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錢學森之問：中國為什麼出不了大師？

也談錢學森之問：中國為什麼出不了大師？

秦淮煙月


    在我看來，從智力上講，國內的科學家，國外的華裔科學家，外國科學家，沒有重大差別。這個判斷不難證明吧。最近的例子是數學家張益唐。問題在於，大師，必須有獨特思想，與眾不同。所以，必須要允許他「獨立特行」，「異想天開」，「奇思怪想」。中國可以嗎？
    中國是高度統一的。
    政治上的高度統一，不許對馬克思主義有任何疑問。不然受到嚴重打擊。不問政治還不允許。這對一個思想活躍的人，是難以忍受的。即使你只是壓制政治觀點，但也是壓制了思想的活躍性和創造性。
    經濟上的高度統一，你的工作都是政府控制的。沒有私人經濟，沒有私人財富，你想異想天開，你怎麼生存？誰來養活你？私有制社會，私人資本可以支持你的異想天開。公有制社會，不可能。
    思想上的高度統一，批判個人主義，強調要當一個螺絲釘，當普通勞動者，批判成名成家的資產階級思想。你怎麼還能異想天開？怎麼還能夠與眾不同？
    這還不僅是「正面教育」，還有現實的「反面教員」。許多優秀的人才，包括大師，受到批判，打擊，迫害，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最幸運的，沒有受到打擊，也沒有重要創作了。你怎麼還敢異想天開？
    也許你說，現在不同了。可是，你再仔細想想，看起來許多方面與美國一樣了，但只是表面，這個社會的「基因」沒有變。一黨專制沒有變，公有制的優勢地位沒有變。超級富豪都是政治權貴的家族。大的私企也與官權有種種聯繫。他們即使發了財，心裡也不踏實，早就在國外留了後路。政治腐敗，經濟腐敗，也擴展到科技，教育領域。你想老老實實做學問都不容易，更不要說異想天開。
    中國的應試教育和競爭壓力，也不利於培養創新精神和專業興趣。
    當然不是說，中國在科技上沒有成就。中國也有許多成就，也培養了許多人才。但是，這個環境有許多因素阻礙了大師的成長和出現。
    數學家張益唐，明明是中國培養的。為什麼到了美國，就做出重大貢獻？即使他還經歷過艱難，在餐館打過工。因為那裡沒有「高度統一」，沒有「千人一面」。昨天你可能在餐館打工，今天可以是數學大師。他去餐館打工，不是因為他違反了「統一」，受到懲罰。他成為大師，也不是因為他認得高官，得到關照。  

    錢氏參與了兩彈一星的工作，但他知道，這不是大師的工作。因為兩彈一星的原理不是中國發明的。他們只是做了工程工作。
    所以，錢氏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讓我感到奇怪。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複雜，以他的聰明才智會不知道？所以，真正的問題不是，「中國為什麼出不了大師？」而是，「錢學森為什麼提出這個問題？」他想說什麼？當前中國，可以提出許多重要問題，而答案是同一個。於是，有些聰明人，明明知道答案，卻不說出來，只是提問，讓別人回答。問題是誰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