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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肅一名黑老大涉嫌強姦多名女生 家長舉報驚動省長(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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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xin 發表於 2011-11-9 07:0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2011/11/9  消息來源:中國青年報  


  孔得紅當年經常光顧的地方。本報記者 張鵬攝


  陳冠蘭失蹤了。

  距離她最後一次在家露面,已過去近6個月了。61歲的母親劉香蓮清楚地記得,這一天是農曆四月初六。那一天,她去廟裡上香了。倆人恰巧錯過。女兒只在桌上留下了一隻煮熟的雞、幾把香蕉。之後,便「再也沒了音訊」。

  近來,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令她不安。「害怕跟上一個不好的人……害怕得不行。」她喃喃地說。自從41歲那年生下這個女兒,母子倆還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分離。

  劉香蓮無從知曉,早在8個多月之前,她的小女兒就已經出事了。今年2月14日,情人節這天,18歲的陳冠蘭在慢搖吧先被灌醉,后遭強姦。之後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陳冠蘭又被同一個人數次強姦。

  僅讀過夜校的農村婦女劉香蓮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遭到傳說中的「當地黑社會老大——『大更良』」的禍害。

  中國青年報記者獲悉,綽號「大更良」的孔得紅以及他的團伙浮出水面,緣於一位受害當事人家屬的網路舉報。

  受害人家屬在甘肅省政府網站舉報孔得紅強姦多名女中學生,得到甘肅省省長劉偉平的高度重視。

  今年2月9日,劉偉平作出批示:「請省公安廳派專人調研,可採取暗訪,如屬實,堅決打擊,嚴懲犯罪分子。」

  此後,甘肅省公安廳刑偵總隊介入秘密調查。此案后被警方定為「孔得紅惡勢力團伙專案」。首惡分子孔得紅很快進入警方視野,其「惡勢力團伙」也迅速走向末途。

  日前,獲悉永靖縣人民法院將於近日開庭審理此案,中國青年報記者趕赴當地展開調查。

  案發舉報

  知情人士向記者透露,孔得紅於2011年4月24日10時被永靖縣公安局逮捕,通知家屬的原因是「因涉嫌非法持有槍支罪」。據悉,為防止意外,孔得紅及其主要團伙成員已被押往臨夏看守所看押。

  2011年8月21日,永靖縣公安局以孔得紅、孔德軍、馬國慶等三人涉嫌故意傷害、尋釁滋事、強姦、非法持有槍支等罪名移送永靖縣人民檢察院審查起訴。

  2011年10月7日,永靖縣人民檢察院以永檢刑訴(2011)51號《起訴書》對孔得紅、馬國慶提起公訴,指控孔得紅犯故意傷害、尋釁滋事、強姦、非法持有槍支罪,指控馬國慶犯非法持有槍支罪。

  「大更良」被抓的消息在永靖縣城不脛而走,在當地引起不小的震動。

  據稱,警方逮捕孔得紅時,隨身發現性葯若干、現金6000多元。在他曾駕駛的一車輛後備廂,發現藏有獵槍彈、望遠鏡、砍刀等工具。

  長年在外地工作的舉報人許女士告訴中國青年報記者,因學籍問題,女兒一直在老家上學,由外公外婆照料,「一直挺乖的,很陽光」。有一天,女兒突然給她打電話:「媽媽,你給我轉學」、「我在永靖見不了人了」……

  這起初並未引起她的重視,還以為是女兒和外公外婆發生了生活小摩擦,僅是開導女兒不要著急。直到一年後,她的親戚發現女兒和孔得紅一起在街上閑逛。

  「腦子一片空白。」許女士說。撂下電話,許女士緊急趕回永靖,從女兒口中得知了孔得紅多次強姦多名女中學生的事實。

  「這個事情太殘酷了。這是我一輩子的遺憾,如果不站出來,我要內疚一輩子。」許女士說。聽完女兒的哭訴,她決定要為女兒和受害的女孩子討回公道。此後,許女士開始了執著的網路舉報,最終驚動了甘肅省省長。

  在舉報信中,舉報人稱「近期從不同途徑得知,在永靖縣活躍著一幫黑惡分子,在永靖中學、劉家峽中學、移民中學周邊活動,採取誘拐、威脅、強迫手段,強姦在校女生,並利用無知少女受到侵害后羞於聲張的心理,以及威脅家人安全等手段,繼續逼迫受害女生供其淫樂,甚至採取多種手段將受害女生髮展為其幫凶,為其物色、誘騙其他女生。」

