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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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日記(四),終於轉完了,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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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中秋之夜
山上山下披紅掛綠,關內關外喜氣洋洋
眾兄弟扶老攜幼依次落座,眾人就座畢,鼓掌歡迎晁天王、宋大哥、吳軍師落座。
晁天王黃袍黃馬褂,宋大哥身披朱紅甲,內著青錦襖,吳軍師青緇灰袍,頭戴秀才帽,綠的。
晁天王領第一杯酒,深情緬懷往事,追憶了七人智劫生辰綱,上梁山火拚王倫,壯大山寨的艱辛、、、
宋大哥領第二杯酒,祝那個恨他恨到牙痒痒的當今皇上,洪福齊天,萬壽無疆,回憶了大鬧清風山、江州劫法場、三打祝家莊的光輝事迹、、、
吳用領第三杯酒,號召大家團結在晁宋兩位頭領的周圍,努力打家劫舍,儘力殺人放火,將強盜事業發揚光大、、、、
下面依次是,廳級幹部敬三位頭領,堂級幹部敬三位頭領、地級幹部敬三位頭領、、、、、
十八碗酒過後,開始串場、、、
往年我還上前敬幾位頭領酒,表表忠心,裝裝孫子,今年誰也不敬,專心喝我的酒、、、
眾人很快喝多了,晁天王黃袍也脫了,宋大哥朱紅甲也扔了,吳用綠帽子也摘了,個個喝的臉紅脖子粗
眾兄弟有摔倒在地爬不起來的,有當場吐了的,有唱十八摸的、、、、
人人看似很高興,吆五喝六、舉杯痛飲、、、說著自以為清醒的醉話,互相敷衍吹捧、、、
我突然感到一陣陣的孤獨,想起朱武說過的一句話,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那時我笑他裝逼,現在想想,似乎有點道理。
抱著壇酒,揣只豬腿,離開嘈雜的大廳,找了一個無人的山頭,坐了下來
不遠處魯智深正吐得昏天暗地、、、吐著吐著,竟然開始哭泣、、、、
吳用喝醉了,站在聚義廳門口,對著替天行道的大旗,大聲的念叨: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沒想到我吳用竟然也成了強盜、、、
林沖靠在樹旁,抬頭望天、、、月光下,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淚水止不住的滑過,一滴一滴,接著洶湧成河、、他在想什麼哪,是不是想起了慘死的林娘子、、、是不是後悔當初的軟弱、、、
武松躺在草坪上,雙手疊在腦後,怔怔的盯著月空,一動不動、、、這個面無表情,心如冰石的好漢,是不是也想起了如風往事?、、、是不是想起了他那個窩囊一生的哥哥?想起了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風情萬種的嫂嫂?
再堅強的男人,心中都有一塊禁地,不許任何人觸摸、、、

你不能問吳用為啥他自詡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卻沒能中舉人
你不能問林沖他娘子被高衙內凌辱時用的是老漢推車還是隔山取火
你也不能問武松他殺潘金蓮時心中到底有沒有過一絲心痛、、、、、
碧空萬里,月光皎潔,桂花樹是那麼的清晰,彷彿觸手可及、、、我想起了小時候,母親抱著我和哥哥在天井的葡萄架下賞月,我指著天空問,哪個是牛郎、哪個是織女、、、母親不厭其煩的一遍遍解答、、、
如今,物是人非,當初的小孩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當初慈祥的母親,已經去了天國、、、
母親曾說過,人死後,會成為天上的星星,可如今,天上星星如此之多,我怎麼分得清是哪顆、、、

