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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蓮的籬笆怎樣扒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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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快樂 發表於 2013-4-6 04:4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作者:花滿樓100


    一、武松當眾扯開了潘金蓮的胸脯……

    水泊梁山上的好漢,英雄氣短的大有人在,兒女情長的卻稀罕得很。想不到武松這樣的好漢,在跟哥哥武大告別時,卻暴露出了他俠骨柔情的一面。

    武松拜辭哥哥。武大道:「兄弟,去了?早早回來,和你相見!」口裡說,不覺眼中墮淚。武松見武大眼中垂淚,便說道:「哥哥便不做得買賣也罷,只在家裡坐地;盤纏兄弟自送將來。」武大送武松下樓來。臨出門,武松又道:「大哥,我的言語休要忘了。」

    一想到這是兄弟永訣,武松再次回到紫石街,只能見到哥哥靈牌,小時候的我讀到武松的款款叮嚀,恍惚看到了打虎英雄的一步三回頭,禁不住也如武大一般眼中墮淚,為他們兄弟情深而墮淚。

    武大是武松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羈絆,是他內心最柔軟所在。武大不死,武松不會落草走上不歸路,他會老老實實充當陽谷知縣的走狗。那陽谷知縣巴結上了東京有實力的親戚,指日可以高升,武松為他立過功,又是緩急可用得著的人才,武松眼看就要跟著步步高升,武大也可以過上好日子。

    武松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兄弟重逢后聽武大嘮叨又想他又怨他的一席話,心理自覺以前惹事行兇對不起哥哥,收起了凶性,一心一意幫襯哥哥嫂嫂過日子。在哥哥面前,武松放下了他打虎英雄的身段,竟能替武大當街挑炊餅擔子。

    是那個淫婦潘金蓮,毒殺了武大郎,讓武松心理最柔軟的地方硬狠起來,在世間從此沒有任何留戀,沒有任何羈絆牽掛,沒有了這些,一個可怕的殺人魔王就此誕生。

    潘金蓮最後的結局是:武松兩隻腳踏住她兩隻胳膊,扯開胸脯衣裳,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裡銜著刀, 雙手去挖開胸脯,摳出心肝五臟,供養在哥哥靈前;胳察一刀便割下那婦人頭來,血流滿地。

    「剜、銜、挖、摳、供、割」,六個動作一氣呵成,比景陽岡打虎時流暢多了。只不過,武松摳出潘金蓮心肝五臟之時,有沒有細看一看,潘金蓮心肝五臟里,滿滿地寫著絕望、無奈和不甘?

    武松是否知道,正是他威風凜凜的出現,才導致她春心蕩漾,一發不可收拾,最終淫蕩成災?

    只可憐金蓮二十三歲的芳齡:眉似初春柳葉,臉如三月桃花,纖腰裊娜,檀口輕盈,羽毛妖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香。經過這胸前一剜,胳察一刀后,所有的風情,所有的淫蕩都供在了武大靈前。

    二、潘金蓮的籬笆怎麼打開的

    潘金蓮的籬笆本來扎得緊緊的,野狗們只在籬笆外狂吠狂嗅,始終不能破籬笆而入。

    金蓮是大戶人家使女,不肯依從好色的大戶被記恨,大戶倒陪妝奩,白白嫁與武大。金蓮如果是淫蕩之人,依了大戶有何不可?如果是有心之人,依從了年邁的大戶后,在床上多做些動作,就如《金瓶梅》里大鬧葡萄架的無邊風月,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一番,不愁大戶不早死,多少弄點遺產到手,再找個中意的,好日子長著呢。

    金蓮在大戶家裡當使女,一直到二十餘歲,籬笆一直扎得緊緊的,大戶心理恨恨地想報復金蓮,你讓我一時不快,我讓你一輩子不快。涉世未深的使女,哪裡知道這個後果?

    自嫁給武大后,清河縣裡那些個浮浪子弟,天天來武大門口打抱不平:「好一塊羊肉,倒落在狗口裡。」金蓮但凡籬笆稍松一些,倚門一笑,此時即可入巷,不必等到西門慶來嘗鮮。

    武大身材短矮,人物猥瑣,不會風流,又加之懦弱本分,因此在清河縣住不牢,金蓮夫唱婦隨,聽了夫君的話,搬來陽谷縣住。到了陽谷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此那些個浮浪子弟就絕了跡。在陽谷縣金蓮只需稍稍露臉,包管狂蜂亂蝶蜂擁而至,此時的金蓮,是個心清如水的人,沒見他怨恨,壓根看不出她嫌棄武大的跡象。何以見得?我們且看武松初次上金蓮家門時的光景。

