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因日本人而毀約北大講學

石毓智

愛因斯坦一生只來過一次亞洲，那是1922年底應日本邀請在那裡進行了系列講座。在此之前，時任北大校長的蔡元培獲得這一消息，就委託中國住德國大使邀請愛因斯坦在訪日之後順道來北京做兩個星期的講學。愛因斯坦已經答應了這個邀請，同時北京這邊已經籌措了足夠資金，並做了廣泛宣傳，但是愛因斯坦把本來計劃來北京的時間用在了日本，最終沒有來到北京。至今很多國人還感到遺憾。
        愛因斯坦事後給蔡元培一個解釋，那麼他的解釋可信嗎？

一、日本的錢讓愛因斯坦食言
        愛因斯坦是個偉大的科學家，但是他也得食人間煙火味，也有七情六慾。當時的愛因斯坦已經與原配米列娃離婚，離婚的協議之一是他的諾貝爾獎的所有獎金都給米列娃，而且愛因斯坦還要繼續撫養與米列娃所生的兩個兒子。也就是說，愛因斯坦雖然在到日本之前已經獲知自己獲得諾貝爾獎的消息，然而經濟上他卻得不到分文。可是，此時愛因斯坦已經與愛爾莎結婚，還要撫養愛爾莎的兩個女兒。當時德國已經開始排猶太人，愛因斯坦時常打算移居他國，這也需要經濟基礎。所以不難理解，愛因斯坦的一切活動都要與經濟掛鉤，十分計較薪酬，每次都在出場費上與邀請方討價還價多次。愛爾莎更是斤斤計較，他們外出訪問，連新聞記者給愛因斯坦照相，她都要追著收費，就是把愛因斯坦當做搖錢樹。（說明：這些都是根據艾薩克森（《喬布斯傳》的作者）寫的《愛因斯坦傳》。本文關於愛因斯坦的資訊，如非特別注出，皆根據這本書。然而分析解釋是我的。）
        因為愛因斯坦和愛爾莎兩口子都很計較錢，這就決定了他們一到日本就不會再來中國，原因很簡單，他們在日本講學所得的經濟報酬相當於中方所答應的兩倍以上。
        日方給愛因斯坦在各個城市安排了系列講座，講座面向大眾，以收門票按比例提成給愛因斯坦酬金。日本民眾對愛因斯坦狂熱，有2500餘人買票參加了愛因斯坦在東京的第一場演講。後來愛因斯坦在日本各個城市巡迴演講，場場爆滿。
         這次日本之行，愛因斯坦共獲得了2000英鎊的報酬。這是個什麼概念？現在的人很難理解。這在當時來說可是筆巨款。按照當時的匯率，1英鎊等於2美元多。那時諾貝爾獎一年一人獲得，愛因斯坦得到了3萬美元，現在每年諾貝爾物理學獎金相當於100萬美元。也就是說，愛因斯坦在日本講學五周，共獲得5000美元左右的報酬，相當於今天諾貝爾一年物理學獎金全額的六分之一左右。
       蔡元培邀請愛因斯坦時，開始只答應給1000華幣，然而愛因斯坦嫌少，提出要1000美元。這可難壞了蔡元培，他到處化齋求情，最後在梁啟超的大力支持下，終於籌夠了這個數。這才又寫信告訴愛因斯坦，中方可以滿足他的要求。愛因斯坦也正式回函答應了到北大做為期兩周的講學。
        然而愛因斯坦是猶太人，而猶太人是最會算經濟賬的。他在中國講學的薪酬不到日本的一半，這恐怕是愛因斯坦毀約的真正原因。
        蔡元培和北大這邊熱切盼望著愛因斯坦的到來，可是到了1923年元旦這日，蔡元培收到了愛因斯坦12月22日發自日本的信：

        校長先生:
　  雖然極願意履行從前鄭重的約言，而我現在不能到中國來，這於我是一種莫大的痛苦。我到日本以後，等了五個星期，不曾得到北京方面的消息。那時我推想，恐怕北京大學不打算踐約了。因此我想也不便同尊處奉詢。

        愛因斯坦給出的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而且他還很不厚道，把責任推給了北京大學一方。他這明顯是託詞，因為事先並沒有約定他到日本后北大還要時時跟他保持聯繫，何況他到處跑著講學，怎麼找到他人就是問題，要知道那時並沒有手機這玩意兒，通訊手段還是很原始的。愛因斯坦離開日本后，又路過上海停了一天，然後到今日的以色列、西班牙等地訪問講學。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行程。也就是說，愛因斯坦把計劃來中國講學的兩周都用在了日本，因此沒有時間來中國了。
        讀者會說，你這不是給愛因斯坦潑污水，人家這麼一個偉大的科學家怎麼會因為錢而毀約？我告訴你，在錢上愛因斯坦一點都不偉大。咱們先看看此前愛因斯坦是如何跟蔡元培討價還價的：
   
    1922年6月下旬，蔡元培收到從中國駐德使館轉來的愛因斯坦於5月3日發出的信。愛因斯坦在信中表示，訪問日本結束后，「深願於本年冬季至貴國北京大學宣講，其時以兩星期為限」，同時提出酬金問題：「關於修金一層，本可遵照來函所開各條辦理，惟近接美洲各大學來函，所開各款，為數均在貴國之上。若對於來函所開各款，不加修改，恐有不便之處。」大概考慮到夫人隨行等因素，愛因斯坦提出兩項具體條件：「第一，一千華幣改為一千美金。第二，東京至北京及北京至香港的旅費，暨北京飯店開銷，均請按兩人合計。」

        愛因斯坦一點兒可沒有考慮到中國是個窮國家，給咱們打一些折，來為中國人民科普一下，而是拿歐美大學的高酬金壓蔡元培提價，而且他給的金額還沒有還價的餘地。愛因斯坦已經十分明確向中方表示：你不給夠1000美元，我就不來講學！並且愛因斯坦還要求帶夫人來，愛爾莎的食宿、旅差費也由中方負責，這擱現在就夠「雙規」了。
        愛因斯坦因錢而毀約的事情可不止跟北大這一次。根據艾薩克森《愛因斯坦傳》，當上個世紀30年代德國掀起排斥猶太人的浪潮時，愛因斯坦決定移居美國。最先是加州理工學院熱情邀請他，薪金和其他工作條件都已談好，可是因為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給愛因斯坦更高的報酬，他就毫不猶豫地毀了前約。這事與咱中國無關，就不再詳談了。
         愛因斯坦因為日本人給了更多的錢而毀了與蔡元培的約，而且事後還豬八戒倒打一耙，我認為他這種做法十分不厚道。總之，不要把這位偉大的科學家想得「處處都很偉大」，也不要一廂情願地認為，愛因斯坦對中國人民始終懷著深情厚誼。

這不奇怪， 猶太人是鑽進錢眼兒里去了的， 這是他們的天性， 愛因斯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