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不是穆斯林

為何我不是穆斯林

作者：帕兒芬．達拉比

我出生後第六天，我的祖父就在我的耳旁唸誦了一段阿拉伯語，將他信仰的宗教傳給了我，我從此成了一位穆斯林。我確信我祖父會唸的阿拉伯語只有那一小段，而且他可能不知道它的意思。我們是伊朗人，波斯語是我們的語言，而且絕大多數伊朗人並不說阿拉伯語---- 真主的語言。在這裡，宗教就如我們眼珠的顏色一樣，得自父母所傳。

年齡稍大時，我被送到鄰近一所學校，去上幼兒班。那所學校的校長是一位名叫格蓓拉的老婦人。我厭惡這所學校暨校長，因為這個終年披著黑色裹屍布的老婦人為人十分吝嗇；校內聽不見歡笑聲，沒有音樂，沒有康樂活動，只有安拉（真主）與伊斯蘭。校內的環境衛生很糟，而她除了讀她的古蘭經與聖訓外，啥事也不幹。我知道她沒受過教育，其實沒有閱讀的能力，因為有一次我偷偷將她的古蘭經上下調個頭，倒過來放，她竟然就那樣讀下去。

身為一個兒童，我想要像男孩子們一樣騎三輪玩具車，但我被告知說女孩子家不可以騎三輪車。當我入學後，我想學小提琴，然而我又被告知說一個好女孩不應玩樂器。我想騎自行車、騎馬、游泳．．．乃至從事其他各種活動，得到的答覆都是這樣荒唐的陳腔濫調。從我還是一個小女孩時，我就學到了女人的貞操在伊斯蘭文化裡的重要性。女孩子在出嫁時，必須是處子之身，而女孩子的合法結婚年齡是九歲！事實上，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的國父柯梅尼曾說過：『最適合女孩子的合法結婚年齡，即讓她們迎接初經來潮的地方在夫家，而不在父母家。』

我家的宗教氣息不很濃厚，然而我們所置身的社會與文化氛圍卻是全盤伊斯蘭化的。我只要一想到自己年僅九歲就可能被迫嫁給陌生人，就不禁背脊生寒，害怕得直發抖。我曾親眼看過替我媽做事的女孩子被她父親嫁給一個有三個兒子且每個兒子都比她還大的老男人，而她當時年僅十一歲；按她父親的標準，她已經算是老處女了。

我記得有一次，在我家院子裡目睹父親宰殺一隻羊羔獻祭。看著這可憐的小動物奮力掙扎求生、哀鳴、喉管被切斷後身體還抽動著，我不由的痛恨這個宰牲的宗教儀式。宰牲當天的晚上，我的奶奶----我家裡最虔誠的一位穆斯林，向我講述亞伯拉罕與他的兒子以實瑪利的故事。她告訴我真主如何命令亞伯拉罕將他的兒子以實瑪利獻為燔祭，以此表現他對真主的絕對順服。當他正要下刀割斷自己兒子的喉管時，真主降賜了一隻羊羔並以之代替以實瑪利，而這就是當天早上我們必須宰牲（宰牲節）的由來。這個故事令我十分驚駭，我清楚記得有好幾個晚上都做了與這個故事有關的惡夢。在夢中，父親為了表現他對真主的服從，而要將我殺了獻祭。我從床上跳起來，然後發現自己還活著。後來我告訴自己，真主只會命令男人獻上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女兒。畢竟誰聽說過用女孩子獻祭？在這件事上，我倒真該以生為女兒身為幸。

我的奶奶常教導我伊斯蘭，告訴我說『真主是偉大的，無所不知，而且創造了人類與宇宙萬物』，但她要求我用阿拉伯語祈禱。『奶奶啊！真主聽不懂波斯語嗎？』『喔！不是的，妳必須用阿拉伯語對真主說話。』『可是妳剛才說真主創造了宇宙萬物。如果祂創造了波斯語，祂怎麼會不懂它呢？』．．．這類的爭論總是讓奶奶陷入困境、無詞以對，我徹底摒棄了宗教與伊斯蘭。日後升上高中，因著學習『伊斯蘭法』（Sharia），我更加嫌惡宗教了。在這門課裡，學到的是對女性極盡羞辱、打壓之能事，而這使我看到課本都覺到可憎。（待續）

我不懂為何離婚是男人這一方的權利？為何女人一旦離婚即失去她們的孩子？為何女人繼承遺產只能分得她兄弟所得的一半？為何男孩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女孩子的權利則被剝奪殆盡？為何我們總是要等男人或男孩子吃飽離席後，才去受用剩下的飯菜？為何我的身體淪為別人的資產，而惟獨不屬於我自己？即使我站在自己家門口，與鄰居的男孩談幾句話，家中的男性親人也有權命我進屋裡去。

最令我作嘔的事就是相親。在相親過程中，男人身邊的女人們、甚至整個家族都會努力為這個男性家人找一個適合他的女孩。每次我的家人替我的叔叔、表兄弟物色迎娶對象，以供其品評挑選，我都覺得十分難受。那種場面就好像在買賣傢具，外型漂亮、耐用（身體健康）才是重點。供男人挑撿的女孩子必須是處女。倘若一個女孩無法在新婚之夜證明自己是處女，那麼她的雙親不但要賠償新郎暨其父母籌辦婚禮的全部開銷，而且第二天婚約還會被解除掉。

