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16)「是故做姿態嗎?」我想:「或許,對她來說,那只是小事一樁。」
    我猜想應該是前者。「抽煙嗎?」我說,自己先取了一支,然後把煙盒推給她。
    她遲疑了一下,從煙盒裡取出一支煙。「我打算戒煙已經好長時間了。一旦要剋制自己的慾望,就感到不舒服。」我為她點著煙。「蒲萊斯頓希望,今年他過生日時,我能把戒煙做為禮物送給他。」
    「你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就是在外邊抽煙嗎?」
    她聳聳肩。「這正是他所要求的。」
    我點點頭。「不足為奇。你過生日,他送你什麼?」
    「一件外套。」她微笑著說:「那也是我所要求的。」
    我指著她的香煙說:「我認為,你應該把那件外套還給他。」
    她咬了一會兒下嘴唇,然後說;「不。我抽煙時不穿它就行了。」
    我弄不清楚,這種談下去能到什麼程度為止,也不想知道。我走到廢紙簍跟前,揀出那件女背心說:「我希望,這件背心能放回原來的地方去。」
    她仔細地打量著我,打量的時間之長,使我感到很不舒服。然後她說:「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喜歡鬍子刮的很乾凈的男人?」
    「我並不知道。」我回答說。
    她毫不膽怯地繼續說:「你願意陪我吃午飯嗎?」
    「我已經有了別的安排。」我推託說:「非常抱歉。」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謊言。
    她站起來走向窗戶 。 這時正在下雪,雪花大而厚,在窗外飛舞著。「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由湖水而產生的雪吧?」
    「大概是吧。」
    「我討厭冬天。」她轉過頭來對我說:「你知道嗎?我是加利福尼亞人。」然後,她又回頭去看雪。
    「那裡有我父親的一個律師事務所。我就是在那兒認識蒲萊斯頓的。」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她站在那兒,凝視著飛雪,沉默了很長時間。時間長到使我懷疑,她是不是已經忘了我的存在。最後,她所答非所問的說:「蒲萊斯頓是個很好的男人。他只是沒有時間陪我吃午飯。」接著,她又轉過頭來,對我說道:「謝謝你的香煙。」然後,她在煙灰缸里把煙掐滅,彎腰從地板上揀起她的錢包,和一個尼康照像機。
    「到像機部來一次順手牽羊?」
    「誰能總有這種興緻呢?」聽她的話音,是惱怒多於反舌相譏。我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她用右手舉起照相機說:「今天下午,我可以扮演一個照快相的遊客。」
    這架照相機有一個魚眼鏡頭,並且更換鏡頭也非常容易。如果用它給蒲萊斯頓偷拍照片,距離就是遠一些,也不會失真的。
    「咳,昆特,回頭再見。可能在下一次,我將看到商場保安人員都佩有黑色飾帶。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請別給我的工作造成什麼麻煩。」我說。同時開始明白,當布蘭黛斯銜來一隻死鳥,瑪吉肯定會有同樣的感受。儘管布蘭黛斯是她最鍾愛的雄貓,並且它是以溫情和感激的姿態,把死鳥丟在瑪吉腳下的。(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