(23)盛宴結束,晁天王走了,宋大哥走了,吳軍師也被人攙回去了
眾兄弟該散的散,該撤的撤,幾個賊頭賊腦的傢伙又偷偷向山下溜去、、、
我提上板斧,朝山下走去
今晚,我要替天行道
沒想到半路碰上了武松和魯智深,三人相視一笑,都是同道中人、、、
我和魯智深經常笑,是那種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螞蟻打架的屁事都能讓我們樂半天,兄弟們說蠢人都這樣、、、
而武松,自從上山,從沒有見他笑過,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樣,我雖然敬服他人品,但那副鳥臉一直看著不耐煩,要不是打不過他,早就給他兩巴掌、、、
今天,他笑了,但依然冷氣逼人。我想,可能是他太聰明的緣故
人一旦聰明了,很多事就看的透徹,也就失去了快樂
三人埋伏在金沙灘外。
宋大哥已經下了禁山令,今夜所有兄弟不得外出,現在偷跑出來的,非奸即盜,殺之有名
不多久,一個傢伙哼著小曲過來了:
不吃苦、不受累、良家婦女咱白睡;
不花錢、不受罪、免費的小酒天天醉;
怡紅樓、翠紅院,所有的姑娘都白乾;
揍他爹,日他娘,誰讓咱姐夫是晁天王
冤家路窄,這廝是晁天王的小舅子,最近幾年被他糟蹋的黃花大閨女不計其數,而且口味特重,不挑不撿,弄的十里八庄的老太婆都不敢出門、、、
武松跳起來把戒刀架在他脖子上,這廝嚇了一跳,當場跪倒,大喊爺爺饒命,銀子在口袋裡,不夠寫個綁票跟我姐夫要
三人看著他不說話,這廝抬頭一看是我們,膽氣立馬壯了,拍拍屁股爬起來,怒氣沖沖的問了三個問題:你們是不是找死啊?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誰?你們還想不想當強盜了?
我覺得他這話問的太蠢,如果他平常多花點時間了解一下我們中隨便一人的過去的話,就不會問這麼多廢話
武松回答一個問題給一刀
「是」,砍掉左腿
「知道」,砍掉右腿
「想」,砍掉了腦袋
我真為這廝可惜,多問了一個問題。

(24)當夜,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我平生別無愛好,唯好喝酒、賭博、殺人,吹牛逼不算,因為我覺得那只是個習慣,不算愛好。
喝酒,可以讓我忘記很多煩惱,能夠想明白很多清醒時想不明白的事情,雖然清醒后依舊糊塗,但至少,我知道,我曾明白過。
賭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開盤前,人人大呼小叫,連連加註,都自以為勝券在握,開盤后,贏者興高采烈,輸的垂頭喪氣。
我喜歡開局前那短暫的沉寂,當你把所有俸祿都押上時,你不知道你下個月是吃肉,還是喝西北風、、、
殺人,在江州劫法場前,我從沒有想過,並且對殺人充滿著深深的恐懼,我雖然沒文化,但也知道殺人償命。我不怕死,並不代表我可以隨便去死。
但很多事,有了開始,就很難再結束,當我殺第一人時,看到他看我的眼神由不屑變成恐懼,我感到莫名的興奮,從那時便喜歡上了殺人,一發不可收拾。
魯智深趴在樹頂望風,五更時分,再無人影,正準備回山,恰好碰到王矮虎從外面回來,怪不得這廝喝酒喝到一半就溜了,原來又去做這種勾當
王矮虎為人好色,是眾兄弟最看不起的一個,在清風山時,就是方圓幾十里的色魔,而且有個怪癖,喜歡吃動物老二,現在山上的豬牛羊基本都成了太監,滿山的動物見到他就夾緊大腿,戰戰兢兢,他在畜生界的威望比宋大哥在梁山的威望大多了。
武松等人一直不肯跟他同桌喝酒,嫌他埋汰。
王矮虎一看這陣勢,立馬明白咋回事,他雖然好色,但不蠢。他了解我,也了解武松,知道我們是那種一瞪眼連天王老子都敢砍的人,當場嚇的就尿了褲子,磕頭如搗蒜
我正在想要不要留他一命,畢竟他跟晁蓋小舅子不一回事,晁蓋小舅子不過是個小混混,上不了檯面,而他則是名正言順的堂級幹部,是當初一起喝過結義酒對天發過誓的。
為時已晚,武松已經走了過去,武松有個習慣,殺人愛滅門,遇到一個算一個,不殺乾淨絕不罷手,血濺鴛鴦樓、大鬧飛雲浦,莫不如此。
月光下,武松鬢影凌亂,面色冷峻,猶如天人,鑌花刀閃著寒光
「今天你又QJ了誰家閨女?」
王矮虎急的雙手亂擺:我沒QJ誰家閨女、、、我是通姦、、、真的、、、通姦、、、跟東風屯的劉寡婦、、、不信你們去問她、、、
他如果說QJ,有可能僥倖不死,但一說通姦,必死無疑,因為武松最恨通姦
「明年今天是你忌日!」
有些話,只有某些特定的人說才有氣勢,剛剛的話,換做是我,或者是魯智深,也會有一定效果,但絕不會有武松那種攝人心魄的氣勢。
武松舉起了鑌花刀,說時遲,那時快,一灘穢物從天而降,淋了武松一身。
魯智深正在武松頭頂的樹上,吐了。
很多事,是需要心情的,我想武松當時的心情應該跟上次我在戰前動員會上正講的激情澎湃時鮑旭跟我說拉鏈開了時心情差不多。
武松當下也不管王矮虎,喊了聲「我操!」扔了鑌花刀一溜煙跑到河邊跳河裡去了
王矮虎可憐巴巴的看著我,這等鳥人懶得殺他,讓他滾了!

