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15)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見辦公桌中間,整整齊齊地堆著一摞當天的信件。我開始挑揀其中的廣告和通訊。這時,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賬單,特別是過期賬單;或者那種攻擊性的信件,即真正的垃圾信件。然而,蒲萊斯頓絕不會知道,寄給他的下一封信,仍是病態的恐嚇呢,還是可能含有真傢伙 。根據我的理智判斷,郵局是能夠鑒定出藏有炸彈的郵件的。
目前最令人擔心的是,儘管豪瑟收到三封恐嚇信,並且寄信者的目的很明顯,絕不是和他玩全封閉式的紙牌遊戲,對此他卻沒有足夠的重視。姑且不論寫信的人是否想殺豪瑟,但是他,或者她,肯定不是為了增進豪瑟的智力健康。我想自己還是應該慎重一些,一旦這個聰明機智的媽媽鵝有敲打我的苗頭,就得及時給警察局打電話。豪瑟硬是不願意把寫恐嚇信的人暴露出去。而我認為,明智的人應該居安思危,隨機應變。任何人只要做到這一點,都會有所益處的。
我開始翻閱那些調查卷宗。豪瑟提供了七份文件,都是有可能成為涉嫌者的卷宗。我注意到其中沒有弗雷德·摩里遜,對此我並不感到驚奇。摩里遜是個卑鄙小人,但是,如果認為他那點兒彎彎腸子,就足以創製,或者說捏造出這些恐嚇信來,就過分抬舉他了。
我打開最上面的文件夾。這個卷宗非常有趣,包括凱勒給每人做的監視日誌,以及該僱員歷史和生活的證明,這是份專人手寫的材料。我檢查了一下其他的文件夾,每個卷宗里都有這種手寫的評價材料。假如這也是凱勒工作的一部分,豪瑟的錢肯定就不能算白花。這種個人的信息資料,肯定不是自願提供的。我是絕不會提供這種個人資料的,象申請書似的,甚至包括以前的受雇的經歷,以及「在喬利艾州當熨衣工時,在社會上胡混,打架鬥毆」之類的東西。豪瑟公司的房建維修部長,竟然因此在監獄里待過兩年。我讀這傢伙的文件時,很難想象他會襲擊別人。也弄不清楚,這些可憎資料是怎麼搞來的。實際上,他在受到監禁之後,已經改邪歸正了。由於顧慮到自己的前科歷史,由於這些不公平因素,他干工作才特別賣力氣。何況他打人的事,還是十五年以前發生的。
我全神灌注地閱讀這傢伙的往事,竟然沒注意到,有人走進了我的辦公室。突然,我的眼角掃見一團粉紅色的東西,飄進了廢紙簍。我抬頭一看,黛安娜·豪瑟站在對面,正朝著我微笑。這是一種勝利的微笑。她漫不經心地指了指廢紙簍,上面蒙了件粉紅色女背心,好象是廢棄的存貨報告似的。
「你手下的人失職了。」她宣布說,又坐到昨天她坐過的那把椅子上。
我合起文件夾,並把它封面朝下,放在辦公桌上。接著,我靠在椅子背上,打量著黛安娜。她穿著鮮艷的紫藍色毛衣,黑色的喇叭褲和黑皮靴。外面罩的不是那件銀狐皮大衣,而是件短皮毛夾克。可以想見,為製作這件夾克而犧牲的小動物,大概並不很多。她把頭髮扣在一頂貝蕾帽里,只垂下貼著面頰的一綹。假如對昨天的事覺得難為情的話,她是不願意讓頭髮露出來的。(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