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案（禪公案）

暴力篇
3.6野鴨飛過（指月錄卷8）
百丈：（陪馬祖散步，看到一群野鴨子飛過去。）
馬祖：「是什麼？」
百丈：「野鴨子。」
馬祖：「野鴨到哪裡去了？」
百丈：「飛過去了！」
馬祖：（捏住百丈的鼻子，用力一扭。）
百丈：（痛徹心扉，哀叫失聲。）
馬祖：「還說飛過去了呢！」
百丈：（言下有所省悟）

3.6a不來不去
乙：「大師你好！我是公元2002年間的台灣居士某乙，跨越時空來看你們抓野鴨子。」
丈：「野鴨飛過去了！」
祖：「看你！剛剛野鴨子的長喙鼻孔才被捏住，還痛得哇哇叫，現在又糊塗了。」
乙：「馬大師！野鴨子飛進百丈心坎裡去了，你扭鼻子拉不出來的。」
丈：（摀住胸口）「師父！可別挖我心臟，這會弄死人的！」
祖：「那你再說說看，野鴨子飛到哪裡去了？」
丈：「恰似飛鴻踏雪泥，本來無蹤影，不來也不去。」
祖：「看吧！言下大悟了吧！真是不打不成器。」
乙：「馬大師！打罵教育早就落伍了，何況打比丘還是破戒的行為呢！」
丈：「師嚴而後道尊，若非大師痛扭，何能開悟？」
乙：「你悟了個什麼？」
丈：「自性無相（蹤影），不來也不去。」
乙：（從背後緩緩地拎出一隻黑面琵鷺）「看吧！野鴨子就在這裡，怎麼會無蹤影呢？」
丈：（仔細審視後，大驚）「對啊！就是牠！野鴨子怎麼會在你手裡？」
祖：「不要耍魔術好嗎？」
乙：「這不是魔術，野鴨子南飛到台灣去過冬，被獵人給捕獲了。」
丈：「這麼說，明年春末的時候，我又可以看到那群野鴨子飛回北方來了，是不是？」
乙：「那當然！看吧，秋去春又來，怎麼會『不來也不去呢』？」
祖：「別瞎掰啦！野鴨怎比自性？」
乙：「野鴨既不能比自性，你幹嗎扭他鼻子？」
丈：（言下大悟）「哦！原來白挨了這一下！」
祖：（捏住百丈鼻子，又痛扭一下）「看你白不白挨這一下？」
乙：「暴力上癮！」
丈：「不白挨！不白挨！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對付你徒孫了。」

4.4猥褻篇
4.1好色禪師（古尊宿語錄卷14）
甲尼：「如何是密密意？」
趙州：（用手捏她一把）
甲尼：「和尚還有這個（色慾）在。」
趙州：「是妳還有這個在。」

