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28)真荒誕!我就在這兒,和一個剛報道死去的人談話,不是太可笑了嗎?我甚至還能看得出文章是剪修過的。顯然是誰把豪瑟的名字和簡介從別的文章里剪下來,裁掉一些較長的內容,以確保不露出剪貼的痕迹,覆蓋在真正的失事報道上。猛一看,還真象會事。
「這是你的駕駛員名字嗎?」
他搖搖頭。「不。這肯定是真正失事死去的駕駛員。」
這篇文章標題的改寫,泄露出發信人的格調。原文標題「兩人死於飛機失事」被勾掉了,在上邊重打了「被飛行證實的恐怖」。新打的字跡和豪瑟收到的前幾封恐嚇信里用過的一樣。
豪瑟嘆口氣,卸掉眼鏡,揉揉眼睛搓搓臉。然後用某些人常有的那種只部分注意別人存在的方式,朝我這兒看著。隱藏在恐嚇信之後的人(無論是誰)已經使戰爭升級了。他,或者她正在侵入豪瑟的隱私,揭開了一個還沒有治癒的創傷。因此,我很想知道,他對於馬的偏愛是否開端於家庭的不幸。
「我不喜歡乘坐飛機並不是什麼秘密。許多人知道,我的前妻以及我們的兒子是怎麼死的。然而,這畢竟是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最有效的常見方式。同時,我的生活方式也絕不能被恐懼所主宰。」他繼續說道,「今天下午我就打算飛往格棱海灣。」
「坐航班機。」
「不。我是不會受到一個狂人的支配的。我的駕駛員將和我在杜佩基機場相會,我們在那兒兩點鐘起飛,四點十五分到達格陵海灣。」
他把駕駛員的名字以及碰頭的地址給了我。
「在你到達機場之前,我先去檢查一下飛機。」
「你還干過機修工嗎?」
「沒有。但是我認識一個。」
現在是應該認真考慮問題的時候了。
「都有誰知道你『討厭』乘飛機?」我不想用「害怕」這個詞。
他聳聳肩。「我家裡的人。我的朋友。這兒的許多人。某些機場的職員。」他想了好大一會兒。「我從沒有想到過掩飾這一點。任何和我熟悉的人都是知道的。」
「好了,豪瑟先生。我需要了解些情況,才好把這些零碎的資料往一起湊。」我從公文包里取出那些文件,丟在他的辦公桌上。「為什麼只調查這些人,而不調查別的人呢?」
豪瑟把我打量了一會 兒,說:「還有另外一個。」
「是誰?」
豪瑟從辦公桌抽屜里取出一個馬尼拉紙文件夾,微笑著把它扔到我這邊來。我看著他的臉,揀起並打開文件夾,正是他料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也同樣預料到這一點。誰都會明白,我看的關於我自己的調查。只記了半頁多紙,相當枯燥無味。當然,調查日期截至我從瑪吉公寓搬出來的那天。所有的事都調查過了。結婚,離婚,工作,所有的一切。同時這樣我也放心了,再不會有車在街道拐來拐去地跟蹤我的事了。我真的沒有什麼事可隱瞞的。然而我想,下一個接替我調查工作的人,也會和我一樣偏執。我很討厭這種翻閱私人生活的調查方式。豪瑟看著我,似乎感到很有趣。有誰能象他那樣值得自命不凡呢?我很快地翻閱完這個文件夾,凝視著封底。(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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