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在麗都廣場南門西側路邊草坪的一口井,井蓋上蓋著紙板、薄膜,並用石頭壓住,井蓋正中間寫著一個「暖」字。不遠處的鐵柵欄上,搭著一床藍色被子,還有一些襪子、泡沫紙等物品。井裡住著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兩位老人近70歲,在此居住已有五六年,白天外出乞討,晚上回來居住。
井內有污水,漂浮著鞋、雨傘、速食麵桶等物品。進入井內,微光中看到這裡約有4平方米大小,濕漉漉的地面上鋪著一張白色泡沫紙。沿著井壁有數根銹跡斑斑的管道,管道上堆放著各種雜物,還有兩件外套。
井內沒有燈光,只能靠手電筒照亮。意外的是,離該井西側大約50米,還有一個紙板覆蓋、井蓋上寫著「熱」字的井。搬開井蓋,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這口井的 「主人」叫王先生。他稱自己今年53歲,家在懷柔農村,在井下已居住近20年,家裡共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兒正上高中,兒子上初中。「三個孩子上學得花不少錢,家裡沒有其他生活來源,妻子負責在家看孩子,我出來打打工,房租太貴,至少一個月也得300元,我在這裡已經住了近20年。」
在中國,大部分的人是痛苦掙扎在中國大都市的農民工。然而由於戶口制度的限制,這就意味著,許多農民工無法成為真正的城市居民,也無法享受低收入住房和公共服務。就拿北京來說,估計有100000農民工居住在無窗的地下室,其他的居住在公交車、集裝箱和擁擠的鋪位。他們是中國的「鼠族」和「蟻族」。不久前還有新聞報道,小小的一個地下室,竟被分割成130多間出租給因房租貴而租不起房子的人。
下面的圖片展示了藍領和白領如何被城市的戶口制度和拒之門外(政府計劃改革戶口制度),如何從城市的中心被排擠到城市的邊緣。圖為北京西郊一家地下室旅館的一名房客等待使用公共浴室。
北京西郊一家簡陋公寓的公共廚房,房東將通知寫在小黑板上「從8月開始,收費時間改為每月1號。近期搬家者不改。」
一家快遞公司的員工在自己的雙層床下洗頭。
武漢一家建築材料公司的兩名員工公用一個公寓。開放的浴室(其實看著也是一個蹲廁)就在通向上鋪的梯子旁。
嚴師傅(他拒絕透露全名),在一個有130個房間大的防空洞里教授和練習中國武術。
安徽省合肥市,父母們在租住房子的公共廚房做飯。
在香港,78歲高齡的梁書與其他4個室友共用一間屋子(被像籠子形的金屬框架隔斷)
上海街頭藝人小超,和同伴共用一間僅有8平米的公寓,該公寓位於公共休息室後面。
遼寧省瀋陽市,建築農民工們在一輛公交車內居住,並一起吃晚飯。包工頭花了26000元(4190美元)為他們買下這輛報廢的公交車。
上海郊區的一組集裝箱公寓。 每個集裝箱的租金為每月500元(80美金)
居住在上海市郊集裝箱公寓的母子。
戴宇升和妻子在上海虹口區的城市環境衛生站生活工作。他每小時的工資為14元,居住在一間無窗的地下室里。
北京,一名剛畢業的大學生在合租的房子里練習跆拳道。
剛畢業的大學生居住的典型「蟻族」公寓。
北京,唐家嶺,搬遷的蟻族,但並不意味著蟻族就此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