  有女生由於羞於聲張的心理甚至直接「威脅」警察:「如果將此事告知家長,馬上跳樓」。

  據辦案民警透露,僅公安機關調查到的涉嫌被孔得紅強姦的女生就達10人左右,其中絕大部分是在校女生,且受害時大多未滿18周歲。

  花季淚

  時隔兩年之久,許佩佩仍難忘記2009年12月那個晚上帶給她的終生恐懼。

  當時還在上高三的她和朋友肖淑芳到天王歌廳去唱歌,在包廂遇到了「大更良」。他向服務生要了瓶奶茶,許佩佩喝完之後,感覺「不知怎麼回事,頭暈得不行,腿有點抖」。

  醒來時,許佩佩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輛車的副駕駛位置上,她意識到自己被強姦了。

  據受害人許佩佩回憶:當時,孔得紅還威脅她「公安局裡有我的人,告了也不管用。學校也有我的人,我讓你在學校呆不下去。公安局去了你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我強姦了你,還是你引誘了我呢?你不要告我,告的話就對你家人不客氣。」

  驚恐中的許佩佩還聽到孔得紅說:「你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不許跟別的男人有來往。」

  事後,許佩佩才明白過來,這是朋友肖淑芬和孔得紅合夥設下的一個騙局。她懷疑當時喝的奶茶里被下了迷藥。此後,許佩佩和肖淑芬反目成仇,再無交往。

  「我非常恨她。你已經這樣了,怎麼能把我也拉下水呢。」擦乾眼淚,許佩佩冷靜地說。

  「我當時想,抓住了又能怎麼樣,我顧及自己的名聲,怕鬧得滿城風雨。」她哭著說。此後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裡,許佩佩再也沒能擺脫控制。其間,她懷孕兩次,兩次都做了葯流手術。第二次做手術時,她發現自己染上了嚴重的性病。醫生告訴她,此病極易複發,難以完全治癒。

  一度,許佩佩想到了死,幾次差點在黃河邊輕生。

  對這些正處花季的女中學生來說,被「大更良」盯上,無異是一場人生噩夢。時至今日,王丹仍成天生活在「提心弔膽」之中,「生怕家裡人知道,知道就完蛋了」。

  王丹向記者回憶,當時還在上初中的她和另一個女生起了衝突。該女生立即打電話叫來了孔得紅。不一會兒,孔得紅帶著一群年輕小夥子來了,威脅她「以後不要再惹事」。

  2009年夏天,輟學不久的王丹在天王慢搖吧再次遇到孔得紅。

  「妹子,你在這做什麼呢?咱們去玩兒。」

  「我不走。」

  「跟我走就行了。」

  ……

  隨後,王丹被拉到附近的一家酒店。

  「到我房子里喧一會兒。」(當地方言,指聊天。——記者注)

  「我要回家。」

  「你放心,一會兒我就送你回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王丹跟孔得紅上了樓,后遭到強姦。

  「我反抗了。我先是哭喊,後來又踢了他一腳。但他力量太大,最後我還是被強暴了。」王丹說。

  少女劫

  據中國青年報記者調查,一般情況下,孔得紅在強姦女孩子后,經常會用給生活費、請吃飯、送手機等「小恩小惠」的方式籠絡這些女生。「關係」鞏固后,孔得紅要求其中一些女生為其物色新的女中學生認識,並設圈套拖女學生下水。

  在受害女生劉蓉看來,孔得紅之所以會選擇學生下手,是因為「學生腦子比較簡單,可以輕易騙到手」。

  「女孩子都愛虛榮,被人欺負了,就貼上去了。」劉蓉說。有的受害女生遭強姦后,產生厭學、輟學的念頭,甚至有人自暴自棄。

  「我真的想不通這一點,這些青少年是非觀念、法制觀念(怎麼)這麼淡薄。」中共永靖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曾祥林對中國青年報記者說。

  採訪中,中國青年報記者發現,受訪的幾名受害女生都多少與父母關係較為疏遠。其中一名女生的父母長期在外地,跟女兒的溝通基本靠電話,一年中很少有時間能在一起。其餘兩名受害女生的父母對發生在女兒身上的悲劇,竟毫不知情。

