國政府還是我的政府,我不能對自己的政府、自己的國家、自己的人民累積憤怒。我是個美國公民,我會繼續努力解決這個問題。」
  原作:Chris McGreal
  原載:《衛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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