(25)這一覺睡的特別香,夢到娶媳婦,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大花轎抬進門,拜完天地進洞房,新娘子一身紅妝坐在炕頭,正要走過去掀開紅蓋頭、、、
門「哐當」一聲被撞開,夢醒了,鮑旭慌裡慌張的跑進來
我說鮑旭就是屬三歲小孩的,剛要喝粥你拉稀,剛要上床你喊娘
鮑旭說,幾十個兄弟被殺死在金沙灘,現在山寨炸了鍋、、、
我心裡直樂,跟鮑旭來到金沙灘上,魯智深和武松也在,躲在人群中冷笑
晁夫人不顧體面,抱著她弟弟殘缺不全的身體大哭,大罵那個殺千刀的該死,說他弟弟三歲沒了媽,六歲死了爹,八歲全家死絕,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而且從小就特聽話,從不偷雞摸狗,看到女孩就臉紅、、、到底哪個王八蛋如此狠心、、、
眾人都擺出一副丈母娘死了的模樣,哭又哭不出,笑又不合適,綳著臉,搖頭嘆息、、、哎!、、死的忒慘了、、、
顧大嫂和孫二娘在一邊勸,什麼人已經死了,節哀順變,保重身體之類的套話、、、
晁天王小舅子死了,這可是山寨頭頂大事,聚義廳開會,迅速成立專案組,吳用全權負責,限期破案、、、

(26)戴宗來叫我,說宋大哥有急事找我
戴宗是我老領導,在江州時我當獄警,他當監獄長,關係一直不是太好,主要是這廝手太黑,有錢沒錢敲一竹杠,蚊子都能讓他擠出攤屎來,逢年過節的份錢給少了就找茬,經常給我穿小鞋,弄得我苦不堪言,睡覺都問候他八輩祖宗。
那時他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給我一文錢,讓去買新鮮大鯉魚,潯陽江的鯉魚是稀罕物,一般都得兩斤以上,一斤得200文,每次我都倒貼錢,這還不算,每當我把鯉魚給他時,他還問我找零了沒有。
當我忍著一肚子氣要把一文錢還給他時,這廝故作大方的揮揮手:不用給了,去幫我買瓶紹興女兒紅,要三十年的。
氣得我每次都往魚嘴裡吐口水
到宋大哥門口時,武松剛出來,眼睛通紅,我想,能讓鐵石心腸的武松落淚的,也就只有宋大哥了。
在梁山,我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是宋大哥,另外一個是武松
宋大哥自不必說,剛見他時只是覺得此人豪爽仗義,不拘小節,直到那次他被抓住后,裝瘋賣傻,吃大糞跟吃饅頭似地,看的旁人隔夜飯都吐了,他還在不停的咂摸嘴,我就佩服的五體投地,知道他以後一定能成大事。
宋大哥還有項特殊的本事,會哭,眼淚揮之即來招之即去,比起賣草鞋的劉玄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劉玄德只是自己乾嚎兩聲,而宋大哥則能忽悠的大家跟他一起哭。
在梁山,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天王老子我都敢跟他拼三百回合,急了眼,一個人敢打東京,但對於武松,我從心底里感到一絲恐懼,這個人太冷靜了,冷靜的讓人不可思議。印象中,除了被魯智深兜頭吐了一身那次,我從沒有見他慌亂過。
我、武松和魯智深雖然都是莽人,但行事風格有明顯的區別,武松是那種凡事想了再乾的人,而我是那種幹了再想的人,魯智深這憨貨是幹了都不想的人。
梁山雖然經常搞什麼排行榜,又是馬上功夫排行榜,又是地上功夫排行榜,但我認為,真要打紅了眼,沒人是武松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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