  「孩子在幹什麼,壓根兒不知道。」劉香蓮說。不久,還在讀初三的女兒陳冠蘭突然向父母提出「不想念書了」。劉香蓮當時並沒有多想,「供也供不下去了,也就沒格外強求」。

  劉香蓮發現,從今年開始,女兒突然開始學畫眉毛、化妝,嚷嚷著買新衣服。這位母親現在後悔不迭,當初沒有注意到女兒身上的這些變化,最終釀成這場人生悲劇。本報記者 張鵬

  「大更良」其人

  孔得紅,又名孔德紅、孔根良。更響亮的是他的綽號「大更良」,他胸前紋了一隻很大的綠色的鷹。

  來自警方的信息顯示:孔得紅籍貫為甘肅永靖,漢族,1963年7月20日生,高中文化。

  11月4日,中國青年報記者奔赴永靖縣鹽鍋峽鎮上銓村其住處,試圖還原這張模煳的面孔。

  一個鄰居向記者透露:年少時,孔得紅因吃不飽要過飯。發跡之前,孔得紅曾在鹽鍋峽鎮菜市場賣過菜、擺過撞球案子。

  能夠追溯到的孔的「發跡」,始於2002年。他貸款辦起了硅鐵廠,之前曾辦過金鑫電石廠,自任廠長。此後,孔得紅開始向其他產業滲透:辦歌廳、開賭場,經營娛樂會所。其間,他幾次大打出手、尋釁滋事,致多人受傷。

  孔得紅亦是在這個時期,認識並聚集了他此後的一些同夥。《永靖縣公安局起訴意見書》顯示,馬國慶、孔德軍、馬國軍、金斌、吳俊俊等人,日後成為這個惡勢力團伙的主要成員。

  警方透露,目前該團伙的成員依然有4人在逃。警方仍在全力追捕。

  從鹽鍋峽到劉家峽,正是孔得紅髮跡起家、一個惡勢力犯罪團伙的逐漸成型之路。

  孔得紅第一次進入警方的視野,至少可以追溯到1998年。中國青年報記者手頭掌握的《甘肅省永靖縣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1999)永刑初字第18號》顯示:1998年,孔得紅懷疑其妻被張某強姦,先後兩次持刀闖入張的住處報復,並用菜刀將張某致傷。

  法院最後判定,孔得紅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兩年。知情人士透露,法院當時考慮到孔得紅有投案自首情節。

  此後的2005年11月5日,因涉嫌犯賭博罪,孔得紅被永靖縣公安局取保候審。

  2006年3月,永靖縣人民法院最終作出裁決:孔得紅犯賭博罪、判處有期徒刑兩年,緩刑三年,並處罰金3萬元。

  頗令人費解的是,孔得紅再一次被判緩刑。

  我國《刑法》規定:「對於累犯,不適用緩刑」;「被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的犯罪分子,刑罰執行完畢或者赦免以後,在5年以內再犯應當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之罪的,是累犯,應當從重處罰。」而事實上,孔得紅第二次犯罪距離第一次犯罪執行完畢,不足5年。

  據記者了解,甘肅省公安廳曾對此提出異議,專門從永靖縣法院調取了當時的案卷。

  種種證據顯示,正是從2006年開始,孔得紅被判緩刑期間,「大更良」和他的團伙粉末登場,稱霸一方。這一點,從變本加厲的犯罪頻率可見一斑。據調查,孔得紅禍害女中學生大多也發生在這一時期。

  知情人士向記者透露,早在2003年,孔得紅的兒子與其同學郭某發生矛盾,孔得紅得知后將郭某堵在放學路上,毆打致其耳膜穿孔。

  2006年5月,劉某在孔得紅經營的劉家峽鎮龍匯山迪廳,與孔得紅因瑣事發生口角,后被孔得紅等人毆打致傷。

  2008年12月,在劉家峽鎮「天王夜總會」,安某、尹某與孔得紅髮生口角,雙方進行了廝打,孔得紅用啤酒瓶將尹某毆打致傷,致其臉部多處受傷。

  ……

  警方還查實,2000年年底,孔得紅從張某處購得獵槍一把。經鑒定,這把雙管獵槍具有一定的殺傷力。

  值得注意的是,法律的輕懲未能阻止孔得紅繼續犯罪。這個惡勢力團伙為何在長達數年的時間內沒有暴露?由於很多案件事發已多年,直接證據大多已滅失,證據不足的問題已經凸顯。

