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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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才子多風流,無疑都是多情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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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民國那個旗袍與戰火的時代,才子們的愛情給那個年代增添了異樣的情愁與華美。

      沈從文,這個從湘西鳳凰走出來的鄉下人,不善言辭,只能把愛意寫進情詩里,用細水長流般和婉的情詩一點一滴融化了張三小姐。當年他才是個年輕的老師,她也才不過18,上了沈從文的課之後,張兆和收到這個老師的信,信上第一句話便是:「不知為什麼我忽然愛上了你?」張兆和因了學校里的流言,便將沈從文所寫給她的百來封情書交給校長鬍適,「沈老師給我寫這些信可不好。」胡適先生只是一笑,「有什麼不好,我和你爸爸是安徽同鄉,是不是讓我和你爸爸談談你們的事。」張兆和急紅了臉,「不要講。」胡適先生認真道:「他非常頑固的愛你。」張兆和不客氣的回道:「我很頑固的不愛他。」胡適先生之後也沒做成成功的媒人,他不得不向沈從文道謙:「這個女子不能了解你,更不能了解你的愛,你錯用情了……莫讓一個小女子誇口說她曾碎了沈從文的心。」而沈從文在愛情上面完全是個孩子般的氣量,他常來找張兆和的好友王華蓮,向她探聽張兆和的情況,每說到動情處,沈從文常像孩子一樣大哭,但王華蓮認為這樣愛哭的男子配不上張兆和,並不曾幫過沈從文。這樣的悲苦讓沈從文有過自殺的傾向,卻終是用情詩不懈地愛著,「我願意同羊溫存,又擔心鹿因此受了虛驚,故在你面前只得學成如此沉默,幾乎近於抑鬱了的沉默,你怎麼能知?我貧乏到一切」,他對張兆和的愛幾近到了願意充當奴隸的地步,多數人願匍匐在君王的腳下做奴隸,但他只願做張兆和的奴隸,「莫生我的氣,許我在夢裡,用嘴吻你的腳,我的自卑處,是覺得如一個奴隸蹲到地下用嘴接近你的腳,也近於十分褻瀆了你的」,而他的文字也有極溫婉浪漫的味兒,「望到北平高空明藍的天,使人只想下跪,你給我的影響恰如這天空,距離的那麼遠,我日里望著,晚上做夢,總夢到生著翅膀,向上飛舉,向上飛去,便看到許多星子,都成為你的眼睛了」。愛情讓這個男子成了傻子,他卻甘之如飴,「萑葦是易折的,磐石是難動,我的生命等於萑葦,愛你的心希望它如磐石」,在寫這些情書時,他又不得不為張兆和的沉默而憂鬱著,「我念到我自己所寫到『萑葦是易折的,磐石是難動的』的時候,我很悲哀,易折的萑葦,一生中,每當一次風吹過時,皆低下頭去,然而風過後,便又重新立起了,只有你使它永遠折伏,永遠不再作立起的希望」。張兆和的拒絕讓他在苦悶的同時,也自慰著,「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喝過許多種類的酒,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四年不離不棄的追逐,張兆和的心終於接受了他,沈從文說,「如爸爸同意,就早點讓我知道,請我這個鄉下人喝杯甜酒吧」,張兆和便拍電報給他,「鄉下人,來喝杯甜酒吧」,但這杯甜酒喝到後來,卻漸漸散發出一絲苦澀來。在那個動亂的年代,沈從文生活拮据,張兆和卻不能理解他,生活瑣事成了她責怪沈從文的主要內容,而沈從文還沉迷在對張兆和的愛之中,分居兩地的生活讓沈從文擔憂、惶恐、焦慮,他並不怪張兆和的冷淡,他願意給她自由,兩人在愛情方面投入的比例不對,但感情的平淡成了最好的緩衝。沈從文在文革被下放時,還曾在張兆和的二姐張允和面前握著張兆和當年回給他的第一封信大哭起來,快七十歲的他在文革的動亂中依然將張兆和的信當作支柱。沈從文的一生都愛著張兆和,張兆和當初接受他的愛是有著同情的心理,她不能安慰沈從文在文革時所受的苦難,她真如胡適先生所說,不能理解他,亦或者,她的理解來得太遲了,在沈從文去世之後,她整理沈從文文稿時曾說,「從文同我相處,這一生,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後來逐漸有了些理解,真正懂得他的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壓,是在整理編選他遺稿的現在。過去不知道的,現在知道了,過去不明白的,現在明白了……太晚了!為什麼在他的有生之年,不能發掘他,理解他,從各方面去幫助他,反而有那麼多的矛盾得不到解決!悔之晚矣!」 一個悔之晚矣,道盡了沈從文與張兆和在愛情方面不成比例的投入,然而,他們至少相愛過,張兆和至少在最後還是讀懂了沈從文,雖然斯人已逝。

