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大校長真的對桃色教授零容忍嗎

　　文/馬慶雲

　　最近幾天，廈門大學校方處於多事之秋。先是被新京報報道，副教授謝靈女士公開批評校長搞特權，繼而校長朱崇實回應自己沒有在餐廳搞特權，同時說謝靈副教授早被人舉報學術問題云云。接下來，澎湃新聞等處，再次曝光廈門大學的吳春明教授誘姦多名女大學生，從新聞來看，受害者的舉報已經發生一年有餘。廈門大學歷史繫上報校方，要求校方給出最終定論。

　　廈門大學校方的聲明倒是來的非常「及時」。在新聞剛剛上網的數小時內，朱崇實校長為首的廈大校方便發表公開聲明，已經開始調查被舉報的桃色教授，並且中止該位教授在學校的研究生導師資格，停止其招生和指導研究生。這份聲明裡邊，廈門大學校方用的是「中止」，而非「終止」，還算是他們有文化的。中止，意味著調查期間的暫時停止，若調查之後並非桃色教授，則意味著可以繼續開始博士生導師的科研、教學活動，若果然如此，則另當別論。

　　這份看似漂亮與及時的公開聲明，卻在最後，又如廈大校長回應謝靈副教授對其的特權批評一樣，來了個恬不知恥的畫蛇添足：我校對師德師風問題零容忍，發現一起堅決查處一起，絕不姑息。——廈大師生網上舉報桃色教授誘姦女學生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校長郵箱裡邊也不是第一次接到舉報信了，怎麼單單在新聞報道出來之後，才做了一個零容忍的表態呢？新聞沒來的時候，不慌不忙不處理，新聞來的時候，嚷嚷零容忍，廈大校長，咱網友們讀書都不少，你別糊弄我們啦。

　　其實，在大學裡邊，one girl one teacher 的事兒不少。咱老馬有過大學學習、任教經歷，想談一點教授「勾搭」女學生的事兒。這個事是個很敏感又總是真真切切發生的。我沒經歷過什麼太像樣子的大學，在我熟知的大學裡邊，老師跟學生搞到床上去的，每年都有，有男老師的，也有女老師的，也不足為奇。

　　這裡邊，本科生與老師之間上床的較少，但也有極個別的孩子為了成績、獎學金等等去滾一下床單的。大學老師主動勾引本科女生的情況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我當年所在的大學，有位輔導員就上了一個女大學生，當然，沒白上，最後這個輔導員花錢托關係，把這個女學生留在了大學也當輔導員，後來還結婚了。一段校門恥辱事件，讓他們搞成了曠世愛情劇。絕大多數的本科生，跟大學老師們，沒那麼多的交流機會。本科生其實就是教育流水線上的加工品，老師們不過是車床操作員，除了上課，很少有機會當面交流，更不用談獨處了。

　　出事兒的，往往是研究生或者博士生。研究生與博士生階段，與導師們的接觸機會就很多了。大學裡邊，無論是文科還是理科，還是講究親傳的。什麼叫親傳呢？就是這門學問，只有我這位導師有，我傳給你，認可你是我的學生，你就可以拿著我的名頭到外邊「混飯吃」了。比如說，錢文中就一直說自己是季羨林的關門最後大弟子。這就是名頭，是混飯吃的資本。

　　研究生，尤其是博士生階段，導師認可，對以後的混飯吃尤為關鍵。很多大學聘任新教師，都是從知名博導那邊找所推薦的學生。在面試大學老師的時候，說是錢理群先生的學生，就比說是馬慶雲老師的學生管用的多。導師可能教不了學生多少東西，師傅帶進門，學多少，還得靠個人，但導師能賞飯吃。這一點，跟相聲界郭德綱的弟子就能吃上飯，姜昆的孩子們差點餓死一樣。

　　因此，學生跟導師之間，往往會出現學術之外的一些事情。男教授睡女學生的，大夥覺得氣憤，其實，也有女教授睡男學生的，甚至於也有女教授長的還不錯的呢。這種親傳的師徒關係，不光在大學裡邊，關係比較雜亂，在古代，戲子裡邊，更亂。古代唱戲的親傳，師傅睡學生，遇到師傅有龍陽之癖的，男學生也得每天洗乾淨菊花伺候著。這種亂象，只能道德上限制著。但師徒之間，其實是有吃飯的利益糾葛的，也很難三言兩語說清楚的。確實有教授就是誘姦學生的，也真有學生為了以後的「仕途」色誘一個教授的。

　　同時呢，教授在授課的時候，很容易讓學生形成一種知識上的認同感，這種認同感又會被學生轉移到生活上去，無限放大教授們的光彩。尤其男教授與女學生之間，這幫女孩子們大叔癖太重。當然，大叔癖重，也有她們功利的一面，但不能忽略女孩子對男老師的精神認同造成的肉體幻想。

　　承蒙一些教授們提攜，老馬也在大學教幾門課程。我深諳這裡邊的道道。加上我還不老，比別的老師年輕些，更容易讓女孩子們形成認知錯覺。所以，授課的前幾節課，總是讓夫人站腳助威，女孩子們一開始就帶著距離了，所以，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遏制這種精神幻想。不過，遇上真壞的教授，三言兩語就把女學生給俘獲了。這就只能靠老師自己的道德約束力了。

　　講了這麼多，我想說的是，教授與學生之間發生肉體關係這事兒，真不好說誰對誰錯，年齡大的老師當然要承擔主要責任，這個不能推卸。但作為校方，在調查教授的桃色事件的時候，萬萬要本著一個基本原則進行的：大膽假設，但一定要小心求證。調查教授的桃色之事，本身就是個繁瑣的事情。廈門大學校方在舉報信已經出來一年多的時間裡邊，沒有過任何公開的回應，新聞剛報道一下，就著急表態自己「零容忍」了，簡直是沒文化的小流氓才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