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傑：這裡的婦女一輩子只洗"兩次"澡

2007年8月24日，青海藏區，這裡高海拔伴隨著高寒氣候，導致該地區的常住居民很少，可以使用人少山多來概括。由於這裡是相對比較封閉的原始牧區，這些地區貧困母親的生存狀況讓很多愛心人士十分關注。在這裡，由於風俗習慣和生活條件的影響，當地婦女基本上不洗澡。按當地的說法是出生的時候洗一次，去世以後洗一次。這種說法也許有些誇大其詞，但當地的確沒有浴池，就連洗澡使用的塑料盆也屬於稀缺日用品。再加上沒有保暖性好的洗浴場所，洗澡就很容易生病。高原地區，缺醫少葯，哪怕一個小小的感冒都難康復。考慮到當地的衛生狀況，尤其是當地牧區貧困母親們的個人衛生情況，愛心人士們捐贈婦科清洗液等物品給當地的婦女。遺憾的是，由於絕大部分婦女沒有上過學，不認識字，也沒有相應的知識，所以婦科清洗液等物品的使用方法她們很難弄明白。於是把清洗液拿回家當飲料或者藥物食用的大有人在，在一些家庭，這些物品不僅沒有起到清潔保健的作用，反而導致嘔吐腹瀉等其他病症的發生。


該地區的婦女們普遍患有婦科疾病，追溯來源，除了因個人衛生習慣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來源於當地的男居民們。由於缺少科學的避孕措施，當地婦女們淪為生育機器，一位母親有十多位子女的家庭隨處可見。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牧區的男居民一般參加勞動的機會不多，家裡和農田裡的工作大部分由女人們來承擔。無所事事且精力旺盛的男人們在天黑之後特別活躍，按照他們的說法，沒有電，漆黑的夜晚你說還能幹啥？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孩子出生了，孩子的父親是誰，就連孩子的媽媽都不知道。為此，當地計生部門特意趕赴各牧區分別召開男人和女人的計劃生育政策及科學避孕方法的講座。給男人們開會的時候，當地計生幹部多次強調：「希望你們不要晚上有事沒事到處往女人家裡跑。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往女人家裡快活一晚上后，女人就有可能生孩子，那怎麼辦？你們看看我們這個地方的女人多麼不容易，家裡的活兒都是女人乾的，而你們不僅不幹活還到處找其他的女人。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快活了，女人把孩子生下來，孩子卻不知道爸爸是誰？孩子的爸爸不就是你們在坐的這些嗎？可你們沒有人去承認這個孩子是你們的，你們這樣做還算個男人嗎？連狗都不如，知道不知道？你們看看身邊的這些還沒有結婚卻已經生了好幾個孩子的女人，你們不心疼嗎？下次如果你們忍不住了，就把避孕套帶上！戴上避孕套一是衛生；二是避免女人再次懷孕。」


免費分發避孕套已經有幾個年頭了，但效果甚微，主要是當地居民不懂得正確使用，甚至有些人還把避孕套放進嘴裡嚼碎咽下，結果，孩子還是出生了，而他的胃也出了毛病。為了加強避孕效果，當地的計生部門還藉助手指頭和木棍等方式現場示範使用方法，但效果還是不明顯，因為他們晚上也會按照示範把避孕套戴在手指上，結果避孕還是沒有成功。更讓大家無語的是，大部分婦女們領取避孕套的時候特別積極，主動提出多要幾盒，她們的積極，讓辛苦的志願者們備感欣慰。事實上，她們領取的避孕套大都成為孩子們的氣球玩具了。



關注邊遠牧區婦女的同時，我們更關注當地部分智力殘疾的女人們，她們的生存和生育現狀非常糟糕，曾記錄過一位流浪婦女，三年時間生育了兩個孩子，孩子的父親是誰，對於智力殘疾的她來說，完全無從說起。如何避免她再次懷孕，一直成為難題，為此，我們曾諮詢過相關專家，專家說了，如果強行給她上節育環不可行，不僅違反相關法律，也無情地剝奪她的生育權，是有違人道救援的。



生產過程，對當地婦女們來說，意味著從鬼門關路過一次，沒有婦產科醫生，牧區的女人們只能選擇自然分娩，甚至有些在放牧的時候把孩子生在牛羊群周圍。由於缺少孕前檢查和生育過程的專業指導，先天殘疾的孩童佔有一定的比例，殘疾孩童和孩子媽媽的生活質量也讓人擔憂，能吃飽穿暖是她們最大的人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