       高君宇中學時代即是一名反袁鬥士,他博學多才,膽識超群,他18歲時被迫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本鄉女子李寒心為妻,他對這種沒有感情的結合深感無奈和痛苦。1922年的春天,高君宇在同鄉會上與石評梅相見,石評梅出身於書香門第,精於歌舞,嫻於文筆,是個才女。高君宇自初見石評梅,便深為她的音容笑貌和才華所傾倒,他用紅葉寄相思,石評梅卻不敢面對,這個女子曾被有婦之夫騙過,重情重義的她決定從此抱獨身主義,她雖對高君宇的豪情才氣有所欽慕,但對於他的愛始終迴避著。高君宇為著這戀愛與家鄉的妻子離了婚,自此追求石評梅的愛火越發熾熱起來。而石評梅手中所謂的「獨身主義」的利劍多次傷了高君宇,使他不得不嘆惋。他曾語帶雙關問過:地球上最遠的地方是哪裡呢?石評梅的回答則讓他頓感凄然:那便是我站著的地方。縱使他愛著的女子一直避著他的感情,他依然去買了兩個象牙戒指,寄了一個小的給她。時光流逝,高君宇將對石評梅的愛埋進了心裡,他尊重了她的選擇。在去廣州的輪船上,他給她寫了一封長信,「……你說可以做我唯一知己的朋友,前於此的一信又說我們可以做事業度過這一生的同志。你只會答覆人家不需要的答覆,你只會與人家訂不需要的約束……我是有兩個世界的,一個世界一切都是屬於你的,我是連靈魂都永禁的俘虜……我決定,你的所願,我將赴湯蹈火以求之,你的所不願,我將赴湯蹈火以阻之。不能這樣,我怎能說是愛你!從此我決心為我的事業奮鬥,就這樣飄零孤獨度此一生……你不要以為對不起我,更不要為我傷心……從此我已是傀儡生命了,為了你死,亦可以為了你生。我希望你從此愉快,但凡你能愉快,這世上是沒有什麼可使我悲哀了!……好吧,我們互相遵守這些,去建築一個富麗輝煌的生命,不管他生也好,死也好。」石評梅看過此信,心裡亦痛亦喜。她深知自己的癥結所在:我自己常恨我的愚傻——或是聰明,將世界的現在和未來都分析成只有秋風枯葉,只有荒冢白骨;雖然是花開紅紫,葉浮碧翠,人當紅顏,景當美麗時候。我是愈想超脫,愈自沉溺,愈要撒手,愈自激戀的人,我的煩惱便絞鎖在這不能解脫的矛盾中。就在她還在彷徨之時,死神已來臨。高君宇自在船上寫了長信之後不久便因病逝世,年僅30歲。他的匆匆離別讓石評梅萬分痛悔自己的躊躇不決,她的生命彷彿追隨高君宇一道去了,她在太平間見到冥歸的他,臉色蒼白,左眼微睜著,他的左手食指上,正戴著那枚象牙戒指。石評梅日夜懊悔,她常常去高君宇的墓前徘徊,流淚。她給他作過一副輓聯:碧海青天無限路,更知何日重逢君?而這個重逢,只隔了三年半。石評梅最終也因病逝世,冥逝的時間與高君宇冥逝的時間幾乎一致。她死後由朋友們將她葬在了高君宇的身邊,「生前未能相依共處,願死後得並葬荒丘」,她的願望終於化蝶,而高君宇亦等得太久。
  
