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的孩子，你讓阿姨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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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仁木倫老師的詩《母親是泥土.》，聽著他的博客配樂——肖邦的離別曲，我的眼睛酸酸的、心裡更是酸酸的，我想起了我剛去世的徐姐妹的不滿七歲的兒子。他失去了母親，這不是用悲痛、傷心等辭彙所能承載的傷痛，他失去的是他生存的根基，是他成長中所依賴的泥土，是他從未出生直到永永遠遠都相依相連的母親。

昨天，在他母親的葬禮上我見到了他。剛看見他，我就急忙把事先準備好的兒童食品擺在了他的面前，實際上我是想擋在我的眼前，我害怕見到傷心的他，我怕看到他哭。「謝謝，阿姨。」沒人現場指導，我聽到了他稚嫩的聲音。我以為他還不懂他媽媽去世的事,聽他爸爸說:只告訴他,他的媽媽去找姥姥了,那裡非常好,媽媽還可以看見他。他開始還執意要去找媽媽，後來就不堅持了。壓在我心上的一塊重石落地了。

我站在他母親的棺木前，忍著、卻忍不住地流著眼淚，我怕我控制不住哭出聲來,就故意轉移了視線，走到旁邊擺著他媽媽相片的桌子前。望著徐姐妹的遺容，我想起了幾個月前，她的病情曾經極度惡化，她打電話跟我訣別，當時，我安慰她說：你會好的，即使…...，我也會關愛你的兒子到他長大成人。他媽媽受洗成為基督徒后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為他的媽媽高興，更為他高興！本以為他還可以像個寶一樣的是個有媽的孩子，可是,才過了幾個月,他母親的病情又惡化了,直至帶著對他的牽挂走了。此時，他的母親在期待的看著我，我把站在我身邊的他抱了起來對他媽媽說著：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辦到的。突然，大滴大滴的眼淚滴到了我的手上，沒有哭聲，只有抽泣和淚水。不到七歲的孩子，他也知道壓抑，他也知道「淚咽卻無聲」的表達他的悲痛。此刻，我被這「大悲無聲」抽掉了閘門一樣，隨著我顫抖的一聲——孩子不哭，我的成串兒的淚水終於像開閘的水一樣爆發了，無法再阻擋。我跑到靈堂外面去了。

等我稍有些平靜后回到靈堂，看到他爸爸正在和前來弔唁的人講話，而他竟然站在他爸爸的身後抱著他爸爸的蹆在哭，還是無聲抽泣，眼淚卻嘀嗒嘀嗒的往下掉。我衝上前去抱起他離開了靈堂。我拿起我給他買的食品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他搖著頭說：我現在不想吃。我明白了他在說：阿姨，我難過，沒心情吃。我驚愕了，一個不到七歲的孩子竟然和大人一樣的理智。我的眼淚又一次止不住了。我對他說：阿姨是你媽媽的好朋友，阿姨會像媽媽一樣的愛你，照顧你。你媽媽去了一個很好的地方，她還會很愛你，她在看著你長大…...。他懂事的點著頭，可面對我的卻是他滿臉的淚水。我的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