    武大引著武松來到家門口,武大叫一聲「大嫂開門」。只見帘子開處,一個婦人出到帘子下,應道: 「大哥,怎地半早便歸?」武大道:「你的叔叔在這裡,且來廝見。」武大郎接了擔兒入去便出來道:「二哥,入屋裡來和你嫂嫂相見。」武松揭起帘子,入進裡面,與那婦人相見。

    「只見帘子開處」,說明金蓮平時都是帘子低垂,隔絕內外;「一個婦人出到帘子下」說明金蓮並不曾時常到帘子邊東張西望,想拋頭露面,而是鎖在深閨人不識,即使叔叔來了,也僅僅出到帘子下,不肯多邁一步。「武松揭起帘子,入進裡面,與那婦人相見。」說明金蓮立即進入裡屋,並不對武大以外的男人好奇。

    一直到這裡為止,金蓮的籬笆還是緊緊的。

    那婦人在樓上看了武松這表人物,自心裡尋思道:「武松與他是嫡親一母兄弟,他又生得這般長大。我嫁得這等一個,也不枉了為人一世!你看我那三寸丁谷樹皮,三分像人,七分似鬼,我直恁地晦氣!」

    可憐那金蓮,平生只近距離接觸過兩個男人,一個是那個大戶,一個是丈夫武大。如果武松不出現,她怎麼能強烈感覺到夫君「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直恁地晦氣」呢?武松的勃勃英氣,撲面而來,原來這才是男人。如果嫁的這樣一個男人,也不枉了奴家這一生做女人了。

    春心開始蕩漾,一雙眼只看著武松身上,武松吃她看不過,只低下了頭。金蓮的籬笆悄悄開了一道縫隙,專門為武松打開。

    叔嫂不通禮,金蓮在大戶家當慣了使女,這個規矩不懂么?武松是一條漢子,兄弟情深,斷不肯苟且的,金蓮不知道這一點么?

    金蓮此時二十三歲,性激素分泌充足,以前被壓抑狠了,此時全釋放出來。一個正常的女人,需要正常的男人愛撫,不過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需求。正常的心理生理需要得不到滿足,這就會逼得人不正常,逼得人變態。

    金蓮如果嫁的是賣棗糕徐三,或者是銀但子李二,又或者是花胳膊陸小乙,在西門慶和王婆看來,都恰好是一對兒。這哥三的職業與武大差不離,就只是瞧著像一個正常男人。只需要一個正常男人,就能讓金蓮得到滿足,就不至於讓西門慶之流叫起苦來說「好塊羊肉,怎的落到狗口裡」,就不至於讓金蓮心裡的淫思蓬蓬勃勃不可遏止地發展開去。

    武大「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而金蓮的容貌卻是令西門慶掉哈喇子如痴如醉的一流雌兒。駿馬卻馱痴漢走,美妻常伴拙夫眠,原是世間一大苦事。

    而且,武大是性無能,這又是最最要命的。這夫妻床笫之事,我們如何知道的呢?我們不知道,施耐庵卻躲在一旁偷聽了個仔細。武大捉姦,被西門慶一腳踢中心窩子,施耐庵在旁邊寫詩讚道:「三寸丁兒沒幹才,西門驢貨甚雄哉!親夫卻叫姦夫害,淫毒皆成一套來。」

    這個「沒幹才」,再聯繫下句的「驢貨甚雄哉」,武大的不足之處,施耐庵不是交代得清清楚楚么?如果武大也有像西門一樣的驢貨,生下個一男半女,金蓮苦打苦熬,也還熬得下去。

    武松這麼威風凜凜地在金蓮面前一站,雄性荷爾蒙散發開來,金蓮的心噗噗亂跳。嫡親一母同胞對比差異太強烈,金蓮此時方明白過來:「嫁的這等一個(哥哥),也不枉了為人一世。」我們還應該讀到這句話的另一半:「嫁的這等一個(弟弟),真枉了為人一世。」

    這正常的慾望得不到滿足,女人就不像女人了。

    從此刻起,金蓮才知道男人是怎樣的,才想要做一個正常的女人。她渴望真正地做一回女人,不枉了活一世。從此刻起,她希望成為一個活人。

    三、西門慶的「潘、驢、鄧、小、閑」,尤其那驢大的行貨

    王婆是《水滸》里第一號妙人,他的十面捱光計,塞得過韓信的十面埋伏計,能使阿羅漢抱住比丘尼,女麻姑摟定李天王,冷嫦娥主動向天蓬元帥投懷送抱。宋江如果請她去做梁山泊頭號軍師,包管吳用真的無用。

