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和平革命已經發展為全球性運動。抗議者要求的不僅僅是換一批新政治家上台。
「華盛頓共識」(Washington Consensus)遵循新自由主義(neoliberal)的經濟模式,認為通過促進貿易自由化、私有化和解除管制,不受約束的市場將達到平衡。 1989年,國際經濟研究所(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的經濟學家約翰·威廉姆森(John Williamson)首先提出了這個說法。幾十年來,它一直被視為毋庸置疑的金科玉律,在全球範圍內被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美國財政部無一例外 地適用。在這一金科玉律的支配下,進行債務槓桿工具交易的資本市場成為了創造財富的源泉。這些年間,跨國企業在全球化過程中為了獲取全球市場而將生產外包 給別人。這推動了股價上漲,卻將美國國內一度生機勃勃的各種社區變成了「鬼城」。大眾消費主義催生了一批單一的品牌,並抹殺了這些品牌的特色和個性。
對華盛頓共識的抵制始於15年前。1997年的 亞洲金融危機期間,中國拒絕了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美國財政部的主動建議,反而將計劃與市場融為一體,打造出一種強有力的經濟制度。基辛格顧問公 司(Kissinger Associates)的喬舒亞·庫珀·雷默(Joshua Cooper Ramo)將其稱為「北京共識」。它促進了新興經濟體中的財政援助和改革,以謀求創新、多邊主義,以及對機會和可持續性的分配。
發展中國家的社會活動人士意識到,通常的經濟指 標忽視了福利和穩定的關鍵組成部分。因此,在亞洲興起了新的指標和計劃:喜馬拉雅共識(Himalayan Consensus)。它由小額融資(microfinance)之父穆罕默德·尤努斯(Muhammad Yunus)和「國民幸福總值」( gross national happiness)的倡導者不丹總理吉格梅·廷里(Lyonpo Jigmi Thinley)提出。該共識提出以下三項原則:保護種族多樣性和地方認同;通過地方企業實現可持續發展並通過小額融資向個人授權;支持社區發展並優先保 護環境。
為了存續下去,各個企業也在重新思考自己扮演的角色:他們的目標僅僅是利潤嗎?
同 樣,在達喀爾(Dakar)舉行的2011年度世界社會論壇(World Social Forum)上,也興起了一種擁有新穎發展路徑的非洲共識(African consensus)。人們的興趣集中於公民社會的作用,讓小型企業支持各種社會環境計劃,促進社區的發展。由於非洲百分之四十的生產力都來自非正式部 門,因此非洲人沒有考慮訴諸腐敗且功能失調的政府和無效的國際援助計劃。在由54個非洲國家的非政府組織(NGO)代表參加的非洲人權與民族權委員會論壇 (African Commission on Human and People』s Rights Forum)上,今年4月份在甘比亞(Gambia)提出的《非洲共識宣言》(African Consensus Declaration)被視為一種新型經濟範式。
一個佔領華爾街的「工作組」( working group)正在準備一幅可供替代的經濟運動的藍圖。它建議加強商品和服務的交換,設立地方化的可持續發展企業。由於銀行和風險資本融資 (venture-capital financing)有限,他們要求為小型地方企業提供建設性的融資方案,這對於各種社群的復興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