4.1a趙州真花
乙：「大師你好！我是公元2002年間的台灣居士某乙，我請妙玟尼跨越時空來看你。」
州：「妙玟！過來，妳有什麼問題？」
玟：「如何是密密意？」
州：（用手捏她一把）
玟：「和尚！你還有這個在！」
乙：「大師，你故意碰觸女體，破戒了！」
州：「少囉唆！讓妙玟說說看，為什麼我還有這個在？」
玟：「因為我師公也曾在大雄寶殿的角落裡摸我一把。公元1999年間，我對師祖和師公也曾提出『這個』訴訟。」
乙：「大師！妙玟的師祖和師公都是台灣當代長老和院長級的大師，電視、報紙、雜誌都曾熱烈地報導過這一則新聞。」
州：「他們怎麼『這個』了？」
玟：「他們說『講經說法度眾生，很忙！很累！』，要我用嘴巴和舌頭替他們按摩才能放鬆。」
乙：「按摩那個部位？」
玟：「『這個…這個』部位，人家說不出口啦！」
州：「都怪妳自己還有『這個』在。」
乙：「大師！可能拜你『這個』公案所賜，才會弄成今天這個樣子，你怎麼能怪妙玟？」
州：「不要含血噴人，我只不過捏她一把而已。」
乙：「捏她一把就涉及性騷擾。」
州：「我要親自用身體的觸覺來開悟她，怎能說是性騷擾？」
乙：「密宗裡也有雙身法，是不是也能說是用身體互相開悟對方？何況性騷擾通常要優先考慮被碰觸者的直覺感受，不是你單方面所能否認的。」
州：「不要小題大作好嗎？何況我也沒有要她按摩『這個』部位，怎能把花和尚的帳算到我頭上來？」
乙：「凡夫出家，長期禁慾，煩惱未減，感官經常處於貪慾緊繃的臨界點。一旦碰觸女體就會有天雷勾動地火、一觸即發的危險，可能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世尊之所以制訂〈觸身戒〉正是用以防微杜漸，你竟敢視若無睹？」
州：「我是為了『開悟尼眾』而觸摸她，問心無愧！」
乙：「多少和尚藉著『治療』的名義，私下替女尼或女眾推拿、按摩，你看這『治療女眾』的理由，是不是跟你『開悟尼眾』的理由一樣正當？」
州：「達摩禪功舉世無雙，用於行醫救世有何不可？」
乙：「醫療工作可由俗家弟子來做即可，你根本就無視於世尊禁止比丘從事醫療行為的戒律。」
州：「為了度眾，我才不在乎這些細節！」
乙：「這不是細節，這是成為比丘的重要基本條件。」
州：「在家人請不要干涉僧團的事好嗎？」
乙：「不持守比丘227戒的團體，絕對沒有資格自稱為僧團。由於你錯誤的示範，讓後世多少花和尚假借宏法利生之名，繼續『這個』樣子下去，乃至犯下波羅夷（殺頭）重罪而不悔。大師！覺醒吧！」
州：「是你自己還有『這個』在！」
乙：「即使沒有『這個』在—已經斷除淫慾的阿那含和大阿羅漢，一樣要遵守〈不淫戒〉的，你不要再打『這個』哈哈了！趙州真花！」

4.2婆子燒庵（指月錄卷7）
從前有個婆子供養某庵主20年，通常叫一個二八妙齡的女子送飯伺候。
婆子：「姑娘！妳今天送飯去時，就熱情地抱住庵主。」
姑娘：「幹嗎？」
婆子：「妳抱著問他說：『這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姑娘：（照做）
庵主：「我的心就像是枯木倚靠著寒巖，妳就是抱住我再經過三個寒冬，我也感受不到妳的溫情。」
姑娘：（回報）
婆子：「我20年來只供養了一個俗漢而已！」（就把庵主趕出去，燒了茅庵。）

4.2a火燒功德林
乙：「老婆婆你好！我是公元2002年間的台灣居士某乙，跨越時空來幫妳滅火。」
婆：「庵堂早已燒光了！還有何火可滅？」
乙：「那我來說個故事給妳聽。」
婆：「什麼故事？」
乙：「佛經上的故事。」
婆：「好啊！請坐，先喝杯茶！再為我說書。」
乙：「謝謝！」
婆：「我家姑娘可以一起來聽故事嗎？」
乙：「當然可以！」
婆：「喂！姑娘！快來聽故事啦！」
乙：「注意聽！我要說了。

有一段時間，佛陀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有一天中午時分，拘薩羅國的波斯匿王(以下簡稱王)來拜訪世尊（以下簡稱佛）。
佛：「大王！日正當中你從何處而來呢？」
王：「世尊！舍衛城的大富人家摩訶男死了，他沒有兒子繼承家業，所以我來接收他的財產。世尊！他可真是大富人家啊！光是積藏的黃金就有幾千萬，更不要說是其它的財富了。世尊！摩訶男雖然這麼富有，卻吃著混合米糠的酸粥，配著腐壞的老薑，喝著清淡的豆湯，穿著粗布衣和單層的皮鞋，乘著老朽的破車，持著樹葉做的傘蓋。從來就沒聽說過他曾經布施供養沙門、婆羅門或者救濟窮人、旅人、乞丐等。吃飯的時候，還把門關起來，唯恐讓沙門、婆羅門、窮人、旅人、乞丐看見了而前來乞討。這麼富有的人怎麼會這麼吝嗇呢？這麼吝嗇的人怎麼會這麼富有呢？」
佛：「摩訶男在過去世時，曾經遇到多迦羅屍棄辟支佛，布施了一頓飯食，但並不是出於淨信之心，也沒有恭恭敬敬地親手給與，只是吩咐下人施食就走開了。回來之後就心生後悔說：『太可惜了！這頓飯不如留給僕人吃，卻無端地送給了沙門。』由於布施給辟支佛的緣故，他曾經七次往返生於三十三天和此舍衛國之間，都出生為最殊勝的種姓，得到最豐富的錢財。但是因為他在布施給辟支佛的時候並沒有淨信之心，也不恭敬地親手給予，布施後又心生悔意，所以在所生之處，雖然富有，卻仍然受用粗衣、粗食、破床、舊屋、朽車，身心都享受不到五欲之樂。」