    別的不說,單是她那「潘、驢、鄧、小、閑」的五字真言,就讓古往今來所有的職業捱光客們窮形盡相,魂銷骨蝕。除了觀音菩薩,不管已婚未婚,能抵擋住這幾字真言的少之又少。而恰恰好,這五條西門慶樣樣具備;潘金蓮遭武松啟動得春心蕩漾,遭羞辱后正一腔情思無處發泄。兩下一湊合,不弄出點動靜來才怪呢。而且妙人王婆親自端了條凳子,把守在兩人幽會的茶坊外,門可是反鎖的哦。

    我們來看看那個偷窺成癖的施耐庵的生花妙筆。

    「誓海盟山,摶弄得千般旖旎;羞雲怯雨,揉搓的萬種妖嬈。恰恰鶯聲,不離耳畔。津津甜唾,關吐舌尖。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呀呀氣喘。星眼朦朧,細細汗流香玉顆;酥胸蕩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比較起來,跟了武大這麼寫日子,不是白過了么?到此日,金蓮才享受到一個正常女人的滋味,才真正活了一回。活過一回之後,金蓮不想死去,再回到那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日子裡去。我特地挑出這一段,不單為描寫精彩,而是因為寫的是一種正常的生活。有了這種體驗,人才能算活過。經過了這一回,即使被武松「摳出心肝五臟」,這一輩子也不枉了。

    列位看官,施耐庵寫這一段,完全是從金蓮本能的體驗反應來寫的,那種新鮮刺激顫慄,那種滿足感,讓她的靈魂徹底舒展熨帖開,她那籬笆從此對西門慶洞開了。是西門慶,讓她品到了做一個女人的滋味。至於西門慶的反映,就不可能有這麼淋淋漓漓地暢快了,所以作者忽略不寫。真是妙文。

    金蓮的籬笆,先是向武鬆開了一道縫,被武松強行關上后,也就無可如何,差不多死了心,這輩子沒打算大開門戶,放野狗進來的。

    金蓮不是沒想過改變目下處境。遭武松拒絕後,要求武大「還了我一紙休書來」,武大死也不開這個口 。沒有一紙休書,金蓮就是武大的女人,金蓮無可如何。

    武大從心裡怕老婆,但平生只聽武松的話,把弟弟的話當做金子言語。武松叫他賣炊餅早出晚歸,他就真箇每日只做一半炊餅去賣,未晚便歸,歸到家裡,便關了門。那婦人和他鬧了幾回,向後鬧慣了,不以為事。此後那婦人約摸到武大歸時,先自去收了帘子,關上大門。依舊熬那死水無波的苦日子。

    要怪只能怪那個叉門簾的叉子,要怪只能怪這日西門慶不該從紫石街經過。那叉子打在西門慶頭巾上,一下子把金蓮的籬笆叉開了。

    要怪只能怪間壁王婆王乾媽,在茶局子里覷到了西門慶那一大個肥喏,那一雙腳,卻只在這婦人身上,臨動身,也回了七八遍頭。

    要怪只能怪西門慶被那一叉桿打得從此魂不守舍,早早晚晚只在王婆茶局子附近踅過來踅過去,最後跪倒在王婆面前。

    要怪只能怪王婆茶局子生意鬼打更,三年前六月初三下雪的那一日賣了個泡茶,直到如今不發市,王婆的棺材板沒有著落。

    王婆設好了局,金蓮被局了進去。但金蓮見到西門慶,遠不如對待武松那樣主動,竟是處處被動的,直到西門慶使出百般小巧功夫,最後下跪了央求,金蓮最後的防線才被洞穿。

    細細地看這個過程,看王婆與西門慶精心設計的毒局,金蓮不由自主陷了進去,這哪裡是一個天生淫婦的表現?要一直發展到《金瓶梅》里,才真有個淫婦的樣子出來。

    金蓮自打和西門慶得趣一番,嘗到了做女人的滋味,就再也難以割棄,哪怕武都頭站在面前,她也不管不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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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簡單快樂 發表於 2013-4-6 04:47 | 只看該作者
    四、武大喝下砒霜后大叫:「苦呀!苦呀!」   

    金蓮與西門慶勾搭上時在新春時節,到武松歸來時已是三月初頭,前前後後,不足九十餘日。這偷來的日子提心弔膽,可是夠刺激夠真實。大凡人的一生,真正意識到自己在活著,意識到真正活了一回不枉此生的時間極短極短,有時不過一瞬間,金蓮有了這麼些日子的快活,此生無憾。