我住在德黑蘭時，曾參加一個親戚的婚禮。新郎是一個三十歲的壯年人，而那位新娘子年僅十四歲。她的雙親為了確認她的貞操沒有問題，竟然徹夜在新房外守候。他們站在那裡，等到新郎離開房間，立刻進屋並從剛被強暴的小女孩身下抽出帶血的床單，興高采烈地將它拿到"親家翁"和"親家母"面前，當作自己女兒完璧之身的證據。我從來不希望自己在新婚之夜裡，被人這樣糟塌。

伊斯蘭教裡有許多能令受過現代教育的人萬分嫌惡的律法，譬如十葉派教法有一種『臨時婚』的制度，我形容它是宗教律法批准的賣淫。在伊斯蘭的法律體系裡，婚姻是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的監護人之間所訂立的契約，而且它有存續的期間。在一樁常態的婚姻（終身婚）裡，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九十九年，因為通常沒有人能活到那麼久。事實上，許多三十多歲或四十齣頭的男人在婚後，都在婚姻契約存續期間的早期就死亡。那些被監護人送給人家為妻的女人，丈夫去世時她們若還年輕，就有機會靜度餘生，過一段安穩的日子。在一樁『臨時婚』裡，男方會在契約存續期限上有所指定。他會要求讓一個女人在一段有限的時間內做他的妻子，而時間的長短不定，從十分鐘到一小時、一星期或幾個月，視男方所付金錢的多少而定。如果她或她的監護人同意，那麼這對男女就算是結婚了，而他們的這種所謂婚姻關係會在所訂期間屆滿時消滅。（待續）

伊斯蘭律法裡還有一種稱為Mohallel的荒唐規矩，那就是甲男付錢給乙男，請其娶自己（甲男）的前妻丙女一個晚上且與之同房，翌日即離婚，然後甲男始可與丙女復合。幾年前，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在盛怒之下，一時衝動，把老婆給休了。事後，他感到後悔，想與她復合，然而Mullah（教長）卻不准他們再結婚，除非她先嫁給前夫以外的另一個男人，而且發生性關係，再與這個男人離婚，然後才可以與前夫（前前夫？）復合。

我記得這場鬧劇是這樣的：當時，這個丈夫為了與其前妻復合，急著找一個男人來娶自己的前妻一夜。由於他的前妻長得很美，家世又很好，他必須要找一個自己信得過的男人，以確保其能遵守諾言，在翌日離婚。最後，他請了我爸爸手下的一個工人來幹這件差事，於是這個工人收下一大筆錢後，名正言順地與"新娘子"進了洞房，然後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離婚"。經過這番折騰，我那位可憐的遠房親戚總算與他的前妻破鏡重圓了。這類事件最令我感到可怕的是沒有一個女人抗拒、甚至質疑這種災難式的一夜情，而這可能是因為她們都已在新婚之夜被一個陌生男人（新郎）強暴過，如今被另一個男人再同樣糟塌一次也就無所謂了；也可能她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還指望藉著離婚，遇上比原來的丈夫更好的男人。

走筆至此，我認為這樣的法律帶給女性莫大的恐懼與羞辱；當事的女性沒有絲毫置喙的餘地，只能被迫接受陌生男子的強暴，只因為她們的丈夫失去理智，在盛怒中休了她們。護教的穆斯林會告訴你說這個法律是為了不讓男人休妻三次，辯稱它實際上是為了嚇阻離婚云云。在伊斯蘭律法下，男人擁有任意休妻的權利，具體規定如下：如果一個男人在妻子面前，對她說『我休了妳！』，那麼它並不真正發生法律上的效力，他們可以繼續做夫妻。如果一個男人對妻子說兩遍『我休了妳！』，而事後他們仍然同房，那麼他們的婚姻關係也依然存續。然而，若一個男人在有證人在場的情況下，對妻子說了三遍『我休了妳！』，那麼他們就無從復合，除非這個被離掉的妻子先去嫁給其他的男人而且同房，然後再離婚，回復為獨身。因此，夫妻仳離後，若想復合，丈夫只好去找一個願意娶自己前妻一夜的男人 ----Mohallel，以這種方式除去自己與前妻再婚的法律障礙。在許多個案裡，被請來辦事的Mohallel在事後食言，不願離婚，那些前夫對此只能乾瞪眼，束手無策。

這樣的法律實在既野蠻又不人道，理由如下：首先，婦女的感受與權利完全不被考慮，而且被迫讓陌生男子蹂躪一晚。其次，一個男子付錢給另一個男子，請他強姦自己的妻子一夜，這實在駭人聽聞！最後，在那些Mohallel食言而拒絕離婚的個案裡，當事的婦女的處境更加悲慘。除非Mohallel忽然良心發現，變得比她前夫更仁慈，她將被迫與自己同前夫所生的孩子們分離。（待續）

Mohallel規矩的本意是不是懲罰一下鬧著要離婚的男人？女人就當是男人的財產，你把你的財產扔了，再想要回來的時候，就物是人非了。瞎猜哈~

哇, 看了這之後, 不知還有沒有中國女人想嫁給穆斯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