乙：「故事說完了！」
婆：（涕淚縱橫）
姑：「你說這故事是什麼用心？害得老人家哭個不停！」
婆：「快別為難客人了！快奉茶！恭恭敬敬地奉上。我在為20年辛苦累積的功德毀於一旦而哭泣，不關客人的事。」
姑：「妳不是懊悔自己20年來只供養了一個凡夫嗎？」
婆：「妳還聽不懂嗎？布施給乞丐、旅人、窮人都有功德，更何況是修行人（沙門、婆羅門），不管庵主有沒有證果，他總算是一位修行人。」
乙：「他能不動凡情已經很難得了。想想看！如果庵主也跟著姑娘相擁、親熱起來，那妳又怎麼想？難道給他蓋大廟？」
婆：「現在我該怎麼辦？」
乙：「先為自己故意派人猥褻出家人而懺悔，因為戒律規定出家人是不能碰觸女體的。」
婆：「然後呢！」
乙：「真心懺悔自己『布施後心生懊悔』的錯誤，因為燒掉茅庵的一把瞋火幾乎也燒光了辛苦栽種20年的功德林，熊熊瞋火的餘熱將會讓妳無法享受到甜蜜的果實。」
婆：（放聲大哭）「多謝居士遠來為我滅火。」
姑：「那我要不要跟著懺悔？」
乙：「妳說呢？」
姑：「我怎麼知道不能抱和尚？何況當時大師也沒反抗啊！」
乙：「妳當然不知道！比丘律是為出家人而制的。至於和尚不反抗、不掙脫、不持戒，乃是被他自己的煩惱給困住了，應受譴責。」
姑：「我已經抱了和尚，到底我有沒有破戒？」
乙：「已經說過了，比丘律不是為在家人而制的，妳談不上破戒，但妳理當尊重出家人。何況在中國，男女授受不親乃是基本的禮儀嘛！」

4.3寸絲不掛（五燈會元卷2）
淨居尼前往雪峰處參學。
雪峰：「從哪裡來？」
淨居：「大日山來。」
雪峰：「日出了沒？」
淨居：「若日出，雪峰就融化掉了。」
雪峰：「妳叫什麼名字？」
淨居：「玄機。」
雪峰：「每日織多少？」
淨居：「寸絲不掛（我身上一絲不掛）。」（禮拜而退，才走了三步。）
雪峰：「妳的袈裟角拖地了。」
淨居：（回頭看衣角）
雪峰：「好個寸絲不掛！（既然一絲不掛，怎麼還有衣角呢？）」

