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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實現的目標和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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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CM 發表於 2010-9-24 03:30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中國不會成為美國領導世界的障礙」

  【訪談對象】

  約瑟夫·奈(Joseph Nye) 美國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教授,國際關係理論新自由主義學派的代表人物

  伊麗莎白·伊科納米(Elizabeth C. Economy) 美國對外關係委員會高級研究員,美國知名中國問題專家

  葛萊儀(Bonnie S. Glaser) 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美國知名中國問題專家

    【先驅語錄】

  ★如今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美國,都有一種觀點,認為美國的實力正在減弱。我認為這種觀點是錯誤的,而且是很危險的。

  ★判定美國將中國作為「下一個目標」這一說法是愚蠢和不明智的。維護一個穩定的、合作的關係對我們兩國都有直接的利害關係。

  ★我認為如果想讓中國對美國在東亞的存在感到舒服的話,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要終止對話。

    【訪談動機】

  自美國總統奧巴馬上台至今,美國似乎成功擺脫了前總統布希時期在全球外交中的被動局面:制定從阿富汗撤軍的計劃;結束在伊拉克的軍事行動;促成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之間的直接會談……

  於是乎,我們聽到美國國務卿希拉里·柯林頓鄭重宣告,國際關係中「新的美國時刻」已經到來———「在這樣一個時刻,美國在全球的領導作用極為重要,儘管我們常常需要採取新的領導方式……」「美國能夠、必須、也必定在新世紀中發揮領導作用」

  有觀點認為,這場9月8日發表於美國對外關係委員會的長篇演講只是為了在中期選舉前炫耀民主黨的外交成績;但是也有觀點認為,「一年多以前,也是在同一地點,她曾談到『在從多極世界向多夥伴世界過渡方面起決定性作用』並強調政府願意與敵人進行接觸。在今天的講話中,她的語氣有了細微的差別,更大程度上強調了在處理難題方面美國作用的重要性。 」

  莫非美國外交正在發生新的戰略轉向?這不能不引起同樣被賦予「全球領導力」期望的中國的關注。

  【作者】《國際先驅導報》記者 於勝楠 發自北京

    后單邊主義時代迎來「美國時刻」

  《國際先驅導報》:9月8日,美國國務卿希拉里·柯林頓在美國對外關係委員會發表演講稱,當今世界錯綜複雜,卻催生出了一個嶄新的「美國時刻」。美國必將在新世紀發揮領導作用。您如何評價希拉里的這番言論?這似乎和奧巴馬著力擺脫外交泥潭、把精力放到國內經濟復甦事務上來的「戰略收縮跡象」並不一致。

  約瑟夫·奈:我同意她發言中的觀點。如今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美國,都有一種觀點,認為美國的實力正在減弱。我認為這種觀點是錯誤的,而且它還可以導致兩國的政策失誤,這是很危險的。

  奧巴馬的戰略調整為的是遠離布希年代的那種過度的前瞻戰略。一個更謹慎的戰略意味著用一種更靈巧的方式去實現自己的目的。這並不是要退出在世界舞台上的重要角色或者全球戰略的一個收縮。

  葛萊儀:當奧巴馬競選總統時,他告訴美國人民,他將逐步減少在伊拉克的戰爭,儘快尋求實現美國在阿富汗的目標,並將美國軍隊帶回家。他有義務履行這個諾言。當然,美國國內的經濟困難是一個因素,但不是唯一的因素。

  當一個國家處於戰爭狀態,它需要有一個可實現的目標和戰略,而當目標得以實現時,戰爭就應該結束。這並不一定意味著轉型或戰略的根本性轉變。只是太多中國人擔心,美國將「戰略重點轉移到亞洲」。

  Q:如希拉里所說,「美國能夠、必須、也必定在新世紀中發揮領導作用」。那麼實現和維持這一目標的方式是什麼呢?

  約瑟夫·奈:在21世紀,一個成功的戰略必須認識到一點,那就是即使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也無法獨自保護它的公民或實現它的利益,早在羅馬時期就如此。繼續保持聯盟關係並且發展新的關係夥伴,共同應對全球問題是至關重要的。那些大國們需要將他們的核心利益定義為提供有利於該國並且有利於其他國家的全球公共產品。

  Q:這是否可以理解為,美國為了確保全球領導者地位,不會再回到前總統布希執政時期的單邊主義外交政策的老路上來?

  約瑟夫·奈:不會,國務卿希拉里·柯林頓非常重視與其他國家合作的重要性,而不會再犯布希政府時期的單邊主義錯誤。面臨很多關鍵性的跨國問題,如氣候變化、傳染病、金融穩定、核擴散等等,沒有一個國家能獨自解決這些問題。這需要美國與中國的合作,以及同其他國家的合作。

  美國需要朋友,而不是敵人

  Q:路透社在本周的一篇分析中指出,中美兩國正「在全球範圍內」為政治和經濟影響力展開競爭,雙方的摩擦因此增多。在您看來中國是不是美國在新世紀中發揮領導作用的障礙?美國應該如何處理與崛起中的中國的關係?