  在受害人代理律師廣東君言律師事務所劉輝律師看來:本案中被告人孔得紅在2009年至2011年2月期間,涉嫌先後強姦3名在校女中學生,後果極其嚴重,性質非常惡劣。而且孔得紅又屬於累犯,依法可能被判處無期徒刑或死刑。根據《刑事訴訟法》第20條的規定「可能判處無期徒刑、死刑的刑事案件應該移送至中級法院進行審理和管轄」,本案應移送至臨夏回族自治州中級人民法院進行管轄。

  劉輝透露,他們曾就管轄問題專門向永靖縣法院、檢察院提交過書面意見,但暫時還未收到法院和檢察院針對管轄問題的回復。本報記者 張鵬

  誰該為受害女生負責

  為何如此多的女初中生接二連三地被誘拐、強姦?校方是否知情?儘管近年發生在校園的性侵害案件已令人感到麻木,但發生在永靖的這起慘痛事件還是發人深思。

  公眾不禁要問:到底誰該為這些受害女生負責?

  「(學校)肯定有責任,全社會都有責任,學校有管理不善的責任。」劉家峽中學校長王國紅說。

  他介紹說,目前該校有學生2520人,農村生源佔到了50%,每年大概約1%~2%的學生輟學,這意味著每年有20名左右的學生流向社會。這其中就包括陳冠蘭和王丹。

  「我不清楚這個事。如果有情況,警方應該通知我。」王國紅向記者表示。這位中學校長同時坦承,由於劉家峽中學的生源來自全縣17個鄉鎮,生源情況非常複雜。目前在校外住宿的學生數量達到了500多人,「不可能每天晚上都跟上」。

  對於學生輟學的原因,王國紅表示:「搞不清楚為什麼輟學?按照兩基達標的要求,(學生流失的數量)基本上正常。」

  此前,中國青年報記者到永靖中學採訪時,永靖中學副校長羅萬壽將學生輟學的原因歸結於「入校學生的成績太低」。該校是一所完全高中,面向全縣招生。

  他同時表示,警方曾到學校調查過幾個女學生,學校也聽到了一些社會上的風言風語。但沒去詳細了解,「萬一想不通,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有受害女生向中國青年報記者反映,一些中學生白天上課,晚上跑到酒吧、慢搖吧兼職,一個晚上可以掙50元。

  「僅僅幾個學生,不可能是大面積的。」羅萬壽否認說。他表示,目前該校已經加強了對住宿學生的管理,每周進行不定期抽查,實行住校生「零報告」制度。

  他向記者強調:老師不可能組織參與賣淫和嫖娼,「我想我們的老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永靖縣教育局局長張小林向中國青年報記者表示:「作為我們(教育主管部門),也非常痛心,很內疚,沒管好。多名女學生深受其害,(這件事)改變了女孩子的一生……教育部門要加強防範我們的學生不要去(娛樂場所)。」

  中共永靖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曾祥林11月7日接受中國青年報記者採訪時表示:「縣裡主要領導的決心是一定要打掉,還社會一個公平,還百姓一個公道。」

  「接到舉報感到很震驚,從舉報材料來看很複雜。」曾祥林說。他告訴記者,考慮到此案較為特殊,州縣兩級警方聯合成立了專案組,「偵查人員從市局調,由市局主偵,每一次的調查、偵查都和省廳溝通,專案組的決心就是盡最大努力把證據搜集全。」

  「在我的腦海里,這個案子完不了。如果還有其他線索,我們回過頭仍然要追究。」曾祥林說,「經濟發展了,社會成這個樣子了,可以說是政法機關的失職。」

  曾祥林透露,此案目前仍處於檢察院公訴和法院審判階段。他同時表示:「對這件事的痛恨發自內心,但痛恨歸痛恨,事情還得嚴格按照法律辦。」

  慢搖吧為何還在「搖」

  初冬的永靖縣城,晚風吹過,已是瑟瑟寒意。

  計程車通過整座縣城唯一通車的黃河橋,司機突然說:「這裡就是永靖縣有名的紅燈區」。

  這條約一公里長的川南路,坑坑窪窪,並不平坦。與永靖縣新城寬敞的馬路和林立的高樓相比,這裡很像是一個被遺棄的世界。電力賓館、永生賓館、西北造船廠、縣交通局都在永靖中學的東邊。這所永靖縣最好的中學——永靖中學和民間所謂的「紅燈區」,就在同一條街上。