4.3a玄機綺語
乙：「玄機尼且慢走！借個光。我是公元2002年間的台灣居士某乙，跨越時空來看峰大師和妳。」
機：「我有什麼好看的？」
峰：「看妳寸絲不掛喲！」
機：（羞紅了臉）
乙：「大師！你這麼一說就把『機鋒』導入了令人想入非非的『綺語』了！」
峰：「你是世俗人才會想入非非。」
乙：「可是你看玄機尼的臉都紅到耳根子了耶！」
峰：「玄機還沒悟道，當然還會臉紅。」
乙：「那剛才在這兒旁聽的那些小和尚們難道也都開悟了？」
峰：「關他們什麼事？」
乙：「他們唇紅齒白，年輕力壯，看著玄機美麗的容顏，聽著你們公開演出『寸絲不掛』的話劇，心裡會不會小鹿亂撞呢？」
峰：「那要怪玄機說得太露骨，太曖昧了。」
機：「我原先『寸絲不掛』的語意並沒有那麼曖昧，只是單純地表達我的身心沒有一絲一縷的牽掛而已。都是大師叫我回頭看衣角時才剝光了我的衣服，才把我的『寸絲不掛』演變成『一絲不掛』。是大師讓別人想入非非，讓我含羞千古。大師才是『綺語者』，我要向中佛會控訴大師性騷擾！」
峰：「我不過就妳自己所說的『寸絲不掛』回敬妳罷了！妳才是始作俑者！我才要舉發妳『綺語』之過呢！」
乙：「別互相推諉了，也許你們真的都沒犯戒呢！」
機：「別想息事寧人了，我絕不善罷干休。」
峰：「你挑撥我們內鬥已經犯了『兩舌戒』，現在又要當起和事佬來了！」
乙：「事實上，根據戒相，有沒有犯『綺語戒』或『兩舌戒』都不能忽略動機。」
峰：「你的動機是什麼？」
乙：「還原真相。說明你們的對話不當，有損出家人的形象，也會影響旁人。」
峰：「到底我犯戒了沒？」
乙：「當你說『好個寸絲不掛』時，腦海裡有沒有浮起『一絲不掛』的曖昧念頭或影像？」
峰：「我不記得了！」
乙：「剛剛你說：『看妳寸絲不掛喲！』的時候，有沒有曖昧的念頭呢？」
峰：（低頭不語）
機：「那我有沒有犯戒呢？」
乙：「一樣，當妳說『寸絲不掛』時，心裡有沒有絲毫曖昧的念頭？」
機：「當然沒有！我當時的意思是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牽掛。」
乙：「那就不用擔憂破戒了！」
機：「可是當大師回答『好個寸絲不掛』的時候，我真的覺得『那句話』很曖昧、很令人困窘，我這不就犯戒了嗎？。」
乙：「那時是大師在說話，又不是妳心懷曖昧時所說的話。不關妳的事！」

4.5狂妄篇
5.1丹霞燒佛（景德傳燈錄卷14）
天氣大寒。
丹霞：（取木佛焚燒取暖）
眾人：「這和尚在幹什麼？這像話嗎？」
丹霞：「我在燒取捨利子。」
眾人：「木頭裡哪有舍利子？」
丹霞：「如果沒有，又何必責怪我？」

5.1a不著相
乙：「大師你好！我是公元2002年間的台灣居士某乙，跨越時空來看你焚燒佛像。」
霞：「別吵！我正忙著找舍利子。」
乙：「大師！你破了妄語戒。」
霞：「我這是機鋒，不叫妄語！」
乙：「大師！你這是『譏諷』，不是『機鋒』；你譏諷眾人『緣木求佛』。」
霞：「太好了！真是千古知音難尋。」
乙：「你明明是為了取暖而燒木佛，卻故意說是要燒取捨利，你破妄語戒才是事實。」
霞：「為了教化眾生，我何惜破此區區一戒。」
乙：「大師！你說謊是為了掩飾罪行，不要美其名為『教化眾生』好嗎？」
霞：「燒掉木佛有罪嗎？」
乙：「和尚為了取暖燒掉木佛，猶如不肖子孫為了烤肉燒掉祖先的神主木牌位。這是違逆世間人倫的示範，你已經用木佛燃起了地獄之火。」
霞：「難道崇拜木佛不是迷信嗎？」
乙：「既然你認為是迷信，一開始就不應該設立佛像。」
霞：「又不是我設立的，是我師父留下來的。」
乙：「那就是廟產，屬於公有之物，你更無權私自處分，你又犯了盜取寺院公物的重罪。」
霞：「呵佛罵祖本來就是禪門特有的傳承，我不過是發揚祖師大德的精神，更進一步把佛像燒了，以行動說明『諸相非相』而已。」
乙：「何必用行動說明，直接用行動證明『諸相非相』不是更好嗎？」
霞：「要怎麼證明？」
乙：「既然『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何不把自己虛妄的身相也一併燒掉，從此就可以免受寒冷之苦，也不用再燒佛像取暖了，這不就用行動證明『諸相非相』了嗎？」
霞：「那豈不是瘋嗎？」
乙：「你燒木佛找舍利難道就不瘋？」