  約瑟夫·奈:不,中國不會成為美國在新世紀中發揮領導作用的障礙。例如,一些記者對中國在非洲和拉丁美洲的援助和在那裡的投資感到恐慌和擔心。我不同意。中國的援助和投資可以使這些地帶得以良好的發展,而從長遠角度來看,這對美國是有利的。很顯然,這其中會有競爭,但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尋求合作也是我們的常情,記住這一點很重要。從長遠來看,我有信心無論是中國領導人還是美國領導人都會明白這一點。

  伊麗莎白·伊科納米:我熱切希望,中國和美國不會為了爭奪全球範圍內的政治和經濟影響力而互相衝撞。我很希望我們可以在有關全球性威脅和挑戰問題上達成一致。如朝鮮或伊朗的核威脅,即使我們可能在尋找最好的處理方式上產生分歧,但是我們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找到一個共同點。如果中國能夠幫助滿足世界各地的需求,我們將期待著與其建立夥伴關係。

  葛萊儀:中美關係可能是世界上最複雜的雙邊關係。在今後許多年裡還將存在很多問題,比如在哪些問題上我們能夠達成共識並且可以合作;哪些問題我們持有分歧並且可能相互競爭。奧巴馬總統和柯林頓國務卿陳述明顯的表明美國外交的單邊主義時刻已經結束。成為領導地位與之毫不衝突。我們正在尋求合作夥伴關係,當然,也包括中國。

  Q:中國有一種擔心,當美國把大部分精力從以往外交泥潭中抽出來后,下一個將要對付的目標是中國。您認為美國會不會把矛頭對準中國?

  約瑟夫·奈:一個世界大國和一個正在崛起的大國之間勢必會產生一些相互懷疑,但是我認為任何一個國家視對方為敵都是大錯特錯的做法。這已經成為了一個自我證實的預言。實際上,美國和中國高度相互依存,並且面臨大量的諸如金融穩定和氣候變化等共同問題,這些問題還需要兩國之間的密切合作。如果我們不合作的話,我們兩國都會嘗到苦果,並且付出昂貴代價。

  葛萊儀:值得聲明的一點是,美國需要朋友,而不是敵人。美國需要那些能與美國一起合作解決全球性挑戰的國家。至於中國願不願意與美國合作共同解決地區性和全球性問題,選擇權在於中國。

  Q:但是,我們注意到,美國近期越來越多地體現在東亞的存在(包括聯合演習,召開東盟美國峰會等),美國是否考慮到這些行為可能增加中國對美國的疑慮?甚至可能將這些行為判定為美國將中國作為「下一個目標」的依據?

  葛萊儀:判定美國將中國作為「下一個目標」這一說法是愚蠢和不明智的。維護一個穩定的、合作的關係對我們兩國都有直接的利害關係。我們在經濟上極端地相互依賴。兩國都需要明智的領導去處理我們之間的分歧,以避免這種分歧升級到遏制和戰略競爭。

  伊麗莎白·伊科納米:美國當然需要朋友而非敵人,當然也希望看到它與中國的關係正在向前者移動。美國在東亞的存在已經持續了50多年。中國可能會改變其對美國在該地區所發揮作用的觀點,但並沒有改變對美國存在的看法和理解。我也不認為,大多數亞洲國家已經改變了他們對美國存在的看法。中國毫無理由去認為美國會針對中國或者將中國作為「下一個目標」。奧巴馬政府以及在他之前的所有前任總統都為兩國之間的軍事對話一再地做出重大努力,以建立兩國之間的信任。

  約瑟夫·奈:很顯然,中國將不得不判斷符合自己的利益,但美國應該明確表示——我們尋求合作關係。將中國定為目標或敵人都將是一個錯誤的定位。

   「不要因為跟臉過不去而割掉你的鼻子」

  Q:為避免可能產生誤判,您認為美國在重返東亞的過程中應該注意些什麼?

  伊麗莎白·伊科納米:我認為如果想讓中國對美國在東亞的存在感到舒服的話,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要終止對話。終止對話會傷害中美兩方,而不是只有美國。這與美國的一句俗語很類似「不要因為跟臉過不去而割掉你的鼻子」,這麼做只會因為一時衝動,做出一些欠考慮的事情,最終損害了自己的利益。

  約瑟夫·奈:美國應該表明它的在東亞地區的利益,並將繼續在東亞地區存在,和在東亞地區繼續存在,參加東亞峰會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這一切都不必以犧牲中國為代價。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權力關係在一些方面是相互合作的,而不是為了爭奪誰在誰之上而相互競爭的。而上述的合作包括美國與中國之間的合作,以及與其他國家的合作。

  Q:可是中美關係的未來仍不是那麼讓人放心。

  約瑟夫·奈:許多美國人看到的是在過去十年中,中國國防預算的快速增長;注意到的是中國稱之為「核心利益」的不斷擴張;讀到的是一些中國解放軍官員或教授們發表的一些有挑釁意味的部分聲明。因此,他們認為中國是一個威脅。其他人認識到,中國有正當的防衛關注。我自己的觀點是,我們雙方都會從合作關係而獲取等多的利益和好處,但如果中國認為美國正在衰退,那麼中國便會爭取優勢並將美國爭取合作的努力視為軟弱的表現。我認為在過去一年的金融危機之後,我們看到了部分此類情況。而這造成了美國的恐懼,因此會產生視中國為敵人的看法。

  伊麗莎白·伊科納米:我認為,搞好中美關係還需要時間。一個良好關係的基礎是信任,但是雙方對彼此都沒有完全感到舒服。雙方都覺得他們做了一些善意的姿態或者一些良好的意願,但是對方並沒有領情或認可。我覺得如果雙方能不去刻意強調雙方關係,並且降低期望值也許會有幫助。似乎每次會議過後都會產生一些「重要事件」,如果我們能不去過分關注和強調這些問題,反而會給兩國關係的發展一些時間,而不用經常要面對那些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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