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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牌屋》為何在美國中國都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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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kang001 發表於 2014-2-28 11:2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作者:韓浩月

第二季的13集《紙牌屋》一次性集中上線,如同大數據所顯示的那樣,在它的本土播出地美國和美劇追捧正熱的中國,都吸引了大量觀眾,形成了熱點話題。新一季《紙牌屋》由一個長鏡頭開始,寧靜中孕育著興奮,陰鬱的色調里,隱藏著真實慾望的涌動。

《紙牌屋》受歡迎,是因為它對政治進行了直白的表現,但僅僅如此並不足以讓觀眾牽腸掛肚,它首先有個好皮囊,凱文·斯貝西是好萊塢少數既可以演好《七宗罪》、《非常嫌疑犯》等類型片,也能演好《美國麗人》、《愛心預支》等家庭情感片的演員,他與飾演他妻子的羅賓·懷特、飾演他助手的邁克爾·凱利等的精彩配合,貢獻了一部角色氣質洋溢於熒屏的作品。簡單地是,這是一部感染力甚至要超過劇情的電視劇。

《紙牌屋》的感染力來自於對人性不加掩飾的描述。凱文·斯貝西飾演的眾議院多數黨黨鞭弗蘭西斯·安德伍德對權力有著孩童一般的慾望,這個角色打開了政治的潘多拉盒子,弗蘭西斯擔當起了一個導遊者的角色,他告訴觀眾,被高尚化、神秘化的政治,根本沒有那麼複雜,洞悉了政治交易真相的人,只需運用他超於常人的手腕就夠了。

史蒂文·索德伯格1989年拍攝的《性、謊言、錄像帶》表現了社會與生活殘酷真相的一面,性,謊言,錄像帶(證據)作為每天皆可見的人生要素,存在於被遮蔽的陰暗一面,同樣,這三個要素在《紙牌屋》中一個也不少見,處在政治環境下的這三個要素,因為誇張、變形而顯得愈加具備戲劇性。在第一季《紙牌屋》中死去的《華盛頓先驅報》女記者佐伊·巴恩斯與弗蘭西斯的性關係,扒去慾望的表層,會看到性在政治中的工具化運用,這個戲劇衝突在讓觀眾為政治骯髒一面感到驚訝外,或更能了解一些形而上的話題,比如權力與媒體之間的關係,私慾與公德的關係等等。

藝術家用謊言道出真相,政客用謊言掩蓋真相,在第二季中《紙牌屋》中,弗蘭西斯開始向權力頂峰攀登,在這個過程里,我們常見的封官許願、誤導公眾、阻擾監督等屢見不鮮,而謊言是最好的鮮花外衣,權力人物面對鏡頭所說的事物背後,是公眾永遠也不可能了解的真相。美國總統奧巴馬為《紙牌屋》造勢,「明天《紙牌屋》開播,請大家不要劇透」,他自然也不會對自己組閣的關鍵內容進行劇透。

《紙牌屋》有價值的地方還體現於,它指出了政治生活中的暗箱操作、幕後交易、錢權交易、權色交易,是不分國家、不分政治制度的,它是一個客觀的存在。這也是正是人性的鬼魅幽暗之處,人性也是不分膚色、不分民族、具有強烈一統特徵的。這部劇集所主要面對的高端觀眾,對政治的遊戲特徵不會不有所了解,那麼他們追捧《紙牌屋》,除了得到「政治無非如此」的驗證快感外,會不會產生別樣的弔詭感受呢?

安裝竊聽器當場被捕引發水門事件,中情局銷毀關塔那摩囚犯錄像帶為保總統口碑……在政治鬥爭中,「錄像帶」帶有標籤化的符號意義,它可以是錄像帶,可以是錄音音頻,可以是文件、照片、數據等等,「錄像帶」的結局無非有兩種,要麼被曝光,要麼被銷毀。在第二季《紙牌屋》里播出前,班加西醜聞曝光,美國司法部竊聽美聯社記者,國稅局利用稅務稽查打擊白宮政敵,美國國安局利用「稜鏡計劃」竊聽全球等政治醜聞,無不和「錄像帶」以及它的變體有關,這些現實中政治事件,在劇集中得到了展現,在劇中扮演克萊爾的羅賓·萊特說,她在華盛頓同現實生活中的議員們討論劇情時,議員們表示劇中情節同真實的華盛頓相似度達99%,這顯然是個諷刺說法,真實的政治鬥爭和劇集里的故事固然有重疊性,但現實與虛構畢竟存在著犬牙交錯的狀況,誰也說不好誰更黑暗。

美國以擁有健全的民主制度、開放的輿論監督而聞名,美式民主的確也在向全球輸出它的模式,《紙牌屋》打臉式的講故事方式,其實也可以等同視為一種輿論監督,美國官方對待這部電視劇的坦然與包容、反對與憤怒,其實就是權力對輿論監督最為常見的兩種反應,前一種可以認為是顯示胸襟、笑臉相迎,后一種可以認為是觸到痛處、惱羞成怒。從人性的角度看,當文藝作品觸及到政治利益安危時,官方很難感到舒適,他們更願意不談論、不發酵,等待熱度平淡過去。但受輿論裹挾,卻又不得不作出一些姿態,於是,權力被拉下寶座,不得不與民同樂,這是一道風景。

政治肯定不只是有灰暗的一面,只是它慣以展示嚴謹、公正的外在形象而已。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導演的奧斯卡獲獎電影《林肯》,片中林肯在推行新制度的時候,也表現了他對政治手腕的運用。只是有別於《紙牌屋》對權力人物的批判與諷刺,好萊塢也曾擁有大量表現政治人物光輝偉岸的作品,《紙牌屋》與此前作品的兩相對比,恰好論證了權力在誰手裡的重要性,在良善之人手裡,哪怕對權力的使用有所變形,但整體上仍胡推動國家與社會向前邁步,在邪惡之人手裡,權力則會淪為私器,人民成為被欺騙和耍弄的對象。

人性有溫情一面,《紙牌屋》里同樣不缺。弗蘭西斯和妻子克萊爾同為政治上層建築的人,但在家庭生活里,兩人還是保持了夫妻間作為「靈魂伴侶」應該有的那種寬容,無論在外面怎樣如獅子一般地撕咬,回到家庭單元里后,都還是能夠以真實面目坦誠相待。坐於窗檯之上,同吸一支煙,這是屬於普通夫妻的幸福生活,不會被異化的權欲干擾。即便在知道了丈夫與記者上床之後,妻子也沒因此大為光火,只是這種默契的形成,是與彼此擁有「更高」的追求有關,還是在他們看來,與權力相比,一切皆是小事。

《紙牌屋》是一面水鏡子,它映射出的政治影像即清晰又朦朧,在白宮與電視劇與觀眾之間,這面水鏡子構建了一個輕薄又曖昧的距離感,如同同樣一刻也不停歇變化的人性一樣,政治的迷人之處,恐怕也如男人面對美女,在操控與不可操控中間,有著廣闊的施展才華的空間,《紙牌屋》就是盛開於這片空間里的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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