5.2棒打文殊普賢（景德傳燈錄卷8）
南泉：「文殊、普賢昨夜被我各打三十棒後，都被趕出山門去了。」
趙州：「和尚！你到底打的是誰呢？」
南泉：「王老師（南泉俗姓王氏）錯在哪裡？」
趙州：（禮拜而出）

5.2a周公夢解
乙：「大師你好！我是公元2002年間的台灣居士某乙，跨越時空來為你占夢。」
泉：「占什麼夢？」
乙：「和尚！你到底打的是誰呢？」
泉：「王老師錯在哪裡？」
乙：「錯在胡說八道！」
泉：「怎麼說？」
乙：「大殿上文殊、普賢依然好端端地站著，雕像上也看不出棒打的痕跡，你是說夢話是打妄語？」
泉：「我說打出去就是打出去了，不是你凡夫肉眼所能看見的啦！」
乙：「和尚可有神通？」
泉：「禪門不講神通，我要它幹嗎？」
乙：「沒有神通卻說文殊、普賢被自己棒打趕出山門，你到底是得了『妄想症』？還是做了一場鬥法夢？」
泉：「浮生本如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太認真？」
乙：「那到底是文殊、普賢來找你麻煩才挨打，還是你主動去找麻煩才棒打他們？」
泉：「有差別嗎？」
乙：「有啊！前者是被迫型暴力妄想症，後者是攻擊型暴力妄想症。」
泉：「說什麼暴力妄想症！大不了是一場夜夢罷了！」
乙：「早說嘛！根據周公夢解，夢見佛菩薩是大吉大利，你卻把大吉文殊，大利普賢都給打跑了！」
泉：「迷信！大智（文殊）大行（普賢）我都不甩了，還說什麼大吉大利！？」
乙：「狂妄！大智（文殊）大行（普賢）你都不甩了，還說什麼大徹大悟！？」

5.3降魔（景德傳燈錄卷10）
祇林：（經常手持桃花劍呵叱）「文殊、普賢都是妖怪、鬼魅！」
和尚：（禮拜）
祇林：「魔來也！魔來也！」（以劍亂揮，躲入方丈室。）
這樣子搞了二十年。
和尚：「二十年前為什麼降魔？」
祇林：「盜賊不偷窮人家！」
和尚：「二十年後為什麼不降魔？」
祇林：「盜賊不偷窮人家！」

5.3a鯊魚劍
乙：「大師你好！我是公元2002年間的台灣居士某乙，跨越時空來看你。」
林：「魔來也！魔來也！」（以劍亂揮，又要躲入方丈室。）
乙：（抓住黃袍）「大師別躲！你降魔二十年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林：「盜賊不偷窮人家！」
乙：「我不是來搶你桃花劍的，這東西我們台灣的道士和乩童都常用，禪宗子孫很少用你這玩意兒了，有的早已改用釘座了。你落伍了！難怪二十年後你沒搞頭了，不降魔了！」
林：「盜賊不偷窮人家！」
乙：「你窮得二十年來都只用這把桃花劍，當然治不了文殊和普賢這兩個妖怪、鬼魅了。」
林：「有更好的道具嗎？」
乙：「有，這把鯊魚骨製成的刺劍，你用看看！」
林：「有效嗎？」
乙：「用用看嘛！」
林：「怎麼個用法？」
乙：「我看乩童都猛往自己身上砍。」
林：「那不是很痛嗎？會流血吧？」
乙：「血淋淋的！」
林：「好恐怖哦！」
乙：「聽乩童大哥們說，要見血才能驅魔。」
林：「祖師大德好像沒教過流血法門。」
乙：「怎麼沒有？『神光斷臂』、『俱胝削指』不就是嗎？」
林：「流血有什麼好處？」
乙：「俱胝大師不是讓削斷手指的小孩子言下大悟嗎？」
林：「我開悟了！」
乙：「你悟了個什麼？」
林：「原來這兩個魔頭就躲在我身體裡面，難怪我躲到方丈室裡都沒用，一定要把自己的身體刺出血來，才能把他們趕出去。」
乙：「大師！去看看精神科醫生好嗎？」
林：「我才沒有瘋哩！盜賊不偷窮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