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美國大學如何看待孔子學院與儒家

　　那小兵: 最近美國一些大學集體呼籲斷絕與孔子學院合作，您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安德魯：如今美國一些大學因為孔子學院某些做法而呼籲停止合作，這是他們的自由，但我個人認為不能一概而論。孔子學院在某種意義上是中國政府意圖與世界接軌的方式，雖然這種方式本身是沒有什麼效益可言的。我們從另個角度看，孔子學院也為外國人向中國人推動本土文化提供了平台，雖然格局很有限。如果孔子學院真的能夠提供對等文化交流作用，那麼就應當有其存在價值，何況不花外國人的錢。孔子學問不但在中國如今失去了市場，而且在國外更加沒有市場，這才是孔子學院面臨的真正問題。如果你放眼看看世界思想發展歷史，你很容易明白為何儒家學說對於現代人類沒有吸引力；西方人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和哲學流派，發展中國家也有自己的信仰和文化意義思考，雖然發展階段千差萬別，所有這些大多都是基於「個人審美體驗」的，並非如儒家那樣搞「君臣父子」倫理教條。你儒家那套是兩千多年前依照當時王權和父親血緣關係格局訂立的倫理規矩，兩千年中人民在權力威懾之下被迫接受，但並不表示他們真正能夠體驗和內心接受其中任何信仰元素；對王有益處的對百姓沒益處，對父權有益處的無法阻擋子權後來居上，更無法成就人的獨立人格，相反，儒家是反對獨立人格的，也是反邏輯一致性的。儒家倫理無法形成對每個獨立人的平等價值實現和審美體驗，因此也就不能成為人民心中的普世價值，更談不上真實的宗教信仰。你每天念著這些偉大的教條，但卻沒有一條真正相信，這就是中國儒家的最大悲哀所在。這種虛假學風造成中國人兩千年不斷學習說謊話、假話、套話和搞思想壓迫，最後變得喪失了獨立思考能力，更失去了創新能力，孔子學院模式當然也不例外，因此我認為孔子學院在外國沒有前途，在國內搞無非是騙取政府經費罷了。

　　那小兵：孔子學院對於國外漢語教學有效嗎？您個人懂四種亞洲國家語言，您如何看？

　　安德魯：的確有個別外國孩子成功學習漢語的例子，但很少。我童年在香港渡過，學習中文的確讓我花了不少時間，比英文難度大許多，也比韓文、蒙文、越文難很多。許多人以為強迫三四歲小孩學漢字是件好事，我認為這是一種嚴重誤會。兒童早年必須體驗真實的個性感受，必須體驗自由的魅力，讓他們有充分的想象力空間，提高自己的身體體質和體驗能力，培養靈感和自尊，如果強迫他們去記憶這些他們根本無法理解的漢字元號，無疑是一種對智力的摧殘。經過這種摧殘，孩子們害怕學習，也無法理解知識的魅力所在了。甚至聽說國內大搞國學幼年教育，讓老師打孩子，這不是摧殘是什麼？坦白而言，這就是奴化性幼年思維朔造！自秦朝開始就搞「書同文」，強迫不同方言讀一樣的文字，造成語言思維與文字思維脫節，加上漢字來源於各類圖騰，帶有濃厚的圖騰崇拜意識，繁衍出世世代代的圖騰崇拜習慣，說的好聽是「說文解字」，其實就是語言思維被圖騰意識所控制，這何嘗不是中國人難以理解和接受現代意識和文化的主要原因之一！你知道，中國人喜歡凡事回顧古人，根本沒有對於未來的想象，因為一方面缺少邏輯推理能力，另方面思想被舊圖騰意識所拖累，這在世界歷史上也是獨特的。經歷了兩千多年在文化上僅僅只有上世紀初期白話文有進步，除此之外都是文字黑暗蒙昧時代。如今更是陷入了「現代白話八股文」陷阱，中國漢字語言發展堪憂啊。圖像文字無法像拼音文字那樣靈活形成新辭彙，更缺少抽象表達靈活性，這是對中國文化和科技發展的挑戰。孔子學院是否能接受這種挑戰？我十分懷疑，因為它的動機本身就是落伍的。

　　

儒家學說沒有聖經真理的光照就是一堆廢銅爛鐵。但是用聖靈一光照，還是可以見到真金白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