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責成財政部長撒爾曼·P·蔡斯(Salmon P. Chase)發售國債,並讓國會建立國家性質的銀行購買債卷。發行了大量的「綠背美元」,並且財政部暫停(與黃金貨幣的)可兌換性,以紙幣美元的形式支付手頭的戰爭費用。戰爭結束之前的綠背美元紙鈔,以跌至票面所示黃金價值的五分之一進行交易*。由於北方聯盟利用政府法令創造的紙鈔進行信用支付,拖垮了南方聯盟,林肯雖為此命歸黃泉,但他贏了這場戰爭*。內戰為華盛頓政府確立了先例,即在緊急情況之下可進行可根據時機,通過法令產生新的融資平台創造財政槓桿,來滿足國家通貨巨量擴張的需求。150多年之後的華爾街投機者雷·達里歐(Ray Dalio)寫到,」實際上,我們所稱作貨幣的東西,只是種信用(例如,承諾兌付黃金貨幣)而非貨幣自身。」林肯利用這個因素贏得了內戰。
即使從內戰結束至一戰爆發的1914年之間沒有一個中央銀行,美國卻顯示了強勁的經濟增長。在尤利西斯·S·格蘭特總統(Ulysses S. Grant)任期結束前,對流通媒介的需求如此旺盛,以至於流通中的過量紙鈔美元,可以票面面值等額的官方可兌換儲備黃金價值進行交易。公眾對紙鈔或其他的承付票據仍有充足的理由保持著高度懷疑。就象馬克·吐溫的不朽之作《傻瓜威爾生》作品中所寫道的,當羅克西的存款銀行破產之後,她做河船服務員的8年積蓄化作烏有,羅克西得出的結論就是:「努力工作和節儉不足以讓生活安定自如。」
在1913年之前,美國度過了幾次嚴重的金融和經濟危機,銀行業和國會中的進步力量創造了聯邦儲備制度,讓銀行家們更樂於有政府主辦的經濟體(GSE)作為靠山,把他們從「市場作用」的殘酷法則中解救出來,這與南卡州的民主黨參議員歐內斯特·霍林斯( Ernest Hollings)*的觀點遙相呼應。19世紀在美國各大城市中建立的私營票據交易體系並不能向當時蒸蒸日上的市場提供足夠的流動資金。所以12個銀行成立聯邦儲備系統以滿足銀行的流動資金需要,從一個宏觀的角度來看,也是在銀行的國家最高層面提供了另一種融資槓桿,來滿足美國經濟的資金需要。
在一戰後的大部分時期,實體經濟陷入困境,但在二十世紀20年代房地產以及華爾街投機活動普遍增長。金融詐騙泥沙俱下。在1925年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本尼迪克特訴雷特那(Benedict v. Ratner)案的聯邦法院裁決中,由路易斯·布蘭戴斯(Louis Brandeis)作書面裁定,確立了一個抵押借貸新標準,結束了這場投機歡宴。布蘭戴斯裁定沒有詳細說明抵押品是「顯爾易見的欺詐,」由於這項新標準有效地切斷了市場與華爾街的資金流動,關閉了華爾街絞肉機的殘酷欺詐,在某種程度上說也促成了1929年的大危機的引發。
從1929年經濟危機造成的金融和社會惡夢中驚醒,弗蘭克林·D·羅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政府的應對措施是管制,以及更多的管制。1920年的共和黨主政期間無論什麼都是過度的自由放任,而民主黨的新政卻突然朝向另一個極端。歷史學家亞瑟·施萊辛新格(Arthur M. Schlesinger Jr)寫到,「無論轉型是否確實是實際需要,但對自由體制的信仰是明白無誤地淡化了。」
除了復興金融公司(RFC)之外,在大蕭條期間以及戰爭年代及其後,模仿歐洲法西斯國家的形式,建立了許多帶政府色彩性質的經濟體。這包括聯邦住房管理局(the Federal Housing Administration),聯邦住宅貸款銀行(the Federal Home Loan Banks),房利美(Fannie Mae),美國進出口銀行(the Export-Import Bank),聯邦存款保險銀行(FDIC)以及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所有這些政府贊助企業(GSE),設計通過發行債券構成基礎資本中的一小部分頂級層次,用來支持經濟增長,但是這些資本並非以黃金的形式而是以法定美元紙鈔和美國政府債卷的形式存在。
在2007年爆發的美國次貸危機以及接下去的陷入金融崩潰歐元國家的衰弱的背景之下,儘管美國的巨大公共債務,美元依然還是投資者唯一信賴的作為世界兌換工具的貨幣。以美元為基礎的舊秩序正處於分崩離析的過程中,但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普遍認同的美元替代物可在世界經濟中充當兌換工具。就如我們的良師益友戴維德·科多克( David Kotok)提醒的,「成為儲備通貨並不是你去爭取,而是其名副其實。」
如果美國的政治領導人採納保爾·克魯格曼( Paul Krugman)以及其他主流濟經濟學家所支持的政策,繼續保持信用借貸與開支擴張,美國將不可能保持美元特殊地位。國家不可能以通脹和債務擴張來換取末來的生產與就業的同時又不會逐漸侵蝕人民潛在購買力,假如美國國內經濟衰落,就不要想在世界地緣政治中繼續發揮領導作用。美國除此之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