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而可憐的中國式教育

作者   180度時差


又一年的高考終於結束了。每當面臨高考，考生緊張，考生的家長更緊張，尤其是那些「虎媽虎爸」式家長最緊張。。。。。。高考，也是對他們「虎媽虎爸」式教育是否有效的最後驗證。下面是筆者的舊作，原題：「『虎媽』與『家狼』」。

願與所有已經或即將投身於偉大而可憐的中國式教育的家長們共同探討一個關於「虎媽」與「家狼」的關係問題。

「虎媽」與「家狼」

耶魯法學院華裔女教授蔡美兒沒有以她職業上的成就，而是以她虎媽式的教育聞名於網路。在虎媽式的教育下，任何野狼的自身能力必然會退化，僅剩下家狼的溫順。

祖傳的模式只會帶來固定的結果。蔡美兒的兩個女兒將來最多就像她們的母親一樣地當上教授。因為獨立的創造力、個性化的人格已經在虎媽式的教育中消耗殆盡，不可能成為發明家和創業者。即便擁有足夠的資源，也沒有那樣的膽量。虎媽這個中間環節已經無法或缺，已經習以為常。在虎媽沒點頭，書本上沒有現成答案之前，不可能有闖的膽量。在虎媽威嚴的圈養之下，從小在心靈上就有了一道和外界隔離的藩籬。一旦成為與社會野狼不合群的家狼，只有兩個選擇：永遠帶著陰影生活，或永遠遠離社會。

蔡美兒肯定對自己的職業感到驕傲。因為有了這個驕傲，所以敢把她的「虎媽式教育」拿出來示人。假如她女兒的潛能資質和她一樣，她可以把女兒複製成另一個蔡美兒。假如她女兒的潛能資質低於她，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將來母女都會感到痛苦，還會相互指責。假如她女兒的潛能資質高於她，但由於愚蠢的「虎媽式教育」，用家長的思維來代替小孩的思維，用家長的主觀規定來限制小孩的自由發展，必然會扭曲小孩的人格，扼殺小孩的自信，那麼結果就可惜了。

又假如比爾•蓋茲也有一個虎媽，他要想從哈佛退學是萬萬不可能的。在虎媽的撥亂反正之下，或許哈佛多了一個比爾•蓋茲教授，但微軟的歷史必然會被改寫。「臉書」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也是從哈佛退學的。「臉書」和視窗一樣，都是在書本上學不到的，都是連教授都不會的。即便符合了虎媽設定的成績必須要A的要求，又有何用？虎媽和虎崽畢竟分屬兩代人，越俎代庖成習的虎媽定無膽量讓自己的小孩退學。如有此膽量，就不是虎媽了，就已經自己退學干出另一番事業了。虎媽者，多半是自己有某種人生的失落，又想通過自己的後代來證明某種東西之人。

在一個連學樂器都沒有自主權的家庭里，小孩不可能有自信。沒有自信，不可能成為發明家和創業者，甚至連一般的領袖才能也不會有，因為他們/她們已經習慣於被領導了。在虎媽的威權之下，天才也會變成庸才，但不會變成蠢才。只要把每一本書讀透，每一次考A，教授還是能當的。不過，就是在蔡美兒當教授的耶魯法學院，大部分教授的老媽肯定不是虎媽。沒有虎媽，照樣可以當教授。因此，虎媽不是當教授的必要條件，當教授也不是虎媽式教育的必然結果。

在虎媽的嚴格督導之下，小孩按照規劃好的路走，學書本上的東西，做分數的奴隸。如果小孩的智商較高、心理素質較好，可以成為一個學者型的人才。之所以成功主要是因為其本身的素質。要是本來素質不行，別說虎媽規定一定要考A，就是虎媽用刀抵住胸口也是無濟於事的。要是小孩的心理素質差，硬逼就是推其走上絕路。一切都是因人而異的，虎媽式教育僅僅對蔡美兒自己有效，她女兒的結果至今無法預料。對女孩子來說，真正的挑戰是在後面。

虎媽式教育的最大缺陷是主體和客體的易位。主體沒有自我，沒有自信，即便學到了死的知識，也會喪失了活的能力。一隻圈養起來的狼，即便有渾身本領，有可能領導野狼群嗎？蔡美兒規定自己女兒不能參加學校整天的玩樂。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繁忙后，成人還需要去度假調整一下心態，更何況小孩？長時間不參加學校的活動，極有可能變得性格孤僻不合群。長此以往，別說領導能力，能否合群都會成為問題。蔡美兒本人至今沒有因上一代的虎媽式教育而留下心理陰影，只能說明這種方式對她是適用的，但肯定沒有普遍意義。要是虎媽式教育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話，比爾•蓋茲和馬克•扎克伯格以及那些具有創造性的世界品牌都應該出現在虎媽虎爸遍地的中國了。

中國古代有四大賢母：三遷的孟母，刺字的岳母，教子惜陰的陶母和畫荻教子的歐陽修之母。她們都是在大的方面下功夫引導和關懷自己子女的成長，沒有扼殺他們的個性。四個母親都是嚴母，雖嚴格但不死板，所以孟子、岳飛、陶侃和歐陽修有著不同的成就，而且成就都是很大的。相反，虎媽式教育的結果充其量只會是一個沒有創造性的學者，如今在中國，最多的就是這類人。孔子的成就是在周遊列國中完成的，沒有逍遙遊就沒有莊子。和整個社會相比，虎媽的知識和影響力不過是滄海一粟，即便是教授也大不到那裡去。誇大自己的作用就是對小孩的誤導。逃避不是一個辦法，提高免疫力才是應該做的事。只有擁抱社會，才能讓小孩有健康的人格和真正的能力。郎朗在白宮彈奏「我的祖國」而不知道「上甘嶺」電影就是「虎媽式教育」的結果。

虎媽，你能跟小孩一輩子嗎？

我教育孩子不成功,  並一直反思. 從我兒子很小的時候, 就經常向其他人討教: 如何教育孩子. 當時還有一位教授稱讚我: 那麼年輕就知道研究孩子的教育方法, 他的夫人從不想如何教育孩子.  

有一段時間, 可以說相當一段時間, 我非常贊同你文章里所提到的.  也可能因為如此這般想法, 放棄了原來的虎媽式的教育, 才導致我教育的不成功.

但是現在,  經過一番痛定思痛的反思之後, 我還是贊同虎媽式的教育.

"又假如比爾•蓋茲也有一個虎媽，他要想從哈佛退學是萬萬不可能的."  你的這個例子不成立.  比爾退學時因為他已經嚴重超出了大學生的水平.

凡是有很多複雜的因素在裡面,  很難一言以蔽之.  能夠一言以蔽之的不是複雜的問題,  或者可以說問題不夠複雜.


中國式的教育有其優點, 中國式的人際關係, 確有其致命的缺點:  不能以章辦事.

中國式教育是很好的一種教育方式。比爾蓋茨等人的成功也是採用類似中國式教育的方法才成功的。

中國式教育跟猶太人的教育傳統是一個類型的，屬於能讓普通人成功的類型。千萬不要相信現行西方教育體系的那套，那套系統是用來培養庸才的，也就是培養螺絲釘，也就是培養底層勞動力，用以供養上層社會。

我信奉一條：職業無分貴賤，賺錢有分多少。 你不出人頭地，必會生活艱難。

北美，水管工算出人頭地么，他們活的挺滋潤的。

能作自己喜歡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