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展：也談中華文化中的糟粕

中國五千年的文明產生了輝煌的中華文化。其中有很多舉世無雙精華。比如中國人的勤勞節儉。我常常想起自己的母親每頓必把吃剩的飯菜收藏下頓再吃，把我父親的軍裝改過後讓我穿，再給我弟弟穿。我妹妹是女孩，也得穿那件再次改了的衣服。最近讀到茅於軾 和蘇東先生的雅文，《勤勞創造了中國經濟奇迹》。頗同意該文的結論：「如果解說中國經濟奇迹產生的原因，大體上可以歸納為兩點，即中國人這種堅忍勤奮的精神，再加上遠較過去開明的市場經濟制度。儘管這種經濟制度還存在很大問題！」文中談及「在改革開始時，浙江人遠涉黑龍江，新疆等地，從事補鞋，彈棉花這類蠅頭小利的營生，都能獲得成功」，是我想起我的很多從小一起長大的浙江新昌的親戚，朋友。黑格爾說「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來創造的世界經濟奇迹有它存在的必然性。現在的問題是今後的三十年中國經濟能否在創輝煌。這個未來學問題的答案太重要了。因為它和全球投資家的投資戰略有關。

　　前任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兼負責發展經濟學的高級副行長林毅夫認為中國經濟還要高速增長二十年。

　　著名經濟評論家牛刀認為「中國之所以沒有希望，主要是人的問題。投機取巧的事，大家一窩蜂；踏踏實實的事，沒幾個人安心。中國經濟除了搞出一個大泡沫，在全球經濟當中，根本沒有亮點。運氣好，還能有所增長，偏偏中國經濟一頭撞在全球經濟衰退的冰山上，泡沫破滅也已經註定。很多人已經看到這點，所以，乾脆棄船，紛紛移民，奪路而逃。沒有走的，基本就是把房子賣來賣去，拆了建建了拆，把一個好端端的民族徹底搞崩潰。也可能正如希拉里所說，2020年中國是全世界最窮的國家，主要原因就是，沒有人真正創造財富。」

　　顯然，牛刀從人文的角度來研究經濟問題和茅於軾 和蘇東方法相同，但得出的卻是一個很悲觀的答案。本人認為牛刀如果考慮到中國人勤勞節儉的美德和這種還存在很大問題的經濟制度也有可能被進一步改善，對中國經濟在未來的三十年的走向就會樂觀得多了。

　　在西方國家生活了二十年後，對東西方，主要是中美兩國有了很多對比后的感想。因為經濟問題從來都不能單純的從經濟的角度來研究。從政治和文化的角度來研究經濟有時更能高屋建瓴，縱覽無遺。今天在這裡只想對中華文化里對團隊精神輕視做一點分析。因為我常常想到我母親傳授給我的一個有名的中國民諺：「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 幾千年來這個諺語傳授的核心思想是 「有時人多反而會壞事」。這是否和中國古代農耕民族在孤立無援的封閉山區里 單獨和自然做鬥爭有關？ 日耳曼人的祖先和成吉思汗的蒙古人一樣，都是游牧民族，具備軍事和生產合一的特點。在長期的遷徙和戰爭中，在思想和行動上都保持了高度的協同統一需要有良好的團隊精神，英語叫teamwork 。日本是個島國，大和民族中相當的比重的一部分是海洋捕撈漁民。在古代沒有準確的天氣預報的條件下出海捕魚和自然搏鬥也需要良好的團隊精神和犧牲精神。笛福在他著名的反映西方十八世紀追求冒險，倡導個人主義自我奮鬥精神的小說《魯濱遜漂流記》中居然還是安排了一個「星期五」和魯濱遜組成了一個團隊。  這種「三個和尚沒水吃」的文化是否和中國的足球等大球成績不佳有關？因為足，籃，排三大球競技都需團隊精神。縱觀中國倫敦奧運所得金牌，大部分都是個人競技項目。

　　柏楊在《醜陋的中國人》也提到「三個和尚沒水吃」的老古話。他說：「至於中國人的窩裡斗，可是天下聞名的中國人的重要特性。每一個單獨的日本人，看起來都像一條豬，可是三個日本人加起來就是一條龍：日本人的團隊精神使日本所向無敵。中國人打仗打不過日本人，做生意也做不過日本人，就在台北，三個日本人做生意，好，這次是你的，下次是我的。中國人做生意，就顯現出中國人的醜陋程度，你賣五十，我賣四十，你賣三十，我賣二十。所以說。每一個中國人都是一條龍，中國人講起話來頭頭是道。上可以把太陽一口氣吹滅，下可以治國平天下。中國人在單獨一個位置上，譬如在研究室里，在考場上，在不需要有人際關係的情況下，他可以有了不起的發展。但是三個中國人加在一起，三條巨龍加在一起，就成了一條豬、一條蟲，甚至連虱都不如。因為中國人最拿手的是內鬥。」

　　我想中國人只要當今全球化的過程中虛心學習西方文化的長處，改掉傳統文化中的一些陋習，發揚勤勞節儉的美德，再輔以不斷改革完善的制度，林毅夫的預測也不是沒有可能實現。

來源: 共識網 | 來源日期：2012-8-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