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政權新軍頭「知華」不「親華」（圖）

　　

　　

    2014年12月24日。聖誕節前平安夜。日本第三屆安倍政權正式組閣。這次，不是「新瓶裝舊酒」，而是直截了當地「舊瓶裝舊酒」，除了防衛大臣中谷元是新任內閣成員以外，其餘都是上屆政權的「老班底」。正因為這樣，人們也就會關注安倍政權未來的「平安之策」。

　　中谷元，是日本政壇一位從「老軍頭」到「新軍頭」的人物。說他是「老軍頭」，是因為早在他43歲那一年，就曾經進入小泉純一郎內閣擔任防衛廳長官，是日本戰後歷史上最年輕的防衛廳長官，也是日本戰後防衛大學校畢業生中第一位擔任防衛廳長官的。說他是「新軍頭」，是因為在他57歲的2014年歲末，首次出任第三屆安倍內閣防衛大臣。此時，今非昔比，「防衛廳」早已經升格為「防衛省」，他不用再像過去那樣在自己的議員事務所裡面擺放「國務大臣防衛廳長官」的牌子，以示自己做過「正部級」幹部。

　　2013年2月，筆者曾到日本眾議院議員會館對中谷元進行專訪。當時，中日關係還處在十分緊張的狀態，記者卻看到他會客室最醒目的地方懸掛著一張書法條幅，上面赫赫寫著「信念」二字。中谷元告訴筆者，這是他請中國安徽省一位書法家專門為他寫的。此事，讓筆者感到中谷元至少是一位「知華派」人物。其實，在此之前，筆者多次在北京和東京舉行的「北京•東京論壇」上與他相見，聽過他不少關於中日軍事方面的看法。由於見面多了，在其他場合見面的時候，他會幽默地微笑著說：「我這個頭髮少年白的日本政治家總能夠見到你這位頭髮少年白的中國記者。」然後，彼此握手、寒暄。

　　中谷元出身日本高知縣。稍微熟悉日本歷史的人都知道，今天日本的高知縣，就是往昔日本的土佐藩。那裡，曾經是日本維新志士坂本龍太郎的誕生地。中谷元也以此為自豪，建議筆者「一定要到高知看看」。中谷元還可以說是出身「政治世家」，他的祖父中谷貞賴曾經當選過眾議院議員。中谷元也可以說是「秘書黨」，因為他曾經給加藤紘一、今井勇、宮澤喜一等著名政治家當過秘書。

　　或許是受家鄉「政治風土」的影響，或許是受血緣「政治家庭」的影響，或許是受為官「政治大佬」的影響，不知道是不是受這種政治風土的影響，中谷元在日本政界也曾幾次「造反」。特別是在2000年，也就是第二次森喜朗內閣時期，中谷元與黨內造反的「加藤•山崎」派持有相同立場。最後，中谷元缺席了對森喜朗內閣的不信任投票，實際上參加了「逼宮」行動。同樣，在第一次安倍政權時期，中谷元也曾站在陣頭，逼迫安倍晉三早日辭去首相職務。所以，今天他與安倍晉三的關係也是「十分微妙」的。

　　儘管如此，筆者還是要指出，中谷元是安倍晉三軍事政策的積極支持者。他現在是日本自民黨「國防族」中的核心人物。曾在圍繞著討論行使集體自衛權的執政黨協議會中擔任司會，對此問題有深入的了解。2014年7月，安倍內閣通過了行使集體自衛權的「閣議」以後，中谷元又出任了自民黨內安保法制整備推進本部長。

　　這裡，還可以披露的是，2013年2月，中谷元在接受筆者採訪時明確表示：「中國有『國防部』，有自己國家的軍隊。我認為，日本將自衛隊更名為『國防軍』，是國家的根本所需。現在看來，『自衛隊』的這個稱呼，無論是從憲法的角度，還是從國內形式來看，都算不上是軍隊。這個稱呼在國外也是行不通的。日本自衛隊只有到了海外，才會被看作是軍隊。為此，我提議將作為擔負著守衛國家使命的組織、作為軍隊的日本自衛隊正式更名為『國防軍』，將來要在修改後的憲法第九條裡面應該有明確的記述。」

　　此外，中谷元還是堅定的「改憲派」人物。2004年，中谷元曾經擔任過自民黨憲法改正案起草委員會「座長」，並且要求日本陸上自衛隊幹部擬定有關安全保障部分的草案。2013年2月，中谷元對筆者表示：「日本戰後憲法從成立至今已經過去了60多年，中間一次也沒有修改過。這部憲法是在美軍的佔領下，由GHQ（盟軍最高司令官總司令部）制定的憲法草案，當時日本政府也接納了。現在看來，日本經濟之所以有『失去的20年』，就是有一些『過度依賴』。我曾經把這些『過度依賴』分為5個方面，其中一個方面就是『過度依賴』 日美安保體制，導致日本喪失了守衛國土的精神。」在他看來，「自民黨政權提出的『憲法修改草案』，是基於日本的需要，又補充了民主主義應有的狀態、環境保護、國民的權利與義務等相關規定。我認為，自民黨政權應該先對『憲法修改草案』做出說明，並履行相應的手續，最終制定出一部能贏得國民理解的新憲法。」中谷元特彆強調指出：：「新憲法應該就日本自衛隊的定義做出明確的說明，比如日本自衛隊為什麼存在，日本自衛隊的行動範圍是什麼，在國家危機時日本自衛隊應該做什麼。我看了一下，中國憲法在軍隊方面就有明確的規定，但是日本就沒有，所以國民容易產生混亂。」

　　在對華方面，筆者把中谷元看作是「知華派」，而不是「親華派」。他多次出訪中國，與中國的政界、軍界、學界高層都有來往。中谷元認為中日兩國亟需建立危機管理體制。他這樣對筆者說：「圍繞尖閣諸島問題（中國稱釣魚島問題——筆者注），日中兩國現在是各持己見。但是，我們也看到了，日中兩國政府又都不希望因此引發地域性的紛爭和戰爭。這樣，就有必要緊急行動起來，在這個海域構建危機管理體制，至少讓出現在現場的日中兩國船隻可以利用無線通信等設備進行通話，還應該建立起從兩國高層領導到現場負責人的兩層、乃至三層的熱線聯繫，必須防止矛盾進一步惡化。」考慮到2014年11月北京APEC會議之前中日兩國達成的四點原則共識，其中一項就是兩國建立危機管理體制，考慮到安倍晉三在2014年12月24日再次成為日本首相后在會見記者時表示：「日本要在戰略互惠關係的思考下，從大局觀出發與中國進行積極的對話，發展兩國的關係」，中谷元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之一應該是推進中日危機管理的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