  傍晚時分,華燈初上,從路邊透出粉色燈光的髮廊和舞廳開始了一天最忙碌的時候。從川南路最東段直至中段,至少有這樣的場所十餘家。5元,你就可以去「消費」一次,這些舞廳的招牌上就是這麼寫的,「最低消費5元」。15元,你就可以買到兩張盜版黃碟。

  約21時30分,下了晚自習的高中生三三兩兩地穿過這裡。他們穿著校服,或背著書包,或懷裡揣著幾本書,行色匆匆。不時有喝醉酒的人扶著路邊的樹哇哇地狂吐。

  對珊珊來說,讀書的日子已經成為往事,她再不需要每天早起了。她已經輟學兩年了。

  見到珊珊時,已接近中午12點。她穿著睡衣勉強從床上爬起來,兩眼惺忪地問母親:「誰啊,什麼事?」

  做生意的母親黃麗對女兒早已無可奈何。因為女兒患病,有時候「疼得腰站不起來」。如今,休學在家。所以,黃麗也不願意和她置氣。

  「啥都不跟我說。」黃麗嘆氣說。

  自從被孔得紅強姦后,珊珊就掐斷了以前和她要好的姐妹們的聯繫,「沒意思,不想見她們……都是很壞的東西,應該抓起來。」

  珊珊告訴中國青年報記者,孔得紅尚未被抓的時候,經常開著他那輛廣州本田在劉家峽中學、永靖中學亂轉,「拉一車女生」。

  珊珊還透露,在學校有男生管孔得紅叫「大哥」,幫孔得紅在學校「盯」女生。不過,這一點並未得到其他方面的證實。

  「經常在外邊轉的」珊珊自稱是消息靈通人士:社會上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很快就知道了。

  穿過「紅燈區」,經過黃河大橋,在黃河北岸,聖天鵝酒店、電玩城、天王慢搖吧都相距不遠。

  11月4日晚,中國青年報記者到永靖縣的天王慢搖吧暗訪,以前「大更良」夜間經常在這裡出沒。

  這是一種由嗆人的煙霧、曖昧的霓虹燈、廉價的香水味組成的令人窒息的味道。一群年輕人在狹小的舞池裡瘋狂地扭動著身體,刺耳的口哨聲不時響徹全場。記者發現,舞池中既有濃妝艷抹的女孩,也不乏學生模樣的青澀臉龐。

  攀談得知,這裡大部分男服務生是「90后」,很多剛剛初中畢業或輟學不久。一個男服務生從中午上班打掃衛生開始,直至凌晨兩點散場,可以掙到100元。吧台收費的女孩今年也才19歲。

  在嘈雜的人群中,記者一眼認出了珊珊。她化了妝,叼著煙捲,若無其事地翻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朋友聊天。不一會兒,她擠過擁擠的人群外出打電話,遭到幾個男生的調戲。她似乎並沒有生氣,和男生們打罵了幾下離開了,留下男生們的一陣壞笑。

  記者的出現,顯然令珊珊感到意外。「叔叔,你也來玩啊」,她看著記者說。

  據調查,「天王慢搖吧」曾經的老闆叫金斌。涉案后逃跑轉手他人,兩個多月前,這裡重新開張。

  受害女生王丹就是在這裡被孔得紅喊住,並騙至旁邊的一家酒店強姦的。

  王丹告訴記者,輟學后不久,她到理髮店當學徒,開始在社會上混,「剛開始什麼都不懂」。有一次,晚上在廣場上亂轉的時候,她碰到同村一個綽號叫「尕地主」的人,被他騙至酒店,奪取了第一次。事後,「尕地主」給了她100元。

  後來,王丹才得知,「尕地主」常年拉皮條,經常做「處女生意」。目前,「尕地主」已被警方逮捕,以「介紹他人賣淫」的罪名被提起公訴。

  警方透露,今年當地警方曾採取專項行動,一夜之間取締了涉嫌賣淫的7家娛樂場所。當天晚上,抓獲了34名賣淫女和吧台女。目前,該案已處於訴訟階段。

  「上任兩年多來,只要有線索就打,不管什麼人,什麼場所。」中共永靖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曾祥林說。

  已是凌晨時分,大街上空無一人。慢搖吧內音樂仍震耳欲聾…… (本版所涉受害女生以及家長均為化名)  
一個人沒有了知恥之心、羞惡之心,沒有了負罪意識、懺悔意識,也就意味著他的人性泯滅。一個失去了恥感和罪感的民族,一個底線倫理崩潰了的民族,即使能在某些領域造成暫時的泡沫式強大,但它不可能創造真正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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