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認為,民族理論研究大體可以分為實在論和建構論。而自1969年巴斯主編的論文集《族群與邊界》(Ethnic Groups and Boundaries)出版以來,當代族群研究者大都揚棄了以血緣、膚色、發色等體質特徵,以及語言、服飾、髮式、宗教、風俗等文化特徵,來區分族群的傳統論述形式,轉而從族群成員的「主觀認同」來界定族群。這可以說是建構論對實在論的一次重大勝利。我們不應對此感到奇怪,建構論的興起無疑是對納粹種族主義的反思在學術研究領域的反映。在甚囂塵上的建構主義浪潮中,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的《想象的共同體》一書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從題目可知,在作者看來,民族不過就是「共同的想象」。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這樣的理論在台灣成為顯學。竟至於「民族」這一傳統術語幾乎要被「國族」取代,以凸顯國家權力對於族群的建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