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人肉搜索」

網際網路初萌時代「在網上沒人知道你是一條狗」的情形已經過去。現實的情形是，如果你真是一條狗，就不會沒有人知道。而假如人們願意，你作為狗的一切信息，如品種、年齡、體重等等，都將不再成為秘密。是的，這是人肉搜索時代。沒有人懷疑，人肉搜索從一開始就是一把雙刃劍，但是當它開始刺向一些不合理與不公正的公共事件，即使包括我在內的那些對人肉搜索所意味的網路暴力頗有微辭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它作為一種網路監督的力量。

從「虐貓女」「銅須門」到「遼寧罵街女」，人肉搜索一度令人驚悸地展示出以「網路追殺」為目的暴力傾向。正出於此，論者就周久耕事件指出，「人肉搜索借周局長為自己正名」。其實，我們不難發現的一個規律是，當人肉搜索僅僅用於公共事務而不是用於個人私隱之時，它展示出了天使一般的面孔。西方法諺雲「高官無隱私。」表明官員信息乃是公共事務的一部分。在許多國家，作為官員隱私權的界定，其標準內涵都有別於普通民眾。官員財產情況、婚姻情況、消費情況、親屬財產情況等，對於普通民眾而言屬於隱私權保護的範疇，但對於官員而言，卻是公民權利的合理讓渡，因此應當置於民眾的監督範圍之內。這是人肉搜索之於公共事務的天然合理之所在。

如果民主是個好東西，那麼人肉搜索將不再是壞東西。當人肉搜索用於公共事務，毫無疑問的，它也進一步拓展著網路民主與言論自由的領域。當然，人肉搜索永遠不可能擺脫爭議與焦慮輕鬆前行，坊間有關為人肉搜索立法的消息也不斷傳來。假如立法勢所必然，則我希望，這不僅僅是一部限制性法案。其中關鍵在於，怎樣確保人肉搜索在公共事務中作為網路民主與監督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