    千不該萬不該,要毒死那個可憐人武大。殺人可恕天理難容。

    不過替她想一想,她也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

    武大要是肯寫一封休書,以後便萬事罷休,可是武大寧可戴綠帽子,也不肯寫休書,還金蓮一個嫁人的自由。要是武松認識到哥嫂二人終不是良配,為嫂子計,也為哥哥善終計,勸哥哥成全嫂子,給她一紙休書,以後也是萬事罷休。

    武松是打虎英雄,陽谷縣都頭,江湖上聲名遠揚的好漢,「眼裡認得是嫂嫂,拳頭上卻不認得是嫂嫂。」武松是要用打過虎的拳頭,生生打掉金蓮過正常女人生活的欲求。這一點上,武松和金蓮曾經的主人大戶一般無二。

    老虎可以赤手空拳打死,人的慾望是打不死的,即使淫婦的頭被割下,淫婦心裡的慾望還在咕嘟嘟往上冒,這一點武都頭可不明白。武松就要強扭這苦瓜兒,就要金蓮的青春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武大吃了西門慶一窩心腳,半死躺在床上,叫老婆來分付道:「我死自不妨,和你們爭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須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歸來,他肯干休!你若肯可憐我,早早扶侍我好了,他歸來時,我都不提。你若不看覷我時,待他歸來,卻和你們說話。」讀這一段,我們一者可憐武大,二者看武大到這時還痴心妄想,就知道武大不死,金蓮不可能見天日。

    假設潘金蓮不起歹心毒死武大,斷了西門慶這邊,回心轉意跟武大過日子,武松可否放過她?答案是「不可能」。就算武大含垢忍辱不告訴弟弟,但此事滿陽谷縣知道,有鄆哥一類人物存在,紙終究包不住火。武松只要一知道,潘金蓮的性命便保不住。武松可不是武大,受不得鳥氣,一雙拳頭,不跟你來講人權人性的。究竟是好漢的名頭要緊,還是金蓮的性命要緊?

    欲求生快活,須下死工夫。王婆替金蓮設計道:「把這砒霜下在裡面,把這矮子結果了。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的沒了蹤跡。便是武二回來,待敢怎地!自古道道:『嫂叔不通問。初嫁從親,再嫁由身。』阿叔如何管得!暗地裡來往半年一載,便好了。等待夫孝滿日,大官人娶了家去。這個不是長遠夫妻,諧老同歡?此計如何?」金蓮求的就是這個「再嫁由身」,圖的就是與西門慶長久夫妻。

    王婆西門慶潘金蓮三人,都是市井中人,不懂好漢的心理。「便是武二回來,待敢怎地?」武二會怎地?只要聽了哥哥靈前顯魂訴冤,即便找不到證據,武松一定也是「胳察一刀」。他們三在江湖好漢面前太天真了。

    況且,武松的身份是都頭,專管刑偵破案,在陽谷縣這段日子沒有白呆。武松回到家裡,第二天便把案子弄了個水落石出,第三天就把姦夫淫婦的人頭雙雙供在哥哥靈前。這幾個太小瞧刑偵大隊長的手段了。

    確切地講,從跟西門慶摟抱在一起銷魂的那一刻起,她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使砒霜的毒計是無濟於事的,不過讓她於淫婦之外,又擔上了毒婦的罪名。

    不,從那叉桿不端不正打到西門慶頭巾上就已經註定了的;

    也不是,應該說從武松天神一般出現在金蓮面前,讓她看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男人那一刻起;

    也不是,應該說從她拒絕大戶求歡,被嫁與武大的那一刻開始。

    沒有人顯而易見地逼她成為淫婦,我們找不到一丁點理由對她毒殺武大的行為寄予同情,我們只看到一個不正常的女人一步一步變成了一個變態的淫婦毒婦。

    五、結論:唯淫婦與小人難養也。

    君不君臣不臣,官不官民不民,男不男女不女,這是那個時代那個社會最正常的現象。人不像人,像什麼?潘金蓮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男人不是男人,是什麼?是金蓮的那個大戶主人,是淫棍西門慶,是三寸丁古樹皮,是梁山好漢打虎英雄,是貪圖西門慶銀子不成教唆武大捉姦的鄆哥。女人不是女人,她只是王婆,只是潘金蓮潘巧雲閻婆惜一類的淫婦,又或是母夜叉孫二娘母大蟲顧大嫂一丈青扈三娘這樣男人化的妖婆。

    這人不是人,尤其女人不是女人,是變態,是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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