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亞戰事一周 引發多重分化

2011-03-28 11:18北京青年報

　　西方多國聯軍對利比亞採取軍事行動迄今已經一周。一周以來，戰事已呈逆轉之局。此前採取攻勢的利比亞政府軍在西方聯軍的空中打擊下節節敗退，防空能力幾近摧毀，沿海地區的制空權已經丟失。在地面，反對派重新奪回了大本營班加西的門戶艾季達比亞和石油重鎮卜雷加，從而擁有了重要的石油設施。反對派已經發出呼籲，無需再讓外國軍事力量介入。


　　軍事是政治的極端表達方式。按理說，在外部力量強力介入后，這場沒有勝負懸念的戰局應能使利比亞的政治形勢趨於明朗，然而事實恰恰相反。利比亞政府軍與反對派強弱之易，並未廓清利比亞前途的迷霧，反而引發出多重分化。


　　其一，是政治聯盟的分化。西方聯軍在利比亞軍事行動的法理性，來自聯合國安理會的授予。安理會1973號決議要求在利比亞劃定特殊空域，限制衝突各方飛行器在管制空域內的飛行活動，其中包括「會員國採取一切必要措施」確保平民安全的內容。本來，這是安理會平息衝突國家暴力性的常用手段，在伊拉克和波黑都曾使用。但利比亞與此前先例的不同之處在於，敵對雙方只有政府軍一方擁有飛行器，反對派一方的武裝力量從組織到兵器都很初級，因此，1973號決議天然地帶有不利於政府軍的傾向性。而戰爭對於軍人和平民的無法甄別，也使利比亞出現了難民逃亡和平民死傷的悲劇。明顯的拉偏架，讓一周前還支持西方介入的阿盟和非盟，都變得審慎和遊離。阿盟公開譴責對利動武，非盟呼籲立刻停止軍事打擊。基於阿盟和非盟擁有龐大的成員數量，其態度的轉變必將影響到今後的國際會議走向。


　　其二，是知識界立場的分化。人類歷史上的每一次戰爭，都曾大大刺激知識掌握者的內省和思想活動。利比亞戰事掀起了意想不到的、各個角度的思考和爭議。從人權和主權如何定義到聯合國安理會法定程序如何遵循，都引發了不同的表達和碰撞。人道主義的正義性與和平的正義性如何達成，從利益出發的軍事行動能否實現結果的公平，這些古老的問題，對於當今這個雖然全球化進程順利，但還離不開戰爭的世界仍然是嚴峻難解的課題。而新一輪的立場思考和站隊，不僅對於利比亞局勢走向可能會產生影響，還可能對整個中東北非局勢產生影響。比如，在動蕩仍然在擴大的情況下，如果其他國家同樣出現了人道主義災難的苗頭，國際社會該當如何應對？外部武力是否應該介入，又如何使用？利比亞導致的分化，將使類似問題呈現出不一樣的答案。


　　其三，是經濟預期的分化。打仗即花錢。作為較重要的產油國和絕對重要的石油運輸要道控制國，利比亞局勢的混亂已經造成了國際原油價格的波動。這不僅對於通脹形勢嚴重的經濟體是重大考驗，同時也是全球經濟復甦的剎車皮。歐洲為利比亞戰事的主要投入方，需要投入至少三個月的軍費支撐，這對於仍未解除警報的歐洲債務危機並非好事。而歐洲經濟的不穩定，將牽扯全球的金融、商品和貨幣市場，導致各國經濟政策和預期的分化。如果G20等平台處理不當，經濟復甦所需的全球協作將大打折扣。


　　的黎波里和班加西的角力終會有一個結果出來。然而如何給這場戰事定義，卻很難得出一個共識。利比亞戰事提供的是這樣一個樣本：在全球經濟努力一體化的同時，這個世界對國家、人道主義危機等軟概念的認知仍大相徑庭。真實的世界如此跛行：一隻手互相攙扶，另一隻手互相博弈。這提醒我們，對於外部性的認識和擁抱，不要天真地自我認定，而應不斷學習和消化。這是成為大國公民的必修課。徐立凡（北京　學者）

打利比亞的於法無據

應該停止侵掠
這些號稱民主的掠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