       郁達夫才華橫溢,詩詞造詣尤佳。他年少時候也曾為女子動過心,而那女子的出嫁則讓他寡歡不已,「杏花又逐東風嫁,添我情懷萬斛愁」。他在文學的天賦和卓越才能卻不能減滅他的悲劇性命運。郁達夫先前娶了由父母包辦的小腳女人孫荃,這個女子能詩善文,為他生下了幾個孩子,日子也算得上恩愛。而王映霞的出現如暴雨傾盆,郁達夫為之丟魂。王映霞是個美人,亦是個才女,郁達夫的愛凌厲而熱烈,「笑指腮邊半月痕,輕紅可以落花魂」,他的愛最終俘虜了王映霞,成了百年之好。他們先後有了四個孩子,自此夫唱婦隨。然而郁達夫內在的有些病態的心理卻讓這個愛情走上了不歸路。他遠赴福州供職,留下顧影自憐的王映霞,這個嬌媚的女子不能忍受寂寞,終日混跡於高級社交場合,風流一時。王映霞與人苟且之事被傳到了遠在福州的郁達夫耳中,他怒意難忍卻無可奈何,對王映霞深切的愛使他極其痛苦,吵鬧之後妻子離家出走。郁達夫發出了尋人啟事,卻旨在發泄心中怒氣,將王映霞的私事通過啟事登了出來。王映霞雖惱怒但也沒奈何。正因為郁達夫對王映霞的摯愛,他的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吵吵和和的日子讓兩人的愛情蒙受了一層暗影。郁達夫為了擺脫以前的痛苦,帶著妻兒移居了新加坡。本以為到了一個新的陌生之地就可以忘掉以前的爭吵,和好如初,然而郁達夫乖離的性格和違背常理的舉動讓他們的愛情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劇。安居新加坡之後,郁達夫不知怎的鬼迷了心竅,把王映霞紅杏出牆的事用詩詞及註釋給記錄了下來,編成了《毀家詩紀》,並在新加坡的雜誌上發表。毫無掩飾的披露讓王映霞的私事被鬧得滿城風雨,她的迷人風韻和高雅全變成了下流風騷的姿態。鄙夷的目光使王映霞大為窘迫,她憤怒悲傷之際索性將郁達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古腦的抖落出來,把郁達夫罵得體無完膚。兩個人的情意傾刻間便銷毀殆盡,終至反目成仇,數十年的恩愛以分手告終。郁達夫不同於王映霞,王映霞在離異后很快再結連理,郁達夫雖風流豪放,恨她的不忠,卻一直在心底死心塌地的愛著王映霞,他日漸陷於痛苦不得自拔,「山公大醉高陽夜,可是傷春為柳枝」,王映霞的離去使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瀟灑,蓬頭垢面、形體枯槁。「若有一個美人,能理解我的苦楚,她要我死,我也肯的」,而這個他所希望的美人如今又在哪裡?終日的感傷使他廝混於女人堆中,過著糜爛的生活。在王映霞新婚燕爾之際,郁達夫流亡到了印尼,友人替他找到一個美貌姑娘何麗有做妻子。而何麗有不識字,聰慧度及不上王映霞,郁達夫始終對王映霞有刻骨的相思,使這最後一次婚姻徒有其外殼而無實質。「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這個寫照終使郁達夫在政治上結束了傳奇性的悲劇命運。他歡呼盟軍的勝利,並不顧忌自己革命黨人的身份,四處活動,后被日軍引誘遭到殺害。這個才子,事業與愛情的受挫讓他的生命真正蒙上了悲劇的色彩。「平生只有雙行淚,半為蒼生半美人」,郁達夫所活著的一切,皆是帶著悲苦留於世間,成為無法抹滅的遺憾。

       徐志摩是個風流才子,與張幼儀的結合是封建包辦的結果,他不曾愛過張幼儀,甚至對她過於刻薄。林徽因幾乎成為他心中的女神,他對林徽因的愛熱烈卻帶著些悲嘆。「在春風不再回來的那一年,在枯枝不再青條的那一天,那時間天空再沒有光照,只黑蒙蒙的妖氛瀰漫著太陽,月亮,星光死去了的空間;在一切標準推翻的那一天,在一切價值重估的那時間,暴露在最後審判的威靈中,一切的虛偽與虛榮與虛空,赤裸裸的靈魂們匍匐在主的跟前—— 我愛,那時間你我再不必張皇,更不須聲訴,辨冤,再不必隱藏—— 你我的心,象一朵雪白的並蒂蓮,在愛的青梗上秀挺,歡欣,鮮妍—— 在主的跟前,愛是唯一的榮光」,即使愛是唯一的榮光,林徽因也是嫁作他人婦,在她生病之時,徐志摩為她寫了一首《愛的靈感》,「從此起,我的一瓣瓣的思想都染著你,在醒時,在夢裡,想躲也躲不去,我抬頭望,藍天里有你,我開口唱,悠揚里有你,我要遺忘,我向遠處跑,另走一道,又碰到了你!枉然是理智的殷勤,因為我不是盲目,我只是痴。但我愛你,我不是自私;愛你,但永不能接近你;愛你,但從不要享受你;即使你來到我的身邊,我許向你望,但你不能絲毫覺察到我的秘密」。徐志摩對林徽因的愛幾近有些痛苦,「徽徽,許我個未來吧」,這個未來卻沒有到來,他在此時遇上陸小曼,他血液里流淌著的多情種子生長起來了,那時還是海歸學子王賡的妻子的陸小曼是個美人,在徐志摩的追求下成為徐夫人,但他們之間的愛情卻因為陸小曼生性奢侈的生活方式而出現裂痕。他一直記著林徽因,「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我唯一的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是命運嗎,他得不到林徽因,卻因為林徽因而死。在從南京飛向北平去聽林徽因的演講的路上,郵政飛機失事了,從此世上再沒有徐志摩,而林徽因也因此愧疚半生。「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我是在夢中,她的負心,我的傷悲」,他風流一生,縱使他刻薄過,絕情過,徐志摩的傷,終究成了他最後的輓歌。

       此外,還有張學良與趙四小姐相濡以沫的愛情,胡適先生曾經放手的愛情……這些又豈能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

       風流的男子與溫婉的美人,千古佳話就這樣流傳開來。
       大凡世間的熱血男兒莫不是多情種子,而才子們因為他們各自的愛情讓所寫的文章成為流傳百世的芳香,或凄美,或哀怨,或完美,都只是點綴了民國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以一顆燦爛的星子。他們成為經典,成為遺憾,成為我們世世代代相傳的一曲歌謠,成為古老的龜背上那永恆的甲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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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狐 發表於 2012-5-7 08:55 | 只看該作者
自古才子多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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